第66章 第66章
夜幕降下來,雲層稀疏,星朗月明。秋風滾動落葉在地面打圈,空氣里有些單薄的寒氣。窄擠的出租屋內,老舊的摺疊桌承受不了重量,低低抗議。時卿把倪喃按在桌面上,垂頭過去吻她,雙唇相貼。帶着雜念的吻,總歸是沒那麼溫柔。領帶掉在地上,西裝外套被隨意扔到沙發邊。倪喃閉着眼睛,忽而感覺到涼意。她用膝蓋抵着時卿,伸手推他肩膀,面色泛着淡緋色。“你幹什麼。”眼前的少女身量纖細,眸子似蓋了層薄霧,光是看一眼都讓人心悸。微微俯身,時卿的吻落在她耳邊,“伺候你。”夜色正濃,倪喃咬了時卿的肩膀。話還沒完,時卿笑着去讓倪喃做選擇。“想讓我用哪兒?”聞聲,倪喃低哼了聲,也沒示弱,義正詞嚴,“怎麼舒服怎麼來。”時卿撫了撫倪喃鎖骨處那顆小黑痣,笑意很深,“不知道你喜歡哪種,不然都試試?”頭上有些細汗,倪喃眼角都泛紅,給那張純美的臉平添了些媚態。時卿抱着倪喃吻她的臉,問,“喜不喜歡。”知道時卿是故意的,倪喃轉開臉,根本不想回答。然而時卿卻卡着她下巴,硬生生把她轉回來,“問你話呢。”還是沒答,倪喃去抓他手腕,怎麼松都松不開。掙扎了兩下,倪喃沒再動了,她快速應了兩聲,“喜歡喜歡。”沒想到時卿還沒完,甚至反過來問她。“喜歡什麼?”罵人的話堵在喉嚨里,倪喃抬眼看他,小心思上來,眼波流轉,她摟着時卿的脖子把他往下拉。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時卿也順着她低下頭去。緊接着,她聽到倪喃輕軟的嗓音,“當然是喜歡你呀。”有意帶着幾分嬌嗔的語調,像在人心尖上輕點。和時卿不一樣,他經歷了一次分別,就不願再讓倪喃離開,所以會不惜一切代價去靠近,不斷告訴倪喃,提醒她,他是愛她的,讓她可以時時刻刻感覺到被愛。而倪喃這人嘴硬又不會說好聽的話,從不把感情輕易宣之於口。這樣堂而皇之地說出來,切切實實讓時卿愣了一下。然而下一刻,時卿看到她眼中的笑意,半帶調侃,便知她又是有意撩撥他。無奈閉了閉眼,心裏又被添了把火。他傾身過去,“記住你說過的話。”從方才起就有點不穩的摺疊桌,此刻更是搖搖欲墜。空氣升溫,任何動靜都是在給本就不安生的氣氛增勢。本想和時卿商量換個地方,倪喃後背突然一沉,身子一側落空傾斜,倪喃下意識驚叫出聲。時卿眸子一凝,眼疾手快,猛然將倪喃抱住。兩個人往下摔的時候,時卿身子側躺將倪喃護在懷裏。砰一聲摔在地上,兩個人都懵了。那張老舊的摺疊桌狀況慘淡,支架部分折了一段,桌子整個傾倒在地。“啪嗒——”另一根交叉的支架承受不住整張桌面的重量,也罷了工。空氣沉默了半分鐘,倪喃趴在時卿身上,噗嗤一下笑出聲。她埋在時卿頸窩裏,笑得眼角帶淚。相比之下,時卿的臉色黑了大半,眉眼儘是不悅。兩個人摔在地上,模樣有些狼狽。最重要的是,正片還沒來得及開始,就先搞翻了這張桌子。時卿坐起身,將倪喃抱了起來,“什麼破地兒,咱不住了。”“可是時先生,這是我租的房子。”倪喃的膝窩搭着時卿的手臂,小腿來回晃蕩,“你弄壞了我的桌子,我得陪押金誒。”聞聲,時卿臉色更差,恨不得連夜打包人帶走。他瞥了眼那個已經沒眼看的摺疊桌,撂了句話,沒什麼好氣,“我賠。”-那天桌子報廢后,兩人也沒了興緻。只是第二天,倪喃早早就被時卿拉起了床,忙着收拾行李。倪喃的行李不多,沒兩下就收拾了個乾淨。這天是周六,吃過早飯,時卿拎着倪喃和她的行李箱同這間出租屋徹底告別。上車的時候,倪喃問他,“時先生,你要養我嗎?”時卿把她塞進駕駛座的位置,笑着說,“我倒是想,你讓嗎。”茵北路別墅從前的樣子一般無二,走時什麼樣,回時還是什麼樣。兩人剛進了門,便有人張牙舞抓地撲了上來。過了三年,江兆和杜原還是一如既往的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