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三副本31

第121章 第三副本31

禪院惠和甚爾長得能有七八成相似,有時候他安靜不言站着或坐着的時候,千晴的直覺總以為他就是甚爾。

不過從性格上來說,禪院惠和甚爾卻是天差地別。

禪院惠的話很少,但他並非是拒絕交流那一類的寡言。千晴問什麼,他就答什麼,明明看起來是酷哥,但他們兩個人面對面坐在小定食屋的雙人座前的時候,禪院惠將雙手放在膝蓋上,莫名給千晴一種“小乖乖”的感覺。

“你以前一直在普通學校上學嗎?”

“嗯,是的。”

“我就沒怎麼上過學,所以也不太會和普通同學相處。說起來,剛才惠似乎是說之前就沒有同學陪你一起吃飯?為什麼?”

惠想了想,自然地回答:“我感覺應該是因為大家都比較怕我。”

聽到這個回答之後,千晴相當震驚:“哎?!怕你,為什麼?惠明明很和善很好相處啊!”

禪院惠動了動嘴唇,有些迷茫:“和善好相處?誰……我嗎?”

那當然了,和那些牛鬼蛇神的攻略對象比,能正常交流、還會在上課的時候偷偷給她傳答案的小惠簡直算是社交能手了吧!

服務員將他們點的飲料上齊,禪院惠還對服務員點了點頭,認真道謝,然後捏着吸管開始“滋滋”地吸他點的這杯雪頂可樂,看得千晴心都要化了。

“那花山院呢?”惠見對面的少女只知道盯着自己傻笑,不得不出聲提問,“你之前不上學的時候都在幹什麼?”

“千晴。”少女糾正。

禪院惠眨了眨眼,有點懵。

“叫我千晴啦,‘花山院’、‘花山院’這麼叫着感覺很生分。”千晴揮揮手,“咱們都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

禪院惠小聲說:“千……千……”

在千晴期盼的眼神中,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耳朵尖兒燃燒了起來:“抱歉,我不太叫得出口。因為,我的母親也叫‘chiharu’,和你的名字同音,所以……”

奇怪的是,千晴此時的眼神看起來更加狂熱了!

“誒——原來你的媽媽也叫這個名字啊,好有緣!”千晴笑嘻嘻地說,“那要不就換個叫法,比如……‘小晴’?”

禪院惠的冷汗都快冒了出來:“也,也不好吧,小晴這個名字,和小春也同音……”

千晴故作茫然地問:“小春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禪院惠:這個名字的問題可就大了。

他發現自己好像拗不過千晴,最後只能僵硬地把稱呼跳過:“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之前你不上學的時候都在做什麼?”

千晴也知道適可而止,再逗可能會把禪院惠惹毛,所以她也沒糾纏,順順噹噹地說:“當然是打工啊,不打工的話我就要餓死了。”

“惠呢?惠打過工嗎?”

禪院惠搖搖頭:“沒有,我的大多數空閑時間都在學習咒術。”

然後千晴就了解到原來禪院惠從小就在甚爾眼皮子底下和五條悟往來,甚爾每天在家喝得醉醺醺,五條悟就偷偷給惠送飯送日用品,教他使用術式,甚至有時候還會給他輔導功課。

千晴:“這麼一看,不是五條悟更像你爸嗎?”

禪院惠:“不能說這種話,我爸會生氣。”

哈哈,也對。

“那,這些年你爸就一直在家喝酒?也不出去工作什麼的嗎?”千晴試探性地問,“我所知道的中年單親爸爸都會嘗試着再找個女人回來操持家庭,你爸爸沒有這種意向?”

禪院惠搖搖頭:“我媽媽給我們留下了一筆遺產,能讓我們兩個不工作也生活得很舒適。我爸爸對媽媽的感情很深,所以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想再談戀愛。”

遺產……什麼遺產……

啊,千晴知道了,一定是之前她問五條悟借的那四個億。看來這錢應該被甚爾花得七七八八,想要是要不回來了。

但看來這錢他拿來養兒子,還把小惠養得這麼可愛的份上……算了,她勉強決定不再追究。

“惠的媽媽是什麼樣的人呢?”千晴雙手托着下巴,明知故問,“她和惠的爸爸感情一定很好吧。”

禪院惠垂下眼睛,仔細地思索起來。

“媽媽她……”

禪院甚爾和五條悟都曾經是怎麼描述那個早早死去的人的呢?

“我爸說,我媽媽是個對這個世界有自己獨特看法的人,但是悟又總說我媽媽不是很聰明。我爸說我媽媽善良又有正義感,但是悟又說我媽媽殺人不眨眼,至今‘御三家’都還是把她的名字當做禁忌……”

禪院惠搖搖頭:“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千晴心裏已經開始瘋狂記仇了:五條悟,你個混蛋,竟然在她兒子面前說她不聰明還殺人不眨眼,回頭她要當著五條悟的面給夏油傑打甜蜜電話!酸死他!

“你似乎對我的父母很感興趣?”惠忽然問。

千晴一個激靈,左顧右盼地打哈哈:“嗯……嗯……因為我沒有父母,所以對身邊同齡人的家庭都會有些超出正常範圍的興趣嘛。就像是禿子總會喜歡多看兩眼假髮的……”

這個比喻總覺得聽起來哪裏很怪。

在千晴絞盡腦汁想出更多問題前,服務員把他們兩個的豬排飯套餐端了上來。千晴和禪院惠點了一樣的套餐,他們動作頻率一致地拿起筷子,誰也沒說“我要開動了”,第一筷都夾向最厚的那塊炸豬排。

“惠也喜歡吃炸豬排?”千晴問。

“嗯,從小就喜歡。”禪院惠說。

千晴心裏就像是被羽毛輕輕搔刮一樣,痒痒的,不過很滿足。她甚至發現禪院惠拿筷子的方式和自己也很相似。血脈相連實在是很微妙難以言喻的體驗,對於並沒有感受過多少親情的千晴來說,她難以控制地想要和禪院惠親近,更多地了解這個同時擁有她和甚爾基因的孩子。

之前和甚爾蜜裏調油的那段時間,千晴倒是暢想過他們兩個如果有了小孩會是什麼樣。甚爾想要個像千晴的女兒,千晴很期待一個繼承了甚爾樣貌的小帥哥。

不過他們兩個對孩子的未來有着相似的期盼,那就是希望這個孩子不被所謂的“責任”束縛,擁有自己認定的目標和意義,快樂地度過這一生。

如今的禪院惠有過上這樣的生活嗎?

“花山院。”

千晴咬着筷子尖兒抬起頭:“嗯?”

禪院惠狀似無意地問:“到目前為止,你對咒術界的印象如何?”

“御三家”無數張模糊卻可憎的臉從千晴腦海中閃過,她當然沒有說實話,打了個哈哈掩蓋過去:“感覺很奇妙,很多咒術師前輩有責任心又善良,我要向他們學習呢。”

禪院惠略點了點頭:“這樣啊。”

他似乎只是隨口一問,千晴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真正想聽到的回答是什麼,只能壓下疑惑,繼續泛泛地另起話題繼續閑聊。

吃完午飯,兩個人AA結賬,然後就動身向高專的方向往回走。

剛進校門,就有兩個並不認識的傢伙攔住了千晴的去路。

“你是花山院千晴?”

千晴本能地警覺起來,回答的語氣也很不好:“你們又是誰?”

“我們是高專領導的人,上面有人想見你。”為首的那個伸出手,粗暴地就想把千晴拽走,“別讓大人們等你太久。”

千晴一下子就被這種拉拉扯扯的行為弄毛了,她飛起一腳就去踹這個拉拽她的人,而禪院惠的動作也特別快,一記狠辣的手刀直接砍到動手那人的肩膀上,讓他立刻鬆手。

“去幹什麼?而且憑什麼你叫了我就得去?”千晴捏緊拳頭,目光不善地打量着二人,“你們是不是從來沒被我打過,不知道跟我說話也得客客氣氣的嗎?”

這兩個人似乎沒想到千晴竟敢反抗,伸手拉人的那個漲紅了臉,威脅道:“小丫頭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然以後你有的是後悔的時間。”

千晴嗤笑一聲:“哇,我好怕呀。你們打算怎麼讓我後悔?”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另一個沒有出手的上前一步,開始打圓場:“沒有必要吵架,你也沒有必要對我們如此惡意深重,花山院小姐。我們代表的是咒術界的高層,高層的大人物想要見你,這是好事,至於見面的緣由還不能提前告訴你,你到了就知道了。”

千晴的目光依舊冷冷,她伸出手,抓住禪院惠的手腕,繞過這兩個人就打算往教學樓走。

“花山院小姐!”打圓場的那個在她身後提高音量,“大人們說,他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能讓你未來榮華富貴的交易!”

千晴立刻駐足。

禪院惠卻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低低地警告:“不能相信。”

“我知道。”千晴輕聲說,“但我不去的話,誰知道他們背地裏究竟在謀划什麼。所以我一會兒還是去聽一聽吧。”

“我走了之後,你記得給悟打個電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有帶走我的這兩個人的特徵都告訴他。”

——————————————

他們將千晴帶到了高專內某個矮小的木質建築,拉開拉門,將她迎進一間純白色的榻榻米房間。

把千晴送進去后,帶路的二人就都退了出去。

房間內矗立着五六扇懸空而立的紙質單拉門,千晴用懷疑地目光打量着這些拉門,手指不住地摩挲她藏在袖子裏的刀片。

“嘩——”

“嘩——”

拉門忽然依次拉開,每一扇后,都露出一張或蒼老、或肥胖、但都熟悉的面孔。

“花山院千晴。”

一扇拉門慢悠悠地旋轉到千晴面前,千晴雙手環胸,面無表情地直視門內的老頭:“叫我幹什麼?”

“我是加茂家族的現任家主,從血緣上來說,是你的母親加茂彥子的叔叔,所以你應該叫我一聲叔爺爺。”

千晴聞言只覺得荒謬到想笑。

“在我窮到需要在垃圾桶里找飯吃的時候,你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啊,這位所謂的親戚老頭。”千晴陰陽道,“現在我到高專來了,你們突然一股腦地都跳了出來,這是看中我身上的什麼了?不會像是三流雜誌里的狗血故事一樣,你尿毒症晚期需要配型和我換腎吧?”

加茂家主不悅地皺起眉頭,另一扇拉門裏更是直接傳來怒斥聲:“放肆!一個旁支也敢大放厥詞!”

“不好意思,我有娘生沒娘養,是遠近聞名的沒有家教沒有素質。”千晴嫣然一笑,“你們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有義務包容包容我。”

拉門內嘩然。

環繞着她的這些拉門中,聚集了咒術界最有權力的那些人,其中不乏“御三家”的長老們。而千晴看到這幫人就覺得面目可憎,要不是她在薨星宮裏已經受過一次教訓,她現在恨不得馬上開啟領域把這些人全串死。

“你……你這樣是不行的,你必須得改改你這個脾氣。”加茂家主憋着氣說,“我們叫你來,是有重要的事說。”

千晴假笑一聲:“你們終於想起來要給我發撫恤金了?”

“怎麼腦子裏想的都是錢!”另一個老頭氣咻咻地教訓她,“你現在得到的是為咒術界做出貢獻的機會,這是錢買不來的!”

千晴翻了個白眼:“不給錢?畫大餅是吧?那我走了。”

“等等,等等。”加茂家主趕緊喊住她,“你想要錢?那就給你錢!”

這還像點樣。

千晴掏了掏耳朵,勉強道:“趕緊說正事,別磨磨唧唧的,要幹什麼,給多少錢,一次性說明白。”

加茂家主說:“作為加茂家族的旁支,你身上流着加茂家族的血,也繼承了加茂家族的赤血操術。你接受了家族的饋贈,就要負起作為加茂家族女孩的責任。”

千晴隱約猜到這幫人想說什麼了。

“什麼是加茂家族女孩的責任?”她輕聲問。

“那就是把赤血操術傳承下去。”加茂家主說。

“好了,諸位,請你們都湊近了看一看。這個孩子的身體康健,從高專的資料來看,術式的掌握程度也非常高……”

拉門們將千晴包圍在其中,老頭們觀察着她,就像是在打量一隻用來配種的動物,紛紛評頭論足:

“長得也不錯,就是脾氣不太好。”

“骨盆是不是有點窄?”

“有別的體檢報告嗎?有沒有什麼遺傳病傳染病?”

千晴垂着手,胸中怒火澎湃,卻又發不出火,只覺得荒謬又無力。

這些人始終沒有放棄啊。

十年前也是這樣,把她當做配種的工具,毒死了她的媽媽,舉行了拍賣會,只是因為加茂知春的攪局才就此作罷。

十年後當花山院千晴再度在咒術界現身後,這些人的念頭又如同野草一樣重生,而且再無忌憚。

“你們……這是在給我拉皮條?”

“這話說得未免粗俗。”加茂家主平靜地反駁,“只是讓潛在的聯姻對象們都來見見你罷了。你的術式很稀有,我不會隨隨便便把你嫁出去,自然是要給你找一個好婆家。”

千晴輕聲問:“你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為我的婚姻做主?”

加茂家主堂皇作答:“我是你的長輩,加茂家的家主,自然可以為你的婚姻做主。”

“脾氣是不太好,但是看起來挺健康的,生下來的孩子應該也會很健康。”某處拉門內傳來一個男人的粗聲,“我兒子禪院直哉也到了適婚年齡,我覺得他們兩個就很合適。喂,加茂老兄,你看如何?”

加茂家主立刻露出笑容:“加茂和禪院聯姻,那是再好不過了。只是我兒子憲紀還沒有訂婚,不知你禪院家……”

禪院家主豪爽笑道:“那容易!我的侄女禪院真依是你兒子在京都高專的同學,他們兩個本來就熟悉,未來訂婚不是親上加親?”

四個人的未來在這間陋室里如此輕易就被定了下來,而這四個人沒有一個能夠提出自己的意見。

“好了,那就這樣吧,明日你就去京都,去禪院家和禪院直哉見面。”加茂家主隨意地點了點千晴,“會有人把你帶過去的。”

見加茂家已經和禪院家定下,不少拉門意興闌珊地關上了。

“不過,這小姑娘倒是讓我想起來一個人。”禪院家主摸着下巴,“你應該也覺得像吧,加茂老兄?”

加茂家主沒有接茬。

“像誰?”千晴問。

禪院家主咧嘴一笑:“當然是像他女兒,早死了的親女兒。”

千晴勾起唇角,譏諷道:“那還真是我的榮幸呢。”

“像她不是什麼好事。”加茂家主冷淡地說,“你小心一點,花山院千晴。我女兒的下場是死無全屍,灰飛煙滅,而死亡的原因正是太過叛逆,肖想她沒有能力得到的東西。”

“那還真是多謝你的提醒了,加茂老爺。”千晴說。

拉門在她面前依次合攏,千晴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多待,轉身飛快地沖了出去。

她沒有找五條悟,因為十年前的經歷就已經證明了五條悟不可能會在她想做的事情上幫她。

這種時候,她只有一個盟友,也是最牢靠的盟友。

她以最快速度回到了盤星教。

大殿內,夏油傑正在看書,見她匆匆進來還有些訝異:“千晴?你怎麼回來了,你下午不是在高專上課?”

千晴在路上早就已經打好了全篇的腹稿,想好了接下來的計劃,究竟該怎麼表演也都在腦子裏模擬了好多遍。所以一進大殿,她就立刻開啟了演戲模式。

她走到夏油傑身旁,腳下一軟,“噗通”就趴到他身旁,抓住他的袈裟,眼淚如同噴泉一樣涌了出來。

夏油傑懵了。

“夏油大人!我……我……救救我!”

“這是怎麼了?”夏油傑低頭看她,“難道是禪院甚爾他……”

“不是,不是禪院甚爾。”千晴搖着頭,哽咽,“剛剛在高專,有兩個人把我抓到一個小房間,見了好幾個老頭。有一個說自己是加茂家的家主,他說,我有加茂家的血統,也就是他們家的人,他要把我……要把我……”

“明天就要把我嫁給禪院直哉生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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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婆也會在直播戀愛遊戲BE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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