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危機。三十粒蔥花的酸辣面片湯
王誕武笑道:“這些字都是你寫的?”
寧缺身子微微前傾,嘴角微微上揚,不自覺地露出來幾分得意忘形的感覺,或許這是他在這個優秀的不像話的古代人面前唯一能拿出手的一面吧。
王誕武有上前一步,仔細看了一會兒,點點頭。
來回踱步,瞧字的時候又道:“最近生意怎麼樣?”
寧缺表情突然一滯,接着低下了頭,卻沒有言語,只是神情有些恍惚。
不自覺地想起了幾天前買字的南晉老東西,竟然想以二兩銀子買走他所有的字,就是買一副他都不捨得,甚至覺得那老頭就是隔壁店鋪專程找來侮辱他的,甚至對於這個世界的惡意有多了幾分。
“你這字卷,以每一副五十兩銀子的價格買給我怎麼樣?”
“啊!”
寧缺驚訝的大喊了一聲!
“五十兩!”
帶着疑問又重複了一遍,似乎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誕武裝作慍怒道:“你嫌少?”
寧缺立刻道:“不少,不少了!”
“只是我的字真的值五十兩銀子嗎?師兄要不再考慮一下?”
寧缺雖然貪小便宜,但終究還是不想把熟人宰的太狠了,畢竟對方是書院裏的師兄。
王誕武神色自若,只是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壞笑。
你要是還不放心,咋們簽個字據如何,以後你的所有字,我都收了,但是你的字只能買給我,而且每幅作品都以五十兩銀子的價格收買。
寧缺驚訝的表情中伴隨着開心,更多的是激動,自己窮了這麼多年,難道王誕武師兄就是那個渭城算命先生說的我一生中要遇到的貴人?
簽好了字據,寧缺便開始裝訂字卷了。
“師兄,今晚紅袖招去不?我請客。”
“少爺,你今晚要去紅袖招?”
王誕武一怔,來人是一個長得很可愛的丫頭,只是看着長相,似乎是還沒有長開的樣子。
王誕武離開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同時還夾雜着不少鄙夷。
寧缺立刻解釋道:“這是我在梳碧湖砍柴時,從死人隊裏刨出來的丫頭青青。”
王誕武點點頭,道:“你去吧,我還有點事?”
寧缺是個樸實無華的普通人,哪裏會像褚由賢這樣的世家公子,整日裏玩鬧,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窮酸少年,去過紅袖招的次數自然會是屈指可數的,或許,今晚就是雞湯貼問世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話,明天自己就能賺幾十萬兩,而且自己不但以雞蛋的價格買下了金蛋,還買下了下蛋的母雞,這就是萬惡的資本家吧。
深夜。
水珠兒被一位衣着破爛的老頭驚醒了,雖然有些不悅,可還是露出來笑臉親自去為他斟茶倒水,老頭雖然看起來既猥瑣又骯髒,可眉宇之間總是透露着絲絲映輝。
飲酒作樂時,老人恍惚間看到了,揉成一團的紙,紙張雖然很普通,但字跡清晰明了,隱隱之間有一種莫名強烈的天地感觸,書法遒勁有力,瀟洒自如,筆走龍蛇,來來往往,無不體現出了的神韻之感。
衣衫不整的老人一邊飲酒,另外一邊細細地品味着紙團上的清晰度很高的字跡,大巧不工,眉宇緊張的他忽然大聲地讀起了紙團上的內容。
上面清晰地顯示着:青青少爺我今天喝醉了酒,就不回來睡了,你記得把鍋上燉的剩雞湯喝掉。
看着這些字,老人讀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是某位大家的文寶,又似乎是讀起了上口的緣故,它有着獨特的旋律。
老人用手指蘸了蘸杯子中的酒水,臨摹起了紙團上的字跡,同時將自己的修為以天地元氣為媒介融合在一起,一橫一豎,一撇一捺,來來回回間一個有稜有角“雞湯”二字便出現在了桌面之上。
“吱!吱!”
原來是厚重的筆墨是的桌子作響,仔細瞧瞧,桌子上的字跡雖然與紙團上的一般無二,只是隱約間,無時無刻不透露出幾分道韻之意,水珠兒順着桌子的節理,深深地蔓延開來,牢牢的刻在了桌面之上。
老人喃喃道:“這種寫法是?”
不久。
老人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
另外一邊。
王誕武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曾大學士府,一襲白衣卻顯得格外涼薄。
“誰?”
就在王誕武翻牆而入的時候,另一道黑衣裹面的影子突然襲擊過來。
那是一個長得清秀的年輕身型,雖然用黑衣裹住了全身,王誕武卻是一眼就瞧出了他的身份,因為他鬼鬼祟祟地身型中無不流露出來一股濃濃的邪惡氣息,和他相似的是隆慶皇子,應該說是相反,或者說是相似又不同,隆慶則是一種光明之間的邪惡,不是黑暗,更不是光明,只是邪惡,令人作作嘔的邪惡。
背上的黑色大行囊中似乎是一個人,王誕武眼中閃過淡淡的金光,恍惚間他想到了什麼。
忽地。
握住的拳頭鬆開了,那人在他脖頸處狠狠地一拳,嘴角微微顫抖,向著不遠處的方向說了些什麼,他便失去了意識。
一輛向西行駛的馬車上。
黑衣男子駕駛着車,車裏躺着一位白衣少年和一個發獃的小姑娘。
“你倒真是有趣!”
黑衣裹面的男子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從出城門的時候,你就醒了,直到現在連一句救命的話也沒有喊過!”
黑臉的丫頭並沒有搭理他,只是獃獃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經意間會出現一些傻笑。
“醒了還睡嗎?”
聽見他的聲音,王誕武撇撇嘴道:“我喜歡睡覺,你管的着嗎?”
黑衣男子嘴角一抽,並未與他爭辯,轉移話題道:“抓住你未免有些太過容易了些!”
“太容易了些還不好,你這人有什麼大病吧?”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會兒。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識破我的?”
王誕武道:“你難道都沒有發現桑桑的酸辣面片湯裏面有三十粒蔥花的嘛?”
黑衣男子嘴角上揚,笑了起來。
四粒花椒,三十粒蔥花,說實話,要不是王誕武是穿越過來的,自己也不能注意到這個細節。
“為什麼?”
王誕武看着西方,又轉頭看向書院的方向,緩緩道:“說實話,我想看看你能做到那一步?”
黑衣男子便是蓮生三十二,他揭開了黑衣裹着的臉頰,陰邪的臉上露出道道憂愁和困惑,回頭盯着馬車。
“你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