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觀眾。神殿最強騎兵
太陽。
越來越遲暮。
夜。
靜靜地到來了。
營地的每個角落裏都充斥着憂慮的氣息。
一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馬車駛入荒原深處,衣着光鮮靚麗的,仙氣兒滿滿的白衣身影,和王誕武前後從馬車上下來了。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一位面容姣好,身形典雅,氣質高貴的純藍色連衣裙姑娘,她便是花痴陸晨迦。白衣少年,張着嘴巴,打着瞌睡兒,與眾人絲毫不同的是,他臉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具體描述的話,是一股邪氣兒。
湖中行舟,水面平靜,江河之下卻是波濤洶湧,小舟御水而立,普通卻安靜,毫不為隱藏在水面之下的澎湃所造成一絲影響。
“要不派幾名弟子,前去左帳王庭報信,希望能在他們動手前,接應我們一下也好!”
酌之華下車便有了對策。
眾人皆是點頭。
認同此理。
莫山山起啟紅唇:“天貓兒,這次就由你帶三個姐妹去吧!”
聽着這話。
王誕武搖搖頭。
“山山,你是想要天貓女送信,萬一我們有所事故,她們遠離塵囂,也能安全些,只不過這完全就是取死之道!”
莫山山睜大眼睛,卻依舊很平靜。
“其他的我並不知曉,只是現在出去,與送死無異!”
眾人紛紛驚住了。
王誕武抬手指着不遠處。
“他們沒有動手,並不是因為沒有能力,相反的是,馬賊如今兵強馬壯,而我們卻呈弱勢,對於馬賊而言,我們已經成為他們案板上的砧肉,隨時可取之,只不過是欲降低損失到最低,缺少一個動手的契機罷了,沒有獵手會放過已經唾手可得的獵物。”
王誕武的話,也給想要出逃的人,敲響了警鐘。
“況且!你又怎知,馬賊並非王庭的人?”
眾人再驚。
“睡吧,這幾日他們不會動手了!”
馬車旁邊的清新少女們皆是滿臉疑惑,天貓女首先忍不住道:“何故如此?”
“觀眾還未至。”
“何為觀眾?”
王誕武神秘一笑,望着不遠處安營紮寨的馬賊,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明天改變行程,去大明湖吧!”
“如今已經被馬賊盯上了,不應該是往邊境處走,為何卻更加深入草原,況且與王庭目標所偏離甚大?”
“我累了。”
王誕武打了個瞌睡。
酌之華還欲開口追問。
莫山山搖搖頭,即使任有所疑慮,她也只能作罷。
過了些時間。
夜更加深了。
某人厚着臉皮,硬是闖進她的營帳,躺在了她的床上。
莫山山還在寫字,這是她的習慣,從小到大的習慣。
反觀那人,卻已經呼吸均勻。
時間已經不早了。
幫他蓋上了被子,她默契的躺在他的旁邊。
“不開心?”
不知何時,她摟住了王誕武,似乎是想給予些許安慰之感。
王誕武同時睜開了眼睛:“就是有點不舒服!”
他不想多說,莫山山也並沒有再多問。
只是摟着的,愈發緊了。
一晚的時間過去。
馬賊並沒有動手,一切似乎如同王誕武所預料的一般無二,眾人也漸漸地更加信任於他。
只是。
更遠處草甸之上昨夜間來了一股千人的金邊黑甲的騎兵,領隊的赫然是羅克敵,與馬賊騎相比,他們更能稱之為騎兵,馬精壯,勢大磐,意難平。無論是戰馬,還是騎兵,隱隱間透露出來,無敵的戰意。
西陵的護殿騎兵,號稱天下間最強的騎兵部隊。
看到如此情形,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馬賊們似乎也是有所顧忌,開始往左翼方向撤離了。
出人意料地是,黑甲騎兵並沒有立刻開始攻擊馬賊,只是冷漠的看着這裏,就像看戲的吃瓜群眾一樣,只是他們更多了些狠辣無情。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攻擊馬賊?想來千人騎兵也不需要顧忌百餘馬賊的嘛,不是他們讓我們押送糧草的?這又是什麼意思?”
看着遠處冷眼旁觀的西陵神殿騎兵,少女們不免覺得有些蜚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意味,天貓女更是神情恍惚,臉色愈發陰沉,連帶着看花痴陸晨迦都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意味。
“走吧!按我計劃的做就好了!”
酌之華苦笑道:“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們三人的態度,準確來說應該是心態,山主是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很平靜,陸姑娘是安靜,至於你,我有些看不透,也看不懂,唯一的只是有些時候能感覺得到你也會難過。”
“不過從遇到馬賊至今,我從沒在你的臉上見過一分憂慮之感!”
“我只是能看到更多的東西罷了!”
“我總有種感覺,我的洞玄上境,在你所謂初識境面前不值得一提!”
王誕武淡淡笑了。
“都別愣着了,按計劃行事!”
而後走過去,拍拍天貓女的肩膀,示以安慰。
驅散了眾人。
天貓女臨走前深深地瞪了陸晨迦一眼。
隨即。
便離開了。
“別太在意!她們其實也沒有太多壞心思!”
陸晨迦很安靜,並未多言。
王誕武繼續道:“營地里本來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擔心,恐懼,憂慮的三重壓力下,早已經是疲憊不堪,如今好不易看到了一絲曙光,又發現眼前本來唾手可得的希望只是渴望,重壓之下難免會生出憤怒與痛苦。”
說完之後,王誕武頭也不回立刻離開了,比起這些,他更在意大明湖的新模樣。
“謝謝!”
陸晨迦白皙水嫩的臉上難得一見的露出了笑容。
雪涯。
很窄,也很長。
遠方便是高聳挺拔的天棄山脈,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潮濕,下方便是一片白皙的湖泊,陽光透過水麵,水波粼粼,湖泊的面積不大,可是早在山谷之中卻獨樹一幟,有着不能言明的意味。
幾天時間過去了。
馬賊一直都跟着糧草押送的隊伍,神殿騎士卻遠遠的跟着馬賊,如同商量好的一般,默契的,沒有任何人先行打破這看似不可能合理存在的寧靜。
眾人也漸漸熟悉了這種生活。
“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肯離去?”
酌之華輕吐了口氣兒。
沉默片刻。
“你們可以離開了!”
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可你不是還說,離開的人會被馬賊率先發動攻擊?”
酌之華疑惑不解地問。
“現在不會了!”
酌之華轉頭,看着一旁的莫山山,見她點點頭,於是才開始指揮起眾人來。
不久。
這裏便只剩下了馬車,糧草,和三個人。
遠處的山脈,眼前的大明湖泊。
人的身型在此刻顯得格外弱小。
王誕武沉默片刻后說道:“你們不走嘛?”
“你在哪,我便在哪!”
莫山山看着他的眼睛。
陸晨迦沒有說話,只是將身子靠的與莫山山更近了些,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心志。
“教典里有過記載,魔宗山門有一湖,莫不是此湖?”
盯着遠處的湖面,莫山山似乎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