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赴金陵

賈清走之前，去和林如海告別。鹽政衙門後院書房裏“前日兒詩會的事，你到做的不錯。”林如海自然也知曉詩會的事，但是林如海很少這麼直接誇賈清，倒是讓他愣了一下。而且並不是誇他的詩詞。似乎看到了賈清的不解，林如海笑道：“你別多想，我之前都擔心你這孩子腦子真呆了，真就什麼都不爭……”賈清有點動容，“先生，我……”林如海卻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解釋，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挺好，為師也只是個領路人，但你卻不要忘記自己當初為何進學。”賈清款款道：“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林如海點頭道：“你一定要好生記住。”後續又和賈清談了了些別的，都快到中午了，此時沈姨娘過來讓賈清留下吃飯，林如海也要求，賈清便只好留下。飯桌上其樂融融，林如海冷不丁問了賈清一句：“黛玉最近可還好？”賈清飯咽到一半差點嗆住，慌忙找水。其實賈清沒啥事，就是掩蓋下自己的心虛。這種突然的做賊心虛感是什麼情況……賈清趁機緩和了尷尬，強裝平靜道：“黛……師妹最近挺好的。”沈姨娘也噗嗤笑了起來，朝林如海嗔了一眼。林如海卻面色如常的補充道：“笑甚？師兄多關照師妹自然也是應該的。”眼裏的笑意卻也是收不住的，兩個孩子要是投緣，在一起他倒是也樂意，不過還是要看他們自己的緣分了。賈清也尷尬的陪笑着。因為他每次和黛玉寄信，都是利用衙門每幾個月往返京城的公差。偏偏這個小屁孩每次寄個信都大張旗鼓的，導致幾乎人人都看出他的小心思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賈清之心，路人皆知！告別了林如海后，賈清下午又跑去了周府。周府雖大，賈清也是輕車熟路了。穿過了N個亭樓院落，假山水榭。才尋到了周方。此次秋闈，周方和他一塊兒去，這會兒周方院子正在總動員，搬家似的陣仗。賈清下了一跳，問道：“你這是要搬到金陵？”富二代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嘛。“哪有……”，周方一臉無辜道。嘆了口氣，周方繼續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爺子，他就想我這輩子能當個官兒……重視的狠。”賈清無語的白了周方一眼道：“平時讓你多讀書，現在可是書到用時方恨少了？這次下場有把握嗎？”周方倒是看得開：“子瑜你以為人人和你一樣啊，為兄這次主要就是積攢經驗……子瑜我和你講，聽說秦淮河十里畫舫……那姑娘……”周方說了兩句就沒了正行，絲毫沒發現從後面過來的周老太爺……賈清瘋狂示意，奈何周方已經收不住了，繼續眉飛色舞道：“子瑜到時我兩一天換一個場子，什麼飛龍在天、猛龍過江、毒龍鑽、冰火兩重天、水晶之戀、一發入魂、鴛鴦腿、爆漿鎖喉、柔骨纏身、無敵風火輪、剪刀腳、乾坤大挪移、靈犀一指、亢龍有悔……為兄帶你耍個夠。”周老太爺已經紅溫了，殺戮的慾望高漲。舉起拐杖朝着周方就下去了，院子裏立馬充斥着周方的鬼哭狼嚎聲。賈清此時也一臉正氣，痛心疾首道：“雖然我根本不懂常平說的是啥意思，但是太爺爺你下手千萬別留情。哎，我沒能把我的天賦帶給常平，也很心痛啊……”周老太爺也這會兒也打累了，看着委屈的賈清道：“清哥兒啊，這逆孫還是要麻煩麻煩你多帶帶啊……”賈清感動道：“太爺爺待我如家人，常平更是如我兄長一般，自和他同舟共濟，肝膽相照。”周老太爺聽完很是感動，歇息了后又抽了周方几下，這才滿意離去……周方眼神充滿怨念的看着賈清……賈清無奈道：“我和你比劃了半天你都沒看到，這下也好。到了金陵乖乖的養傷讀書吧，這下你也掘不動地了……”……回了賈府，自家倒是沒多少東西收拾。特意讓趙大提前送了下個月的書稿，如此離開揚州也沒別的事兒了。這個營生並不是很讓賈清滿意。書確實挺暢銷的，但是上限就這樣的。因為這個時代，並不是後世全民都普及了義務教育。在這裏，認識字的人才是少數……當時賈清還是天真了，銀子真是不好賺啊，還得琢磨別的營生……隔天一大早賈清便出發了，先去周府和周方匯合。途徑鹽政衙門那條路，賈清遠遠看到林如海和沈姨娘二人立在門口，望着他這兒。趙大也看到了，遲疑道：“少爺要不過去下？”賈清搖了搖頭：“算了。”趙大默然，極少見賈清流淚呢……到了周府，和周方匯合后。一行人便正式啟程金陵。馬車裏賈清思緒萬千，上次離開金陵的早上，彷彿就是前兩天的事。此次回金陵秋闈，事關重大，但賈清心裏卻隱有不安。秋闈會出事？還是賈家？甚至是，薛家？賈清心理盤算着各種壞情況，他現在還沒什麼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