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②⑧
庭審結束后兩人一起去餐廳,妹妹坐了幾個小時早就餓壞了,她吃完飯後又點了很多甜點,沒多久就吃得乾乾淨淨。她一抬頭,萩原研二一副牙疼的表情。
她咽下腮幫子裏的食物,好熱情地推薦,「這是一種傳統的中國點心,不喜歡吃甜可以試試這個。」
他嘗了一點,點點頭,「還不錯,這是什麼?」
妹妹頓時心生敬佩。
然後欻地把一盤都推過去:月餅。」
他也不介意她那點小心思,笑眯眯地吃完了。
看帥哥吃東西真是享受。
她忽然冒出了一個有趣的想法,「研二哥哥,你可以去當個吃播哦!」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覺得有點新奇:「是嗎?」
「是的。」她再看他覺得簡直就是活着的財富密碼,真誠地說,「如果你入行了,我願意做你的榜一大哥。」
萩原研二:「……」
可以吐槽的點太多,一時不知道從哪點開始比較好。
為什麼你一個女孩子滿腦子都是打賞男主播這種事啊?
但是,他臉上還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終於笑出來了啊。」他輕鬆地說,「雖然小蓮衣苦惱的樣子也別有風姿,不過果然還是笑起來的時候最可愛了。」
大概是他的話語太直白,妹妹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摸摸臉,「我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呢。」
[結果還是被看出來了嗎?難道真的是因為演技太爛了?還是說剛才的表情沒有控制好?那對面的控制要求也太高了,而且,這不就應了那個討厭的小捲毛說我偽裝很爛的話了嗎?]
她心裏的想法沒有頭緒地亂竄着,停不下來。
殊不知她心裏想的什麼全被面前的男人猜得清清楚楚,萩原研二支着下巴想,真的很好懂,想法全都寫在臉上。
他喝了一點冷飲,說話間都帶出了些薄荷的冰涼氣息,「案件勝訴了,為什麼不高興呢?」
妹妹抿了抿唇,有一點點彆扭,「勝訴不過是應有的底線吧。」
如果連這樣的案子都敗訴了,那就說明徹底沒救了。
「橫山已經死了。」她說,「不管是賠款還是道歉,都無法和他的性命和其他人所受到的傷害相比。」
萩原研二突然說:「所以,在不考慮法律的前提下,你希望加害者以命抵命嗎?」
這個問題很熟悉,不久前曾從另一個女人嘴裏聽過。
妹妹很納悶地搖了搖頭,「你怎麼會這麼想?」
萩原研二看她。
「死刑本來就是對生命的尊重,剝奪別人生命是沒有什麼可以彌補的,唯一能彌補的,就是生命。」她說,「遺憾的是兩者並不等價,因為加害者的性命永遠無法跟受害者的性命相提並論。」
她的表情有些惆悵。
如果不剝奪他們的生命,他們就會繼續剝奪別人的生命——猜到她想法的萩原研二心情微沉,這念頭雖也算無可厚非,但還是有些偏激,就像閉着眼走在懸崖上,隨時都有掉落的風險。
萩原研二凝視了她一會兒,緩緩笑了,「那小蓮衣想要怎麼做呢?」
「那還用說?」妹妹抬起手,做了個刀的姿勢,在身下比劃幾下,嘴裏還配合地配了音,切完還露出了一個孤兒怨的經典微笑。「我希望他們下油鍋,割以永治。」
萩原研二:「……………」
短暫的交談過後,兩人又一起在東京街區刷馬路。
雖然說約會先是由妹妹提出來的,但實際上她對遊戲裏的東京也並不算太熟悉,於是萩原研二理所當然地在不知不覺中掌握了主動權,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牽着走了。
妹妹還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他們一起去了東京很有名的澀谷區。
這個地方有很多的名產,其中最知名的就是澀谷辣妹,妹妹對這種時代的名產很感興趣,但不太好意思表現出來。
即便是在澀谷區這種俊男美女雲集的地方,萩原研二的相貌依舊屬於佼佼者。
真好啊,妹妹羨慕地叼着小手帕,他簡直是那種就算出現在沙雕文里也會讓作者忍不住花幾百字專門寫臉的男人。
以至於有好幾個漂亮女生都不小心摔了過來。
平地上摔跤不太可能,其次路很寬,都往一個方向摔也很奇怪。
萩原研二也並沒有戳穿對方,只是很紳士地將人扶起。
他有點擔心地向旁邊看去。
[該怎麼和對方解釋我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艷遇的意思?]
第一次,他為自己過於強烈的人格魅力感到有些煩惱,畢竟他只是容易討女人歡心,並不代表是個有女伴還到處亂勾搭的沒下限的花花公子。
可惜妹妹根本沒看他的臉,一雙眼睛全盯在對面的波濤洶湧上。
美女真的好好看哦!
她快樂地看個不停,眼睛都沒捨得眨一下。
他想說的話說到一半就卡在嘴邊,「我可是一眼都沒看……」
「看?」她嗯嗯敷衍,頭都沒回,「你也覺得這個很好看嗎?其實我覺得剛才那個也不錯欸。」
萩原研二突然冷凝:「……」
他面無表情地伸出雙手,像夾娃娃機的夾子一樣捏住她的臉頰,將她扭成面對自己的方向。
「哇,小蓮衣超過分哦!」他忍不住抗議,「明明我就在你旁邊,為什麼還要一直看別的女人?」
這話引來旁邊詭異的注視。
幹嘛說這種怨婦一樣的台詞啊?
太丟臉了,妹妹一把拉住他的手飛快地離開這個地方。
萩原研二也沒掙扎,乖巧地被她拉着走。
[感覺好像在拉着一隻大型的玩具狐狸哦。]妹妹頻頻回頭,甚至還想去摸一摸大狐狸的毛毛。
萩原研二:嘖。
他彎下腰,低頭到她面前,額前的長碎發隨着動作滑落下來,凌亂地遮住那雙碎如星子的眼眸。
妹妹不明所以:「咦?」
「摸吧。」他說。
「欸?」妹妹結結巴巴地,「這不太好吧?」
不是說男人頭女人腰只能看不能摸來着……
「可你明明盯着我看很久了,眼睛裏都寫滿了‘好想觸碰"吧?」他笑眯眯地催促,「好啦好啦,快點快點,逾期不候哦。」
妹妹:「我的眼睛裏哪有那麼多台詞啊?」
但是,確實好想摸。
她可恥地頂着對方「我就知道吧」的眼神伸出魔爪,落在他的髮絲上。
很順很滑,他的頭髮很細,手***去沒有一點阻滯感,她忍不住把玩了一下,萩原研二側過頭方便她的動作,臉頰卻不小心擦過對方指尖。
有些涼,也有點癢。他忍住心頭的那點異樣直起腰,因為兩人身高差得有點大,妹妹就夠不着了。但是有了這麼久也已經很足夠,不可以再貪心。
她戀戀不捨地收回手,真心讚美,「你發質好好哦。」
萩原研二隨手摸了摸,「還好吧。」
「而且頭髮還好多好多,」她羨慕地回味了一下剛才的手感,「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長呢,你真的好厲害。」
萩原研二:「……」
那點旖旎的意思忽然就散了。
萩原研二禮貌表示:「謝謝。」雖然完全沒有感覺被誇到。
他們在澀谷轉悠了好半天,妹妹對逛街的興趣不大,越走越萎靡,思維總是忍不住跳到庭審的時候。
「作為摸頭的回禮。」萩原研二突然說,「小蓮衣打算怎麼感謝我?」
「啊?」還要回報的啊,一心只想白嫖的妹妹根本就沒想到這茬,「那要不……」她遲疑了一下。
然後大義凜然地說,「你摸回來好了。」
旁邊經過的路人看過來的眼神像在看人渣。
萩原研二:「……」
他好像沒這個想法耶,妹妹不好意思地說:「那你說嘛。」
「照我說,乾脆。」他勾起唇角,語氣簡直像是魔鬼在誘惑,「一起去做點刺激的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