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第 197 章
霍淵醒后,一件國家大事不得不提上日程——皇位的繼承問題。
蘭玉成被判死刑，帝國皇位空懸。
蘭玉成有3個兒子，2個女兒,這5個人本該是皇位繼承者，但問題是，憲法規定的皇位繼承的依據是是否覺醒穹天玉樹,而並非血脈。
顯然，蘭玉成兒女都沒有覺醒穹天玉樹，因此並不具備繼位資格。
早在霍淵醒來以前,長老院和議院就為皇位繼承的資格吵翻了天。
一部分人認為,霍淵擁有帝國唯一一棵穹天玉樹，皇位當然應當由霍淵繼承,況且，蘭玉成的皇位本就是從蘭瓊宇的手上偷來的，霍淵繼承皇位名正言順。
另一部分人認為，霍淵姓霍不姓蘭，並非蘭氏皇族直系血脈,繼承蘭氏的皇位簡直荒謬。但這只是幌子，深層原因則是霍淵的聲望、實力已經登峰造極，又手握軍權，他本人已經是對制度最大的威脅,若登上皇位，君主立憲制恐怕要成為君主專|制。
甚至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並不希望霍淵蘇醒,因為若他真想做什麼，誰也阻止不了。
霍淵醒后，所有人都在等他的表態。
他醒來后的第一個動作——推動立法,對皇權進行了又一層限制，將皇帝手中本就不多的權力進一步削弱，讓皇帝幾乎成為一個吉祥物。
這番動作反而讓反對派警鈴大作，這是什麼？
表面上是削弱皇權，實則是為瓦解反對派的警惕，給自己登基造勢啊！
反對派神經高度緊張，聯合在一起，只等霍淵提出登基意向，準備大幹一場之際，卻只等來一封辭職信。
霍淵不幹了，要提前退休，享受晚年生活。
...晚年？
您的壽命有多長，您現在幾歲，您沒數嗎？
議員們捧着霍淵的辭職信沉默了，不知所措。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第一個說話。
因為他們突然發現，相比於霍淵登基專權，他們更怕他甩手不幹。
終於有人小心翼翼詢問：“您辭職后準備做些什麼呢？”
霍淵攤了攤手，語氣輕快，“養養花，放放牛，釣釣魚，退休后能做的事情都想嘗試一下。”
議員一噎，“可是，您還沒有到法定退休年齡。”
霍淵：“所以是辭職。”
有人不能接受，悲痛道：“您放棄帝國了嗎？”
霍淵搖頭，“並沒有。”
“您不考慮登基嗎？您是唯一有資格繼承皇位之人。”
霍淵：“不考慮。事實上，我在最後一戰中失去了我的異能。”
“什麼！”
...
“什麼？”牧星辰睜大了眼睛，“你堂堂統帥竟然公然欺騙議院？”
“欺騙？”霍淵聳聳肩，“我說的明明是實話，我的確在最後一戰中失去了我的異能——玫瑰祭禮。是他們自己誤解我失去了穹天玉樹和玫瑰祭禮。”
“哦，”牧星辰面無表情：“於是你就順利辭職了？”
霍淵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模樣，“一個異能者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異能，就像是鋼琴家失去了雙手，畫家失去了眼睛，演唱家失去了聲音。”
“他深受打擊，內心一定極度痛苦，臉上的輕鬆一定是裝出來的，實際上他的內心世界已經荒蕪，需要找到無人的地方默默療傷。我想大家都懂得這個道理。”
牧星辰無奈，“...真該讓那群同情你的傢伙看看你現在的嘴臉。”
霍淵笑了笑。
總之，過程比想像中的順利，霍淵辭職的決定是他與牧星辰事先商量好的。
反對派考慮到的，他當然也想到了。
他不能登基，因為皇權會對制度產生威脅。他也不能繼續在統帥的位子上，因為穹天玉樹，他在一天，就沒人把皇室當回事，皇室威望掃地，這對帝國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事實上，他就算不登基，在民眾的心中，已經頂替了皇室，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隱退。
軍權傳給牧星辰，皇室重新選擇皇帝。
不過，隱退不等於放手，一明一暗反倒更方便配合。
“我不能在首都星逗留太久，”他一日不離開，別人就一日盯着這裏，霍淵語氣有些嚮往，“過兩天我就要回b612種田了。”
牧星辰：“突然有些嫉妒。”
霍淵還挺得意，“我在家等你，等結束了手上的事，就回來吧。”
牧星辰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打算的。
“對了，你知不知道巫師去了哪裏？”
“你找她做什麼？”
牧星辰：“他給的盒子救了你，我本想謝謝她，但一直找不到她的蹤跡。還有她為什麼會有你的黃金果？”
霍淵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的蹤跡，至於黃金果是她很久之前向我索要的報酬。”
牧星辰突然想起，在霍淵服下長老從皇室取來的黃金果恢復之後，巫師突然出現，似乎說了句，“時機已經成熟，我來收取我的報酬...”
難道就是那次？
“是在那次我給了她黃金果，但最初提起這個報酬，是在十多年前。”
霍淵與巫師的相識，是巫師自己找上門的。
她等級不高，但能力非凡，最讓霍淵無法拒絕的是，她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霍淵當然不可能相信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善意，巫師也很直白地表明，她想要他的黃金果。
擁有穹天玉樹的事情，他從未對外透露，大驚，自然不肯承認。
巫師也並不勉強，“如果你有一天有需要，可以來找我，我要的報酬是你的黃金果。”
霍淵原本以為他永遠不會用黃金果去交換什麼，直到幾年前，他還是讓林列去找到巫師，同意用自己的黃金果交換12枚藥丸。
只是，他的黃金果一直沒能長出來，直到不久之前，穹天玉樹開花結果，可這事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偏偏這時，巫師找到了他。
她知道了，要求他交付報酬。
霍淵當然不屑賴賬，當時便把黃金果交給了巫師，但這時，巫師還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要他在黃金果上滴一滴血。
在黃金果上滴血意味着什麼他當然知道，可血誓達成的條件極為苛刻，能讓它有反應的必須是讓穹天玉樹開花結果之人的血，所以他並不怕巫師有什麼陰謀，同意了。
巫師也沒有解釋，拿到滴了血的黃金果就離開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黃金果竟然最後救了他一命。
牧星辰聽完，就更不明白了，所以十幾年前巫師要這黃金果就是為了救霍淵？她在十幾年前就預測到了未來的這一幕？可她為什麼要救霍淵？
霍淵有一個猜測，但並不確定。
預知和巫師這種能力和異能，除了歷史上被滅門的巫靈族，他想不到別人，而巫靈族中與他有淵源的，只有外祖父的小女兒，否則，他再也想不到其他人會這樣幫他。
“找不到她就算了，想出現的時候，她自然會出現。”
牧星辰點點頭。
霍淵：“我走後你要注意，向平民放開基因藥劑和迴避制地推行是從根本上動搖世家的地位和利益。六大超級世家不足為懼，關鍵是下面的一流二流和盤踞在各大繁華星球的地頭蛇，他們很可能聯合起來暴動，你要有所防範。革新黨你可以好好利用，我給你的那份名單都是可以信任的人，雷德蒙是革新黨新銳，還在考察階段，如果沒有問題，雖然出身世家，但是可以利用拉攏...”
“我知道，別說得你好像真的要退休不管了一樣。”
說話間門，警衛從外面進來，“少將，有人要見你。”
牧星辰：“誰？”
警衛：“是白孤雪。”
牧星辰：“我出去看看。”
霍淵點點頭，“去吧。”
外面果然是白孤雪，她笑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白孤雪失笑，“我聽說最近郗家夫婦在打聽郗月的消息。”
這個她知道，“安全部最近動靜不小，他們是怕郗月趁機報復，不必理會他們。”
白孤雪譏諷一笑，“看來他們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牧星辰錶情淡淡，沒什麼情緒，“他們大概現在還以為‘郗月’是安全部的一個小隊長吧。你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吧。”
白孤雪點點頭，“我剛從法庭回來。”
牧星辰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今天是司耀宸的審判日，“被判了多久？”
白孤雪：“20年。”
牧星辰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白孤雪道：“我要離開首都星了。”
這是早有預料的事情，他在繁花錦簇中長大，在光芒加身之際從空中跌落，后輾轉流浪社會底層。見識過外面天地之大，首都星這名利場大概不會對他有什麼吸引力了。
“去哪裏？”
“戰場，季岳在那裏等我。”
“什麼時候走？”
“明天。”
“我去送你。”
“不用了。”
她也沒勉強，“行，以後有時間門去b612找我玩。”
白孤雪有些意外，“你不是...”
可是她不是要接任統帥的位置嗎？統帥可以離開首都星嗎？
她只笑了笑，沒說什麼。
次日，白孤雪離開首都星。
再一日，霍淵動身前往b612星。
霍淵離開的時候，牧星辰沒有去送，飛船駛離的時候，她正在媒體面前發表就職演說。
整個帝國大街小巷的全息光靠牌上，全都是年輕的統帥英姿颯爽的身影。
媒體的標題是：繼任者以毫不遜色的姿態和超高民望正式開啟屬於她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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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淵離開首都星的半個月後，帝國皇室選出了皇帝的繼任者。
令人意外的是，繼任者既不是S級且擁有優秀履歷的大皇子蘭恩，也不是同樣為S級且擁有皇后支持的蘭昊，而是與前兩者相比存在感較弱的大公主蘭昭容，也就是蘭恩的胞姐。
這個結果是令人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的。
蘭昊自然是積極爭取，但因為皇后與金家的關係，出身就有污點，被第一否決。
蘭恩是自願退出競爭。
牧星辰其實問過蘭恩，問他願不願意成為皇帝。
彼時前線的壓力減輕，蘭恩從前線趕回來，先去監獄跑了一趟。
真是諷刺，他的父親和好友此時都在裏面。
一個被判處死刑，一個被判了20年有期徒刑。
蘭恩受打擊不小，從監獄出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門裏，三天沒有出門。
第四天，牧星辰上門，敲開了蘭恩的房門。
見到她，蘭恩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進來吧。”
牧星辰：“你看上去很憔悴。”
蘭恩無力地苦笑一下，沒說什麼，“坐。”
牧星辰：“你去見了你父親？”
蘭恩默默地喝了口水，聲音沉沉的，說不清什麼感情，“父皇沒有見我。”
牧星辰：“他也沒有見你的其他兄弟姐妹。”
“因為我們對父皇來說並不重要，他的眼裏從來沒有我們。”
牧星辰：“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麼還會受到打擊？”
“我問阿宸，問他來到我身邊是不是父皇的授意，”蘭恩聲音平靜，但眼底翻騰的情緒昭示着絕非如此，“他說是。”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我以前像是一個活在虛假泡影里的傻子。”
“真實的一切，太陌生了，陌生到殘酷。”
牧星辰：“所以只要把自己關起來就不用面對現實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欺欺人了？”
蘭恩捂着眼睛，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我也只是個普通人，需要一點時間門整理情緒。”
牧星辰一副‘天呢我聽到了什麼’的表情問他，“你是什麼時候意識到這點的？”
蘭恩拿開手，無語地看着她，“遇到你之後。”
牧星辰攤開手，表示自己也沒有辦法。
這一番傾吐后，蘭恩覺得自己的心情鬆快了很多，“來找我什麼事？總不是為了來開導我吧，日理萬機的統帥大人？”
牧星辰：“說正事，你對做皇帝這件事有什麼想法。”
蘭恩一下子，就明白了牧星辰的意思，抬起頭，驚訝地望着她。
他從她的表情中讀懂了她的態度，只要他想，她就能幫他拿下皇位。
以她如今的能力，這並不是難事。
但是蘭恩沉默了片刻，偏開頭，拒絕了。
“相比於做一個被保護起來的吉祥物，我更願意在戰場上與戰士們並肩作戰。我是S級輔助型的異能者，也是軍校的優秀畢業生，在戰場和前線才能發揮出我最大的價值。”
空氣安靜了一會，牧星辰沒有勸他改變主意，而是說了句，“我知道了。”
不久后，蘭恩的胞姐蘭昭容成為帝國的新任女皇。
作為維繫帝國人民情感和信仰的吉祥物的存在，被期許的模樣是仁慈、具有親和力、關懷人民的正面形象，而熱衷慈善事業，從無負面新聞和污點的蘭昭容公主無疑最符合這個形象。
蘭恩被封親王爵位，不久返回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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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后的生活正是霍淵所嚮往的樣子。
養養花，放放牛，在自家池塘里釣釣魚，喂喂烏龜，擼擼貓咪，閑來無事拖着搖搖椅到樹下曬着太陽睡個午覺，然後晚上和牧星辰視頻。
他這邊歲月靜好，牧星辰那邊暗潮洶湧。
政府禁止私自研究基因藥劑，所有基因藥劑實驗室收歸國有，並對平民開放基因藥劑，但凡精神力達標的帝國公民，都可以憑精神力證明到政府提供的專門醫院注射基因藥劑。異能者如雨後春筍般地冒了出來。
這極大地威脅和動搖了世家貴族的利益和地位，而迴避制度的出現更是將世家貴族推向瘋狂。
他們像是瘋狗一樣，聯合起來，做最後的掙扎。
大概在他退休半年後的某天，日理萬機的統帥大人打來視頻，他挺驚訝，今晚上她要開會，原本以為今天沒有視頻了。
他高高興興地接起來，她正大步走在一條走廊上，看上去正在前往會議室的路上，她語速很快，“沒什麼大事，就是這兩天你注意點，世家被逼急了，怕是要狗急跳牆，有一批人往b612去了，估計是往農場去的，目的不明，我沒讓人攔，看看他們想做什麼，你注意點。”
霍淵：“就這事？”
牧星辰還沒說什麼呢，那邊就有人喊她，語氣挺急的，“統帥，耽誤您兩分鐘。”
牧星辰給了他一個遺憾的表情，掛了通訊。
霍淵嘆了一口氣，擼了把懷裏的黑蛋，“你覺不覺得一個人住太寂寞了？”
黑蛋：“喵~”
合著農場裏打工的其他人不是人唄？
這事霍淵也沒放在心上，畢竟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人還真不多。
世家貴族、地方豪紳，都是百年的積累，手上多少都握着一些底牌，大傢伙拼拼湊湊，湊齊了5個人。
1個靠潛力激發藥物勉強能提升到3S級，暫且算作3S級，2個2S級，2個S級。
這5個人，偷偷潛入了b612星，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綁架霍淵。
這要是放在以前，再來這麼10倍的人，也奈何霍淵不得，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失去了異能呀！
異能者與普通的擁有精神力的戰士之間門的差距可以說是天壤之別，或許霍淵從前不可戰勝，可現在，嘖嘖，不行了。
何況，他們手上還有能讓人瞬間門失去意識的藥針，就算霍淵戰力依舊強悍，難道他們5個人配合，還不能牽制住他一瞬間門嗎？
只要能牽制住他哪怕一瞬間門，將藥針射入他體內，他們就成功了。
對於此行，5個人還是有信心的，這天，他們偷偷地摸到了農場。
早就調查過，這個農場沒有任何警衛，也沒有什麼安保，也就是說，牧星辰根本沒有設置專門保護霍淵的人。
不過這農場裏的一些工人身手應該不錯，因為他們每天都要去放上百頭戰牛，這些戰牛和工人是最難搞的地方。
不過據他們觀察，每天上午8-10點，下午2-4點，員工們會出去放牛放羊，這個時候，整個農場只有霍淵一個人，這便是下手良機。
經過一天一夜的蹲守，這天下午2點多，員工驅趕着牛羊離開農場后，他們準備動手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已經走遠的員工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那群傢伙蹲了一天一夜了，是準備搶劫嗎？”
“還不動手啊？真墨跡。”
“我好像忘了什麼事？”
“什麼？”
“哎呀，老闆還睡着呢，忘記喊醒他了。”
“沒事，我出來的時候黑蛋在池塘邊玩魚呢。”
-
黑蛋早上、中午、下午睡醒之後，喜歡先去池塘邊逗魚。
鮫人不搭理它了，但鮫人養的小魚總是會到水面，它也不怎麼吃，就愛拍着玩。
小烏龜又趴在荷葉上睡覺，它小小的一點，蓮葉的莖卻被壓彎，一邊點在水面上，於是它就能一半身子在水裏，一半身子在空氣中，愜意得很。
黑蛋手賤，抓了一隻大尾巴的漂亮魚魚按在岸邊，可憐的小魚啪啪地甩着尾巴撲棱。
這是鮫人最喜歡的一條寵物，它終於忍不住，氣憤地浮上水面，伸出尖利的爪子，對黑蛋做出威脅的表情。
黑蛋哪裏怕它，伸爪就要去拍鮫人，爪子剛抬起來，耳朵動了動，靈敏的聽覺察覺到了異常。
它喵了一聲，回頭看向異響發出的方向。
鮫人趁機救下心愛的寵物。
黑蛋又叫了一聲，“喵~”
【有人來了】
鮫人半個身子趴在岸邊，警惕地豎起鰓鰭，小烏龜沒什麼反應，好像還在睡。
黑蛋：“咪？”
【壞蛋】
它睜着圓溜溜綠寶石一樣的眼睛四處看了看。
小烏龜掀了掀右眼眼皮，又閉上，精神力波動了一下。
【你去】
黑蛋：“嗚~”
黑蛋縱身一躍，邁着優雅貓步走了過去。
...
【這農場這麼安靜，霍淵難道在房間門裏睡覺？】
五個人用手勢比畫暗語交流。
【去房子裏看看】
【走】
“喵~”
突然安靜的空氣中傳來一聲貓叫，5個人後背一緊，隨即面前出現了一隻黑色的貓。
這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就蹲在那裏，圓溜溜的大眼睛像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們。黑貓這東西，本來就邪性，被它這麼直勾勾地盯着，5個入侵者竟然覺得心裏有些發毛。
為首的入侵者比畫了一個【殺掉】的手勢。
正準備動手，卻見那黑貓腳下的影子突然變大，小小的一隻黑貓竟然頃刻間門就擁有了比房子還大的影子。
5人心頭一緊，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可是為時已晚。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莫名出現的灰霧將他們籠罩其中，黑貓腳下的巨大影子裏，突然出現密密麻麻的幽靈，他們有猩紅的眼睛和觸碰不到的形體，帶着一陣陰森的冷氣，蜂擁撲來，如直面來自地獄的千軍萬馬。
而這時，一聲聲的貓叫響起在耳邊，有回聲一般綿綿不絕，叫人頭暈眼花，心底最恐懼的事情被無限放大。
侵入者發出痛呼和慘叫，開始亂無章法地胡亂攻擊，但是他們根本傷不到幽靈，只能被幽靈啃噬血肉。
黑蛋蹲在原地，舔了舔毛。
這5個入侵者，等級高，甚至有幾個並沒有比黑蛋等級低到哪裏去，自身戰鬥經驗又比黑蛋豐富，一開始因為猝不及防所以落了下風，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攻擊黑貓！”
“喵！”
黑蛋發出一聲慘叫，開始往池塘邊跑。
“嗷！！！”
又是一聲更凄厲的慘叫，黑蛋被一名入侵者擊中。
【壞蛋扎我屁股】
“喵喵喵！”
【龜龜救命】
小龜龜睜開眼睛，【慫貓】
它張開小嘴，突然，比方才黑蛋更巨大無數倍的巨大影子出現在上空。
那陰影並不完整，像是一條巨蟒的前半部分，或者巨龜的頭和脖子。
陰影張開大口，嗷嗚一下咬下去。
5個人就憑空消失了。
黑蛋一瘸一拐地出現，歪頭看了看，“咪~”
【壞蛋呢】
黑蛋轉頭看向小龜龜，“喵嗚？”
【你把他們吃了】
“喵。”
【主人說不能吃垃圾，噁心心】
小龜龜瞥了黑蛋一眼。
黑蛋小心翼翼後退，慫的一批。
小龜龜又張了張嘴，巨大的陰影再次出現，一張嘴，5個人又被吐了出來。
黑蛋：“喵？”
【死了？】
小龜龜扒拉了兩下小爪子，換個地方又睡了。
黑蛋好奇心強，跑過去看那5個入侵者，還有呼吸。
它用爪子扒拉了下，沒醒。
霍淵午睡醒來，懶洋洋地走到院子裏曬太陽，“嗯？”
見一旁的空地上，黑蛋和48、49號都湊在那裏，就過去看了看，發現地上整整齊齊地躺着5個人。
就這？
這5個人很快被安全部的人帶走。
“那5個人瘋了，”牧星辰把安全部那邊得到的消息告訴霍淵，“誰幹的？”
霍淵：“不是我，我睡了個午覺起來就這樣了。當時家裏就剩了我和幾個小傢伙。”
牧星辰：“黑蛋打不過這些人，難道是小龜龜？可惜沒看到它出手。”
“可不是呢。還有沒有第二波？我提前安個攝像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