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 190 章
“什麼?”
“這怎麼可能!”
不止牧星辰,就是長老院的有些長老,也被這個消息驚到了。
蘭玉成:“不然你們以為,帝國還有誰有能耐置霍淵於死地?”
越知道霍淵的水平,才越覺着害怕。
哪怕是荒謬如此的話,竟真的不由自主地開始相信。
星際有一半以上的人是有神論者,但沒人會因為這個消息感到愉快,相反,對未知的恐懼讓眾人開始祈禱這是一個假消息。
他們不由自主地看向霍淵,甚至期待他能反駁皇帝的話。
可霍淵沉默了。
沉重的氛圍瞬間將眾人包圍,那種呼吸都感到困難的窒息感襲擊了每個人。
蘭玉成的聲音在此刻尤為刺耳,“說說吧,霍淵,你最了解它不是嗎。”
牧星辰看向霍淵,“究竟怎麼回事?”
霍淵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說起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輕甲誕生提高了人類的戰鬥力水平,與污染物的戰爭也進入了新的階段,也就是這時,人們發現,那些付出巨大代價才解放的地區不久又會出現污染物,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很多次,他們認識到,如果不找到污染物爆發的根源,現在做的一切抵抗都是無用功...”
污染物就像是突然出現,但溯源非常困難,完全沒有方向。
人類對污染物研究的不斷進步,污染值測試儀的誕生和普及給人類指引了方向。
當整合了聯盟境內各星球的污染值觀測數據之後,專家發現,污染值在整個聯盟疆域內的變化是有規律的。
就彷彿污染值以某個區域為中心向外輻射,靠近區域的星球污染值高,越遠離區域的星球,污染值越低。
他們之前沒有發現是因為,這個污染值最高的中心一直是在變動的。
它是活動的,而不是固定在某個位置的。
聯盟派出了很多支隊伍去污染值最高的區域,這個過程花費了很多年,他們大多因為污染值過高而死在了路上,最後還是靠科技手段靠近了那個中心。
那是一顆非常小的小行星,他直徑甚至不到1000米,但是它周身的污染值甚至超過了20000,污染值檢測表直接爆掉了。
難道輻射了整個聯盟疆域的污染能量就是從這麼小的一個小行星上散發出來的?
專家需要更多的信息,於是發射了第二艘飛船。
飛船登錄了這顆小行星,機器狗本該帶回一些樣本進行研究,但莫名其妙地在採集完樣本后突然壞掉。
於是第三艘。
而這一次,儀器在小行星上感應到了生命體的存在,但還沒有找到生命體的存在就報廢了。
之後又嘗試過很多次,任何儀器在登錄小行星1小時之內都莫名起碼報廢掉,儀器始終沒能在1小時內找到生命體的存在。
於是只能繼續嘗試派人登錄。
終於,在兩年之後,一個異能為污染免疫的人登錄了那顆小行星。
很幸運,他活着回來了,但不幸的是,他瘋了。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任何關於那顆小行星的發問都會讓他恐懼又癲狂地嘶吼出聲。
無法,專家只能用殘忍的方式,讓精神系異能者從他的大腦中提取他的記憶畫面。
然後,他們得到了一個驚人的信息。
所謂的生命體,就是那顆小行星本身。
那是一個特殊的生命體,與現有的所有生命形式都不同。
它像是一個嬰兒一樣,有思想,會模仿,對科技產品和人類表現出一定好奇,它會好奇地變換表層物質的形狀,瞬間化作一個與登陸者一模一樣的人,或者一些已經失去作用的火箭或機器狗,並模仿着他們活動,但很快它就失去興趣。
它沒有表現出攻擊性,登陸者瘋了的原因很可能是生命體對它的精神進行讀取時無意識造成的永久性精神傷害。
後續,科學家對它進行了更多的探索,並將其命名為克魯索斯。
後來,人們發現,克魯索斯表面物質下的液體活動異常活躍,這或許是它生命活動的表現。而當這些液體活動越活躍時,污染值就越高,當它活動相對平緩時,污染值就會降低。
現有的科學沒有辦法解釋它的存在,但已經可以確定,那些可怕的污染能量,的確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
所以污染物災害爆發的根源,就是這顆小行星。
這個消息震驚了所有人。
必須毀滅它。
可怎麼能毀滅它?
它生命的核心包裹在表層物質之下神秘的液體深處,但表層物質堅不可摧。
它甚至會躲避火箭和反吐導彈,它還有恐怖的異能量,雖然它還不太會運用,但本能的自保已經是萬法不侵的壁壘。
而且就算能破壞它的表層,人類的武器也殺滅不了它的活性。
那用異能呢?
當時的聯盟體系基本已經崩潰,各軍閥當政,當時的開國女帝蘭應穹已經是諸多勢力中最強大的一支。
為了徹底消滅污染物,各方勢力結盟,派出強者前往消滅克魯索斯。
可惜,人類一直沒有辦法消滅它。
就算到達了它的表面,破開它堅硬的表層物質,也無法破壞它的生命核心。
人類與污染物的戰爭進入僵持狀態,拉鋸戰已經持續了太久,再這樣消耗下去,整個人類社會都要完蛋。
於是,蘭應穹做出一個決定,她要親自去解決克魯索斯。她的勢力在幾年的時間裏迅速擴張,已經是最有望重新建立新政權的領袖,而殺克魯索斯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個必死無疑,有去無回的任務,這當然遭到了她的屬下強烈反對。
但沒人能改變她的決定,而且,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是,她的確是當時人類社會的最強者。
歷史書上記載她是S級,不過當時的等級體系劃分並不精確,霍淵根據後來得到的資料推算,她的真實等級可能是4S級。
“她最後還是去了。”
“去了,和她的愛人一起。”
“奧斯維德?”
奧斯維德在歷史上並沒有多少着墨,只知道他是女帝蘭應瓊的愛人,死後被封了親王爵位。
“他曾是聯盟時期最顯赫政治世家的小兒子,自身實力強大,不僅是蘭應穹的愛人,也是她的戰友和搭檔,他的等級,應該不低於3S級。”
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勸動蘭應穹,只好找到奧斯維德。
作為丈夫,他當然不會看着愛人去送死。
“你要去殺克魯索斯?”
“是。”
“決定了嗎?”
蘭應穹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去,時間都在兩人的身上留下了痕迹,可愛人那雙讓她沉醉的眸子似乎數十年不曾變過,看着她的時候依舊那麼專註明亮。
此行恐怕凶多吉少,與愛人相處的時間所剩無幾,原以為數十年的陪伴感情早就淡成親情,而她的心在日復一日的戰爭和權勢下越來越冰冷堅硬,已經足夠去應對一場永別,可是現在心裏竟然開始動搖。
她幾乎飛快地撇開視線,重新落迴文件上,語氣有些冷硬,“如果你是來勸我...”
奧斯維德:“我和你一起去。”
她的筆啪嗒一聲落在文件上,蹙眉道:“不行。”
多年積威讓她在皺眉的時候看上去有種駭人的壓迫感。
但這對奧斯維德沒用。
蘭應穹站起身走到沙盤前,“蘭城、軍隊還有佑安都離不開你。”
奧斯維德:“是離不開你。”
“總之不行,這沒得商量。”
奧斯維德選擇同去的消息很快傳遍,但蘭應穹對這件事表現出了極為強烈的反對,甚至為此事大發雷霆。
這幾年來,她已經很少動這麼大的火氣了。
眾人覺得她有些反常,既然選擇了自己去,為什麼對奧斯維德要跟去的事表現出這樣大的反應?
沒人知道蘭應穹的心慌。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情緒,剛才發完那通火,現在手還有些抖,直覺讓她阻止奧斯維德跟去,她的直覺從不出錯。
而且,她隱隱能猜到奧斯維德在醞釀著一個多麼瘋狂的想法。
歷史的車輪是人力無法阻擋的。
奧斯維德還是去了。
第一次攻擊,奧斯維德沒有出手,蘭應穹失敗了。
穹天玉樹的根須刺破了克魯索斯堅不可摧的表層,但是根莖在表層下的液體中下潛時被燒成了灰燼。
她受了傷,好在並不致命。
距離克魯索斯不遠處的飛船里,奧斯維德仔細地幫蘭應穹包紮傷口,他搖搖頭,“看來還是需要我出手。”
她鷹隼一樣銳利的眸子緊盯着他,警告:“我不準。”
“這是無法抗拒的宿命。”奧斯維德聲音是平靜的,“家族那麼多人,只有我變異覺醒了寄生這個異能。就彷彿是在等這一天的到來。”
“如果成功,你會名聲大噪。大勢所趨,剩下的幾個勢力自然歸順,你將帶領人類消滅污染物,建立新政權。”
她幾乎咬着牙說出了這句話,“我需要你來換?”
“你當然不需要,你總是那麼厲害,”奧斯維德無奈道:“但我們別無選擇。”
兩人對視,其實沒有什麼好說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需要聲嘶力竭也不需要什麼悲壯的宣言,生於這個時代,他們誰都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就連蘭應穹自己再來這裏之前也沒想活着回去。
只是...只是。
她的手緊緊攥住奧斯維德的手臂,微微發抖。
胸口傳來的痛楚就彷彿整個人都要從心臟那裏裂開了。
她已經忘了哭泣是什麼,只紅着眼狼狽地深深喘息。
說不出阻止和挽留的話。
奧斯維德深情地緊緊擁抱住她,“我愛你。”
-
蘭應穹傷好得差不多了,就再次出發。
出發之前,奧斯維德要了蘭應穹的黃金果。
黃金果是愛情之果,穹天玉樹一生只能結一枚黃金果,當主人遇見一生摯愛,明了心意,便會開花結果。
蘭應穹的這枚,本身也是因為奧斯維德而結。
奧斯維德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黃金果上,同樣又取了蘭應穹的一滴滴上。
兩滴血滴上去的瞬間,黃金果由金黃色變成了血紅色。
血液是靈魂的媒介,這紅色的果實是血誓果,黃金果的衍生功能,或者說,是為主人和主人的一生摯愛準備的一份定製契約。
主人和主人的血滴入黃金果,一人一半分食果實后,契約達成。
契約共三條:
1、共命——契約雙方從此同生共死。
2、不得相互背離相互傷害。
3、由契約雙方定製。
吃下血誓后,奧斯維德的第三條是,修改第一條,若他死後,蘭應穹性命不受影響。
蘭應穹第三條保留,暫時沒有提出。
奧斯維德有一個能夠毀滅克魯索斯的大膽又瘋狂的想法。
或許也是目前為止,這世上唯一的辦法。
他的異能是寄生,吞噬一切生命體的意識,完全佔據它的身體,類似於奪舍。
只可惜,一旦放棄自己的身體,就再也回不去了,這是一個一輩子只能用一次的異能。
克魯索斯恰好滿足這個異能的條件,它是生命體,有思想,但自我意識並不強,或許可以一試。
“奧斯維德成功了嗎?”
“成功了。”
“蘭應穹用穹天玉樹的樹根擊碎了克魯索斯表層物質,他很順利地吞噬了克魯索斯並不強的自我意識。”
“所以,奧斯維德成了克魯索斯?一個有人類思想和靈魂的克魯索斯?”
“沒錯。”
“它沒有死?”
“它沒有辦法完成自殺,只能選擇了沉眠。”
克魯索斯進入了沉睡狀態,表層下的液體幾乎不再流動,全聯盟的污染能量暴跌。
在後來的十幾年裏,蘭應穹帶領人類消滅了污染物,建立了帝國。
“克魯索斯難道能一直沉睡?”
“不能。它每三年就會醒來一次,醒來后體內液體活躍,污染能量暴增。每次醒來,都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為了避免從前的悲劇再次發生,降低污染能量對帝國的影響,蘭應穹毅然遷都,將首都搬到帝國疆域的另一個方向的盡頭,而將被戰爭毀掉的聯盟舊都作為克魯索斯的囚牢。
她定下帝國日後疆域的拓展方向,隨着後代的不斷發展,人類會距離囚禁克魯索斯的舊都越來越遠。
克魯索斯也就是她的奧斯維德,聽從她的召喚來到舊都,她在這裏許下血誓第三條,永遠不得離開舊都作為約束。
後來,帝國發展走上正軌,蘭應穹幾乎就常住舊都陪伴奧斯維德,哪怕他常年沉睡。
只是克魯索斯的污染值太高,常年受污染能量的輻射,她的身體根本受不了,英年早逝,死去的時候還不到100歲。
“血誓第一條共命。女帝死了,克魯索斯也應該死去的。”
“本應如此。女帝死後,它的污染能量輻射降到極低,比沉睡時還低。當時的知情人也以為它死了,可是女帝死後的第二十年,克魯索斯竟然醒了。雖然污染輻射不再像以前那麼強,只是從前的一半,但那也證明,他沒死,只是受了重創。”
“新帝是蘭應穹和奧斯維德的兒子,他前去舊都,想弄明白。可究竟為什麼,連克魯索斯自己也不知道。”
“從那之後,克魯索斯大概七到八年蘇醒一次。這一段時間,他的污染值也逐漸增高。直到新帝死去,他又受到重創,近二十年沒有蘇醒,污染值低得近乎沒有。”
“可二十年後,他再次蘇醒。”
“所以,每任擁有穹天玉樹的他們的後代死去,他就會被重創,然後沉睡?”
“是。”
“那又為什麼要‘屠神’?一代代地自然地將他削弱下去不好嗎?”
“人是會變的。一個人被孤獨地囚禁在那裏數百年,他的愛人朋友都已死去,剩他一個人和廢墟一起被世界遺忘,那種感覺足以把人逼瘋。”
“蘭應穹當初要是知道血誓第一條失效,她的愛人沒有陪她一起死去,而是被囚禁在這裏數百年,不知道還會不會做下當初那個決定。”
“從第四任皇帝開始,克魯索斯就不再選擇沉睡,他想離開舊都,發了瘋地想離開。但血契的第三條生效,把它生生世世困在那裏。”
在日復一日的折磨中,它逐漸癲狂扭曲。他害怕孤獨,他不甘被遺忘,於是,他產生了一種念頭。它要人類都回來,回舊都來,他要人類記得他。
他開始利用自己身上強大的異能量,在人類世界攪風攪雨。
“克魯索斯強大的能量被他開發到極致,他通過‘神降’蠱惑人類。挑選那些慾望強烈的人作為目標,建立精神世界的溝通。第一個被蠱惑的,是初代教皇。然後他通過控制教皇去搜集教徒,賜予教徒強大的異能,壯大組織。”
除了讓邪|教組織攪風攪雨外,不再甘心沉睡的它,表層物質下的液體幾位活躍,污染值不斷飆升,異獸潮頻繁,甚至污染物也有冒頭的趨勢。
後來,他的貪念從要人類回舊都,要人類記得他,到要主宰人類社會,要自由,他已經完全不是當初的奧斯維德了。
甚至他自己也相信了自己的說法,它是神。
是能主宰進化的神。
從能力上來說,它的確可以稱之為神。
歷任皇帝終於意識到,昔日的英雄成了惡龍,他們不得不想辦法殺掉它!不然誰也不知道它那可怕的能力能做出什麼。
一百多年過去了,人類還是奈何不了克魯索斯。
哪怕他比從前削弱了太多太多,但人類依舊沒有辦法。
所以,一代代覺醒穹天玉樹的皇帝只能拿自己的命去填。
不知道為什麼,穹天玉樹血脈死的時候,克魯索斯一定會被削弱,然後強制陷入沉睡。
沉睡期間,污染值低到近乎沒有,沉睡三十年左右醒來,醒來后污染值持續攀升,異獸潮激增。醒來的第5-10年,污染值攀升達到臨界點,再不採取措施讓他沉睡的話,污染物就要大規模複發,人類社會損失將會無比慘重。
於是覺醒穹天玉樹的皇帝就會帶一批強者,往往是長老院的長老,(因為本屆皇帝沒有覺醒穹天玉樹,並沒有獲得老皇帝的完全傳承,因此長老院也並沒有發揮它的作用)前往舊都。
若殺不了克魯索斯,就結束自己的性命,通過血誓第一條重創克魯索斯,強制它進入沉睡狀態。
於是後來,帝國皇帝就普遍短命。
只是後來,強制進入沉睡的時間越來越短,到了霍淵的這一代的時候,強制沉睡時間已經不到二十年。
當年,蘭瓊宇屠殺克魯索斯。
若不是當時老皇帝突然駕崩,克魯索斯受到重創,她進階覺醒穹天玉樹,恐怕就要折在那裏。
後來她回去的路上遭遇截殺,蘭玉成篡位。
這中間安穩了不到三十年,克魯索斯再次蘇醒。
蘭瓊宇屠神失敗,死去。
克魯索斯強制沉睡。
霍淵覺醒穹天玉樹。
十七年後,克魯索斯再次蘇醒。
霍淵屠神,他成功了,不需要付出性命代價,就重創了克魯索斯。
克魯索斯沉睡。
但血誓第二條,不得相互背離相互傷害,若有違背,將付出慘痛代價。
於是霍淵中了詛咒,失去一切,流落b612星。
又過了不到九年克魯索斯竟然再次蘇醒。
他再次前往舊都屠神,重創克魯索斯。
克魯索斯沉睡。
受血誓第二條詛咒,目前沒有完全確定是失去了什麼。
“為什麼血誓第一條會失效?”
霍淵沒說話。
蘭玉成冷笑一聲,道:“血誓果是一種基於愛情產生的契約,規則機制應該是平等的。但克魯索斯太強大了,打破了這種平衡。因為強大,克魯索斯幾乎是永生的,但人的性命至多不過兩三百年,將克魯索斯的命與蘭應穹的命綁定是不公平的。所以規則為了平衡這種差距,做出了一些調整。”
“蘭應穹的命短,但是象徵著她的穹天玉樹是可以世代傳承覺醒的,某種意義上它也是永生的,所以很可能,契約的就轉移到了世代傳承的穹天玉樹,或者說承載着穹天玉樹的血脈身上。蘭應穹死後還有蘭佑安,蘭佑安死後還有無數子子孫孫。所以哪怕是皇帝的死,也只能重傷它一半,而不能讓它一起去死。”
牧星辰蹙眉,這什麼破規則。
“哈哈哈,”蘭玉成突然笑了,“是吧,你也這麼以為吧,大家都這麼以為。”
“可是蘭瓊宇那個瘋女人覺得不對勁,她發現了,只是擁有擎天樹異能的姑姑死去時,克魯索斯帶來的污染值也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波動。也就是說,能對克魯索斯產生影響的並非是只是覺醒穹天玉樹的血脈,而是所有。”
“只要是蘭應穹的後代,不管是覺醒了穹天玉樹,還是擎天樹,甚至是沒有覺醒異能的,只要是她的血脈,都在加碼範圍內。”
“所以呢,”蘭玉成笑得眼角有淚,“蘭瓊宇那個瘋女人,為了徹底殺死克魯索斯,她要屠掉整個蘭氏皇族所有血脈!所有!包括你,霍淵!她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