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路在腳下
此時。
大約夜裏十二點，路燈剛剛熄滅，既無月色，也無星光，整個野生動物園籠罩在巨大的陰影中。
不過，這並未對身為蛇的荀祈造成困擾，反倒讓他更為隱秘。
唰唰唰！
荀祈游弋在空曠的園中，心中非但沒有忐忑、恐懼，反而充斥着一種尋幽探秘的新奇、刺激。
“若是穿越前，在這般夜黑風高的夜晚，我是萬萬不敢出來遊盪的……而如今，身具偉力，就有了膽魄。”
正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嘖嘖，這園子……真大！”
“聽宣傳視頻介紹：館區上百，珍藏動物數千上萬，還是從自然中擇優收錄，其中變異進化者必不在少數。”
“所以，身懷隱匿性術法的，縱然稀少，應該也不至於鳳毛麟角。”
“今日，我就稍稍向遠處探索一些。”
在第一次探索之後，天來，荀祈夜間又出去過二三次，但，都沒走太遠。
縱然成了蛇，他骨子裏，還是有一些‘宅的屬性。
……
老虎館區。
“嘶嘶！”
荀祈吐着蛇信子路過。
“吼！吼！”
熟睡中的黑虎，彷彿察覺到了什麼，豁然爬起，望向荀祈的方向，發出低沉的咆哮聲，虎目中滿是忌憚。
館區外，‘無頭怨魂詭閃爍了一下，憑空出現，轉身正對荀祈，周身冷意凜然。
它們這般表現。
自然是因為：兩天前，荀祈來毆打過一次。
當時，荀祈剛剛積蓄三十滴元力，到了蛻凡初期的巔峰，意氣風發，迫不及待前來報仇。
而黑虎、無頭怨魂詭，在那個時候，也實力大進，已各有了二十滴詭力左右的戰力。
——這一虎一詭，兩者伴生而存，在詭異途徑進境極快，縱然比不上荀祈開掛，成長速度也極為駭人！
一番大戰。
荀祈力量層次佔優，元力數量佔優，壓着一虎一詭痛毆，出氣是出氣了，可沒能徹底解決它們。
畢竟。
這一虎一詭，狀態極為特殊，詭力精純，並不弱於荀祈太多，又是二打一。
更不要臉的是：‘無頭怨魂詭會復活，還能分擔傷害！
想要徹底擊殺？
可以。
那需要一點點磨死。
荀祈估計，要磨死一虎一詭，自己要付出中傷+元力降低至‘瀕危線之下的代價。
——穩健如他，給自己設了線：10點元力是‘警戒線，接近這條線，就該跑路了；5點元力是‘瀕危線，不到身不由己，絕不讓自己觸發。
考慮一下代價。
荀祈感覺不值得，便撤退了。
打算：等實力更進一步，再來報仇——反正，對方實力提升的速度，肯定沒他快，也不怕玩脫了！
那一戰，也驗證了之前的猜測：一虎一詭是特殊的共生關係；無頭怨魂詭的縛脖需要扭頭。
“另外，我猜測：這一虎一詭並不能離開太遠，暫時，‘無頭怨魂詭也只能在夜間出現……”
否則，真當這‘無頭怨魂詭善良，至今仍未殺人？
非不想，實不能耳！
“咦？”
荀祈元力匯聚雙瞳，瞧着黑虎、無頭怨魂詭，心中訝然：“僅僅兩天，這一虎一詭，又增長了兩三滴詭力？天賦異稟啊！”
“對方在進步，我也不能懈怠了！”
“之前的計劃要稍作更易：尋找隱匿性術法的同時，也得再吞一些靈獸、詭獸，加快積累，爭取數日內突破瓶頸。”
“如此種種，可謂勞心勞力，任重道遠。但，我又有何懼？路在腳下罷了！”
“走也！”
荀祈只是過路，也懶得尋一虎一詭的晦氣，徑直離開。
畢竟，又打不死，痛毆對方一頓也沒什麼意義。
等荀祈離開。
黑虎才如釋重負地吐出口氣，返回窩裏，再度閉上了虎目。
呼！吸！
此時。
若有開啟靈眼術的人在這裏，便能看到：大量的‘詭異因子滾滾匯聚而來，進入黑虎的身體，凝聚詭力。
它在勤奮修練，提升實力，誓要向那條蛇報復回去！
……
荀祈身化陰影，在夜晚的動物園中橫行無忌，肆意挑選着獵物。
畢竟。
在這‘靈氣復蘇、‘詭異降臨方興未艾的時代，蛻凡中期，已是世間一流。
荀祈擁有元力，又身懷三大技能，擁有着媲美蛻凡中期的戰力，在這區區一個野生動物園，自然是平趟。
可謂：一方霸主。
要吃哪個。
需要考慮的問題，不是打不打得過，而是：付出多大代價、有無風險、能不能吞下去。
也算是幸福的煩惱！
……
黑狼？
“無靈力、詭力反應，正常生物，不列入食譜。”
走也！
……
駱駝？
“好一頭詭獸，左右的詭力。可惜，有些大了，一口吞不下耶！”
記入食譜，後續觀察。
……
金絲猴？
“又是詭獸？只有詭力么。可以，就是你了，我吞！”
可憐的猴子，在睡夢中被大佬兒不講武德地偷襲，直接無痛超度了。
荀祈儲存的詭異氣息，增加了。
……
大耳兔？
“夭壽了，這一窩兔子都成靈獸了耶！只是剛剛凝聚靈力么？也罷，讓動物園再幫我養一養。”
《論食譜的可持續性發展》。
……
一路掃蕩。
荀祈還真發現了不少詭獸、靈獸。
太過弱小的？
暫且放過，委託動物園代為養成——比如：大耳兔、小松鼠等。
過於強的、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的；或者一口吞不下的？
列入食譜，後續觀察——比如：黑猩猩、駱駝等。
不大不小，不強不弱，正好合適的？
無痛超度套餐，不用謝——比如：金絲猴、孔雀等。
分類處理下。
荀祈積攢了不少詭異氣息、靈力氣息，距離沖刷瓶頸所需的能量，十成的話，大概已攢了三四成。
將近三分之一了耶！
“未來可期。”
荀祈內心振奮，繼續自己的狩獵之旅。
……
蛙類館區。
“好多蛙！讓我看看，哪些需要我幫助超度？”
荀祈調動元力，匯聚雙瞳，一一觀察去。
“咦，這是……鈷藍蚊香蛙？！詭獸，大概二詭力左右……”
鈷藍蚊香蛙，這個世界的特有蛙種，皮膚是好看的鈷藍色，一雙眼睛足有龍眼大小，眼珠上有黑白圈圈，好似蚊香一般。
它模樣非常可愛，深為女性喜歡，還常被用來做‘表情包。
這時。
荀祈發現了這隻鈷藍蚊香蛙的同時，對方也發現了荀祈。
“呱！呱！呱！”
它盯着荀祈，一雙大眼睛中，蚊香般的黑白圈圈驀然開始旋轉，深邃如漩渦，好似要將人的心神都吸攝進去。
對面。
荀祈身形一滯，蛇瞳中倒映出鈷藍蚊香蛙的眼睛，意識海中，絲絲縷縷的黑霧浮現，構建成一枚‘鋼印的形狀。
與此同時。
一股來自內心的疲憊感湧來，引誘着他：“你累了，躺平吧！臣服吧！一切交給我……”
“聒噪！”
“我兩世為人，誓要問道長生，連詭力反噬、元力淬身的劇痛、變異柳鶯的惑心，都皆不能撼動，如何會為你引誘？”
“我心如磐石，不可撼也！”
此言一出。
轟！
荀祈意識海中，三十顆元力齊齊震動，發出璀璨至極的光芒，將黑霧凝聚的‘思想鋼印，直接蒸騰乾枯。
外界。
唰！
荀祈蛇瞳一閃，恢復了清明。
“呱呱？！”
那鈷藍蚊香蛙驀然感到眼睛一痛，便知道荀祈掙脫了自己的催眠，大眼睛中不由閃過一抹震驚、惶恐。
下一刻。
撲通！
它赫然是：見勢不妙，徑直跳入水中，打算溜之大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