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學蒙古人遠征

第586章 學蒙古人遠征

瘟疫對草原民族的傷害,比農耕民族要小得多。分散放牧,地廣人稀,傳播途徑不暢。可現在敵人已經聚集在了一起,天花這種烈性傳染病的傳播速度,會指數級的增長。既然瘟疫能夠殺死敵人,那又何必去拚命呢?他們聚兵的那一刻,就已經敗了。劉襄最近已經不再思考勝負的問題,他在琢磨怎麼掌控草原。佔地盤,築城池,置兵馬,這樣常規的套路不是不好用,而是消耗太大,用不起。棄之不顧又會產生極大的隱患。就像漢朝干翻了匈奴,結果為鮮卑的崛起掃清了道路;鮮卑人南下,草原上又冒出個柔然;北魏和柔然打得兩敗俱傷,便宜了突厥;突厥被唐朝擊敗,草原又成了回鶻的天下;回鶻衰敗之後,又輪到了契丹。然後女真聯合大宋滅了契丹,蒙古又聯合大宋滅金。草原上的胡人一茬又一茬的崛起,中原王朝沒少出力,可卻始終無法掌控這片土地。而每一次草原民族的崛起,又會成為中原王朝的大患。這個問題太特么難了,劉襄想了好多天都沒找到答桉。而在他思考的這段時間,天花大規模爆發了,漢軍再次東進,鮮卑三部噁心得要命。但形勢比人強,明智的鮮卑勇士知道審時度勢,所以,闕機、莫護跋、宇文莫那跪在了劉襄的馬前,他們想要投降。“仁慈的大皇帝陛下可以包容烏桓人、匈奴人,也請接納鮮卑人,我們也想為大皇帝陛下牧馬放羊,守衛邊塞。”話說得挺好聽,可惜劉襄不想養太多的看門狗,養多了會養成狼群,反噬主人的。抱歉了。他輕輕揮了下手,三顆人頭落地,十二萬東鮮卑人埋骨呼倫湖畔。呼倫大草原是個好地方,可這裏太遠了,也太冷了,暫時顧不過來。這片草原失去了主人,不知道誰會佔據此地?又會用多少年完成實力的積累,再次威脅大漢。這些他都顧不上了,繳獲的四萬多匹馬,三萬多頭牛,五十萬隻羊,徹底佔據了北伐大軍的所有人手。這麼一對比,魁頭這個鮮卑單于果然是沒落了。圍繞着呼倫湖畔掃蕩一圈,大軍不再前行,前邊就是大興安嶺,北邊也是山區,過了山就是丁零人的地盤,那些苦寒之地沒有用兵的價值。士卒趕着牲畜轉向西南,與運送糧草的徐榮匯合。龐大的畜群連天接地,前後蔓延兩百多里,所過之處草皮翻卷,黃土成塵,聲勢極大,卻讓軍中將士難以騰出人手作戰。可燕然山南麓和陰山北麓還等着大軍掃蕩,不能止步於此。劉襄準備徹底告別補給線,學一學蒙古人遠征,六十四萬的牛羊他也不準備帶了,留徐榮領人在弓盧水流域放牧,並分批把牛羊送回漢境。騎兵每人六到七匹馬,每五人一輛車,每什裝載兩千斤肉乾,五十石糧食,以及帳篷、羽箭、食鹽等等物資,十七萬匹馬加速西行。曹操也被留了下來,他要負責給四萬運送補給的步卒接種牛痘,回返漢境之後,長城防線的烽燧兵也要分批種痘,然後是各處邊郡。等到冬季來臨,各路出塞放牧的歸化胡人也要統一種痘。北疆完畢之後,種痘之事會逐步推廣天下。老曹幽幽的看着遠去的馬群,不知道自己下半輩子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如果自己完成不了,他準備讓幾個兒子繼續完成此事。這是老曹家的護身符!不提曹操如何暢想未來,劉襄帶兵日行百里,龐大的馬群踏碎草原,激起漫天的煙塵,如一條身長百里的土龍一般,直撲燕然山東麓的龍城所在。漢朝所稱的“龍城”是哈拉合林,今屬蒙古共和國的杭愛省,是匈奴的單于廷,也是匈奴人祭祀龍神的地方,所以稱為龍城。唐詩中的“但使龍城飛將在,

不教胡馬度陰山。”指的是西漢時飛將軍李廣的故鄉——天水。為什麼多位唐朝詩人把李廣稱為龍城飛將呢?原因很簡單。因為李世民他們家的祖籍是甘肅天水秦安縣,大唐皇帝的祖籍,天子的家鄉,自然可以被稱為龍城,但跟漢時的龍城不是一個地方。大軍急行二十六天,於八月中旬趕到了龍城廢墟。這座位於翁金河上游,依山傍湖的單于廷,早就在河朔之戰的時候,就被衛青搗毀了。但這裏是一處絕佳的越冬草場,西鮮卑大人蒲頭佔據了此地,只是沒有再修築城池。“傳令,湖邊紮營,修整三天。”此地無人,生活的痕迹已經被野草遮蓋,看樣子在春天到來的時候就轉移了草場。劉襄準備一邊修整,一邊派出輕騎探查周邊。修整三天,也找尋了三天,沒找着人。“我軍軍糧還夠一月所需,燕然山南麓和陰山北麓只能選擇其一,諸位有何想法,暢所欲言。”龍城距離并州邊境三千里,現在軍中的補給足夠跑回去,但劉襄不甘心空手而歸,所以盯上了燕然山南麓和陰山北麓的草場,這兩處都有高山融雪形成的河流。可兩個地方只能選擇其一,要是選錯了,找不到敵人,不能繳獲補給,陰山那邊還好說,離并州比較近,忍一忍就能返回,燕然山這邊就只能殺馬了。所以,他想聽一聽眾將的建議。“勒石燕然!”崔奕騰的一聲站起身來,他覺得這事不用想,封狼居胥之後,當然得勒石燕然!西鮮卑的主力都打完了,剿滅殘餘之人,正好勒石記功。“勒石燕然!”“勒石燕然!”大漢武將,沒人拒絕得了這樣的誘惑,特別是孫策、馬超這些年輕人。其實,在他們的心裏,還是有些遺憾的,要不是在姑衍山發了瘟,說不定還能去北海殺一圈,追隨霍驃騎的腳步,登臨翰海!眾人一心,劉襄也不掃興,當即下令:“明日拔營向南,去趙信城附近搜索敵軍殘餘。”趙信城是西漢時趙信降匈奴后所築,故址在今蒙古共和國杭愛山南麓。跟龍城一樣,也被衛青給破了。“陛下威武!”燕然山啊,跟狼居胥一樣,天生給漢軍加士氣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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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龍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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