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28
一聲“媽媽”的呼喚,好似讓萊伊回到了和盧卡斯在一起相處的時光，伴隨着這樣的稱謂，往往是自家孩子對着自己那滿心信賴的目光——沒錯,就跟面前這位白毛少年注視着她的眼神一模一樣。
哪怕因兩者間詭譎的年齡差和同齡段的年輕樣貌,使得二者的母子關係染上了一層荒誕的色彩。
但只要對上他們那欣喜依賴的目光,被那樣純粹的喜愛着,萊伊很難冷臉相待。
而且……這感覺也是真的很奇妙。
少年長着張幾乎與殺生丸一模一樣的臉，但氣質上卻南轅北轍。
從化為人形時,面前的犬妖少年面向她，臉上的笑容就從來沒有停過。
若說殺生丸那張冷若如霜的臉突然微笑時有着冰雪消融春風吹拂的震撼之感，雖然殺氣消失,卻仍然自帶着難以接近的疏離。
那麼面前的他,雖然有着張過於漂亮高貴的臉,露出的笑容卻如太陽般耀眼,金色的眼睛閃閃發光的,過於治癒了。
……這是她的孩子,看上去她把他教的很好呢。
糾結了那麼一小會兒,便坦然地認下了這一荒唐的未來之後，萊伊又油然而生出一種自豪之感，同時也不免感到一陣慶幸——幸好這娃的性格不隨他爸。
遺傳了他父親的顏值，卻沒有遺傳到他父親的脾氣，嗯,非常好。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萊伊不知該怎麼稱呼面前這位殺生丸2.0.精神小伙版本。
少年訝異了一下，“沒想到媽媽能這麼快接受自己多出一個孩子的事實。”
雖然這樣想有些不好,但他真的很想看看過去還未成家的母親在見到他時難以置信到破防的神情。
“未來有着無限的可能。”
這世界上存在着無數個世界觀不同的異世界,而同一個世界中因為細微的差異也能衍生出無數個平行宇宙。
比如說:富堅義博刻畫的《全職獵人》裏的揍敵客家在這一代中育有五子；而萊伊所所重生的世界裏,包括她,席巴和基裘擁有一女五子共六個孩子。
——這其實是兩個同時存在在一個磁場當中，卻互不干擾的平行世界。
關於“時間”這一規則，在某些盛行科技與魔法之類的異世界裏，已經被多數的強者玩出花來了，在這些文明的撼動下，又衍生出了無數“過去與未來”的平行世界。
這就好比——她第一個穿越的世界，是鬼殺隊與鬼王搏鬥廝殺的霓虹近現代社會，而她上一個穿越的世界，卻是以她穿越的第一個世界為基底的百年後未來世界。
——關於這個問題，萊伊之前就和露比探討過了。
一個世界，她卻能穿越到不同的時間節點裏，這難道不會產生時間亂流之類的異象嗎？
比如說:在霓虹大正時期，有一個7歲的她，那麼現在16歲的她穿越到那個時間點，豈不是能和7歲的她暢聊起人生了？
【理論上是可以實現的，但可惜時空之門的鑰匙握在我的手上，正常情況下，我當然不可能由得你亂來。】
露比很是負責地說道。
……好有道理。
【萊伊，一個世界，哪怕是同個時間節點裏，都可以存在兩個“你”，但是切記，你們絕對不能碰面，這是禁忌。】
平行宇宙的理論實在是太過複雜了，屬於時空的規則，從露比誕生那一刻就刻在了她的靈魂里，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潛意識地遵從其規定，對露比來說就像是人類喝水進食那般自然。
但這種高級的理論，露比又很難清楚地傳授給萊伊，她只能在事態還未發生之前，予以警戒。
……會發生很可怕的事嗎？
難得聽到露比這麼嚴肅的口吻，萊伊猶疑地問道？
【若是其他人出現這種情況還有待商量，但萊伊你的情況
比較特殊……】
提到這個，露比就有點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個準確的答案。
那場關於時空的探討，最終也不了了之了。
——回憶至此。
萊伊最先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時間節點是在五百年前的戰國時代，以此為參照物，跟隨戈薇穿越到了五百年後的此刻，對她來說，便也是“未來”。
只要想通了這回事，那麼對於突然多出的一個孩子，好像也能接受了。
“……不愧是媽媽呢。”
見少女眼裏不再有一絲逃避的情緒，少年敗下陣來。
雖以“母子”相稱，但此時兩人之間的交流更像是同齡人之間的閑聊。
“名字的話……”
俊美的少年豎起修長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嘴唇面前，眨了下眼睛，“不能說哦。”
“在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希望我的名字是媽媽和父親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偷懶用現成的可是絕對不行的哦。”
看着少年臉上那腹黑的微笑，萊伊從這張殺生丸複製黏貼的面孔上瞧見了幾分自己的影子。
“那我該怎麼叫你呢？”
少年聞言輕笑了一聲，“不如，叫我，寶寶如何？”
萊伊，“……”
“不能嗎？”
他有點失落，“在我還小的時候，媽媽都是這樣叫我的。”
……你也知道是小時候啊。
萊伊淡笑不語，原諒此時的她還無法對着殺生丸同款臉喊出“寶寶”二字，晚上睡着真的會做噩夢的。
“那是屬於你母親對你的愛稱。”
萊伊搖了搖頭，此時她終於從慈母情懷脫離出來，冷靜地說道:“雖然是一個人，但未來是多變的，你又怎麼能確定站在你面前的這個女人所選擇的伴侶依舊會是那個人呢？”
“……說的對。”
被這樣撇清母子關係，有着媽寶男屬性的少年也並不難過，反而還對她的話產生了些許莫名的欣慰。
“媽媽你能這樣想真是再好不過了，你的人生才剛開始，我最擔心的便是知曉未來的你之後行事便有所顧忌。”
——這也是他一直在少女面前以普通的狗狗示人，遲遲不現出原型的顧慮。
“我就算不選擇有你的未來……對於你來說，也沒關係嗎？”萊伊疑惑於對方的反應。
“沒關係的，就像媽媽你說的，未來千變萬化，我所存在的這個世界也不過是億萬星辰中的其一罷了。”
他笑着說道:“不過，我的境界還不及媽媽，只要是你，我就會忍不住的想要親近，不管是哪個世界的你都同樣溫柔美麗，就算你是別人的媽媽，也是我心中最尊敬的人。”
哇，也太會說話了，果然是她教子有方。
“說實話，現在我對你的父親觀感有點複雜，但你真的好乖好貼心哦。”
面前的乖崽已經可愛到讓萊伊難以割捨的程度了。
“所以比起父親，更喜歡我是嗎？”
少年嘴角彎起，心情大好。
萊伊瘋狂點頭。
少年輕笑了一聲，花朵都因他的笑容黯然失色了。
萊伊臉紅了，她竟然對自己未來的兒子發起了花痴。
“剛剛，聽媽媽說起了父親，臉色似是有些複雜，你們吵架了嗎？”
他有些好奇。
“……沒、沒有。”
萊伊尷尬地擺了擺手，“我和他，還沒熟到那種地步。”
“那是到了哪一步了？”
對上少年純潔求知的眼神，萊伊急了，“大、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多問了。”
“看來父親還沒把你追到手呢，既然如此……”
少年心裏有了注意，神情認真地說道:“媽媽，你還那麼小，談戀愛的事不能着急，看男人的眼睛必須擦亮一點，絕對、絕對不能那麼簡單地就被狗男人……咳咳，父親大人給追到
手了。”
“？？？”
萊伊目光獃滯，滿頭問號。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好像有個不得了的詞彙從面前這個貼心的小可愛嘴裏冒出來了……這些是兒子該對母親勸誡的話嗎？！
“你……很討厭你父親嗎？”
萊伊試探地問道。
“沒有啊，我很尊敬父親大人的。”
少年笑靨如花，“我只是覺得那麼強大的父親，就算愛情關卡再難一點，也絕對能披荊斬棘，所向披靡。”
萊伊，“……”
她聽出來了——有尊重，但不多。
你們白犬一族的親情都這麼特別嗎？
“媽媽不用擔心哦，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我，是已經確確實實地存在於某個世界當中的，所以就算是媽媽沒看上父親，選了別的男人，我所存在的未來也不會因此消失的。”
少年笑着擺了擺手，這話翻譯過來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想讓她給他的父親頭上添點草。
萊伊倒吸了一口涼氣，面露驚恐。
面前的這個白糰子切開來是芝麻餡的！
“在你的那個未來……我和殺生丸的感情莫非很差？”
差到連親兒子都忍不住跑到過去式的母親面前，親手把她推向別的男人的懷抱中。
“這倒沒有，父親和媽媽恩愛如初。”
只有這件事是他不能隨意亂說的，少年肯定且認真地說道:“在他心裏，媽媽的地位沒有任何人能撼動。”
“……之所以想讓還未與父親結緣的媽媽慎重，也是因為與我們這個未來平行的世界有千千萬萬個。”
他話鋒一轉，“既還未結緣，便沒有所謂負責一說，媽媽也不用為某個不需要負責的未來而對自己那個世界的父親感到虧欠。實話說，在別的未來世界中，也有的父親選擇了其他的——”
轟隆！
少年最後的幾個字音被天空落下的巨雷給湮沒了。
看着面前突然被驚雷給劈中的少年，萊伊的表情一片空白，發生了什麼？
少年倒是對此感到習慣了，臉上的笑容都沒怎麼邊，頂着一身噼啪作響的靜電，往身後看去，“……終於是按耐不住了嗎？父親大人。”
少年目光所及之處是無人所在的空地，但隨着他的話音落下，那塊地方的空間突然產生了扭曲，半空產生了一塊兒時間裂縫，一道銀白身影突然現身於此。
萊伊的長發隨着來者到來逼近的威壓往後飛揚，六角紅梅的印記出現在了她驟然增大的瞳孔之中。
那是——來自五百年後的，修為逼近千年的殺生丸。
歲月並未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蒼老的印記，反而如美酒佳釀一般，隨着時間的沉澱，只消一個眼神襲來，就讓萊伊好似陷入酒香芬芳的夢鄉之中，感到一陣腿軟。
落在萊伊身上的是平靜且深情的凝視，但少年只覺得男人看向他的目光殺氣都能凝成寒冰了——想刀了他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萊伊默默地移動步伐，將大半的身子掩在自家孩子身後。
被迫當成擋箭牌的少年，“……”
氣氛伴隨着殺生丸的到來一下子降到冰點。
最終，孩子先開口了，“……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希望能見見我真實的面貌，我才以這副模樣在她面前現身的。”
少年對她稱謂的改變讓萊伊看了他一眼。
這孩子在面對他父親時，明顯比和她相處時的距離感要更重一些。唉嘿，看來這個未來，孩子更親近她呢，有種好像贏了殺生丸的感覺。
少年要是知道她想些什麼，估計也會會心一笑——唉嘿，其實媽媽若是更喜歡我，我也有贏了父親的感覺。
“你也知道我是來問責的？”
殺生丸不怒自威，“如此大言不慚，看來你對你如今的生活不甚滿意，怎麼，想換個父親？”
“瞧您這話說的
，這事決定權不在我呀。”
少年無畏的攤了攤手，微笑道:“我跟着母親大人，她選擇誰，我就認誰做父，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萊伊:……還真是父慈子孝啊。
殺生丸冷哼了一聲，對於少年站隊的態度毫不在意，他將視線重新放回到少女的身上。
被那樣灼熱的視線一盯，萊伊往少年的身後藏的更緊了。
“你嚇到她了呢，父親。”
看着媽媽像只受驚了的小貓藏在自己的身後，少年無奈地笑道。
同時還挪動了下身體把少女的身軀擋了個嚴實，嗯哼，就不給你看。
殺生丸不多廢話，幾步走到了少年的面前，將他扯到一邊去，讓他靠邊站。
少年，“……”擋了個寂寞.jpg。
萊伊的身子完全被湮沒在了陰影當中，她左瞧右看，就是不去看面前高大的男人，一隻棱骨分明骨節修長的手突然進入了她的視野里，然後——
“唔唔！”
被捏住臉頰的萊伊用着震驚憤怒的眼神瞪着面前這個——把她的臉蛋當成玩具來玩的狗男人。
一旁的少年都看呆了，父親，你在幹什麼啊？！父親！
殺生丸捏了捏萊伊臉上的肉，薄唇微啟，道出了一句讓萊伊瞬間裂開的話，“原來你以前，臉上的肉這麼多的嗎？”
手感不錯。
萊伊，“……？！！”
少年，“……？！！”
這是人能說出的話？哦，他不是人……狗言否？
殺生丸手放開，幾道紅色的印記就留在了萊伊的臉上，在對上未反應過了之時，雙手又放在了她的腰間。
一陣失重感襲來，雙腳離地的萊伊被殺生丸像抱孩子一樣提到空中，他還顛了顛，眉頭隨之一皺，“還是太輕了，你該多吃一點。”
萊伊，“？？？”
一會兒說我臉多肉，一會兒說我太輕了，你是有精神分裂嗎？
掂量了一會兒，殺生丸就把她放下，用着與他高冷氣質格格不入的語重心長的口吻對她說道:“平常，要多照顧自己，切莫讓自己太勞累了。”
萊伊瞳孔地震，渾身因殺生丸這十分ooc的語音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為什麼五百年後的殺生丸爹味這麼重？！他不該是那種已然修鍊成神，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有不爽，世界都得跟着遭殃的大boss嗎？！
怎麼一開口……就這麼的……呃……
哦，他已經當父親了……會變得成熟不再中二也是正常的。
可是，站在父親的角度，他關懷的對象是不是也錯了？
面前的男人身形更為高大，看上去仍舊是那冷靜自持、俊美優雅的殺生丸，而且是更進階版的絕色美人，這樣如同天尊神袛的男人開了口，競還有一絲人味了……
還會說些類似於“要多喝熱水啊”“注意保暖啊”之類被現代網友戲稱為“廢話文學”的話。
但這种放到某些情境中，一聽很敷衍的話——被一個不可能說出這些話的男人鄭重地囑咐時，是真的很能明顯地感受到他對你的真心。
此時，因她未對他的話做出反應的男人眉頭糾結了一下，似是在反思着。
明明年紀已經快步入千歲的，面對她這個小女孩，表達關愛的方式卻這般笨拙。
……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萊伊笑了，手抵着嘴巴，在殺生丸不明所以的視線下，有些開心地偷笑着。
沒想到啊……組建家庭后的殺生丸反差竟然會這麼的大。
讓她突然地有了很多的期待。
男人靜靜地看着少女在笑着，嘴角不自覺也被感染地染上了一絲笑意。
少女抬頭注視着他，眼神柔軟，眼裏的光比星星還要明亮。
兩人的氣氛還挺好的，少年見狀也就不打擾了，偷偷地化成一縷青煙離開這裏。
萊伊與這位殺生丸的獨處更像是一期一會的特殊朋友，兩人心知肚明地不聊任何自己身邊發生過的事情，就這麼靜靜並排地坐在一個翠綠的小山坡上，迎着溫軟的微風，欣賞着山間的美景，心曠神怡。
就是偶爾山坡起的風有些大，萊伊穿的又是露手露腿的短衣短褲，裸/露在外的肌膚被風驚起了一層疙瘩，萊伊瑟縮地抱着自己，直到一條絨尾從她身後將她整個人圈在其中。
萊伊抬起頭震驚地看向他，被這樣盯着的男人表情卻十分自然，這樣的行為他已然做過無數次了，嘴上還下意識地關切道——
“還冷嗎？”
萊伊搖了搖頭，頓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不要對我太好了，這樣會讓我對你的期待變高的。”
一聲低沉的輕笑在萊伊的耳畔響起。
“你對過去的我，期望很低？”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便不要多想。”
他把手放在了少女的頭上，輕揉了幾下，兩人較大的體型差，再加上這般溫柔貼心的舉動，萊伊真有種“年紀大的長輩在照顧幼崽”的既視感，她是被照顧的那隻幼崽。
沒想到吧，殺生丸有一天也能來做你的知心長輩。
“若是他無法滿足你的期待，那便是他不行。”
殺生丸溫聲道出了讓萊伊感到分外驚悚的話出來。
“若他沒有能力給你幸福，那便不要委曲求全，一切以你自己的感受為主。”
萊伊很想知道，五百年前的殺生丸到底是做了些什麼，才會讓五百年後的他和他的孩子都那麼的……不看好他。
“其實他沒有做錯什麼，他也很好。”
兩人都在否定殺生丸，但其實，在萊伊眼裏，他並沒有那麼差勁。
“雖然他不像你這麼……體貼，但也有很溫柔的一面。”
男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你知道嗎？在未來，有着殺生丸所存在的萬千平行世界裏，能與你產生交集的少之甚少。”
萊伊一愣。
“在很多世界裏，我們甚至從未相識。”
這樣一個殘忍的事實，饒是殺生丸，當初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逐漸接受了。
“……不如說，我和你之間的緣分，本就是諸多世界的一個意外。”
萊伊明白了——那些她不存在的世界才是‘正軌’，是《犬夜叉》原先所書寫的故事走向，而她，不過就是不打聲招呼就匆匆來拜訪的陌生來客罷了，就算撥動了命運□□，產生變異的也就是其中小部分的平行世界罷了。
“我不知道與你相識的殺生丸會做出何種選擇，但若是他所選擇的未來不是我這一條，於我而言，也不過就是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罷了，不值一提。”
殺生丸在提起自己其他平行世界的那些‘分身’時，哪怕有所收斂克制，他不爽的心情也總能明顯地被萊伊察覺到，他是真的好嫌棄別的自己哦。
“我在意的——是你。”
殺生丸垂下眸，注視着她，“很多事情，你都太亂來了，既然剛好遇到了，我還是按耐不住地想出來叮囑你幾句。”
“……你好坦誠哦。”
想說什麼就直說，完全不是那個彆扭的需要萊伊猜猜他想說的話是什麼的男人。
面對這過於坦誠的男人，萊伊有些臉熱，“你說的這些，其實很多人都勸誡過我，但是能從你嘴裏聽到這些話，還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了，謝謝你，殺生丸。”
“不必妄自菲薄，你值得最好的。”
他笑了，用着溫柔且深情的目光凝視着她，“我才應該慶幸，能被你所選擇。”
你能來到我的身邊，本就是個奇迹。
若是那個傢伙不懂得珍惜，直接踹掉便是……反正也不影響已經成功上岸的他。
——
銀髮少年在山林
的另一深處迎接自家父親。
見殺生丸一人走來，少年微笑道:“你們聊完了嗎？父親大人。”
“本來也沒有太多需要說的。”
殺生丸，“她的人生不需要太多未來的因素介入，你不許再去找她了，——。”
殺生丸最後念出了少年的名字，只不過被淹沒在了風聲當中。
“我只是好奇而已——還未和父親大人走在一起的她是什麼樣的。”
少年說道:“倒是和婚後的模樣沒什麼變化呢。”
“你的母親從未變過。”
殺生丸笑了一下，“是我被她改變了。”
“既然已經送走了她，那麼我們也該回去了，父親大人。”
“慢着。”
少年對上了從溫情模式脫離出來的男人那凝結出冰霜的眼神，直道要完。
“我們之間，還有一筆賬要清。”
這一刻，少年回想起了從小到大被強到變態的父親——支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