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13
“——原來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嗎？！”
聽由斗牙王講述,戈薇擔憂的目光轉向了趴在雲母的背上睡得一臉昏沉的少女。
萊伊帶着裟羅乘着斗牙王回到他們這邊的時候，一身乾乾淨淨的，戈薇當時就沒想太多,沒想到在那之後,少女整整昏睡了一天了，到現在都沒醒。
他們已經告別了裟羅所在的村子,打算繼續前進,臨走前，沒法來得及和萊伊做最後告別的裟羅鄭重地握住了戈薇的手，對她拜託道——
“請一定要多勸勸萊伊大夫,裟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萊伊大夫總是把別人的性命看的比自己重要……裟羅不希望萊伊大夫再受到傷害了。”
——
戈薇握緊了手上的弓,“腹部被穿洞,右臂被斷,還得帶着傷去和那麼多的妖怪戰鬥……一定很難受吧。”
“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吧……”
彌勒說道:“只有常年一人戰鬥,才會什麼苦都硬往心裏吞。”
“這是萊伊讓我交給你的。”
斗牙王將三片發光碎片交付到了戈薇的手上，“戰鬥結束后，有一群毒蜂想把這些帶走，被萊伊給一刀削了。”
“四魂之玉碎片……已經凈化過了……”
戈薇,“是奈落……萊伊也被他視為目標了。”
其實那個奈落，斗牙王倒不擔心,現在其實有更加糟糕的情況需要萊伊面臨。
“七寶,雲母……萊伊身上的氣味會影響到你們嗎？”
斗牙王對着在場除他以外的兩個妖怪問道。
七寶,“萊伊身上香香的,也軟軟的，被她抱着的時候,我的心情總是很好,睡的也特別舒服……這樣算嗎？”
“喵嗚……”
雲母的兩條尾巴動了動,在空中劃了個圈，點了點頭附和七寶的話。
“可惡，真羨慕啊……”
彌勒握着拳不甘心，“我也好想擁有這些福利！”
珊瑚冷漠地一巴掌往色法師的後腦勺拍去。
“犬夜叉你呢？”
斗牙王又換了個目標問，“萊伊的氣味對你會有什麼影響嗎？”
“我哪知道啊——”
犬夜叉，“不就是個普通的人嗎？”
就算氣味再好聞又怎樣，戈薇身上全是那女人的味道，搞得他心情也不爽。
“……看來並非所有妖怪都會那樣的。”
斗牙王得出了結論，“脾氣溫馴的妖怪會因萊伊散發的氣息得到一些正向的反饋……貪婪力量欲/望強烈的妖怪，或者是血統過於純正的大妖，倒是容易被萊伊血肉的味道影響了心智。”
“能堪比四魂之玉的力量增幅，這就是萊伊血液的特殊性嗎？”戈薇問道。
“可能更甚於它，因為萊伊的血肉，只要被進食了，就能化為妖怪身體的一部分。”
斗牙王回答道，“雖然這只是我的推測，但從前天發生的事已經大概證明了——
如果有某個妖怪能將萊伊整個人吞食進去，並完整地消化掉，就能立即進化到君臨於妖界頂端那樣的存在。”
她的血肉就是那般的可怕……所以戰鬥結束后，萊伊立馬就把她斷開的那條手臂放到火里生生地烤化成灰了。
……是個狠人。
一眾倒吸涼氣的聲音紛紛響起。
“奈落也打算吃掉萊伊吧。”
珊瑚不覺得那個為了力量什麼都做的出來的半妖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補品。
“這一次，用了三個四魂之玉的碎片讓妖怪傾巢出動向萊伊發動群攻，也是為了試探她嗎？”彌勒說道。
“——煩死了！總是在說些有的沒的！”
這段時間做什麼都要背着一堆負重的犬夜叉脾氣總是那麼容易暴躁。
“這個女人不是還好好地在這嗎？她的實力那麼強，幹嘛總是為她擔憂這擔憂那的！”
真到那一天，他們難道還會丟下她自己逃跑嗎？把那些妖怪通通幹掉不就行了！
“犬夜叉，坐下！”
犬夜叉正面朝下地在地面映出了自己臉的輪廓。
七寶不理解地搖了搖頭，“……為什麼總是要在萊伊相關的事和戈薇唱反調呢？犬夜叉。”
——
“嗯——！！”
大概睡了將近兩天的時間，萊伊總算是清醒了，她伸着懶腰發出了一種舒展的長音，眾人也隱隱鬆了口氣。
“……犬夜叉和斗牙王呢？”
萊伊環顧了一下向她噓寒問暖的眾人，發現少了兩隻狗狗。
“犬大將想要看看犬夜叉這段時間修鍊的成果，帶他一個人去了龍骨精之谷了。”戈薇回答道。
“龍骨精之谷……”那不就是她尋找‘供物’去的地方嗎。
“如果那個妖怪的話，不用擔心哦。”
萊伊拍了拍明顯藏着心事的戈薇的肩膀，對她安慰道:“犬夜叉會贏的。”
“……犬大將說，如果這次犬夜叉能通過他給出的試煉的話，他就會帶着你和我們分開了。”
戈薇感到有些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承認斗牙王那直擊要害的話——
奈落懂得利用裟羅和鈴來牽制萊伊，那麼總有一天，他們，也會被當成牽制萊伊的活靶子，人群集中方便了藏在暗處的敵人佈置陷阱……分開行動的話，倒是能一定程度地分散奈落的注意力。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雲母跳到了萊伊的懷中，萊伊趁此機會又摸又抱，一定要在分開之前多擼幾下才行。
萊伊遺憾地說道:“我不捨得和你們分開，還想要和戈薇珊瑚貼貼，還想和七寶雲母一起玩耍，哭哭，斗牙王是個冷漠無情的大壞蛋。”
彌勒，“怎麼沒有我……”
被萊伊這不正經地一打岔，戈薇反倒是哭不出來了。
挑戰完曾經和老爸齊名的大妖怪龍骨精並大獲全勝后，犬夜叉終於能永久拆掉身上跟龜殼一樣的負重了，斗牙王也解封了他身上的妖力，變回銀髮狗耳的犬夜叉感覺身子輕盈地像是能飄起來一起，重的要死的鐵碎牙更是被他輕鬆地揮動了起來。
犬夜叉能切實地感受到自己變強了很多，這樣就能更好地保護好自己的夥伴了吧！
犬夜叉迫不及待地想回來和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結果一回來，就看到某個女人趴伏在戈薇腿上，腦袋埋在戈薇懷裏，像只勾人的小貓一樣用軟乎乎的語氣向戈薇撒嬌的場面。
是的，像貓，犬夜叉終於明白了，為何他總是和這個女人氣場不合，原來這能追溯到雙方的物種起源身上了。
狗狗喜歡親近人類，但狗狗和搶自己主子的貓貓不共戴天！
“咳咳，戈薇，我回來了……”犬夜叉清清嗓子，想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那些妖怪好過分，逮着我一個人薅，長的那麼丑還想肖想我的身體，幸好戈薇你當時不在，要是那些傢伙污染了你的眼睛，我可是會心疼死的。”
少女的身軀像是沒有骨頭似地黏在了戈薇的身上，那壓在自己身上的柔軟的觸感，那闖入鼻息的屬於對方的體香，還有那雙深情勾人的貓眼睛，讓同是女孩子的戈薇不禁也紅了整張臉。
戈薇此時的腦子有些短路了，根本沒注意到某隻已經回來需要她誇誇自己的狗狗。
“就像斗牙王說的那樣，我再和你同行下去，可能會連累你們經歷不好的事情，分開的話，戈薇還會記住我嗎？”
“當然！萊伊是我最好的朋友！”
戈薇急忙地和她保證的。
“真的？我是戈薇心裏最重要最可愛的人嗎？”
“嗯！我最喜歡萊伊了！”
聽着兩個女孩的深情告白最終雙向奔赴，犬夜叉整個人裂開了，像是遭受了什麼不得了的暴擊。
捕捉到萊伊偷偷瞥向犬夜叉來的那狡黠的目光，斗牙王無奈地說道:“好了，適可而止吧，萊伊。”
捉弄犬夜叉好像成為了萊伊的一大樂趣。
萊伊吐了吐舌頭，從戈薇身上起來，在犬夜叉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突然地在戈薇的臉頰邊親了一下。
“啾！”
戈薇，“！！！”
犬夜叉，“！！！”
“唉嘿，這是臨別禮物哦。”
萊伊眨了眨眼睛，親完就跑，“斗牙王，載我離開吧。”
萊伊跳到變身成獸犬騰空而起的斗牙王的背上，對着下邊還對少女剛剛那孟浪之舉分外震驚的一眾人揮揮手，“再見了！戈薇！珊瑚！雲母！七寶！彌勒！犬夜叉！能認識你們這些朋友，我真的很開心！日後再見了！”
後知後覺少女可能是不想把分別弄得那麼傷感才那樣做的……
戈薇緩緩的揚起了微笑，她對着天上與月亮同行的一人一犬揮手告別，“再見了！萊伊！犬大將！”
其他人也是笑着目視着他們離開，只有犬夜叉渾身炸毛，面容扭曲地用手指着天空飛遠的身影怒吼道——
“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了！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犬夜叉！給我坐下！！！”
——
斗牙王一邊馱着萊伊在雲端上遊行，一邊又以一副長輩的姿態關心着萊伊如今的身體情況，“……沒事了嗎？”
“那場戰鬥和之後的治療耗費了我很多的精力，現在睡一會兒后就沒事了。”
萊伊打了一下哈欠，睡得有些久了，現在反而慣性地感到困頓。
“斗牙王，關於我身上的某些東西，你不好奇嗎？”
萊伊發現，斗牙王竟然真的只是抱着關心她身體的態度關懷了幾句，然後就沒再說什麼了，其他的一概不問。
“不需要，那些事情，那些過往，等你想主動跟我傾述的時候，再說吧。”
斗牙王不願做撕開對方傷口的那一方，或者說，他隱隱覺得，那些被掩藏在少女深處的陳年舊事，能令其釋懷的那一個人，並非是他。
就讓對的人，去打開她內心所封閉的那一扇門吧。
“你是能令我交託後背的夥伴——只要確認好這點，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突然覺得你有些帥哎，斗牙王。”
萊伊大概明白了為何犬夜叉的母親會不顧世人的目光選擇這個男人了，在對待異性，斗牙王一直都保有着他的寬宏與風度，還有尊重。
——“這個給你。”
找了個能休息的山林落腳之後，斗牙王將一個黑色珠子遞給了萊伊。
“這是？”
萊伊把黑珠子拋在空中，好奇地把玩着。
“是我生前所使用的私庫，裏面放置的都是我從各個地方搜刮來的珍寶。”
斗牙王說道:“在你睡着的期間，負責保管一些不太重要遺物的家臣找到了我，把這送還了給我，這對我的用處不大，給你了。”
萊伊頓時覺得手中的珠子沉甸甸的，妖界最強大國西國首領犬大將的小金庫，裏面必然是寶貝無數的。
“無功不受祿，你這樣讓我感覺很慌啊。”
“就當是……賠禮了。”
斗牙王神色不自然地將頭瞥向一邊，輕咳了幾聲，“之前是我和殺生丸打上頭了，才害得你這邊被妖怪偷襲成功……讓你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我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既然對方這麼說了，萊伊也不好拒絕，“那我就收下了，這事就算過去了，不過，斗牙王——”
“你是我的夥伴。”
萊伊與他對視，認真地說道:“我呢，這治療手段你也見識過了，我可以這麼跟你說，不管我受到什麼傷害，我都有自信讓自己恢復如初……但是如果我沒法及時趕到你的身邊的話，我可能需要承擔失去夥伴的風險……”
“所以在你們不在我身邊的情況，我是不可能將你們的力量強制收回的。”
在這一方面，萊伊有着具現化念能力者的執拗，別人怎麼都無法勸得動，“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不管你們在當時的選擇是什麼樣的，我都不會去怨恨，因為——”
萊伊嘴角彎起，“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夥伴，是無法取代的，家人。”
斗牙王愣住了，隨即無奈地笑了笑，“真是敗給你了。”
“不過這個你已經給了我了，我就不會再還給你了哦。”
萊伊將黑珠子霸道地收進了自己的掌心，一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貓咪護食的姿態。
“行行行，都是你的。”
這段時間，斗牙王吃人家的用人家的，就算沒有賠禮這一出，他也打算把這東西當做‘生活費’抵出去了。
“這裏面都有些什麼？”萊伊迫不及待地想拆禮物了。
“這個嘛……你確定要在這裏打開嗎？”
看來好貨不少呢。
萊伊上道地將兩人傳送到【四次元空間】，雙手捧着黑珠子遞到斗牙王面前讓他打開。
斗牙王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將手指上的血滴到了黑珠子上。
“原來鑰匙是你的血啊，難怪死了兩百年的，都沒人拿去私用。”
“空間法術若非施術者本人，任何人都無法開啟，啊，也不能這麼絕對——”
斗牙王解釋道:“空間法術是我們血統純正的白犬一族必修的一門課，有些空間法術，若是是和施術者有着親緣關係的妖怪，倒是也能打開此通道，按照王室的繼承製，若是沒有本人的遺囑，我的這些東西應該都會在我死後由殺生丸繼承……
但他好像不想要，在我死後，家臣找上他的時候，他直接丟掉了……”
斗牙王金庫里的東西，在萊伊又耗費了2億積分將【四次元空間】延展到2萬立方米的空間裏，也險些裝不下到要把萊伊給淹沒的程度了。
這些由金燦燦的石塊、色澤光鮮亮麗的寶珠翡翠、能用來製作武器盔甲的來自各種大妖怪身上的骨牙鱗片、各種絲織布帛、有利於增長妖怪修為的各種仙品等等堆砌而成的金山——全是殺生丸不要的東西！！
金山銀寶對殺生丸來說跟廢品沒有區別，但一把看起來坑坑窪窪的破刀，他追了兩百年！
追着想要給他的，殺生丸愛搭不理，他覺得不屬於他的才是最香的。
萊伊沉默了，這真是妖界的一股清流啊，哪像她這種俗人，就喜歡這些能滿足自己欲/望閃閃發亮的東西。
萊伊整個人躺在了寶物堆上，還在上面翻滾了好幾圈，就像一隻埋在貓薄荷堆里的小貓咪，對其東西的喜愛明晃晃地寫在臉上，眼睛閃閃發光的，比捧在手上的寶珠耀眼多了。
跟個藏不住事的小孩子一樣……
斗牙王在心裏發笑，這個孩子看似什麼都不在乎，但又好像特別容易被別人所給予的東西給打動。
“這些很多是我和妖怪戰鬥，從它們的遺骸身上剝下的戰利品，還有些是西國子民，還有別國的外交使臣上供給雲端之城的貢品……”
像斗牙王這種總是征戰在各種戰場的武將，手握的財富其實不是最多的，最富有的還是殺生丸的母親，那位如今統領西國的女主人。
“這是什麼？”
萊伊拿着一匹泛着熒光幾近透明，宛如銀河般的輕紗對斗牙王問道。
“好像是……由居住在深海里的水蜘蛛吐出的絲線編織而成的，在深海里有照明的效果。”
“這個呢？”
萊伊抓了一把有淡黃的、淡粉的、淡藍的顏色各異的珍珠。
“由蚌精自產的珍珠，在陸地是難尋的珍品呢……居住在深海里的龍宮王國是個資源很富有的國家呢，因為這樣引起了陸地上很多國家的覬覦。”
斗牙王回憶往事感慨道:“我是第一個站出來選擇給予他們庇護的，龍宮王國也是藉著西國的名號減少了戰事的頻發，從此，龍宮王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西國送去很多的貢品。”
“……原來這裏也有個龍宮王國啊。”
萊伊想起了偉大航路那邊的龍宮王國，“選擇用自己的名號庇護龍宮王國，這一點，你和我老爹的做法很像呢。”
“老爹？親生父親？”
萊伊搖了搖頭，“是認的，他是個有着五米高的大男子漢，收養了很多的孩子，並對我們視如己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很開心能作為老爹的孩子，我在那裏還有好多的哥哥姐姐呢。”
才五米，白犬一族幼崽時期就能修鍊到的高度……
斗牙王下意識地開始和這個素未謀面的‘老爹’較起了勁。
“——既然能認別人做老爹，要不你也認我做爹吧。”
“哈？”
“你看，我們現在在世人的眼中關係不清不楚的確實很尷尬。”
斗牙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一時興起的發言已經收不回來了，“你不是說已經把我當做家人了嗎？那麼，你就是，我的女兒。”
女兒哎，他還從來沒擁有過。
這是斗牙王一個小小的遺憾。
“啊，嗯……”
好像無從反駁，又好像哪裏都不太對勁，萊伊都懷疑對方現在是不是養娃養上癮，只是兒子都大了不給這個做父親的情面，所以才另尋出路……
“也不是不行。”
反正她認了那麼多個爹，也不建議再多一個了，只是……
“叫習慣了你的名字，如今要我喊你爸爸之類的，好像有些叫不出口。”
“不用非喊我父親之類的稱謂，我其實一點都不在乎的。”
斗牙王笑着擺了擺手，“反正你把我當家人，我就按照輩分來，從此來把你當成女兒來照顧了。”
這是斗牙王對少女對他展現的重視，一種同等的回饋。
而且，按照某種可能性，女孩以後說不定還要把他當做公公呢，要是現在就喊他爸爸，不就消滅了某種可能性了嗎？！
現在是女兒，以後可能是兒媳婦，不管是那種身份，相比於狗兒子，都是要拿來寵着的。
斗牙王注視着萊伊的眼神又多了好幾分的慈愛，讓萊伊覺得心裏毛毛的。
罷了，他喜歡就好。
萊伊繼續清點着寶物，她翻出了一個有些破舊的御守，萊伊摩掣着布料上滑動的東西，將御守的口打開，一塊白白的，尖尖的東西落到了她的掌心上。
斗牙王湊過來一看，“哦呀？沒想到這東西還在。”
“這是什麼？”好像是什麼動物的牙齒。
“是殺生丸的乳牙。”
斗牙王笑眯眯地回復道:“還是我打斷的。”
當時他覺得這是個不錯的紀念，就收起來了。
萊伊，“……”
連這都有？
一堆寶物里好像混進了一個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