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整容?」溫切斯特重複着霍恩說出的新名詞,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有了細微地表情變化。
霍恩連忙解釋整容的意思,「整容就是通過手術的方式修復人的外貌!」
眼看自己解釋后,女人露出了一個更加迷茫的表情,霍恩想了想說:「美麗的血堡女主人,我知道我這樣和你解釋,你很難理解我所表達的意思。
「我想我可以用更加直接的辦法向你展示整容到底是什麼,但是我需要一個「實驗材料」,我……想要地牢裏的那個女人!」
聽完霍恩的話,溫切斯特面露疑惑,不過最終她點了點頭,應允了霍恩的要求。
血魔法的實驗材料哪裏都能找,比起這個,面前的年輕人倒是引起了她一絲興趣,當然準確的說她感興趣的僅僅是年輕人口中所謂的「整容」。
這是西大陸那邊新研發出來的魔法嗎?
溫切斯特只看了奧斯塔一眼,奧斯塔就已經知道他的女主人表達的意思。
「尊敬的主人,很樂意為您效勞。」奧斯塔對血衣女巫溫切斯特行了一個撫胸禮,接着轉身大步邁開。
見奧斯塔要離開,霍恩連忙叫住他,轉頭對溫切斯特說道:「我還沒說完!除了這些,我還需要手術刀!不是你們平時用的那種刀,美麗的血堡主人這種刀需要找人定製!」
溫切斯特看了霍恩一眼,接着她邁步向外,管家奧斯塔微笑着對霍恩道,「跟上。」
「啊?」霍恩一愣,這麼效率的嗎?現在就出去找人定製手術刀?
大門被打開,門口正忐忑不安的科拓聽見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看見是走出來的女主人,趕忙又垂下自己的狗頭,深怕惹惱這位漂亮的女主人。
溫切斯特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向自己的實驗室,路過的奧斯塔對科拓吩咐道,「你去地牢把那個人類女性帶上來,送到主人的實驗室。」
奧斯塔管家大人的命令,科拓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耽誤,他急急忙忙轉身跑步下樓,一分一秒都不敢耽誤。
溫切斯特腳步停在實驗室大門前,奧斯塔快步上前打開實驗室的大門,然後恭敬的站在一旁。
溫切斯特語氣毫無波瀾地霍恩說:「進來吧。」
跟隨兩人進入實驗室內,霍恩還沒來得及打量女巫的實驗室,奧斯塔就將一張柔軟泛黃的紙張以及一支羽毛筆放在他的面前。
奧斯塔說:「把你要的東西畫出來。」
手術刀的尺寸以及使用的刀片型號霍恩記得一清二楚,很快就在紙張上繪製出了手術刀的樣式和尺寸,並且還標註了相應的長度、以及材質。
管家奧斯塔接過霍恩繪製的手術刀圖紙,掃了一眼。
接着霍恩就見這個英俊的中年男人打開一個抽屜,稍微挑選了一會兒,男人似乎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奧斯塔從抽屜里取出一枚金屬礦石,「黑鋼礦石,符合你備註金屬的所有特性要求,用這個做手術刀可以嗎?」
奧斯塔提到黑鋼礦石,霍恩的腦子就像被什麼東西激活了一樣,腦子裏瞬間浮現關於黑光礦石的信息。
黑鋼礦石——一種極為稀有的礦石。
如果能在武器里加一點這種礦石,能大大提升武器的堅韌度。
黑鋼礦石是無數騎士夢寐以求的好東西,當然它的價格也貴得離譜,就奧斯塔手裏着個拳頭大小的黑鋼礦石價值應該超過上千枚金幣!
要知道一位準男爵一年的收入也未必有一百枚金幣!
這可還是貴族!
「當然可以,你們找工匠做的手術刀一定要和我畫得這個一模一樣,這算多等一段時間都可以,做工一定要好,任何的誤差都會影響手術效果。」
霍恩的話音剛落,就見奧斯塔的手心突然燃燒起炙熱的火焰,火焰的中心甚至隱隱發白,那是燃燒到極致溫度時才會出現的色溫。
奧斯塔手中的黑鋼礦石逐漸融化變成一種流動的液體,然後又在奧斯塔的手中慢慢成型……
霍恩:???
這就是魔法嗎?
有魔法很了不起嗎?
嗚嗚嗚,真的好了不起!
他真的一點也不羨慕嫉妒!
所以,到底怎麼才能成為魔法師啊?
似乎是聽到了霍恩的疑惑,腦子裏竟然又多出幾個記憶片段。
霍恩抓住原主這幾段記憶的重點。
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魔法天賦,任何一個物種想要成為魔法師只有服用魔葯這唯一一條途徑。
奧斯塔用火系魔法很快就將一套完整的手術刀弄了出來,將手術刀遞給霍恩,奧斯塔立於一旁,問霍恩道:「你除了手術刀,還需要什麼?」。
霍恩沉默幾秒鐘:「啊……還需要一些羊腸線,這個有嗎?」
奧斯塔搖了搖頭,「不過你可以詳細說一說這種線的特性,我可以給你找類似的材料。」
霍恩簡單說了一下材料特性后,奧斯塔很快就拿出一種可以替代羊腸線的材料給他,解決了這個問題后,霍恩又說道:「還得想辦法讓那個孩子的母親感覺不到疼痛,昏睡過去,這個你能辦到嗎?」
「我不能,」聽見奧斯塔否定的回答,霍恩心裏終於好受了一點,至少魔法也不是萬能的,然而下一秒奧斯塔的話音一轉,「但是主人可以施展沉睡魔法,我想效果是一樣的。」
霍恩:……
魔法真的很牛逼。
他必須得想個辦法,搞到魔葯,成為魔法師才行!
……
科拓得到奧斯塔的命令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地牢將女人帶了過來。
霍恩看向這個走進實驗室后渾身都在瑟瑟發抖的女人。
女人幾乎是進來的瞬間就跪倒在地上,她並不知道誰才是血堡的主人,只是跪在地上對所有她能見到的人哀求道,「仁慈血堡主人,求您放過我的孩子吧,他才十歲,他還那麼小,我願意做您的魔法材料,求求您放過他!」
她說話的語氣中帶着哭腔,被狗頭人拽出牢房,她就已經知道她即將面對什麼了,她想她馬上就要死了,此時此刻她唯一能祈求的就是請求血堡的主人夠放過她的孩子。
奧斯塔皺眉看向帶着女人上來的科拓以及另外兩名狗頭人,眼裏滿是不悅。
科拓被看得一個激靈,正打算上前呵斥女人,可是有人卻先他一步上前去。
霍恩將女人從地上扶起來,用手心輕拍女人的肩膀,說道:「女士,不用哭泣,仁慈的血堡主人已經答應我,不僅會放了你,還會放了你的孩子,只要你能幫我一個忙。」
婦人的身體一震,她抬起頭,那雙眼睛含着的淚水順着臉頰向下滑落,滿懷希翼地看向霍恩。
「只是一個小忙,配合我做一次手術,你只需要在沉睡魔法的輔助下睡上一覺,等你再次醒來的時候,你就可以帶着你的孩子離開這裏。」霍恩想了想說。
然而婦人似乎只抓到了一部分重點,她猛地抓住霍恩的手激動說:「真的嗎?你們真的會放了我的兒子?」
「是的,我保證,你要相信血堡主人是一位遵守承諾的魔法師。」霍恩安慰婦人的同時,也不忘拍拍某位女巫的馬屁,畢竟他的小命在別人的手裏,違背良心拍馬屁算什麼?他甚至能彩虹屁股吹!
說話間,霍恩偷瞄了溫切斯特一眼。
溫切斯特沒有理會霍恩的馬屁,只是淡淡道:「你可以開始了。」
霍恩安撫過女人後,看向狗頭人科拓,對科拓耳語了幾句,科拓接過霍恩扶着的婦人,沒有和另外兩個狗頭人一起離開實驗室,而是留在了實驗室內。
霍恩這點小動作自然瞞不過溫切斯特,溫切斯特卻不在意,她現在是只想知道什麼是「整容」,至於狗頭人留在自己的實驗室這不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霍恩叫科拓給他打下手,一方面是想幫科拓在溫切斯特面前留下一個印象,以後好成為狗頭人的族長,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確確實實需要一個人打下手,血堡的這位女主人以及穿得像貴族老爺的管家這兩人誰也不像是會給他打下手的人。
按照霍恩的要求,科拓打水給女人簡單的清洗過面部和脖子以上后,女人很配合的脫掉了上衣,裹上霍恩讓科拓準備的一塊白布遮擋住胸部以下的部分。
「好了,在這裏躺下吧。」霍恩拍了拍光滑的實驗台。
女巫的實驗台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很乾凈,他摸了一下,上面可以說是一塵不染,這個操作台的環境讓霍恩很滿意。
「美麗的血堡主人,您可以施展沉睡魔法了。」霍恩對漂亮的女巫做了個貴族撫胸禮,說道。
霍恩等待着溫切斯特施展沉睡魔法,可是溫切斯特卻沒有動,而是優雅地坐在管家奧斯塔搬來的搬來的一張鋪着柔軟皮草的貴族椅上。
「你……」霍恩本想催催他面前這位血堡女主人,卻被一旁的「助手」科拓打斷了。
科拓看向已經陷入沉睡的人類女性,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地問,「請問……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霍恩回過頭,目光掃過的同時發現那名婦人已經進入昏睡狀態。
原來已經弄暈了啊?
就不能說一聲嗎!
霍恩仔細打量一下實驗台的女人,根據女人孩子的年輕判斷,婦人的年齡應該不超過三十歲,但是因為常年風吹日晒,女人的皮膚老化鬆弛得嚇人,看上去至少有四十歲。
霍恩研究了片刻后,就確定了拉皮的方案。
霍恩吩咐科拓將女人的頭髮一組一組的用繩子紮起來,露出頭頂上的皮膚,同時轉頭看向奧斯塔,「那個……幫我把東西都消個毒吧!」
「消毒?」奧斯塔一張臉上露出一個迷惑的表情。
「就是用你的火,把這把刀烤一下!」
奧斯塔:「……」
完成這一切后,霍恩終於他拿起了手中的手術刀。
薄如蟬翼的手術刀傾斜順着額顳部平行於毛根切開頭皮直至帽狀腱膜下疏鬆的結締組織,霍恩小心翼翼的分離開皮瓣,接着手中的手術刀順着顳淺筋膜線下分離……
「美麗的血堡主人,您請看,這一步是在處理眼睛周圍的魚尾紋,接着下來是分離他額頭上的頭皮,這一步要一直到鼻根的位置。」霍恩解釋的同時,用手指捲起女人被分離的頭皮,如同卷紗布一樣將頭皮一直卷到女人的鼻根處。
站在一旁的科拓此時此刻只覺得自己的頭皮也在跟着疼,就好像被卷的不是躺在床上的婦人,而是他自已一樣。
這個人類比他們狗頭人還恐怖!他們最多也就吃人,這個人類卻剝人皮,剝得還是自己的同類!
這都是什麼人啊?!
狗頭人看了都害怕。
太恐怖了,人類果然是最最最邪惡的生物,他們一旦壞起來,就沒他們這些邪惡生物什麼事兒了。
他現在很想回家,要媽媽抱!
不僅僅是狗頭人,就連一旁的管家奧斯塔此時此刻也背對着實驗台避開那讓他生理不適不舒的畫面。
實在是太血腥了!
奧斯塔不由感嘆道。
避開血淋淋的整容畫面,奧斯塔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可是偏偏那做整容手術的混蛋就好像不放過他一樣,居然在向他們一一講解,雖然用的話語一點也不血腥,可是他的腦子裏卻自動為他補出了鮮血淋漓的畫面。
霍恩當然不知道科拓和奧斯塔的心情,他此時此刻正專註地處理着那人的表情肌肉,這東西可馬虎不得,做完這一步,霍恩繼續向溫切斯特解說,「最後一步拉緊頭皮,然後縫合,這樣額頭的部分就處理……」
「你給我閉嘴!」
突然遭到呵斥,霍恩一臉茫然的抬頭看向說話的奧斯塔。
我這不是怕你的主人看不懂嗎?你幹嘛凶我?!
奧斯塔意識到到自己剛才的失態,滿懷歉意的看向主人溫切斯特,「主人我……」
然而女主人卻擺擺手打斷他的道歉,淡聲對霍恩說道:「你不用講解了,我可以自己看。」
聽見溫切斯特的話,霍恩哦了一聲,也沒在意,不用講更好,他也懶得費口舌,他轉過頭繼續做縫合手術。
看似平靜的某位血衣女巫卻是悄悄的在心裏鬆了口氣。
其實她也快忍不住了,甚至有點想吐,還好奧斯塔開口讓這個傢伙閉嘴了。
雖然她被稱作血衣女巫,她殺過很多人,但她可從沒剝過人皮,而且還是這麼細緻入微的剝人皮……
聽這個傢伙的口氣,一聽他就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她敢保證這所謂的「整容」絕對不是西大陸的新魔法。
她看了都不適應,這東西放在光明教廷的勢力範圍,絕對是妥妥的邪惡魔法代表。
溫切斯特心情複雜地看向正專註於縫合的霍恩。
雖然這傢伙說的她大部分都聽不懂,但是感官上的刺激,她可真實的感受着!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如此平靜地描繪剝人頭皮這種事情的?!
某位血衣女巫看着霍恩手上的操作,手臂上不知不覺出現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