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第二百四十一章

第二百四十一章

那隻小鼠的血液里出現了研究員們曾經用於研究APTX4869的最初物質。

灰原哀看向青年,視線劃過他帶着虛假笑容的臉龐,在那雙金瞳前停駐。

那張動起來的相片浮現在她腦海,在褪色黑白中一閃而過的金色,在模糊的回憶畫面中尤為耀眼。

那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而灰原哀清楚地知道,她並不是APTX4869的第一任研發者,如果往前追溯,上一任研究者是她的父母,再往前……

她的姐姐宮野明美如今不過二十來歲,按照姐姐的說法,她是小時候跟着父母一起來到組織,那麼自己父母接手研究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會超過二十年前。

於是再往前,就連她也不清楚真相。

草野朔看起來並不驚訝,他甚至微笑着詢問:“這些東西,沒有在我之前的血液里檢測到嗎?”

“……沒有。”灰原哀深深吸了口氣,隨後搖頭,“你的血液……那是完全不一致的數據。”

解藥的曙光似乎已經近在眼前,但“工藤新一”這個身份,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正大光明地重新回到陽光下呢?

口袋內部忽然震動起來,柯南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來電號碼,頓時微微瞪大眼睛。

-

草野朔回到工藤宅時,有些意外地看到赤井秀一竟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見對方沉默着不再說什麼,柯南不禁憂愁地嘆了口氣。

“我只是打算去赴約,順便提前拐個彎去加油。”草野朔不在意道,“恰好撞上加油站爆炸罷了。”

或許,這項研究的起源可以直接追溯到半個世紀前也說不定……

“辛苦你了,雪莉。”草野朔收回手,看着她露出一個微笑,“交易到此結束,以後就不需要再幫我進行研究了。”

那草野朔呢?

灰原哀可以確定對方的確是兩年前才加入的組織,正是因為如此,她在發現這點時才感到無比驚訝。

草野朔挑眉:“你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赤井秀一:“之後順便載了她一程?”

——還說得挺準的。

對方聽到響動,轉頭看過來,見到是他,眼中頓時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控訴:“貝爾摩德今天……”

他只是碰巧選在今天去找貝爾摩德,愛爾蘭也恰好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這只是巧合罷了。

草野朔:“誒,數據完全不同啊……”

“我們先前都認為,那些物質是組織從某些特殊實驗體裏面提取出來的,因為服下藥物死亡后的動物血液中並沒有出現這種東西。”灰原哀若有所思道,“APTX4869是通過改變人體的基因表達,使人由成年人的身體,回退到小孩子的形態……當然,這種效果只是例外,大多數時候,吃下它的人只會當場死亡。”

然後,柯南抬起雙手,面色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喉嚨。

赤井秀一:“有目擊者聲稱他們在加油站爆炸現場看到了一輛破爛不堪、卻還能繼續開的豐田。”

“所以,我最開始到底被餵了什麼東西?”他神情痛苦地問,“算了,灰原你還是別告訴我了,我怕我承受不住……”

“你就放心吧,大偵探。”她無奈地解釋道,“APTX4869是通過正常的製藥過程製作出來的,不然我剛才怎麼可能那麼驚訝?”

見青年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盡頭,灰原哀回過神,不免無語地瞥了面前惺惺作態的男孩一眼。

他轉身離開,衣擺從柯南臉側劃過,對方神情怔愣,與灰原哀面面相覷。

他好像在疑惑,又好像只是單純感慨。黑髮的青年走上前,在灰原哀緊張的目光里,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草野朔聳聳肩,毫無愧疚之心:“跟我有什麼關係?”

見對方嘆了口氣,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他聳聳肩,轉身上了樓。

赤井秀一注視着他的背影,在大衣口袋裏透出一角的黑色信封上停留一瞬。

他很快移開視線,注視着空無一人的客廳,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草野朔緩步走上樓梯,他沒有在客廳見到飛鳥井木記,那對方應該待在自己的房間——

敲門的手在半空停滯,那扇門“咔嚓”一聲被提前打開,露出房門後年輕女人的面容。

飛鳥井木記看向他的眼睛:“……我聽到你了。”

“聽到了我的腳步聲?”

“不,不是。”飛鳥井木記搖頭,手指指向自己頭部,“是這裏……聽到了。”

這算靈感,還是對方自己的能力變化?草野朔頓了頓,略過這個話題,直接道:“你能試着回憶那個夢境,將畫面傳遞給我嗎?”

聞言,飛鳥井木記點點頭,坐回到床邊,緩緩閉上眼睛。

她的神情十分平靜,沒過一會兒,草野朔眼前一花,動態的畫面漸漸在他視野中展開。

如對方所說,那是一團涌動的淤泥,向前越過深水潭與灌木叢,在山脈間穿行。

很快,一位在荒野行走的旅人出現在畫面中。

草野朔沒有說話,他沉靜地注視着旅人的面容,夢境中的畫面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對方的臉與照片里有些相似。

旅人在風雨交加的夜晚走進山洞,希望在這裏挨過一晚,等明早雨停,他再繼續上路。

他在山洞裏與那團淤泥相遇。

第二天,雨並沒有停,太陽卻意外地從雲層中微微冒頭,地面濕潤而泥濘。

旅人從山洞裏走了出來,他走入雨里,細密的雨絲拂過他的身體,卻沒有沾濕衣物;山林中泥土泥濘潮濕,旅人踏着長靴踩過地面,那雙長靴也沒有陷在泥地里。

旅人不知疲憊地向前走着,走過的地方沒有野獸的痕迹。在雨停之前,他來到一處當地土著聚居的村落。

夢境理應在此刻被頭痛打斷,但眼前的畫面卻還在繼續。

土著將他團團圍住,首領模樣的人撥開人群走上前,恭敬地朝旅人鞠了一躬,嘴唇不斷開合,在向對方說著什麼。

旅人沒有開口,他沉默地聽完對方的話,忽然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

雨沒有停,太陽也沒有被雲層遮蔽,陽光潑灑在他臉上,映出旅人與照片里男人十分相似的面容。

那雙眼睛裏蓄積起流動的金色輝光。

“咳、咳咳……!”

飛鳥井木記捂着嘴巴,扶住床頭不斷嗆咳起來。

在對方的嗆咳的聲音里,草野朔依稀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

這些夢境中本不該有聲音,但那聲音卻在他耳畔念出幾個模糊而古怪的音節,驟然飄落。

“……n-ye-c……”

“n-ye-c”,這就是他所能辨認出來的所有音節。

有些熟悉,卻又奇異地被蒙上一層霧蒙蒙的輕紗。

-

這仍然是一個下着雨的傍晚,天空霧蒙蒙的,雲層遮蔽了所有陽光,

東京與鳥取縣的距離並不近,柯南一行人很早就出發,向車行租了一輛車,沿着公路一直開到鳥取。

但顯然,他們的行程並不順利。

先是轎車油量逐漸告罄,好在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家加油站——想起昨晚緊急播報的加油站爆炸新聞,幾人在進入加油站時難免有些心悸。

不過這顯然是杞人憂天,他們平安無事地加滿油出來,繼續朝着黃昏之館的方向行駛——

然後又差點撞上攔在路中央,在這陰沉雨夜中,彷彿鬼影一般打着傘的老婆婆。

千間降代,有名的“安樂椅偵探”,號稱躺在安樂椅上只聽別人講述,就能直接將案件解決。

對方也是被邀請的名偵探之一,但她的車子拋錨卻意外在半路拋錨,因此想要搭乘他們的車前往黃昏之館。

在帶上千間降代以後,他們也離黃昏之館近在咫尺。之後的路上總算沒有再出什麼岔子,讓一行人平安抵達目的地。

停車場邊已經整整齊齊停着一列豪車,柯南眼神隨意地掃過它們,毛利小五郎卻已經朝着其中一輛沖了過去。

“這不是阿爾法·羅密歐嗎?”

“喂!”車裏的男人叼着煙打開車門,“不要亂碰別人的女人啊,要是她因為被別的男人的臟手碰過而鬧脾氣,我可吃不消……你懂的吧,小鬍子?”

為什麼會把車稱作自己的女人啊?

柯南頓時露出一副無語的半月眼,顯然是因此聯想起某人。

——為了一輛車叫人一起端了FBI老巢,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做出這種事啊!

雖然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但仍是現在想起來也會覺得離譜的程度。

一名看起來有些拘謹的女僕將他們迎進來,請他們將還滴着雨水的傘放在門邊的雨傘桶里。

“真是的,竟然到這種時候才告訴我廚師有事不能來,我可是為了這頓飯才千里迢迢趕過來啊!”美食偵探大上祝善生氣地對她吼叫道,“算了,既然如此,就由我親自去做飯!”

說罷,他挪動圓滾滾的身體,氣呼呼地離開,留柯南一行人站在大廳,仔細打量眼前昏暗潮濕,宛如鬼屋一般的別館。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前驗屍官、現名偵探槍田郁美從陰影里走出來,撥開幾人,逕自來到門口,向那裏的地面噴洒魯米諾試劑。

“有人曾倒在這裏。”她看着眼前浮現出的痕迹道,“手指在地上抓出五道血痕,還有其他部位受傷留下的血跡。”

茂木遙史托着下巴站在她身後:“門上的血跡說不定也是那時候噴洒上去的,在想要逃離的最後一刻倒在門前?真是絕望到極致的痛苦啊。”

“人應該都到齊了吧?”白馬探從二樓的長廊上走下來,詢問地看向女僕,“石原小姐?”

名為石原亞紀的女僕頓了頓,佈滿棕色雀斑的臉頰浮現出一抹迷茫的神情。

“主人在雇傭時告訴我,被邀請的總共有七人。”她掰着手指數道,“毛利偵探帶來的兩位作為家屬,並沒有被算進去的。因此,除了在這裏的六位……應該還有一名青年才對。”

她茫然地看着在場的人:“抱歉,請問諸位有在路上見過他嗎?”

毛利小五郎顯然比她更加迷茫:“除了千間女士,我們可沒有在路上遇到什麼人啊……”

茂木遙史露出看熱鬧的神色,槍田郁美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白馬探卻忽然轉過頭,面帶疑惑地看向上空。

一陣鳥類扇動翅膀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毛色油光水滑的老鷹自空中飛下,落在白馬探戴着厚厚手套的手臂上。

“華生?”白馬探微微蹙眉,向看着他的眾人介紹道,“這是我養的寵物,名字叫做華生,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華生這副模樣。”

這隻常被人視作天空霸主的猛禽,此刻卻像是受驚的麻雀,不安地扇動着翅膀。

毛利蘭望向窗外:“是因為雨太大了嗎?就算是老鷹,也應該會擔心羽毛被打濕吧……”

白馬探搖搖頭,卻沒有多談什麼。

茂木遙史無奈地靠在牆邊:“不會吧,如果那個人一直不來,難道我們就要一直在這裏等着他?”

“哎呀呀,不要着急嘛,茂木老弟。”千間降代笑眯眯地道,“據這位女僕小姐所說,離那位主人召見我們還有一段時間,我們不如先在這裏隨意逛逛好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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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廠調查員今天召喚出外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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