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警察?”
夏川幸敏銳注意到了重點。
她環顧了圈四周問:“所以十年後的我職業是警察嗎?”
以目前這個就處於橫濱黑手黨本營的混沌局面,如果未來的她因為某些原因真成為了警察,且被現在的同為黑手黨的同事知曉了——
明明身處於這個麻煩局面中的就是自己,但夏川幸還有閑心分神想着。
那可真是處境微妙。
“嘛。”
手指挑了下帽檐,reborn抬頭看着夏川幸,面容可愛,嗓音純真道:“雖然確實穿着警方的制服,但是不是正經警察就不一定了。”
“?”
對於此番話,剛剛才從某十年後不可言說的店鋪中回歸的夏川幸,投以了一個疑問的眼神。
“你、”
斟酌了一下話語語序,獄寺隼人眼神複雜的看着夏川幸問:“……你十年後真在那種店裏?”
“啊,請不要說的這麼奇怪且帶有黃色氣息的樣子。”
夏川幸淡定抬手解釋道:“那可是有着正經營業執照的男公關店鋪。”
“是男公關店就已經很奇怪了好嗎?!還有誰說話帶有黃色氣息了!”
獄寺隼人後退了一步,羞惱的瞪着夏川幸,耳根泛紅喊道:“你這個女人在未來都在做些什麼啊?!”
“據說是在享受人生。”
夏川幸秒答。
——穿着警服在男公關店內享受人生嗎?!
澤田綱吉跟獄寺隼人同時震撼的睜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play玩法?!
十年後的夏川幸風評被害(?)
就夏川幸在未來到底乾的是不是正經警察、以及正經警察為什麼會在那種一看就很危險的店鋪內出現這一問題,暫且得不出答案。
但很明確清楚一點。
未來的夏川桑……
澤田綱吉面上的神色有些許的恍惚。
……似乎成為了很不得了的大人啊。
與還陷入在震驚情緒中的澤田綱吉不同,山本武在訝然了一瞬后,若有所思的拖長了聲音說:“欸……男公關店啊?”
棕色的眼眸微微上移,最後落到了少女面上,山本武盯着夏川幸的眼睛看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似不經意的、隨口提起樣出聲問道:“阿幸覺得好玩嗎?”
“單論新奇方面倒是挺有意思的。”
夏川幸想了一會誠實道:“不過在店鋪內,有個留着銀色長發的男公關一直在用兇惡的眼神盯着我。”
“就作為顧客的體驗而言……”
摸着下巴,夏川幸眉頭微皺,用的是點評的口吻說:“感官確實不怎麼好呢。”
“那是沒經過培訓就上崗的新人嗎?”
她猜測着說:“行為方面不怎麼專業呢。”
眼神太銳利了,比起男公關,反而更像是職業殺手。
就是身上沒有殺意。
且坐的太遠了,也看不清具體的模樣。
留意到少女在說話時面上的神色依舊淡淡,沒有過多感興趣的表情,只是純粹的探究情緒后,明朗的笑意再次浮現在山本武眼內。
他加大了唇角的笑容,維持着跟夏川幸一樣單手托着下巴的姿勢,跟着一起嚴肅思考。
“嗯……銀髮、眼神兇惡……”
不知怎的,最後的目光突然落到了獄寺隼人身上,山本武撓了撓後腦,天然笑着說:“是獄寺那樣的嗎?”
“哈?!”
突然被提及的獄寺隼人相當不爽的高挑着眉說:“誰眼神兇惡了!”
但這句本應當是反駁的話語,由獄寺隼人此時這副怎麼看怎麼跟和善搭不上邊、完美詮釋了“兇惡”這個詞彙的表情來說。
真的是一點信服力都無。
夏川幸怔了一下,隨後打量的看着獄寺隼人。
幾秒后,不知是確定了什麼,她突然從西裝的口袋內抽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對方手中,並語重心長的說:“當男公關不適合隼人,如果在未來缺錢的話……”
夏川幸眼神複雜道:“還請用。”
“啊,獄寺真好呢。”
山本武羨慕的說:“從阿幸那裏得到了禮物。”
“不,山本君,這不是得不得到禮物的問題吧!”
小心窺着獄寺隼人瞬間變得鐵青的面色,澤田綱吉焦急道。
“你、”
握着銀行卡的手因為憤怒而輕微顫抖,在上空水晶吊燈的照射下,獄寺隼人似泛着水光的瑪瑙綠眼眸中浮着一抹羞憤之色。
他耳根赤紅,雙眼緊盯着夏川幸,一字一句咬牙道:“你在想什麼呢!我在未來怎麼可能會當牛郎!就是彭格列財務赤字——”
說到一半,獄寺隼人突然想起十年後的藍波說的,未來的彭格列面臨的財務赤字的危機,以及那什麼發不起工資,就讓守護者出去賣藝的話語。
雖然現在還尚不知守護者指的是誰吧,但作為十代目忠實的左右手,財務危機他肯定也是要出力的。
在這種情況下,再聯想一下那個“賣藝”……
獄寺隼人詭異的沉默了。
他面上的表情幾番糾結猶豫,隨後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艱難吐字道:“如、如果是十代目的命令的話……我獄寺隼人也不是不可以當、當那什麼男公關……”
最後幾個字完全是硬生生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不會的!我不會命令獄寺君當男公關的啊!”
澤田綱吉慌張辯解。
他還沒有這麼喪心病狂。
但很可惜,此時陷入了“為了十代目,區區男公關他咬牙也是能當的!”——情緒的獄寺隼人,並沒有聽到這番話。
夏川幸抬手表示安慰的拍了拍獄寺隼人的肩膀,並指着剛才給他的卡,語氣深沉道:“卡裏面有一萬円,省着點用吧。”
“太少了吧!”
澤田綱吉非常專業的吐槽道:“作為零花錢一萬円是足夠了,但作為應急資金完全不夠啊!”
話說只是一萬円有特地要裝卡里的必要嗎?!
“這點需要澤田君自己想辦法吧?”
夏川幸轉頭看着他,當著其他組織面並無避諱的直言:
“從我入職彭格列到現在,都沒有正式領到自己的工資,這一萬円還是我辛辛苦苦從澤田君的零花錢中扣出來的,請不要抱怨了。”
“到頭來居然是我的錢嗎?!”
澤田綱吉震驚的看着那張銀行卡。
“話說扣我的零花錢不要用辛辛苦苦來形容啊!那原本可是我的錢啊!”
“你的錢跟我的薪資有區別嗎?”
夏川幸發表獨斷言論道。
他們在這裏談話的熱鬧,旁聽的圍觀人員也沒閑着。
“彭格列雇傭未成年員工都不發工資的嗎?!”
國木田再次被彭格列這個海外組織的心黑震驚到了。
是誰說國外公司待遇好的?
——這種壓榨員工的程度都堪比日本的黑工廠了啊!
“在這種情況下。”
谷崎直美食指點着臉頰說:“倒是能理解對方為什麼想要抓捕人虎呢。”
“看起來是很缺活動資金了。”
與謝野晶子雙手抱臂涼涼補充道。
就坐在旁邊的中島敦:“……”
中島敦再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了人身危機。
“喂,太宰。”
有注意到福澤諭吉從剛才開始就緊鎖着眉,不太好看的面色,明白作為靠譜的大人,對方應該也是無法接受彭格列雇傭未成年學生為其工作、還不給工資的這一行為。
國木田壓低了聲音,湊到太宰治耳邊說:“看看社長的表情啊,你的女兒不是也在……”
可口中預想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太宰治突然的出聲打斷了。
“……國木田。”
太宰治低垂着頭,澄明的光影落在他發上,如波紋般浮泛不定,又順着髮絲在他額前投下了昏暗的陰影,使人一時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他的嗓音有些沉鬱,似強硬壓抑着某種情緒,準備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太宰治,國木田怔愣了一瞬,也慢慢嚴肅了面容。
但下一秒,太宰治反手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張黑卡,眼睛閃閃發亮的看着他說:“你說我把這張黑卡給她,她會給我聯繫方式嗎?”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國木田:“……”
鏡片閃了一道白光,國木田一秒掏出手機預備報警。
“欸?為什麼要報警啊?”
太宰治不滿的嚷嚷着。
“你覺得是為什麼?!”
國木田瞪着他說。
作為成年人給未成年人黑卡只為了要聯繫方式,怎麼想都是大人世界骯髒的交易啊!
而且那個女生還不確定是親生女兒還是繼女呢,這怎麼看怎麼不妙吧!
“啊!太宰你這傢伙!”
被黑金卡反射出來的光亮炫了一下眼睛,中原中也皺着眉看向發光的方向,隨後倏地睜大了眼睛說:“那不是我的卡嗎?!”
“嗯?”
聽到中原中也的話,太宰治瞬間變化表情,無辜的攤開手說:“這可是我剛才撿到的,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中也的卡嗎?”
“是剛才撿到的就證明了不是你的吧!”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張卡慘遭太宰治的毒手了,中原中也咬着牙說:“刷我的卡哄騙無辜女性,你倒是敢想!”
“誰哄騙女性了!你不要惡意中傷!”
太宰治迅速反擊道:“我只是看中也花不了這麼多錢,才好心幫你的!”
“哈?!”
中原中也額間青筋緊繃道:“要你幫嗎!”
“嘛嘛,中也君。”
見兩人有吵起來的預兆,森鷗外只能無奈笑着打圓場道:“在客人面前可不能做出失禮的事情呢。”
“而且,雖然港口黑手黨目前的財政有些緊張……”
到現在還記得十年後的藍波說的那些“誹謗”話語,什麼港.黑那邊開的高薪工資都是騙人的,他們那邊的財政危機都把首領愁的掉頭髮呢。
目前頭髮十分多,一點都沒有脫髮危機的森鷗外十指交叉,笑的都看不見眼睛了說:“但對於員工的基本薪資,港口黑手黨可是從不吝嗇的。”
——這諷刺的是誰不言而喻。
“況且只是區區一張黑卡。”
垂眸跟站在正前方的reborn對視,森鷗外禮貌笑了一下,隨後十分大氣的一揮手道:“等會從我的私卡中劃出一張補給你。”
是人都有攀比心的,更何況兩個組織之間。
能在某一方面佔據優勢,同等於打勝了一場信息戰。
森鷗外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在眾人面前證明,港.黑的財政還沒有虧虛到需要他掉頭髮的程度。
而耳力不錯,清楚聽到了對面關於彭格列發不起工資的談話,且已經感受到了夏川幸投遞來的“你看看對面boss”目光的reborn:“……”
reborn默默拉低了帽檐,表示他就是個家庭教師,他懂什麼彭格列。
一切都是九代目沒給這些學生髮薪水的鍋!
在意大利勤勤懇懇工作的九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