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卷五:陰影之下)袁大頭公司的行政總監
最後沈沉和阮小冬如願地吃到了“禪院酥陀”的齋飯,只是做東的卻是弘福寺的住持方丈。
味道確實不錯,豆腐真能夠吃出魚的味道,只不過價錢也比吃魚的要貴出近一倍。
阮小冬得出的結論是吃素原來比吃犖更加奢侈。
下了山兩人就各奔東西,回自己的單位去了。
這一次兩人的見面像是什麼都沒說,又像是說了些什麼。
至少沈沉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范亞薇信佛。
這也很正常,這些年她的生活看是豐富多彩,但內心卻很空虛,她的心裏永遠都橫着一堵牆。
回到局裏肖秋水居然就坐在他的辦公室抽着煙。
“你怎麼在這?”
“我也剛進來,路過,見你的門沒關就進來了,想着等一會你肯定會出現的。”
“你們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我們又一次查了某團外賣那邊,它和送快遞還不一樣,送快遞的話都有一個固定的區域,但送外賣那就需要搶單的,搶到了單那就是你的,這和什麼有些相似,對了,和跑滴滴差不多,是一種就近原則。這種就近並不是區域上的就近,就比如你原本是在城北,接了一單城南的活你就跑到了城南,此時你送了城南的外賣又接了另一個單,弄不好你就去了城西,或是城東又甚至回了城北,總之,外賣小哥是滿城跑的,並沒有固定的區域。”
沈沉點點頭:“沒錯,所以我之前就說沒必要在某團這邊浪費太多的時間,再說了,兇手不過就是披了外賣小哥的殼,根本就不是個真正的外賣員,查某團也沒有一點意義。至於說他的那身裝備,我想能夠弄到的途徑也不少。”
肖秋水嘆了口氣:“是啊,我們還查了范亞薇的三任丈夫和他們的前妻,你說奇怪不奇怪,這三任丈夫的前妻居然都與她的關係很好。都說她是一個很熱心的人,喜歡幫忙,哪怕是之前對她有些看法的第三任丈夫的前妻後來也對她改觀,覺得他們的離婚和她並沒有任何的關係,總之,所有的女人都出奇一致認為她們婚姻的不幸那都是男人的錯,范亞薇和她們一樣也是無辜的。”
沈沉沒想到范亞薇還有這樣的交際手段,不過再想想,范亞薇這還很可能並不是有意去這麼做,也不是什麼交際的手段,信佛的她本着與人為善的想法,與幾任丈夫的前妻結個善緣,那樣得到她們的接納與同情還真不是件難事。
“她所在的小區保安也說了,她平日裏脾氣很好,從來沒見她和人發生過什麼衝突矛盾,哪怕是和保安也沒有大聲說過話,小區認識她的人都覺得她這人很不錯的。”
沈沉抿抿嘴:“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有人對她下這樣的殺手?”
“唉,現在我們掌握的線索太少了,只得慢慢查。”
沈沉沒有說話,他在想是不是有什麼是他們忽略了的。
就在這個時候,羅森闖了進來,他的臉上帶着激動的神色:“沈大!肖隊!剛剛接到報案,富河巷的垃圾池發現一具女屍,女屍被發現的時候是裝在一隻大皮箱裏的,我看了派出所同事發來的一張照片,那箱子與之前裝范亞薇的皮箱一模一樣!”
沈沉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去看看。”
說罷,三人便衝下了樓,這次沈沉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坐的隊裏的警車。
車上羅森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富河巷子有一個垃圾池,富河巷、沿河巷兩個巷子的垃圾平時都會集中在那兒,每天中午環衛處的垃圾轉運車會把它們清理掉,拉去垃圾轉運站。今天就是環衛處的工人在清理的時候發現的,他們先是發現了皮箱,感覺居然有些重量,便想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些什麼,一般人扔皮箱的話都是空箱子,而且那皮箱看上去卻是新的。誰知道打開來之後發現是一具女屍,當時就把那兩個環衛工人嚇得不輕,他們趕緊就報了警,派出所的同事接到電話就先趕了過去。從報案到現在左右也就是十分鐘不到的時間。”
“通知喻小琳沒有?”
“已經通知了,她們應該也出發了。不過派出所的同事初步看了一下,認為死者是被鈍器砸在頭上導致的死亡,與范亞薇的死亡原因應該差不多。”
沈沉沒有說話,點上一支煙,眯起了眼睛。
原本以為范亞薇的死只是個個案,可現在看來壓根就不是那麼一回事,現在又冒出了一個受害者,這案子也成為了連環凶殺案!
幾乎不用去現場沈沉都大致已經能夠猜出現場勘察的結果,應該與范亞薇並無二致。
“死者身份能夠確定嗎?”
“還不能確定,不過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死者的面部並沒有受到破壞。”
正說著羅森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說了幾句便掛斷了:“已經確定了,死者叫唐荷,是方圓商貿集團的總裁秘書兼行政總監。”
方圓商貿!
沈沉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之前的范亞薇是自己的同學,她的感情還牽扯到了另一個同學阮小冬,而現在這個唐荷所在的公司居然是方圓商貿,方圓商貿的總裁袁永方不就是上午自己和阮小冬曾提到的高中同學袁大頭嗎?
沒想到兩個受害者都與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是巧合還是什麼?
沈沉不由得在心裏暗自思忖。
“頭,你怎麼了?”
聽肖秋水叫自己,他苦笑着說道:“方圓商貿的老闆也是我的高中同學。”
他這話才說完肖秋水和羅森的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
羅森說道:“該不會這些案子都是衝著你來的吧?”
沈沉搖頭,他自己也說不準,不管怎麼說或多或少好像都與自己有些關係。
趕到了富河巷的垃圾池,警方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沈沉沒想到的是喻曉琳他們居然還先到了,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
出警的是城中派出所,領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老警察,沈沉覺得面熟,只是記不起他叫什麼了。
他把情況大致說了一下,與羅森說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一會喻曉琳那邊也完成了初步的檢查,果然和沈沉想的一樣,與當時發現范亞薇屍體時得出的結果是相同的,至於具體的情況要進一步屍檢才能夠出報告。
喻曉琳蠻有深意地看了沈沉一些:“之前是你的老同學,現在這個受害者可是方圓貿易的高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圓貿易的袁大頭也是你的老同學吧?”
喻曉琳對沈沉的情況還是很了解的,之前因為一個小案子,袁大頭可是請沈沉吃過飯,那次喻曉琳也去了。
沈沉心裏暗罵,這都是什麼事啊,怎麼就都和自己較上勁了呢?
不過他的臉上卻仍舊平靜,他對喻曉琳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真有人針對我的話就讓他放馬過來吧。”
喻曉琳卻搖搖頭:“我倒是覺得這應該只是個偶然,這個唐荷我多少知道一些,別以為只有你才有朋友,我有兩個玩得好的姐妹就在方圓貿易,雖然算不得高管也好歹是部門經理級別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們就經常聊這個唐荷,似乎對這個女人很有意見,說她是靠着自己的身子坐到高管的位置上的,其實吧,根本就沒有什麼工作能力。”
沈沉眯起了眼睛,喻曉琳又說道:“從這方面來看,唐荷和那個叫范亞薇的似乎很像,我剛才就在想,兇手是不是專門針對這樣的女人下手,或者他從心底就憎恨這樣的女人也說不定。當然,我只是說出我自己的一點想法,至於具體是什麼樣的那得靠你們去查了,希望我剛才的話不會影響你們對案子的判斷。行了,屍體我們就先弄回去了,唉,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有忙不完的事情。”
喻曉琳他們走了。
不過沈沉卻仍舊在思考着喻曉琳說的那些話。
不得不說,喻曉琳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如果非得說兩個案子之間有什麼聯繫的話,那麼兩個女人給人的感覺都是那種水性楊花,靠着自己的身體去賺取利益的人。
“頭,剛才我們查了一下這個黑色大皮箱的來歷,你猜這箱子怎麼來的?”
沈沉搖頭,他望向了羅森:“說吧,這箱子哪來的。”
“是在某寶上買的,而且唐荷的這箱子是前天才收貨的。至於范亞薇的那個箱子,同樣是在她出事前兩天收的貨,都是本人簽收的。你說有意思吧?她們專門買個箱子來給兇手裝自己的屍體,這事情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肖秋水搖頭:“或許並不是她們本人買的,她們只是簽收了而已。”
羅森笑了:“肖隊,還真是她們自己買的,我讓對方查看了一下銷售記錄,這皮箱就是她們自己在網上買的,而且兩人選擇的都是同一家店鋪。”
肖秋水瞪大眼睛:“要是這樣的話,這事就有些說不通了,是不是兩個受害者之間有着什麼聯繫呢?”
羅森說這就不好說了,的查。
他們決定先去方圓商貿集團了解一下情況。
肖秋水看了一眼沈沉:“怎麼樣,還是你帶着我們去拜訪一下你的這個老同學吧!”
沈沉苦笑,不過還是掏出了手機,給袁永方打了過去。
對方很快就接聽了電話,袁永方的聲音在聽筒里傳來,很是爽朗的笑聲:“哈哈,老同學,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你現在可是我們林城刑警大隊長,一天天的忙得不行吧?”
沈沉輕咳了一聲:“大頭,我找你有點事情,在公司嗎?”
“沈大隊長找我那必須得在啊,你來吧,我泡好茶等着你。”袁永正也不問是什麼事情,直接就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沈沉就帶着肖秋水他們直接去了方圓商貿集團。
方圓商貿集團也算是林城的一家大公司了,就在火車站附近的方圓大廈,那可是他們自己的產業。電梯到了十九樓,沈沉和肖秋水便下了電梯來到了袁永方的辦公室門口。
至於羅森,他帶着人去了唐荷家,還帶上了技術部門的人,沈沉幾乎能夠確定她的家就是第一案發現場,而現場勘察的結果估計和范亞薇家的情形也是一樣的,甚至沈沉還懷疑同樣能夠在監控里看到那個外賣員的身影。
辦公室的大門是開着的,袁永方一眼就看到了沈沉他們,他先是一愣,原本他以為是沈沉找自己有什麼私事,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另外一個人雖然也是穿着便裝,但袁永方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他和沈沉一樣都是警察,一般軍人和警察的身上都會有一種特質,他們的身上就有着那種屬於警察的氣息。
不過袁永方什麼大場面沒有經歷過,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喲,看來是公事啊,快,請進,沙發上坐,不管公事私事咱們先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聊。”
肖秋水和羅森都是第一次來,這是一個中式裝修的辦公室,單看這些紅木傢具就價值不菲,而像袁永方這樣的身份肯定不屑用西貝貨,絕對是真的。
再看看這牆上掛着的字畫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其中一幅竟然是黔中大家赤石先生的“葡萄”,肖秋水不禁嘖嘖,睜大了眼睛。
沈沉接過袁永方遞過來的香煙,點上后問道:“唐荷是你的助理吧?”
袁永方先是點了點頭,不過又搖搖頭:“她給我做過兩天助理,後來我覺得她並不好用就沒讓她再給我當助理,倒是副總裁王峰覺得她不錯,把她給要了過去,不過她的行政總監的位子我沒動她的,你也知道,雖然說公司我說了算,但我也得權衡方方面面的利益。怎麼想到問她了?”
袁永方的言語間似乎對於這個唐荷很不感冒。
沈沉說道:“她死了。”
“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昨天下午公司高層開會的時候我都還見到她的,而且還批評了她幾句。該不會是自殺的吧?莫不是我說得重了些,想不通就……”袁永方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的害怕,如果真像他說的這樣那麼他這個老闆可就攤上事兒了。
“你想多了,她是被人謀殺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十點半到十一點之間。”
袁永方一臉的震驚:“謀殺?為什麼啊?”
沈沉嘆了口氣:“我們也想知道為什麼,這不,到你這兒來了解情況來了。說從你開始吧,對於這個女人你是怎麼看的?”
“怎麼說呢,這個女人確實很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