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卷五:陰影之下)與范亞薇交往的兩個老闆
阮小冬沒想到范亞薇居然被人給殺害了,對於這個女人他有着很深的印象,高中的時候這個女人就向他表白過,要說他一點都不動心那是假的,他能夠感覺得出這個女人是真心喜歡他的,當然,那個時候應該叫女孩。
而且她長得也很漂亮,老實說,當時在學校范亞薇並不是沒有追求者,非但有,而且還不少。可是她卻只鍾情於他,她甚至不顧顏面,總想着通過這樣那樣的方式接近自己。
只是他的心裏也很清楚,他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未來,而且他的家庭也不可能讓他早戀,更不可能讓他隨便找一個女人結婚。
那個時候早戀的同學雖然不多,但也還是有的,看着人家天天粘在一起的那種感覺他也曾經羨慕過,但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拒絕了范亞薇對他的表白。
如果是換一個人可能會抱着玩一玩的心態去接受范亞薇,也對范亞薇來一場不負責任的校園戀,但他沒有,在這一點上他還是很有底線的,他一直很認同玩物喪志,玩人喪德這話兒,他接受的是傳統的家庭教育,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但這並不影響他心裏也對女孩有幾分情愫,就拿那次看電影來說吧,他很清楚女孩悄悄找人把位置換了,坐到了他的身邊,假如他真是厭惡這個女孩的話,他根本就可以換到其他的位子去,又或者那場電影他不會去看,可是他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那女孩坐到了自己的身邊。
看電影的時候他其實也一直在留意着身邊的女孩,只是這種留意很隱蔽,他能夠感覺到女孩幾乎就沒怎麼在乎那電影演得什麼,很多時候都在偷偷地看他。
有一個人喜歡自己並不是什麼壞事,相反的,在那個情竇初開的妙齡,對於情與愛什麼的無論是誰內心都會隱隱有些激動的。歌德在《少年維特的煩惱》裏就曾經寫道哪個男子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這是人之常情,阮小冬卻能夠做到發乎情而止乎禮。
阮小冬打小就是一個很自律的人,就拿學習來說吧,玩的時候他會盡情地玩,而學的時候他能夠做到心無旁騖,一心一意。
對於情感也是一樣。
只是當女孩向他表白的時候他婉言拒絕了,他儘可能做到不傷害女孩,但他卻做不到不讓女孩傷心。
這件事情他的內心是充滿了內疚的,或者說也是他心裏永遠的痛。
只是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改變這一切。
後來聽說女孩的一些事情,他還在心裏想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所以她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知道女人現在有錢了,日子也過得光鮮舒適,但他很清楚,這一定不是女人想要的先生,她在賭氣,和他賭氣也和她自己賭氣,他覺得是不是自己毀掉了女人的一生。
此刻聽沈沉說女人被人謀殺了的時候他呆住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覺得有一絲心痛的感覺。
沈沉把案子的情況大概和他說了一下,他聽了之後說道:“你們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是想了解她的情況嗎?在學校的情況你應該清楚,離開學校之後我和她就幾乎再沒有什麼交集。”
沈沉點上了一支煙,想着又遞阮小冬一支,阮小冬擺擺手:“你忘記了?我不吸煙,那玩意你也少抽,對身體不好。”沈沉笑笑,他已經習慣了,沒這玩意他還真不自在。
肖秋水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阮小冬並沒有因為肖秋水的詢問而心生不滿,他知道這是警方的例行詢問,不管怎麼說,他與范亞薇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故事,配合警方的調查,爭取早日抓住殺害她的兇手也是他所期望的。
所以他很認真地回答道:“大概是兩個月前吧,在一次酒會上,那是市裏的一個招商酒會,雖說我平時很不喜歡這樣的應酬,但鎮裏的一些企業主都去了,我這個主管領導也只好跟着去。”
“她去參加招商酒會?”肖秋水有些不解。
“她是和一個科技公司的老總一起去的,看得出來,她和那個老總的關係很親密。”
阮小冬說的親密大家都能夠理解是什麼意思,羅森問道:“你們見面之後有沒有打招呼?”
“肯定得打,怎麼說都是老同學,我可不想到時候她到處去說我如今連老同學都不認了。”
“那她呢,她是什麼反應。”
聽羅森這麼問,阮小冬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她只是沖我點點頭,然後就和那老總轉到別處去了,我已經習慣了,以前幾次見到她大多也是這樣,她不和我說話。”
“之後呢?”
“沒有之後了,那次酒會後我們就再沒有見過面,平日我們也是沒有什麼聯繫的,就算是在同學群里她也不多話,畢竟很多同學對她是有些看法的,私底下也有人議論她,說的話也不中聽。”
“也就是說她有着自己的圈子,而她的那個圈子你們同學知道的並不多?”羅森又問了一個問題,阮小冬笑了:“沒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對於自己的圈子你可以很熟悉,但對於別人的圈子我們就幾乎是一無所知了。不過她倒是有個玩得好的朋友,沈沉應該知道的。”.
沈沉點點頭,他知道阮小冬說的是錢小慧,他說道:“之前我們進不了她的家門就是讓小慧來開的門,不過小慧對於她現在的情況知道的也不多,小慧說這兩年兩人也漸漸疏遠了,只是小慧知道她家門的密碼鎖應該不會變,你知道密碼是什麼嗎?”
阮小冬眯起了眼睛,看着沈沉,他知道沈沉既然問出這樣的話,那麼這個答案他是肯定知道的,他只是略微想了想便開口說道:“2046。”
沈沉笑了,沒有回答,但他這也算是默認了。
“好了,知道你大領導的公務繁忙,我們也就不多打擾了,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
阮小冬點點頭,起身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臨走的時候阮小冬叫住了沈沉:“案情有什麼進展如果不違反紀律的情況下和我說一聲。”沈沉拍了拍他的肩膀:“行。”
下了樓,來到了車邊,羅森說道:“我感覺他好像對范亞薇還是很在意的。”
肖秋水白了羅森一眼:“你知道個屁,這種話可不好亂說的,他現在可是領導,你這樣私下議論不合適。”
羅森吐了個舌頭。
沈沉嘆了口氣:“其實你們都不了解他,他啊,還是蠻有情義的,只是吧,有時候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就會身不由己。”
“哦?他家是不是很有背景?”
沈沉淡淡地說道:“他父親是阮經天。”
肖秋水和羅森都呆住了,阮經天可曾是黔州省的二號人物,還真是將門虎子,難怪阮小冬會有這樣的無奈。
沈沉說道:“不過他能夠走到今天這個高度卻並不是靠着父輩,他這個人的能力很強,你看他剛到東風的時候,東風可是林城幾個區鄉鎮裏最落後的,年年幾乎墊底,可他到東風的這些年,東風的經濟就已經躍居林城前三了,高新區發展的勢頭也很猛。他有衝勁,敢想敢幹,在老百姓中的口碑也很好,是個實幹家。”
“好了,回去吧,接下來有的你們忙的呢!”
羅森上了自己的車,肖秋水還是習慣性地上了沈沉的車。
“頭,我們去見見阮領導說的那個科技公司的老總吧。”
剛才肖秋水就在阮小冬那兒問清楚了那個老總的公司和名字。
那老總叫江聲高,是做變頻節能的,公司就在東風鎮上,叫高升科技。
他的年紀歲,妻子三年前患絕症死了,有一個女兒在國外。
肖秋水和沈沉來到了工業園區,不過羅森並沒有跟着來,他去查些別的事情。
“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來找你們江總。”來到了高升科技的大門口,肖秋水對着守門的保安亮明了身份,那保安趕緊放行了,不過等沈沉的車子過去之後,他給總經理辦公室那邊打了個電話。
沈沉和肖秋水來到三樓,就有一個女秘書迎了上來:“二位,請跟我來。”
沈沉他們的心裏明白,應該是保安給他們報了信兒,兩人也不以為意,跟着女秘書來到了江聲高的辦公室門口,女秘書微笑着說:“兩位請,江總就在裏面。”
他們走了進去,江聲高從大班桌後面繞了過來,來到了他們面前。
江聲高的臉上帶着微笑,他打量着沈沉和肖秋水:“聽說你們是市局刑警隊的?不知道找我有何貴幹?”江聲高一面說著,一面請他們在沙發上坐下。
沈沉和肖秋水剛坐下,江聲高就拿起茶几上的那包尊抽出兩支遞了過來。
肖秋水接過笑道:“好煙啊!”
沈沉直接就點上了。
江聲高只是呵呵笑了兩聲,也不接話。
肖秋水說:“這煙也只有你們這些當老闆的敢抽,我要是抽這煙指不定哪天就會被請去喝茶了。”
“說笑了,這不值幾個錢。”
肖秋水心裏暗罵江聲高的凡爾賽,不值幾個錢?一百塊一包好不?一天一包自己差不多一個月的工資就要乾沒了。有錢人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江總,你認識范亞薇嗎?”沈沉問道。
江聲高一怔,他沒想到警察是衝著范亞薇來的。
“認識,不過我們的關係一般吧。她怎麼了,是不是做了什麼犯法的事情?”
江聲高不明白警察到底想要做什麼,先把自己和范亞薇的關係給撇清了。
“我可是聽說兩個月前在市裏的一個招商酒會上江總可是帶着她一起去的,那個時候你們的關係就十分的親密,現在你說和她的關係一般,這就有些讓我想不明白了。”
江聲高的神情微微一變:“那個,你們也知道,我愛人前幾年走了,我呢一直就想再找一個伴,我和她是經人介紹認識的,我覺得吧她這個人看着還不錯,至少順眼,所以呢我就試着和她相處。但是後來我聽說了她過去的一些事情,唉,真沒想到她竟然是那樣的一個女人,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據說她都離了好幾次婚,而且離婚的時候她都會訛上對方一大筆錢,所以在知道她這些事情之後我哪裏還敢繼續和她交往,於是我們就再沒有聯繫了。”
沈沉皺眉,他也沒想到范亞薇已經名聲在外了。
江聲高又說道:“再說了,我不過是她的目標之一罷了,她在和我交往的時候還和另外一個人有着牽扯呢,不過我倒是很佩服她,能夠認識這麼多有錢人,真不知道她當初是怎麼擠進這個圈子裏來的。”
“哦?你說的另一個人又是誰?”沈沉問道。
江聲高冷笑:“是個茶商,他叫羅祖勛,原本就是個茶農,後來運氣好,賣茶葉居然讓他發了家,也是沾了都勻毛尖的光,不然他哪有今天。不過他也算是個人物了,這才幾年啊,就把公司做得那麼大,靠着如今的契機,他還真就靠着賣茶葉成立了公司,這兩年他可是沒少賺,至少比起我這小破公司厲害多了。”
“他人現在在林城嗎?”
“當然在,他在茶城那邊開了一個門臉,不過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做零售這樣的散活了,他的銷量大得嚇人,有時候就連茶城的其他人都請他幫着代銷一下。他之所以弄那麼個門臉就是想讓朋友們有個坐處,大家聊天品茶,天南地北的胡侃,他就喜歡這樣。”
沈沉和肖秋水也選好了下一站,那就是毛尖茶城。
在江聲高這兒沒能夠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他們想再去羅祖勛那兒試試運氣。
毛尖茶城二樓,很容易就找到了羅祖勛的那個門臉兒,上面有一張匾額,寫着“茶天下”三個大字,只是羅祖勛好像並沒有在店裏,服務員說是來開了門就回去了,至於說去了哪裏他們也不知道。
“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馬上回來,就說是刑警隊的找他有點事情。”
聽肖秋水這麼說,那服務員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了。
她雖然擔心失去這份工作,但是同樣也被刑警隊這三個字給震住了。
所以她給羅祖勛去了電話,告訴他有警察在店裏等他。
羅祖勛聽了之後說馬上就趕回來,讓服務員泡茶招呼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