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偉大航路（162）

種田山頭火瞥了一眼酒杯，沒有拒絕，伸手接過先喝兩口，酒香四溢，入喉不辣，確實是瓶好酒。嘗上一口女主人做的下酒菜，不禁眼前一亮。

放下筷子，種田山頭火目光認真地望向太宰，太宰的「人間失格」是唯一一個無效化任何異能力的能力，可見他異能的特殊性，而在那之上，擁有這個異能的人頭腦優秀，他們特務科確實需要人才。

「是第一次見面，但我不是第一次聽說你的名字。前幾天的事還未正式謝你，你要是想離開港口Mafia，我們特務科很歡迎你。」黑/手/黨的世界，離開組織等於背叛組織，下場都不會太好，但異能特務科是官方組織，代表着國家的一面，港口Mafia不會與其作對。

太宰接着為他添酒，「我還是喜歡其他工作。」

「哦？你有什麼樣的打算？」

「當海賊。」面對特務科的長官，對於這點太宰沒有隱瞞的意思。

種田山頭火愣怔了一下，驚訝又猶豫地重複了一句，「海賊？」一個黑手黨跑去當海賊，未免過於不可思議，另外確定這叫奔向光明的一方。

太宰的決定自然不是心血來潮，種田山頭火遂問道：「你消失不見的兩年是去當海賊了？」

「嗯，比我想像中有意思。」

「哈哈哈哈。」太宰誠實的感受逗笑了種田山頭火，他屬實不能想像太宰當海賊的畫面，因為海上條件有限，大部分的海賊外表都是不修邊幅的。

年輕人的想法總是各種各樣，嚮往外面的世界，更崇尚自由，種田山頭火不是古板固執的性格，不然他不會來見身為黑手黨的太宰，「當海賊也挺好，無憂無慮，不受任何束縛。」話雖如此，現在的時代除非逼不得已，根本沒人會選擇去當海賊，躲躲藏藏一輩子的，享受不了一點安全平靜的生活。

「果然要親身試了才知道。」

「說得沒錯，不過你想去當海賊，他們也阻攔不了你。」一個勢力發展在陸地，一個在大海上四處跑，港口Mafia的手明顯伸不到大海。

「誰知道呢。」

聽着太宰不坦誠的話，種田山頭火晃了晃酒杯，說道：「念舊情不是什麼缺點，能想為自己的過去做了結是個了不起的決定。」太宰是主動回來的，其中用意不言而喻，所以連他這個不熟悉的外人也能看到他的改變，至少換作以前的太宰，跑了就不會再回來的。

太宰撇了撇嘴，看似嫌棄道：「森先生可不需要別人的恩情。」如同他不喜歡收到別人真誠的謝意。

種田山頭火啞然一笑，像是照顧後輩順着他的話講：「既然如此，就說說你想要的吧。」

「異能許可證，」太宰開門見山，話講一半，偏過頭直視種田山頭火，「我也會支付你們想要的。」

種田山頭火不動聲色，太宰想要的不如說是森鷗外想要的，夏目漱石曾與他交談過三刻構想，由三方勢力掌控橫濱，彼此互不干擾。港口Mafia前任首領在橫濱境內製造了不小的混亂，新任首領森鷗外的上台有利無害，而想在橫濱屹立不動，森鷗外的手總會伸到異能許可證上面。

顧名思義，擁有了異能許可證，港口Mafia將會是官方認可的組織，除非必要，異能特務科也不會朝其出手，而他們有些不能明面出手的事，也可以交由港口Mafia，畢竟他們明面是屬於不存在的組織，算是互惠互利。

不過異能許可證不是平白無故就能送出來的文件，特務科和港口Mafia的關係也不緊密，照以前的局面來看，與港口Mafia還不到談合作的地步，聯手的弊端是微乎其微，但毫無意義。直白點來說，他們給出許可證只是讓港口Mafia佔便宜罷了。

不過現在出現了一個轉機，太宰支付的代價足以讓他們心動。

擁有獨立意識的異能體和一條活生生存在於傳說中的龍，說不眼熱那都是假的。

種田山頭火佯裝淡定：「我更期待太宰君你的加入。」

太宰挑眉，內心腹誹一句空手套白狼，面上卻自嘲，「我可是個不穩定的因素。」

「真是可惜。」太宰是個不容易把握的人，身上充滿了秘密，異能特務科不缺這樣的人，一味拘泥於條條框框的形式並不能使組織長久，但種田山頭火也尊重年輕人向外的想法，沒有強求太宰選擇特務科。

太宰：「我的兩樣東西夠滿足你們了。」

種田山頭火沉思了一會兒，「這幾天會給你答覆的。」

太宰的嘴角噙起一絲笑意，心知這件事差不多是穩了，「還沒告訴你它們的名字，一個叫普羅米修斯，另一個叫小紅，是不是很好分辨。」

獲得異能許可證不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太宰自然不會賣了自己，普羅米修斯和小紅就正好合適。

蝸居太宰風衣內的普羅米修斯霎時心田翻起驚濤駭浪，再也淡定不下去了，趕緊冒出頭，嚷道：「太宰，你什麼意思？你要賣掉我和那條蠢龍嗎！」

「我會想你們的。」太宰十分無辜地回道，委婉的說辭卻直擊要害。

「你居然真的要賣我們！」確定不是自己理解錯誤，普羅米修斯火冒三丈，它是屬於媽媽的，太宰憑什麼拿它典當那個什麼許可證。

太宰無視它，反而跟種田山頭火推銷：「你看，多活潑。」

太宰擊退國外異能者的畫面被監控設備拍攝到，當然具體動手的人不是太宰，而是普羅米修斯和小紅，不然種田山頭火不會未卜先知。看着眼前迷你的小太陽，種田山頭火興趣盎然道：「它的形態可以隨意變化？」監控畫面里的普羅米修斯可是熊熊燃燒的火球。

「它聽得懂人話，有自己的意識，不過本質上還是一團火，所謂形態變化就是看它是否壓縮體內的火元素。」

種田山頭火摸了摸下巴，如果一團火能生出意識，並且實力強悍，那世界上其他元素呢，異能特務科是隸屬國家的組織，不乏研究異能的特殊機構，在異能者稀少的現況，有普羅米修斯這個先例，或許可以開闢出新的研究方向。

另外，活龍的存在完完全全地刷新他們的認知，畢竟現代社會找出一條真龍不亞於白日做夢，小紅現在看着是體型小了點，估計是條幼龍，但總歸會長大的。他們特務科有了第一隻龍，還愁第二隻、第三隻，足以打破歷史的記錄，創造出新的文明。

總的來說，就是很心動，拿一張異能許可證來換，他們特務科並不吃虧。

太宰和種田山頭火相談甚歡，彼此心底都有了主意。

走出居酒屋，普羅米修斯終於按耐不住，它算是明白了，繼續待在太宰身邊，它的下場只會繼續暗無天日，顧不得其他，普羅米修斯屏住氣息，想要一口氣衝上天空逃跑。

小紅目光如鉤，張開翅膀追上普羅米修斯，緊接與上方的普羅米修斯撕扯起來。

普羅米修斯罵罵咧咧：「笨龍，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向著底下那個男人。我可是媽媽的屬下，你想被他賣了數錢就自己去，我才不要。」普羅米修斯無法理解小紅，它對太宰沒有追隨感，只是單純怕他那麼一點，但小紅不同，太宰算作它的主人，現在它的主人不要它了，它不要急着挽回，反而幫着主人一起抓它，舔狗都沒這麼舔。

小紅翻了個白眼，它的血脈是龍，記憶傳承里所有擁有了能耐的龍都會離開父母去幹事業，所以太宰賣它的行為在它的視角就是太宰覺得它長大了，可以自己一條龍去尋找它的星辰大海。

「你腦子沒毛病嗎？」普羅米修斯匪夷所思道，果然是那群低等海賊養出來的龍，腦迴路一致的奇特，把太宰的話當個聖旨一樣。

太宰開口道：「沒有我，你覺得你能離開這裏回到BIGMOM那裏嗎？」

普羅米修斯沒好氣地說：「總比你把我賣給那些人好。」

太宰反問：「你怎麼知道這裏不會是你更好的歸宿。」

「我看着像傻子嗎？」普羅米修斯自持有腦子，不會輕易上太宰當。

「挺傻的。」

聞言，普羅米修斯氣得周身的火焰又旺了幾層，別以為它真的不敢發怒，便衝著太宰發起攻擊。

不過它的攻擊顯然是自投羅網，太宰一手逮住普羅米修斯，場面的氣氛一時很尷尬。

手握火焰，太宰難得順毛道：「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你情我願的話就不能叫我賣了你了。」

普羅米修斯心中冒出一萬句髒話，什麼邏輯，難道還要它歡天喜地的接受被賣，說得再好聽，也改變不了太宰是拿它當做物品交換的事實。

「呸，別把我當那條蠢龍，小心我把這座城市燒成灰燼。」普羅米修斯威脅道，過去不是沒有惹怒媽媽的國家，它、宙斯和拿破崙沒少合作毀滅這些國家，它們所到之處滿是戰火的硝煙，現在讓它毀滅一個小小的城市，它做得出來。

「有自信是件好事。」

聽出自己遭到小覷，普羅米修斯瞪大雙眼。

「說你傻也不是沒理由，你被我交給特務科的人，代表我沒道理再束縛你，哪還需要現在琢磨從我手裏逃出去。」太宰無可奈何地說道，一副受不了普羅米修斯愚蠢的樣子。

太宰的話打開了普羅米修斯的思路，這人說得好像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