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再見匈奴前朝公主

許天揚從未想過自己在四年後的今天還能有幸見到當初救自己與危難之際的前朝匈奴公主，但遺憾的是，如今的緋煙公主已經淪為讓人評頭論足的歌姬，甚至還要為了幾個碎錢，向曾經見着她需要俯首稱臣的人賠笑。這讓許天揚頓感心中五味陳雜，原本想要藉機試探李陵一番的想法，也在這一剎那煙消雲散。“算了，看這歌姬也是彈奏不出什麼像樣的曲子來，還是不看了。”說著，許天揚就是轉身要走。李陵雖不知道許天揚為何會突然改變這賞歌的主意，但他為了跟着許天揚，也就沒多說什麼，只是抬頭望了一眼台上的緋煙公主，覺着似乎在哪兒見過卻又想不起來的擰起眉頭，轉身跟上了許天揚。然而，台上的緋煙公主在此時也是一眼就看到了許天揚，心中不由一驚，原本還不停在胡琴上飛揚的美指也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頃刻之間，原本熱鬧的後院陡然一片寂靜。在緋煙公主內心，霍去病是她朝思暮想都想見到的人，亦是她寧可孤獨終老都想嫁的人。原本的她以為在幫助霍去病假死之後，彼此這一生都是無緣再見，畢竟即便自己已是前朝公主，但曾經的榮耀讓她依舊為世人知，這與厭倦了朝堂的爾虞我詐，想要隱居避世的霍去病是背道而馳的。可現在，這個男人就這樣來到了自己的面前，緋煙公主內心怎會不激動。但聰慧的她並未起身，也未曾將自己內心的一切情感表達出來，她知道霍去病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又他不得不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讓他能夠有足夠發揮自己能力的空間，不被自己影響。於是，緋煙公主強忍住了內心對霍去病的朝思暮想之情，只是抱着胡琴緩緩起身，和尋常對待所有其他聽歌的賓客一般，喊道許天揚：“這位客官眼生，想必是外地來的稀客吧？”“既然是來這胡樓聽曲兒的，相比也是和這些貴客一樣，今夜會在這裏住店。”“如此，這天色也早，還不如就在此落座，打發一下時間也好。”“而且我看客官長相俊俏，頗有前世冠軍侯霍去病的風範，剛才乍一眼看去，還以為真見着了他。”緋煙公主說著，一直纖纖玉手緩緩抬起，手若幽蘭的指向了許天揚身旁的空桌。“還請客官賞臉，聽小女子一曲《古歌》。”許天揚沒想到緋煙公主還是如此的機敏聰慧，不僅沒有戳穿自己的身份，反而還臨場未自己掩飾了一番。但這並沒有讓許天揚有一絲的開心，反而是讓他的內心更加的悲痛不已。因為這曲《古歌》正是他曾經在胡地唱給緋煙公主的，他甚至還清楚的記得《古歌》的一字一詞該如何吟唱。於是，當緋煙公主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纖細的手指劃過胡琴，彈出餘音繞梁之際，許天揚也是當即轉身過來，伴着琴聲，放聲吟唱道：“悲歌可以當泣，遠望可以當歸！”緋煙公主聽到這熟悉的歌聲，頓時熱淚盈眶，若非她媚眼緊閉，該是已然潸然淚下。這般琴瑟和鳴之境，她在這四年裏幻想過無數遍，卻從未想過會在這裏，在這大漢的皇城，重新遇上。許天揚內心知道，此刻自己的一切感受，是那霍去病的反應，想來這霍去病和這緋煙公主也是彼此真情才會如此，只可惜天意弄人，讓兩人各自生在了世仇之國，且一人為大漢王臣，位列三公之巔，一人為匈奴王朝公主，國運象徵。縱然彼此心意相通，卻也只能相知，不能相守。這份遺憾，許天揚想為霍去病完成，但他知道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四年未見，還是先讓她重溫一番曾經花前月下的美好罷了。”帶着這份念想，許天揚便是一邊隨着緋煙公主的彈奏吟唱着，一邊穿越後院，緩步向高台之上的緋煙公主走去。“思念故鄉，鬱郁累累。”“欲歸家無人，欲渡河無船。”“心思不能言，腸中車輪轉。”一番唱罷，台下眾人竟是為兩人的完美配合鼓掌叫好起來，更是有意思的客官當眾戲謔起許天揚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