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通曉人心繫統
來了！
諸葛亮的問罪！
馬謖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心中已經是苦澀不已。
向朗尚且只是包庇自己的罪行，都被直接免職了。
按照歷史上記載，他這一免職，一直無所事事到了諸葛亮去世才開始重新獲得仕途。
而自己作為街亭之敗的最大責任方，下場能好到哪裏去？
歷史上，可是直接被斬首了！
馬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心裏無奈地想着：
唉，如果能知道諸葛亮心裏想什麼就好了……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一道冰冷的機械聲音。
“叮，檢測到符合條件的宿主。”
“通曉人心繫統，已被激活。”
系統？
聽到這個聲音，馬謖不禁有點欣喜。
他對這玩意可不陌生。
在穿越之前他看過很多網文，裏面的主角穿越之後基本都會帶有一個金手指。
網文誠不欺我！
可是，這系統有什麼用呢？
通曉人心的意思是……自己能夠知道別人心裏在想什麼嗎？
想到這裏，馬謖將目光看向了坐在主位之上的諸葛亮。
【唉，幼常你太讓亮失望了……】
諸葛亮就那樣坐在那裏一動也沒有動，緊閉着嘴巴。
但馬謖卻就是聽到了他心裏在想的事情。
果然，這個系統的功能就是讓自己知道別人心裏想的東西！
聽諸葛亮的想法，似乎事情還有那麼一點轉機。
畢竟，馬謖和他的關係可是非常要好的，幾乎親如父子。
不然歷史上也不會有揮淚斬馬謖的這一幕。
那是因為，諸葛亮在心裏也不願意將馬謖問斬。
所以才會發生揮淚那樣的事情。
歷史上的馬謖不僅試圖逃跑，還推卸責任不願承擔街亭之敗。
最終結局就是被問斬。
自己現在至少要先反過來做，才有那麼一點機會能活下來。
無論如何，現在先把錯誤給認了吧……
馬謖拱手低頭，誠懇道：
“謖違反丞相軍令，又不聽王將軍的勸誡，街亭之敗盡皆我一人的責任。”
諸葛亮愣了一下，隨後才問道：
“這麼說來，你是願意認罪了？”
“嗯。”馬謖將頭低得更深了：
“謖甘願領罰。”
諸葛亮嘆了口氣，語氣有點不忍。
“你……鎮守街亭之前曾立下過軍令狀，還記得嗎？”
“記得。”
“那如今，按照軍令狀來處置你，你有什麼想說的？”
“謖罪行確鑿，無話可說。”
“好，來人……”
聽了諸葛亮和馬謖的對話，在一旁待命的兵卒準備上前，將馬謖給押下。
“慢着！”此時一個身穿銀色盔甲，英氣十足的老將軍站了出來。
這正是大名鼎鼎的趙雲。
他抱拳開口，替馬謖求情：
“丞相，幼常之才你是知道的，如今天下未定卻殺智謀之士，豈不是正好讓敵人拍手稱快嗎？”
站在另一邊的謀臣中，也有一個身穿長袍，臉色和善的人站了出來。
這是蔣琬，他也一同開口求情：
“趙將軍說得對，還請丞相對參軍網開一面。”
諸葛亮沉吟片刻，無奈道：
“亮也一直愛惜馬謖之才，但是他築下了大錯，思及國家法度，
不能因此就破壞了規矩。”
“丞相此言差矣！”
武將那邊，為首的一個雄壯漢子站了出來，開口反駁：
“過去關將軍曾違背過軍令放走曹賊，但他也沒有受到懲罰，在日後發揮了他的光彩。現在正當用人之際，我們不妨給幼常一個機會，讓他戴罪立功。”
這是現在蜀漢軍中的二把手，魏延。
“這……”諸葛亮看向馬謖，臉色緩和了不少。
馬謖有點意外。
居然有三個人為自己求情，而且還都是蜀漢的重臣。
趙雲魏延不用多說。
蔣琬在日後那也是接班諸葛亮，成為蜀漢丞相級別的人物。
馬謖將目光看向他們，順便發動系統查看他們心中所想。
發現他們心裏想的，跟開口所說的話別無二致。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歷史上可沒有幾個人願意替馬謖求情。
看來自己主動站出來承擔錯誤，確實有不錯的效果。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為馬謖求情。
就在諸葛亮猶豫之際。
“咳咳！”
謀臣那邊為首的一個圓臉男人，輕輕咳嗽了一聲，讓全場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這是諸葛亮手下的第一謀臣，楊儀。
他將一隻手手高高抬起，厲聲道：
“諸位且聽我一言。”
“丞相只是想要明正律法，此等鐵面無私之舉，你們為什麼要反對呢？”
楊儀是蜀漢的名臣，一直被看作是諸葛亮之下的蜀漢政權二把手，說的話非常有分量。
當他這話一出，趙雲、蔣琬都頓時皺了皺眉，不好再多說什麼。
“楊儀你！”
魏延跟楊儀一直互相看不順眼，現在聽到他這話，罵道：
“你就這麼絕情，對自己的同鄉也要趕盡殺絕嗎？！”
馬謖也感覺到有點奇怪。
對啊，自己跟楊儀可是同屬荊州出身。
大家都是荊州派的人。
照理來說，他應該也會給自己求情才對。
系統激活，楊儀的內心想法出現在了馬謖的耳中。
【益州派的人一直在盯着我們，如果這次讓馬謖活下來，恐怕他們又會大做文章。】
【到時候，我們過去所做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這一次，必須得用馬謖的人頭來度過危機！】
聽完楊儀內心所想，馬謖不禁怒從心起。
好你一個楊儀。
貴為蜀漢的重臣，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想着派系鬥爭，不惜要將我給犧牲出去來堵住益州人的嘴？
如果自己能活下來，這種人必須要除掉！
諸葛亮本來聽着趙雲他們的話，都已經有點意動了。
畢竟他本來就非常愛惜馬謖的才幹。
幾乎將對方視如自己的親生兒子。
但在楊儀說完話之後，他又陷入了沉默。
諸葛亮是何許人也？
荊州和益州這些地方的內部爭鬥，他一直都很清楚。
北伐這種事，除了復興漢室這個主要目標之外。
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緩解國內的矛盾。
楊儀這一說話，他就立刻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對方是要讓自己把馬謖斬掉，來維持大漢內部的派系穩定啊！
馬謖固然是個智謀之人，但跟整個大漢的局勢比起來，還是多少有點微不足道了。
趙雲、魏延和蔣琬等人並沒有參與這些派系鬥爭，只是單純以為大漢着想為出發點，才想要保住馬謖。
諸葛亮很糾結，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楊儀倒是老神在在，他已經吃定了，丞相絕對會為了大局着想，將馬謖斬掉。
到時候，荊州派系又能繼續安穩地維持下去了。
看到這裏，馬謖知道。
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丞相，請您聽謖一言！”
馬謖將雙手擺到胸前，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