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抉擇
琅琊城下的情況迅速傳到了張碩這裏，在得知消除了東方伯這個最大的隱患以後，張碩當機立斷，下令將沭陽指揮使李自良與下相指揮使袁朗調往東海郡的陰平與利城任職，而原兩地指揮使謝豁與謝泉則去沭陽、下相。
謝家在整個徐州都聲名遠揚，由謝家子弟去兩縣治理，更能安撫軍府，安定百姓。
而且陰平與利城兩縣縣令是都吏治司司長王安石的兄弟，亦是歷史名臣，無論是能力還是忠心都毋庸置疑，李自良與袁朗兩人空降過去，根本翻不出絲毫浪花。
而這一系列的安排，僅僅只用了半天的時間，當夜，張碩便再次召見孟江雪。
“國君動作好快。”
雖然張碩已經穩定了局勢，但他並未對孟江雪發難，而是依舊請對方入座談話。
“有話直說吧，這裏沒有外人。”
張碩抿了口茶水，輕聲說道，此時御書房中護衛他安全的是王彥章，作為招賢館的名將，自追隨張碩開始，便是死忠，絕無二心！
“微臣不知道國君哪裏惹怒了官家，現在對方擺明了要對乾國下手，我孟家不可能去跟官家作對的。”
孟江雪看了王彥章一眼，沒有絲毫猶豫，坦率地說道。
“孟家的選擇，孤心裏清楚，孤說的是你！你是怎麼想的！”
“人在曹營心在漢，這次官家出面，我肯定不能繼續留在乾國了......其餘玩家，國君也要小心提防，尤其是林燁那邊。”
“其他諸人，孤自會有決斷，就無需孟從事掛心了。乾齊兩國之間終有一戰。既然愛卿心繫乾國，那就做孤的眼線，為孤收集傳遞姜齊的情報機密吧。”
孟江雪聽張碩給她安排工作，不禁流露出一絲為難之色：“國君，您認為官方不會盯着我嗎？若有機會，我定會給您傳消息。”
張碩聞此言論，頷首表示贊同：“孟愛卿所言極是，一切以自身安危為重，何時啟程前往姜齊？孤會通知邊軍為你放行。”
孟江雪本以為張碩會與她糾纏一番，卻不想對方如此爽快，她略加思索后，回應道：
“再等兩日吧，國君不是讓卞莊子和東方伯返回了嗎？屆時我帶他們一同前往姜齊，有他們相助，我也能迅速進入姜齊的高層圈，屆時更容易為國君搜集情報。”
“帶東方伯他們走？這斷無可能！如今孟家與我乾國決裂，孤念及昔日情分，放你一條生路，已是天大的恩賜。
若是再讓東方伯與卞莊子這兩位猛將隨你投奔敵國，除非對方覺得孤腦子壞掉了，否則必會懷疑其中有詐，到那時，即便你們立下不世之功，也絕不可能進入姜齊權力的核心。”
張碩聽了孟江雪這異想天開的計劃，連連搖頭。
他之所以願意讓孟江雪平安離開，並非相信了對方的話，而是因為殺了孟江雪對他毫無益處，反而會損害自己的聲譽。然而，若想帶東方伯離開，不付出代價是絕無可能的。
“東方伯是我的死忠之士，如果我離開乾國，他仍在乾國效力，那我豈不是直接暴露了身份。”
上次定好的交易物，國君還沒有交付我們兩家，不如我回去就說國君你念及當初的友誼，願意讓我帶兩人離開，但扣留相應的戰船和弓弩。”
“你們兩家已與乾國決裂，還暗算了孤，戰船和弓弩，豈能給你們！”
孟江雪正欲開口解釋，卻被張碩抬手攔下：“孟愛卿，你當真心繫乾國？”
“那是自然！”
“那你此刻就應藉此機會，為乾國謀利。唯有讓官家看到你們為此傾盡所有，才會更加信任你們的態度！”
張碩說罷，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孟江雪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如今乾國群臣皆對此事高度關注，若孤不能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恐怕會導致人心惶惶。
東方伯歸來后，將被關押在提刑司三天，也就是說你們有四天的時間考慮。若是四天後此事仍未得到圓滿解決，那孤也只能忍痛將他以叛國罪處死了。”
“那卞莊子呢？”
張碩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是逼孟江雪做選擇了。無論她站在哪邊，現在想帶走東方伯，就必須付出代價。
“卞莊子對孤的忠心達到了86，乾國正值用人之際，就讓他留下吧。”
其實卞莊子原本的忠誠度只有62點，今天讓趙雲看押兩人後，忠誠度更是降到了54點。在這種情況下，若讓卞莊子自己選擇，他大概率更願意跟隨孟江雪離開。
但既然卞莊子有忠誠度顯示，就說明他對孟江雪不是死忠。在這種情況下，張碩怎會讓他去姜齊呢。
孟江雪聞言，不再多言，只說會馬上與家族長輩商議，便匆匆離開了。
次日巳時，東方伯與卞莊子就進入了天亘縣地界，隨行的是王韶統領的一萬餘兵馬。
這支兵馬暫時被安置在天亘城北部三公里一處盆地邊緣，由王韶統領，等待軍籍司的登記和後續整編。
至於東方伯與卞莊子，則被直接押進了提刑司治下的天牢。他們前腳剛進天牢，張碩後腳就帶着王彥章等人去看望他們了。
國君親自到天牢中慰問，兩人心中的積怨頓時煙消雲散，卞莊子的忠誠度更是從54點飆升到74點，比以前還高。
張碩表明了對他們的信任，並表示會一直關注提刑司的進展后，才擺出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離開。
接下來的兩天裏，除了莒南那邊的戚繼光、王敦兩軍與王子成父有小規模的摩擦外，乾國內部一片平靜。
不過孟家卻因東方伯之事，數次召開家族會議。身為事件中心人物的孟江雪，因這一系列魯莽行徑，遭受長輩們的連聲斥責。
當然，斥責歸斥責，東方伯作為武力值高達101的頂級猛將，孟家自然不願輕易放棄。經一番商議，孟家決定以千萬聯邦幣為其贖身。
但這遭到了張碩的嚴詞拒絕，直言就算是十億聯邦幣，也無法動搖其內心。自從得知自己被官方針對后，張碩便徹底打消了招攬玩家的心思。
既不準備接納玩家，那他對聯邦幣就沒有任何需求了，畢竟上次他就敲詐了秦文一千萬聯邦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