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1.
儘管對她閉口的原因產生誤會,某種意義上猜測甚至可以稱的上是相去甚遠,好在這個話題順利結束了。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專心吃飯。
坐在茶几前,棕色髮辮的女生夾了一塊金槍魚刺身放進嘴裏,白皙的臉龐表情因為裏面的芥末有些苦悶,引得伏特加註意了一眼。
七瀨理由於內心可以稱為“心虛”或是別的什麼的些微情緒,也不找琴酒繼續說話,低頭彷彿專心地吃着食物。
晚飯後。
身材魁梧的伏特加熟練地做起了與他外形不符的收拾工作。
三人的用餐姿態都不差,也沒有弄髒周圍,稍微一會兒就收拾乾淨了,她看着對方動作迅速的打包和清理,一看就像是干慣了這種事的。
七瀨理對扔完垃圾回來的伏特加問道:“魚冢……君,對吧?”
“是的。”伏特加轉頭看她,這兩天對方可沒主動和他說過什麼話,“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在阿陣身邊多久了?”
七瀨理支着腦袋靠着茶几,吃飽了飯讓她不想起來,“不用看他了,這種事情也不需要保密吧,說說也沒什麼。”
“對吧,阿陣?”七瀨理沒有回頭,身後的銀髮男人靠着沙發一言不發,既沒同意也沒反駁。
伏特加看了琴酒一眼,確定他沒阻止,才說道:“我跟在大哥身邊有五年多了。”對於自己能一直追隨琴酒,幾年來琴酒都沒換過搭檔,他還是很自豪的。
伏特加心想:也只有他,可以經常和大哥一起行動。
七瀨理:“是嗎……”
不過,但是他語氣里的驕傲感讓人有些不爽快。
算了,傻大個罷了,較真幹什麼。
2.
七瀨理不到六歲就認識了黑澤陣。
她回憶了片刻,對身後的人說:“那時候,阿陣英雄救美哦,對吧?”
這句話內容和琴酒太不搭了,換個人在旁邊聽,說是伏特加會做的或許都更有人信,畢竟這個銀髮長發的男人有多冷血全組織的人都知道。
打個比方,一個人無論男的女的老人還是小孩,站在琴酒面前被爆頭,血濺到身上他都不會眨眼的,甚至還能愉悅的勾着嘴角。
——英雄救美?
伏特加不免有着好奇,看了他大哥一眼。
他從不知道琴酒的過去,應該說黑衣組織沒什麼人了解。
只聽說曾經對方也是烏丸集團看中且資助的目標,在少年時期就吸收進了組織,而烏丸集團經常幹這種事網羅人才,並不值得一提。
琴酒慵懶的靠着沙發背,不屑的嗤笑:“記不清了,我從來不去記這些東西。”
“阿陣,真過分呢……”
……
不過,說是英雄救美……
好吧——真實情況實際是十幾年前,那時候的貧民區,當地的小混混想要欺負剛搬來棚區矮房的兄妹模樣的人,尤其是盯上了纖瘦弱小又長着一雙綠眼睛的女童。
“喂,聽說你們的房子裏有奇怪的腐臭味,該不會是你們身上的味道吧,哼呦!不說話……髒兮兮的小鬼,還是個長着綠眼睛的小雜種,看着就來火!”
被提起的碧綠眸色的女孩一言不發,較之女童高大許多的賴皮混子一腳踹在女孩身上,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小身子疼痛蜷縮。
只可惜欺凌與被欺凌的雙方,正好擋在了黑澤陣回去的路上。
看着似乎聽到了“雜種”二字的銀髮綠眼少年直直走來,曾經不長眼幾次想要□□對方卻慘遭一番狠辣毆打的混混也不管他是否會有閑心多管閑事,就嚇的撒屁股跑了。
毫無停頓的腳步從身旁走過,遠去。
坑窪不平的石泥路上,沒有了任何聲音。
幾分鐘后,女孩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慢地回家。
……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之後的某一天。
黑澤陣的身後,開始出現了一個總是尾隨他的身影。
3.
那天晚上,七瀨理到底還是沒有達成目的。
伏特加離開的時候,七瀨理也坐上了黑色保時捷,對方送她回米花町。
吃完晚飯後的半個小時,七瀨理的手機不明原因的信息和電話聲一個接一個,安靜的客廳里,連續響起了間歇不息地手機提示音,被吵到不耐煩地琴酒準備丟出去。
倒不是中也又來了電話,而是另一個年幼鬧騰的傢伙。
七瀨理熄了手機,猜測對方今晚大概消停不下來,只能先回去,留宿的選擇也暫時破滅。
走出了公寓,她打開車門上了後座,正巧這時又是一個電話響了起來,急促地鈴聲彷彿訴說著對方的情緒,再不接就要鬧脾氣了。坐在車后位里的棕色女生沒和之前一樣按滅,摁下接聽鍵接了起來。
黑色的保時捷駛離公寓,敏捷而迅速的滑入夜色中。後座的七瀨理和電話里的聲音隨意地說著話,聽起來對面像個不大的少年。
“怎麼了,久作?
“對,嗯……兩條信息都是真的,話說,你知道的還真快。
“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決定的,也有別的原因在裏面……話說,你怎麼還討厭他,都過去多久了,明明小時候你最黏着他。
“新年的時候他給你送的賀卡?嘛……那天我不在酒吧,是聽說三個人畫了很多賀卡,我收到的那張是安吾的,他畫的真的很醜嗎……
“但是久作的畫畫水平也很臭,這是一脈相承吧,好好,我不說了……你們學校是封閉寄宿制的,別亂想了,還是等暑假的時候再出來吧……”
七瀨理看着車窗外閃過的景色,手肘撐着車門邊說著話,舉着手機的手一邊無聊地勾着右臉頰旁的小辮子一搖一晃,逐漸偏離話題的和對面的人聊了一路,到下車也沒掛斷。
黑色的保時捷車子在米花町的三丁目停了下來,再往前一點,七瀨理租賃的房子前方圍了不少警車和群眾,車頂的警示燈在夜裏閃着紅藍色的燈光。
前方的警察正在驅散越聚越多的民眾,反方向走來的人群中飄來幾句議論,似乎是某層的住戶家中發生了命案。
七瀨理下了車朝玻璃里的人揮手示意,聽着電話朝前方走去,直到靠近她才暫時掛斷,收起手機。
車上的伏特加看着她走入警戒線旁與警察交談,被放進去看不見人影后掉頭離開。
·
“目暮警官,這位是住在與死者同一層的七瀨小姐,對方正剛從外面回來。”
名叫高木涉的警官領着七瀨理上了樓,命案現場周圍站了三位警官正在交談案情,鑒別科的人員四處拍照存證,死者的屍體還躺在原處,沒有挪動。
與七瀨理相鄰不遠的隔壁房間原來居住了一個三十多歲的成年男子,身份是某家雜誌社的社員,今天夜晚被其友人和房東發現死在家裏。
房東報警后,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迅速趕了過來。此時對面的房門大開,亮堂堂的房間裏聽見高木警官聲音的幾位警察全都轉頭,中間那位穿着橘黃色警服、帶着帽子的胖警官朝她走過來。
儘管搬來米花町后,這段時間她曾路過了三次案發現場,今晚還是頭一回距離她這麼近。
橘黃色警服的目暮警官例尋問話,旁邊叼着牙籤的伊達航和高木涉做着記錄,快結束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喧鬧聲。
“目暮警官!”
幾人走到門口,看見了搶先一步上來的米花偵探毛利小五郎,還有身後一步被擠的工藤新一。
——兩人雖遲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