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石橋村出事了
周易簽了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份合同。
是關於小說《夢回少年郎》一書的版權合同。
在此之前，他做夢都沒想到在這裏出一本書都會有如此多的條條框框。
一眼看去，合同上至少羅列了二三十條約束條件，
諸如：
交稿日不準超過規定的兩天以上；
小說的稿子只允許在萬卷書肆印刷售賣；
若非小說往後有什麼出乎意料的巨大影響，此書的版權始終歸萬卷書肆所有；
小說劇情的發展不可與大綱偏差太大，若後續內容縮水，稿費也會隨之變動……
洋洋洒洒好幾頁紙上全是類似規定，周易看了都直呼好傢夥。
別的他不是很在意，他在乎的只有錢。
萬字五百文，
這個價格不算太高，但也不低。
至少在周易的接受範圍之內。
要知道只有極個別小說名家的大作才能給到萬字一兩的價格，
很多老書生寫一輩子書，因為作品中規中矩，稿費基本都在二三百文上下。
在來此之前，周易還擔心重生題材會不會太過前衛，書肆會不會看不上。
現在看來自己之前的擔憂完全就是多餘，
而且價格也是遠遠超出他的預期。
他當時想的是，就算給出一百文的價格，他也答應。
更別說萬字五百文。
按照正常的速度，只要不卡文，一萬字的手寫稿也就兩天時間，
外加蘇青娥謄抄一遍，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天。
不過李掌柜說了，蘇青娥謄抄的字跡十分工整，這也是一個加分項，
若非如此，即便小說內容再好也不會超過萬字三百文的價格。
當然，萬字五百文並非永久價格。
若後續銷量不錯，價格還有上漲的機會。
李掌柜雖然對這本小說的創意及風格很看好，但並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
因此起初的價格並非高得離譜。
每一件新生事物都會有一定的發展階段，這一點周易很清楚，
所以目前這個價格對他而言完全可以接受。
辦好一應事務，周易拒絕了李掌柜的飲茶邀請，拿了合同便出了萬卷書肆。
從後院出來時，還遭到書肆夥計的無情冷嘲：
“喲，進去這麼久，想來不少挨批吧？”
周易輕笑一聲：“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你們李掌柜不僅高價收了我的稿，還要請我喝茶。”
“喲喲！你這人真是無趣，這種謊話都編！”
書肆夥計陰陽怪氣道：“笑死了笑死了，還說掌柜的會請你喝茶？”
“是啊，請我喝茶，被我拒絕了。”
周易丟下這麼一句，沒有再去理會書肆夥計的浮誇嘲諷，而是快步出了書肆。
……
接下來的兩天，
周易一直待在胡家武館。
除了偶爾抽出點時間找門房王老漢一起喝點小酒對付兩口飯菜，
其餘時間全都窩在自己的小院子裏寫書或打拳。
當時離開家時，早就猜到這一出門必然要耽擱好幾天，
於是黑色小缽盂自然也帶在身上。
每日一早，小缽盂上就會重新浮現出鍛體丸的藥方，
連續兩天一共出了兩枚鍛體丸。
每一次吞服，身體都會發生不小的變化。
雖說其誇張程度與第一枚的效果不能相比，
但每一次都會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小院內的木樁都被他打壞了三根。
除了身體條件發生巨大轉變之外，還有另外一項進展。
那便是小說《夢回少年郎》，已經寫了一萬多字，
今晚再熬一熬，兩萬字的初稿就能完成。
合同上要求五天之內交稿一萬字，有了這些存稿，以後也不會擔心被李掌柜催更。
次日一早，周易用完最後一份藥材煉製出了鍛體丸，並將其服用。
待藥力吸收完畢后，起身出門。
這已經是與家人分開后的第三天，若時間太久他怕朱氏她們會擔心。
在去往大舅家的途中，連續找了七家小藥鋪，終於湊夠了一大包鍛體丸的藥方。
這些藥材花去了他將近三兩銀子，好在這次量大，
想來煉製數百枚都沒問題。
至於東街藥行，他是不打算再去了。
由於路上耽擱了些時間，來到大舅家時已將近中午。
此番來大舅家，不僅是為了接走家人，他打算順便還一下欠債。
被大舅接濟了將近十年，這可是天大的恩情，
自從周易他爹死了之後，周家那些遠近親戚能躲多遠躲多遠，
直到現在還在走動的，也只有大舅一家。
也難怪舅娘李氏對周易沒有好臉色，任誰攤上這麼個混賬外甥都不是好事。
大舅家之所以安家在清河縣環境最差的北街，這麼多年來沒有所改變，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接濟周家。
大舅好歹也是個縣衙公人，周易看着他家的庭院同尋常百姓家一般破爛，心中真不是滋味。
因此今日來，錢一定要還。
前來開門的是舅娘李氏。
一看到周易，依舊沒有好臉色，
冷不伶仃來一句：“喲，外甥又來借錢啦？”
“舅娘哪裏話！”周易輕笑一聲，說道：“今日我不借錢，是來還錢的。”
李氏一聽這話，當即愣住了。
過了好幾息才問道：“你……還錢？”
“是啊，大舅接濟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記在心裏，
如今手上寬裕了，自然是要還的。”
周易說完，將早就準備好的一錠大銀直接遞到舅娘手上。
“啊這……”
舅娘感受到手上銀錠的重量，激動的面紅耳赤，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你這銀子是哪裏來的？”
周易早就猜到她會這麼問，當即回答道：“來路清白，舅娘請放心收着吧。”
舅娘李氏自然不肯信：“胡說八道，你以為銀子是路上的時爛石頭，想要多少有多少？”
“沒有的事，總之您收着吧。”
“你可不準亂來，錢不錢的都是小事，晚點還……也是可以的……”
“您快收着，我不騙你，這錢來路清白的很，不會有任何問題。”
周易說完，直接閃身錯開舅娘往院內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大舅呢？還未下值？”
剛問完，李氏的聲音就從後方傳來：
“你舅他今日一早去了你們石橋村。”
“石橋村？”
周易有些詫異道：“大舅怎麼會去石橋村？他是不是有什麼公幹？”
“昨夜有一夥山賊去石橋村鬧騰了。”
周易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問道：“我娘她們呢？”
“姐姐她……她們昨日晌午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