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

第112章 第 112 章

沈若臻以為和項明章做盡了枕榻間的那些事,卻不知道還有這麼過分的,他要是睜着眼睛,一定會退避開,可是項明章抹他的眼皮,他剛才什麼都看不見了。

身體的知覺清晰到可怖,沈若臻自認為腹中有三兩墨水,但他根本形容不出那份快意,只會逸出一句句狼狽的呻/吟。

項明章此刻問他,喜不喜歡這樣?

沈若臻滿面通紅,好像赴過滾湯,蹈過烈火,他怔了半晌,伸手去揩拭項明章濕潤的嘴唇,還沒碰到,項明章撲上來把他的嘴唇也蹭濕了。

「嗚……」沈若臻來不及躲閃,被項明章扣住腦後,強迫着嘗到下/流的滋味兒。

廝磨夠了分開,項明章褒貶道:「不太難吃,有點濃。」

沈若臻沒這麼難堪過:「別說了。」

項明章緊接着道:「就是太快了,很久沒弄過么?」

沈若臻氣息不勻,垂低的兩扇睫毛跟着顫動,他阻止不了項明章發問,誠實地「嗯」了一聲。

項明章得寸進尺:「多久了,受傷以後一直養着?」

沈若臻說:「我……不太想。」

「為什麼不想?」項明章問,「身體不舒服沒興緻,還是只想讓我幫你弄?」

沈若臻服輸了,抬手環緊項明章的脖子,貼近了,一邊裝傻一邊求道:「別故意折磨人,我聽不懂這些新潮話。」

項明章輕嗤,他分明折磨的是自己,說:「那你鬆開,我要去洗澡。」

沈若臻道:「不是洗過了?」

項明章用毯子裹住沈若臻的下身,然後把人端抱起來,往卧室走,說:「剛才洗是熱水,現在我必須沖個冷水澡。」

沈若臻被項明章放在床上,他仰面躺着,極致的麻痹后不禁失神,直到小浴室傳來水聲,他醒過來一半,留着一半魔怔下了床。

推開浴室的門,沈若臻叫道:「項明章。」

淋浴間內的身影聞聲一頓,沈若臻又問:「你到底要不要我過去?」

花灑開到了最大,水流嘩然,都無法徹底淹沒項明章的呼吸聲,看來他註定做不成君子,應道:「過來。」

沈若臻走向淋浴間,門一開就被項明章拖了進去。他上當了,項明章哪裏在沖冷水澡,水溫燙人,迅速瀰漫開潮濕的霧氣。

玻璃變成白色,身影模糊成一團,項明章把握着分寸,比往常要溫柔許多。

回卧室將近半夜了,沈若臻換了睡袍,皮膚淋久了熱水,又薄又紅,項明章查看他的傷疤,問:「有沒有不舒服?」

沈若臻迷濛地搖頭,睏倦得閉了眼。

項明章把鬧鐘關掉,第二天早上,沈若臻多睡了近三個小時,他醒來坐在床上,先翻手機,幸好沒什麼要緊的消息被耽誤。

卧室門口,項明章已經穿戴整齊,按照沈若臻的尺寸公寓裏預備了幾套衣服,他拿來一身西裝,說:「上午有什麼安排?」

正常的工作日,沈若臻要去公司上班,但睡誤了太久,註定要浪費掉半天。

無論什麼時候沈若臻從不毛躁,穿衣洗漱,井井有條,中途打了兩通電話調整工作日程。

扣緊西裝紐扣,沈若臻對着鏡子摸了摸空白的衣襟。

項明章瞥到,說:「缺一枚胸針。」

他們被綁到遊艇上,沈若臻佩戴的紅瑪瑙胸針被齊叔摘走了,混亂中磕碰掉一顆點綴的寶石。

胸針送去修補,沈若臻道:「修好后我不敢再戴了。」

項明章說:「首飾就是用來戴的,不要因噎廢食。」

沈若臻往好處想:「幸虧沒弄丟,不然我怎麼和伯母交代。」

項明章走近,把沈若臻腦後絨密的發

絲攏了攏,提醒他:「你為我擋了一槍,懷錶都碎了,還擔心這些。」

沈若臻說:「因為是你媽媽送我的,終歸是因為我在乎你。」

項明章低笑:「沈行長大白天的嘴巴這麼甜,是不是我昨晚伺候得太好了?」

沈若臻想起昨晚不禁臉頰升溫,趁項明章去拿包,他到客廳悄悄檢查沙發上有沒有留下污跡,還好乾乾淨凈。

項明章叫了許遼過來,波曼嘉公寓樓下停着熟悉的越野車。

車廂後排的座椅上多了一隻團枕,中式素色的,簡約精巧,項明章伸手拍了拍,聯想到白詠緹愛穿的衣裳。

中控台上的車載香氛換了,沈若臻輕嗅,是檀香,白詠緹供奉觀音像的房間裏就是這個味道。

項明章說:「我媽最近出過門么?」

許遼發動引擎:「沒有。」

從新西蘭回來,白詠緹一直待在縵庄,不出門,也沒聯繫過任何人,那一趟旅行似乎雁過無痕。

有沒有下一次,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許遼一概不知,只是在默默準備着。

項明章道:「出去那一趟治標不治本,再等等吧。」

越野車匯入大街中心的車流,許遼問:「等什麼?你叫我來,是不是有事?」

項明章告訴許遼昨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說:「我答應了讓項瓏回來,你跟美國那邊聯繫,開始着手辦吧。」

許遼聽完,說:「從加州戒毒中心出來,項瓏一直在療養院裏。」

沈若臻些微驚訝:「戒毒?」

項明章毫無波瀾地說:「前兩年的爛賬了。」

沈若臻對項瓏的所作所為嗤之以鼻,卻沒想到對方還染過毒。他想,要不是項行昭做出那種事,覺得愧疚,恐怕對這個兒子就是另一番感情了。

他好奇地問:「項瓏沒離家的時候,項行昭對他怎麼樣?」

項明章說:「項瓏排行老三,年紀最小,他不到四歲我奶奶就生病去世了。項行昭工作忙不管家裏,又心疼他早早沒了媽,所以對他額外縱容一些。」

項瓏學習成績一般,靠家裏推着一路念的私立學校。他沒有經商的本事,學的藝術專業,電影,畫畫,每樣都碰,滿世界的採風找靈感。

項瓏天生性格軟弱,又有項行昭這樣強勢的父親,所以他從小到大幾乎都在順從。也正因為他的馴服,項行昭對他沒有太高的要求。

有一天,項瓏幫項琨跑腿去了公司,遇見了白詠緹。

當時白詠緹剛畢業不久,她學的是商務英語,到項樾參加應聘面試。後來項瓏對白詠緹展開追求,兩個人修成正果。

大概也短暫的幸福過,但項瓏本質是個缺乏責任心的二世祖,他在項明章兩三歲的時候,故態復萌,借口拍紀錄片一走就是幾個月,完全不顧家庭。

白詠緹想要離婚,因為撫養權的問題和項家糾纏了好幾年。項明章那時太小,記不清細節了,說:「我不知道項行昭什麼時候產生了不軌之心,或許他阻礙項瓏和我媽離婚,根本就目的不純。」

項行昭利用威脅逼迫讓白詠緹留在項家,項瓏發現后受了刺激,畢竟沒有哪個人能接受這種事。

然而項瓏不敢反抗項行昭,他無力保護妻子,卻覺得自己百般屈辱,把怨恨發泄到白詠緹身上,連帶着嫌惡項明章這個兒子。

項明章說:「他離家的時間越來越長,後來終於一走了之。他換了很多個國家,把錢揮霍完了,會偷偷地找大伯和姑姑要。」

「你姑姑和大伯不會瞞着項行昭的。」沈若臻問,「項行昭沒讓他回家嗎?」

項明章說:「家裏從來沒人反抗項行昭,尤其是項瓏。我記得頭幾年,項行昭說過不準項瓏回家,他很生氣,或許還因為

……」

突然,許遼猛踩油門,連超了兩輛車。

沈若臻明白了,項瓏不在,項行昭更沒有心理負擔,那幾年對白詠緹來說,是最晦暗痛苦的一段日子。

隨着項明章逐漸長大,他野心能力樣樣不缺,是兩代人里最像項行昭的一個。

項行昭把對兒子的虧欠加倍補給孫子,其實也因為他對項明章的滿意和看重,從而對負氣離家的項瓏消了氣。

人老了就愈發在乎「團圓」,項行昭希望項瓏能回來。可是項瓏離開太久了,斷了消息,早已下落不明。

項行昭開始尋找項瓏,他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親生兒子,他也擔心萬一項瓏在外面出了事,有損項家的臉面和公司的名譽。

項明章說:「我接手以後找到了項瓏,他當時和一個外國女人搭夥過日子。」

沈若臻道:「他竟然心安理得嗎?」

項明章輕蔑地說:「後來那個女人發現他沒用,把他趕出家門,他潦倒得活不下去了,想要回來。」

但是太遲了,項明章隱瞞項行昭,這些年控制着項瓏的生活。

到目前的局面,項行昭肯不惜一切要項瓏回來,不談血濃於水的父子關係,是因為他知道項瓏在項明章的手上,絕不會有好下場。

沈若臻感覺有一塊石頭壓在胸前,很悶。

他想起項行昭的樣子,蒼老之下,膨脹的慾望消退,挖出犄角旮旯里的一點親情?父愛?實在噁心又可笑。

越野車減慢速度,停在一家商務會所的大門口。

他們下車前,許遼回頭確認:「辦好了手續,直接把項瓏弄回來?」

「不。」項明章說,「項行昭等著兒子送終,也要對方願意。」

許遼問:「什麼意思?」

早在中風之前,項行昭就立好了遺囑,他手上剩餘的股權多半都留給了項瓏,既是補償,也是給項瓏那個廢物傍身。

項明章說:「項瓏就這麼回來,誰知道是為了他父親還是為了繼承財產?」

沈若臻領悟道:「你想考驗他。」

「不。」項明章說,「準備一份轉讓協議給項瓏,我要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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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風不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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