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副CP番外
裴依然聽到陳錦的話,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將手上的褐色藥瓶塞回去,陳錦低頭,淡淡說了一句:“陳思思去世了。”
裴依然側頭看着她,眼底驚訝,表情沒來得及收拾,似乎聽到一個猝不及防的消息,陳錦接過裴依然遞來的藥瓶,坐在沙發上,辦公室的氣溫陡然冷了很多,裴依然皺眉,站在她面前:“怎麼去世的?”
“三個月前。”陳錦說:“車禍。”
她說:“車禍前她還離婚了,她老婆在外麵包養了好幾個,去世的那天,她老婆都沒過來。”
裴依然沉默。
陳錦轉口又說:“我媽這兩年,還念叨你呢。”
裴依然聽到這話想笑,沒笑出來:“念叨我什麼?”
她聲音軟了一些,態度不似剛進來那麼的強硬,陳錦一伸手拉她坐在旁邊,裴依然只是擰起眉頭,倒也沒離開,坐下后,聽到陳錦說:“我媽她,後悔了。”
裴依然不吭聲。
她垂眼看着茶几上的褐色藥瓶,裏面盛滿的不是葯,而是她和陳錦的回憶。
“師姐,你和蘇長和離婚了?”
“嗯,離了。”
“那就好,我把小宜接上來,我們一起生活……”
“陳錦,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門。”
“為什麼?難道我不能喜歡你嗎?”
“陳錦,這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我結過婚了,有孩子,你還沒談過戀氣:“還小媽,你還是個孩子……”
“我哪裏孩子了?”陳錦說著抓她手放在自己胸口:“你看,比你大。”
她倉促甩開手,只覺得面紅。
後來陳錦對蘇宜越發照顧。
周末的時候把蘇宜接上來,有個周末,她要接蘇宜上來,讓她晚上回家吃飯。
她說:“周末我沒空,要去一趟外省。”
“那我帶小宜出去吃。”陳錦說:“好久沒見到小宜,還挺想她。”
她回家的時候,陳錦帶着蘇宜住在她的房子裏,蘇宜住在主卧,她的床上,她沒打擾蘇宜,去了客房,打開燈,陳錦迷糊從床上坐起來,看着她笑:“師姐,你回來了。”
她說:“你不要整天陪着蘇宜,宏大的官司你備好資料了嗎?”
陳錦揉眼,困極的神色:“你也不陪,我也不陪,小宜多孤單,我可捨不得,宏大的官司還差一點資料……”
她說:“起來。”
陳錦坐起身:“怎麼了?”
她給陳錦遞了資料:“我整理好的。”
陳錦一下就精神了,突然抱着她:“我的好師姐!”
她覺得面熱,倉促去了衛生間門沖澡,出來的時候聽到陳錦打電話:“別過來,不用過來,我很好,我真的很好,你放心……”
她走進去,陳錦啪一下掛了電話,神色不是很自然。
她問:“你家裏人?”
“我媽。”陳錦說:“我好像還沒和你說過我家的事情。”
她陪坐着,聽陳錦說了家裏的事情,她父母在一起很多年,外人知道恩,她媽媽就強迫她一定要改,高中畢業她在家裏喘不上氣,才來了這座城市上大學,她家裏是有錢,但她不想要,但她也知道,她媽媽不容許她不要,這些錢她媽媽寧願扔了喂狗,也不想給陳思思分走一丁點。
畢業后,陳思思進了公司,她媽每天催她回去,她三推四推,她媽媽就說過來看看。
她聽完,點頭,說:“你不打算回去嗎?”
“不想回去。”陳錦說:“我知道她想做什麼,陳思思談了個對象,是吳家的大小姐,我媽讓我回去相親。”
她沉默幾秒。
陳錦說:“師姐,我還沒……”
她說:“沒關係。”
“有關係!”陳錦有些着急的神色:“我不想你誤會,我還沒告訴他們,是因為我想等我們穩定下來再告訴他們。”
她低頭:“如果他們不同意呢?”
陳錦說:“那我也不聽,其他的事情我可以遷就,感情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遷就,我就是喜歡你,誰來說都不行!”
說完陳錦看着她,目光赤忱,她張了張口,沒說出話,陳錦很會挑時候:“師姐,你剛剛說什麼?”
她皺眉:“我說什麼了?”
陳錦笑起來很像小狐狸:“你說,如果他們不同意,意思,你是同意的?”
她一時語塞:“我……”
陳錦湊近她:“師姐,你同意嗎?”
她默了默。
陳錦說:“師姐,你是在默認嗎?”
她說:“沒有。”
陳錦說:“聽不到。”她說完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她面前,突然抱着她,柔軟,很柔軟,她心底漫過暖流,那一刻,她突然覺得,陳錦描繪的畫面,未嘗不可。
她和陳錦,和蘇宜。
可沒多久,她就見到了陳錦的媽媽。
和陳錦說的強勢女人不同,她媽媽看起來很和藹,說話慢聲細語,聲音柔柔的,她們見面那天,是她媽找到她那裏,陳錦有點緊張,她媽媽和善的打招呼:“你們好,我就是過來看看陳錦,看到她生活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陳錦坐在沙發上,她坐在她媽媽對面,她媽媽說:“我能在這邊,再看看嗎?”
“當然可以,我去買點菜。”
陳錦說:“我陪你去。”
出門的時候她讓陳錦回去,陳錦不肯,她只得隨陳錦一起去超市,回來的路上她媽媽給陳錦打電話,說是想吃小晨記的甜點,陳錦開車去找,她先回了家。
她媽媽坐在沙發上,等着她。“對不起,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但我和她爸爸是不會同意你們的,我們還要臉。”
“她姐姐過兩個月結婚了,對方是吳家,建築行業的吳家,你知道嗎?算了,你估計也不知道。”
“我不會同意和她在一起的人,是結過婚,帶拖油瓶的,陳錦年紀小,的時候衝進洗手間門裏,滿眼的紅色,她媽媽奄奄一息的說:“我不是被陳錦逼死的,我是被你逼死的,你願意和陳錦在一起,就是想逼死我……”
人送去醫院,她一手的腥氣,衣服是潮濕的,陳錦趕到醫院的時候,她只能說:“對不起。”
她似乎能說的話,並不多。
時至今日,她對陳錦,能說的話,也不多。
陳錦說:“師姐,我媽後悔了。”
其實她媽頭兩年就後悔了,不是因為陳思思結婚後,外在光鮮亮麗,私下過的如爛泥,而是因為陳思思嘗過另一種人生,而她永遠都是一個人,過着無法選擇的一生。
她媽有天晚上問她:“陳錦,你恨媽嗎?”
她說不出來恨不恨。
她媽想說,但多年的自尊使她說不出口,後來陳思思死了,刺激了她,陳錦說:“去年她被診斷得了老年痴獃。”她沉默幾秒:“很多人她都記不得了,但她記得你。”
陳錦說:“她這半年經常說對不起你。”
裴依然說:“她沒有對不起我。”
“她有。”陳錦說:“她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
但是她沒辦法去責怪,這是她媽,當初她大可拋棄家裏的一切和裴依然在一起,但她知道裴依然是不會同意的,裴依然會自責,內疚,如果她媽媽真出了意外,這一輩子,她媽媽就是她們中間門一根永遠拔不掉的刺,所以她當年才會選擇回去。
裴依然低頭,門外的走廊人來人往,辦公室始終安靜,她手機鈴響起,是助理打過來的,當事人來了,找不到她,裴依然接了電話,說:“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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