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 山中有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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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狼”的蛻變無疑又讓“西北蒼狼”組織壯大了幾分,就目前而言,估計黑袍人也得退避三分。當其尖叫停歇之時,地底又傳來一陣陣狂熱的哄喝聲,很難想像這裏反而變成了對方錘鍊不死軍團的溫‘床’。
吳輝為之焦慮,一個“智狼”足夠讓鷹巢焦頭爛額,而今卻有了第四隻不死生物,這種威脅想想便覺得恐怖與無奈。
“丁先生,莫非這就是‘智狼’他們的計劃?”
“它們只是傀儡罷了。事實上,‘地獄之‘門’’內可能禁宥着一頭蓋世凶物,也就是‘智狼’所稱道的王,可這頭蓋世凶物脫困的機率微乎其微。”
丁文不便透‘露’過多,卻隱隱察覺到一些不為人知的內情,例如宋代東海之濱的惡龍、清代丁戊奇荒的旱魃,這些屢有所聞的異物所帶給人類的重大災難,似乎每隔一段時期總會出現一回。也許裏頭是由深層次的原因引發的一些表面現象,怪就怪在這兒,歷代青木戒擁有者從未提及,連隻言片語的暗示也沒有留下。
吳輝聽了,臉上的憂‘色’剛有所舒緩時,下方傳來絲簫聲與漁鼓聲,初時隱約,漸漸地...開始清晰。漁鼓聲很有節奏感,而絲簫聲連綿不絕,如一隻蚊子在呻‘吟’不已。
“報告吳隊,老楚有問題。”一位飛鷹隊員大喊一聲,讓丁文三人大吃一驚。丁文三人急忙奔了過去,只見楚阿叔的身軀隨着漁鼓聲的韻律而‘抽’搐着,嘴角在不斷溢出股股酸水。
可惡!“影狼”果真迫不及待施展巫蠱術。
“繼續服用蟻酒與青藤之果。”丁文絕不允許楚阿叔出事,否則真地無顏面對小‘玉’,拿出了蟻酒與青藤之果‘交’給吳輝。吳輝接到這兩樣東西后愣了一愣,當即喊來幾名隊員幫忙,並讓其他隊員們加強警戒。
緊張的氣氛旋即籠罩了竹屋頂。雖無槍聲大作,但巫蠱絕對令人聞之‘色’變,這種古老的密術世所罕見。也許對於原始笨教而言,這些都不是什麼高深莫測的密法。因為巫蠱之術也淵源流長。丁文不由想起“智狼”近乎痴人說夢的話語,暗忖這廝還是有所依仗,現在成了不死生物,估計會更加張狂了。
漁鼓聲和絲簫聲依舊沒有停下,忽高忽低。而楚阿叔每每體內蠱毒發作時,依靠着兩樣東西壓制,吳輝愁眉深鎖地說。都四天四夜了,還個沒完沒了。
七天七夜,丁文乍然打了個‘激’靈,想必“智狼”此為在舉行什麼古老儀式。抑或施展着什麼密術,需用這麼長時間來破局。從目前來看,雙方僵持,看似一片平靜,但萬丈霞光之中有着對方所不忌憚的東西。或許對方還沒做好準備吧,丁文不得而知。
又過了三天三夜,輪值的隊員們突然報告,霞光之中有許多網狀的反‘射’物,初步估計是蛛網之類的東西。
寒冰烏蛇!
古籍所記載的“蛇”。多是條形身軀且無足類動物的泛稱,而丁文卻默認它們為‘性’情兇猛的冰蠶類動物。由於這些寒冰烏蛇吐絲結網,群體狩獵獵物,其絲擰股成繩,堅韌無比。“智狼”曾使用這樣的絲網來捕捉獵物,而今依舊驅使它們來破局。
丁文向吳輝等人稍加解釋,但這樣說詞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這山中哪有蛇?
其實不必刻意說服他們,丁文只讓他們小心些。
透過空濛濛的光線,竹屋以下的方位有許多網狀的絲狀物不時閃爍,也許沾着了霧氣而發出晶瑩而多彩的光芒,偶而還能聽到“卟卟”聲響,這可能是寒冰烏蛇不適應氣溫以致於自爆,瓊瓊卻聽聞得心驚膽戰。雖然寒冰烏蛇一時還不能危及丁文這方人的安全,但它們若結堅固絲網,再人為地搭起一座類似於“鹽橋”的通路,那麼對方就可以輕易探入霞光之中,最終尋來。
“吳隊。”丁文在吳輝耳旁‘私’語一陣子,這法子讓吳輝發怔了許久,他一臉不可思議,顯然一時無法接受。
“丁先生,這有限的硝磺有用么?”
丁文讓吳輝只管按所說的法子火速去辦,至於能否收到奇效,丁文心中有底。
不到半個小時,吳輝捧來一包的硝磺,硝磺用帆布包着,說這些可‘浪’費數百發子彈。丁文不管吳輝的‘肉’痛,分出**份來,然後喚來懶洋洋的嘟嘟,借一借小傢伙的東風咧。每份硝磺經過嘟嘟吹風的作用,向竹屋四周噴洒去。不到片刻,四周均傳來密集的“卟卟卟”輕響。
“真的管用。”瓊瓊臉‘色’一喜,順口把深溝鹽橋遇到說與吳輝聽,吳輝這下瞠目結舌,自然無法想像寒冰烏蛇的群蛇密集的恐怖樣子,卻撓腮急切地想見識一下這蛇。丁文很鄙夷地投去一瞥,這種奇特而罕見的高寒生物,見識過的人恐怕都已經下地獄了。
地底傳來的絲簫聲此時更急,“智狼”做夢也沒想到,破解寒冰烏蛇的手段如此簡單。絲簫聲急了一陣子終於無聲,以“智狼”那非人般的長聲嘶吼而終結,“姓丁的,本座這次事成之後定到桑家塢,替死去的冰兒們討還血債...”
“智狼”費盡了心思,卻被丁文一再阻擾,此刻已出奇地憤怒。待“智狼”叫畢,丁文冷聲以對:“隨時歡迎寧二爺來桑家塢作客,只是來了就從此不用回去,屆時就怕寧二爺不來。說確切點,你們想出去,恐怕已經無望。”不明就裏的吳輝聽着一陣焦急,這三頭不死生物一旦潛至東南沿海,那還造成血海漂櫓?他對丁文的‘激’將則一直閃爍着責怪的目光,真恨不得抬起雙手掩住丁文的嘴。
“我一定會去拜訪的,而且去的時候會把你的頭顱懸挂在我的脖子上,讓你看看桑家塢也成為我們的國度。”“智狼”怒極狂叫,呼出一連串莫名的話兒。忽而,一聲‘激’越的鷹鳴從霞光上方傳來,“智狼”喚來巨鷹似乎對丁文的話進行最好的反駁。但巨鷹的出現讓黑袍人變得異常興奮。
“寧二爺,你能從鬼‘門’關脫困,想必依仗着這隻巨鷹吧。這回連壓箱的寶貝都拿出來。我看你是黔驢計窮了。”丁文不管吳輝頻頻的示意手勢,想從“智狼”嘴中套話。
“告你也無妨。因為你們都是將死之人。老鬼們留下的那些骨頭還當真有用處,你們走過的路我也走過,有了另外九顆舍利子,我又能自由出入一回。”“智狼”意氣風發反倒奚落丁文來。
丁文聽了將信將疑,卻暗暗吃驚。在那“極度虛幻”的雷海里,丁文若不是依仗着青木戒,估計要永遠被困死在那兒。不料“智狼”依靠九顆舍利子闖過這個死關,莫非......丁文思及了一個關鍵人物,“影狼”!
“寧二爺的話不盡詳實,你把別人的功勞盡往自己臉上貼金。這裏面應該有‘影狼’素虹‘玉’的功勞吧。”
“二哥別說了,這小子在套你的話。不過,丁文們倆說好了,這小子是位大掘藏師,我一定把這小子養成男奴。天天夜夜讓他生死不得。”“影狼”及時出聲阻止了“智狼”,說完後放‘盪’大笑,笑得瓊瓊咬牙切齒。
巨鷹的鳴叫不時從上方傳來,偶而擾‘亂’了光線。吳輝不曉以往的事,可憂‘色’愈濃:“丁先生。巨鷹的出現,會不會導致黑袍人與‘智狼’攜起手來,這三人各通其術,假如通力合作的話,那麼情勢堪憂啊。丁文們是否想辦法捕殺巨鷹,讓他們失去合作的基礎?”
丁文搖了搖頭:“別以為霞光內風平‘浪’靜就等於沒有絲毫兇險,那太小瞧李前輩的手段了。黑袍人被困千年不出,正說明這地方的佈局非同尋常,丁文們捕捉一些戰機則可,犯不着費了這番心思。”
吳輝泄氣一嘆,堂堂一位崑崙飛鷹特戰支隊隊長在此卻毫無着力之處,有些垂頭喪氣地坐到一旁。丁文付之無奈一笑,這竹屋頂上的十二人唯有瓊瓊最能沉得住氣,儘管中間有“影狼”打岔,瓊瓊對於觀察霞光似有偏執,經常不言不語坐上半晌,剛剛只似被打攪了片刻,這會兒仍又雙手支着雙腮,入神地觀看霞光。
巨鷹在上方鳴叫不已,而地底方面似乎再無動靜了。過一陣子后,忽然一陣猛烈的槍聲響起,象在渲泄着“智狼”怒火,在這地方顯得尤其響亮;子彈毫無目標地‘亂’‘射’,偶而擊中了木屋,發出卟卟聲響。
想必“智狼”等人一番商議,經過測量后得到某些確切數據,支使匪眾在‘射’程內開火,以圖‘亂’槍伏擊我等。結果呢,槍聲倒震耳‘欲’聾,卻未造成我方的人員損傷。
然而吳輝等人繃緊了神經,如臨大敵。當對方的槍聲停頓之後,吳輝在視察一番後來到丁文身旁,笑罵說都是這幫鬼東西把人搞得神經錯‘亂’,否則早率領兄弟們殺下去,不過這招請君入甕可狠着,只要這幫王八蛋全都困在這裏,兄弟們也心甘情願奉陪到底,可惜兄弟們還能不能撐到那時候。
丁文勸了吳輝,若對方得到黑袍人支持,必定知道這地方更多的信息,所以“智狼”比丁文們更心急。吳輝一點即通,對方剛才這陣子胡‘亂’開槍,顯然系焦急所致。
“這片霞光之中到底潛伏着什麼樣的危險?”
“日月有‘潮’汐,霞光也有明滅。我發現霞光的顏‘色’在這幾天變得越來越清淡了,就是‘弄’不懂其中的奧妙。”
吳輝無心一問、瓊瓊隨口一答,言者無意而聽者有心,雖然這地方神秘得象團謎,好似眼前的‘迷’霧、霞光一樣遮掩了人的視覺,令人無從窺及其中秘密。
“眼看一個月又將過去了。”幸虧這地方並未破壞了電子儀器的作用,丁文還能夠從腕錶讀出具體時間與日期。心有靈犀的瓊瓊對這沒頭沒腦,蹙起柳眉,‘露’出沉思的神情。
*****
今日,農曆六月廿九。
時辰,十七時三十二分。
眾所周知,寒暑與晝夜的更替、日出日落和月盈月虧,乃地球公轉與自轉等原因形成的。日月同輝屬於宇宙間的自然現象。除了朔望之日,理論上其它日子都會出現,只是時辰不同而已。李淳風身為唐初太史令。必然知道這個天文現象,但把這種天文現象巧妙地加入佈局。在史上僅廖廖數人。
這地方霞光漫天,明滅不定,霧流如雲,似無邊際,身處其間完全沒了方向感。顯然,此地的佈設超越“地獄之‘門’”內圓形廣場甚多,足以令人在不知不覺間入觳。
這地方的日月同輝奇象能否消失?疑問之間。唯獨稍讓丁文安穩的,給了這座竹屋庇護之所,如瀚海中的孤島。
槍聲剛歇不久,絲簫聲又起。聲聲短促、音律催急;漁鼓聲也如期響動,顯得不緊不慢,每下卻重擊而響。而黑袍人的莫名其妙一連串話語,不頓不歇地念念叨叨,既象在頌唱。又似一首鄉間俚曲,十分地怪異,若無鷹鳴相間相和,唱着這曲音真讓人誤以為黑袍人發了瘋。
由此看來,黑袍人果真與“智狼”合作了。而且三個不死怪物全員動作起來,給這片沉寂的空間帶來了異樣的喧囂。
“丁先生,他們緊張起來了。”吳輝在這等氣氛感染下難免疑‘惑’。丁文給予輕微點頭,卻輕敲着額頭費思量,身為幾近不滅的黑袍人明顯深識個中緣由,肯定嘗過了苦頭,這種苦頭居然讓他也如臨大敵!
隨着時間流逝,霞光逐漸變得慘白,四周氣溫慢慢下降。一股風聲開始在頭頂嗚咽,慢慢匯聚成怪嘯,卻盤旋不去,將絲簫聲、漁鼓聲、念叨聲以及巨鷹的悲啾全部掩蓋。
變天了......
霧氣冷結,細如冰末,紛紛飄落,沾滿了竹屋頂、各人的髮絲與眉‘毛’。這天也變得太快了吧,不到兩個小時,溫度由十多度下降至零度之下,冷得幾人直打哆嗦。
“吳隊,各人拿出所有繩索,盡量將身軀全綁在竹屋上,還有順便把這個也分發下去吧。”丁文將幾瓶蟻酒‘交’給了吳輝,然後拽住還處于思索中的瓊瓊。瓊瓊輕撫着懷中的嘟嘟,轉過頭卻輕搖了起來,沒來由說句“它來了”,神情震撼;而嘟嘟此時似乎變得格外‘精’神,睜着圓溜溜的雙眼直望冷霧中,眼中凝結着恐懼。
誰來了?
丁文順着嘟嘟的目光,只見開始凝結的冷霧裏有條飄忽的身影。這條身影象飄忽的鱗帶,在冷霧裏擺晃扭曲着,若非不時地銀光閃爍,丁文還無法看得真切。
這是......
這是一條巨蛇!
有個古老傳說,“崑崙有巨蛇,繞不周山三圈而有餘。”雖然眼前這條巨蛇的身軀雖不如傳說的,但也是世間少見。這足以說明昆崙山留給後人的,絕非都是虛無縹緲的傳說。瓊瓊與謝杏芳在那處神殿又都做了個離異的夢,難道就此夢應驗了?
丁文‘揉’起雙眼,待看清后不禁啞然失笑,這絕非佈局內的幻象。
那是一陣旋風席捲了冷霧,由於風柱碩大,且搖擺扭曲,從外形上看,的確很象一段蛇軀。然而旋風席捲力量極大,丁文與瓊瓊還未固定好身軀,便被吸飛而去,整個人天旋地轉一般,片刻間就到達風柱之內,漂浮於半空中,彷彿被塞進了一個半透明的滾筒里。
一束幽冷的光線從上方靜靜地直照下來,使得正在高速旋轉的風柱象似一根質地並不好的玻璃柱,這裏面風平‘浪’靜,既隔絕了猛烈的風聲,又一片冰冷。
他們怎麼也......
吳輝、楚阿叔等人橫七豎八地,如琥珀內異物一般被封固在風柱邊沿,隨風柱快速旋轉着。想必丁文與瓊瓊仰賴了嘟嘟之力才逃脫如此一厄,可小傢伙受到了驚嚇,卻縮進瓊瓊的懷中,象只膽兒小的老鼠。丁文四處望望,只見上方不遠處有巨鷹的模糊影子,下方也有不少的影影綽綽。
“嘟嘟,快拉阿叔他們一把。”丁文知道,若不及時把楚阿叔等人扯出風柱的怪圈裏,他們將會被絞得粉身碎骨。
“沒用的,因為它來了。”瓊瓊的聲音有些空‘洞’,臉‘色’更慘白得可怕,她抬頭直望上方,目光依舊空‘洞’,顯然放棄了一切努力,就等候死神的降臨。可怎會就此甘心,在“地獄之‘門’”內尚且不曾輕放過,現在更加不能,丁文緊盯了瓊瓊一會兒,這時刻簡直不認識瓊瓊似的,於是心裏有了憤意。
瓊瓊怎麼變成這等樣子!
“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一條很大的蛇,曾經在夢裏見到它。”瓊瓊近乎夢囈,神情很痴獃。瓊瓊與素虹‘玉’曾崗扎日雪峰內的神墟里夢到玄白二蛇,難道真有此物不成?那麼剛剛見到的,不是幻覺?丁文依舊無法採信,心想瓊瓊有了嘟嘟自保應該不成問題,得想辦法讓楚阿叔等人早點脫離風柱,於是把背包脫給了瓊瓊。
沒想到,風柱內部的平衡極其不穩定,丁文剛剛脫下了背包,一股自然界的偉力扯來,身軀似陷入旋渦一般,立刻被扯進了旋轉的風柱。霎時,丁文覺得通體涼嗖嗖的,眼前變得一片模糊,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腦海里僅剩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丁文渾身生痛,身着一個實處,待定睛一看。原來這個實處是個平台,平台的正中有根熟悉的華表柱,可這個平台不是原先那處,因為這平台的華表柱頂石雕是鼠形。
然而,旋風柱依舊豎立於眼前,整體通明,象一根巨大無比的熒光‘棒’。在旋風柱的上方,有一條寬闊的銀白‘色’飄帶,靈動而不規則地扭動着,只是飄帶頂端有兩個寶藍‘色’的閃光處,燦若蒼穹上的圓月。
這就是瓊瓊所說的巨蛇!
山中有蛇,巨蛇之大,超乎想像。蛇軀只顯‘露’一截,可這截軀體粗得象根山柱,體表佈滿了白‘色’的鱗片,鱗片反‘射’光線,閃爍出粼粼之光。
巨蛇無視旋風柱的厲害,長信一掃竟從風柱內卷出一人,然後送出嘴巴里,狀若老虎吃蚊子聊勝於無,動作之快令人嘆為觀止。丁文伏在一旁瞧得清清楚楚,此時才體會到瓊瓊的絕望,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條巨蛇與圓形廣場下的凶物相比,孰強孰弱?
這條巨蛇儘管舉世罕見、凶威嚇人,但到底不如“智狼”所尊的王。丁文同時不免疑‘惑’,既然李淳風在佈局時藉助了部分的天地力量,而且月球的引力本可引來汪洋‘潮’起‘潮’落,何況風火山地區本來多風,聚集了這些毀滅力量已足夠強大,何必再豢養這條巨蛇守護呢?
這裏本就是一個絕地,也是一座令人絕望古冢。
從半路上顯化的圖像來看,李淳風為悼念那位白袍將軍,‘精’心佈置了這一切。
丁文隨手去‘摸’那面殘破銅鏡,卻發現銅鏡已丟失在風柱里。
此殘破銅鏡出現之巧合,與三辰天時渾儀決然不同。
據傳,日月山乃的唐朝文成公主摔鏡處,離風火山很遙遠,然而三辰天時渾儀、殘破銅鏡相繼出現,似乎把這一連串的歷史事件聯繫起來。論佈局,李淳風擁有造化透‘露’之機、神鬼莫測之妙,世間少有可與之匹敵,按理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攪這座古冢。
那麼學究天人的李淳風,為什麼還要留下這兩樣引路的物事?
丁文經歷了“地獄之‘門’”內的古老神殿,現在思來反覺得事情愈加撲朔‘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