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第12章 第12章

去正院?

喬瑜不緊不慢地起身,換了一身低調的袍子,甚至還有心思把剛剛的那份賞錢鎖進箱櫃裏。

在去正院的路上,他慢慢回憶着原本的故事:

謙謙君子風的新科狀元秦隱與放蕩不羈的威寧侯獨子陸安,本是毫不相干的兩人,卻由於一樁簡單的酒樓盜竊案被迫有了聯繫。

兩人來往過程中,心思縝密的秦隱發現了不妥之處:自己的長相肖似威寧侯夫人,而陸安的樣貌活脫脫是一個年輕版的秦父。

世上人有相似,若只是他自己如此,也不過會覺得世事神奇,但是偏偏遇到了兩例。更巧的是,他們的生辰也一模一樣,都是二十年前的除夕夜。

在秦隱的一番探尋之下,真相大白。

原來二十多年前,威寧侯嫡親的表妹陳素欣愛慕他,求而不得后被家人遠嫁江寧。在她遠嫁前的最後一個新年,陳素欣藉著沾沾喜氣的名義跟在即將臨盆的威寧侯夫人旁邊。

沒人預料到表面落落大方的表妹心裏的怨恨如此之深:她提前準備了一個嬰孩,藉著香囊催產引發混亂,順利地換了侯夫人千辛萬苦生出來的孩子。

剛剛誕生的秦隱身份貴重,即使是個嬰孩,經手的僕從也不敢害他性命,唯恐有一天秘密暴露后無法挽救。

陳素欣在心腹的勸說下,把秦隱丟給了一戶普通農家,三月後派人蠱惑那農戶舉家搬遷。

二十年後,真相浮出水面。秦隱順利的認親,而父母不詳的陸安卻不知何去何從。打小養成的傲氣讓他不屑於待在侯府仰人鼻息,於是侯夫人喚了他院子裏的仆婢來,讓他挑一些用着順手的人帶走。

陸安只挑了一個喬瑜,結果嫌貧愛富的喬瑜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只想留在侯府,這讓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下不來台,也惡了威寧侯和侯夫人。

接着是一系列的因緣巧合,秦隱和陸安成了一對良緣,而只顧着跟在真少爺身後吹捧的喬瑜則在兩人定情之日被逐出了侯府。

後來喬瑜迷迷糊糊的欠了債,立秋時被債主打斷了腿,高燒不退後變成個啞巴,最終凍餓交加的死於冬日寒冷的雪夜。

真的好冷啊。

數不盡的雪花明明那麼輕,一片片的堆疊成棉被的樣子,壓得他呼氣成冰、喘不過氣來。

想到這裏,明明還是初夏暖洋洋的天,趕去正院的喬瑜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似乎又感受到了死前徹骨的寒意。

上輩子的事情都猶如水中月霧中花,過去種種蒙上了一層面紗,唯獨最後的死亡讓他印象深刻,似是警告不要重蹈覆轍。

半刻鐘后,喬瑜到了院門大開的正院,院子裏鋪着青磚的空地上站滿了陸安院子裏的仆婢。幾顆綠意蔥蘢的樹下,能聽到樹葉微微摩挲,人群中鴉雀無聲。

他走到人群中,動作絲毫沒有收斂地穿梭,仍像上輩子一樣非要拔得頭籌似的站在第一位。

不同的是,原本仆婢們都對喬瑜的插隊行為滿是厭惡,現在卻一個個的張口結舌地看着他,活像被山野妖精迷了魂般,久久回不過神來。

那淺青的衣袍彷彿枝頭還泛着春意的綠葉,包裹着喬瑜修長的身體,襯得他彷彿話本中隱居世外的蘭草仙人,每日餐風飲露,於無人處綻放極致的風華。

他眼角眉梢俱是不解風情的青澀,但完美至極的容貌已經很是勾人,輕輕一瞥便叫人心潮洶湧、想入非非。

站在美人身後的秋畫、夏嬋兩位行事風格各異的一等婢女,平日裏可不待見喬瑜這位混吃混喝、遊手好閒的小廝。現在她們卻都羞紅着一張素凈清秀的臉,痴痴地望着美人的背影,對未來的日子浮想聯翩。

院子裏依舊如之前般寧靜,但每個人的內心不再是死寂的坐立不安,而是充滿了妄念。

正院大廳。

坐在上首的威寧侯和侯夫人看向被惠姑姑帶來的陸安,侯夫人的眼裏還有些習慣的慈愛。

「安哥兒,你對以後有什麼想法?」

現在秦隱已經順利認親,只是侯府的兩位主人對於被故意換來的陸安如何處理,意見還沒統一。

侯夫人想留下疼愛已久的陸安,憂心他離開后無法謀生。威寧侯只想遠遠送走不成器的陸安,撇去影響后將侯府多年的人脈、產業逐步交給優秀的秦隱。

「當然是離開候府。」

陸安毫不猶豫地說道,少年平日裏清脆爽朗的聲音似乎微微哽咽,但絲毫不減傲氣。打小養成的氣度讓他看起來如同一根青竹,自有風骨。

「好!好男兒志在四方。」威寧侯讚許地點頭,「小安,以後你若是遇到了什麼事,盡可以來找我或者找你娘。」

「嗯,」陸安壓下心中酸澀,強顏歡笑道:「爹、娘,你們在我心裏永遠都是家人。」

既然去意已決,侯夫人也不再過多挽留,她還需要時間去彌補和秦隱錯失的親情。

「安哥兒。」

侯夫人的手抬起又放下,溫言軟語地勸陸安好歹帶幾個仆婢服侍,不然他驟然孤身一人生活,讓人放心不下他的安危。

「謝謝娘。」陸安笑着說道:「也不必多,就讓喬瑜跟我走吧,不用他服侍。我倆打小一起長大,可以互相照應。」

「喬瑜?」

侯夫人本想一口答應,但喬瑜是救主而亡的忠僕唯一的血脈。她猶豫兩秒,解釋道:「小喬雖是家僕,但從小除了跟着你胡鬧,也沒做過什麼正經活計,恐怕還得你照應他。」

「何況他父母為救主而亡,娘親倒不好強迫他跟着你。先喚他進來吧。」

「杜鵑,」侯夫人揚聲吩咐,「你叫喬瑜進來。」

「是,夫人。」老成持重的婢女杜鵑優雅福身,而後蓮步輕移,很快不見了身影。

漸漸,侯夫人手邊的一盞茶從溫熱變成溫涼。怎麼去的這麼晚?

正想着,杜鵑已從廳門處走了進來,她閃爍着激動與期許的杏眼卻還向後看,殷勤地叫來人小心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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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美炮灰不想露面[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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