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6章 銀安
陳二看到夫人的屍體時也是驚駭萬分,但既然蘇久寧這麼說了,他也不敢多言,急忙跟隨蘇久寧的腳步走出家門。然而,今天的蘇久寧既不騎馬也不坐轎,只是拉着陳二在皇都的街市之中穿梭。直到他們來到沈安的家門前,蘇久寧才鬆了口氣。此時,李二狗正在門前操點和輔導人員,瞧見他來,不禁嘆了口氣,“我說你咋又來了?”
“李兄,快幫我通告王爺一聲,有要事相報。”蘇久寧這一路走得氣喘吁吁。但李二狗卻顯得有些不耐煩,“我跟你說,我家王爺還沒睡醒呢,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別自找麻煩。上次是王爺出來的及時,不然這幫傢伙能活活打死你,你信不信?”
“李兄,我真不知道你為何對我有如此大的敵意,我可是從來都沒有…”
蘇久寧的話還沒說完,李二狗就憤怒地沖了下來,一把將他推出去好遠,“你XX媽的還有臉說!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家老大在外面南征北戰的時候,就是你受到了皇帝的指令,開始在背後找他的麻煩。但你是個廢物,一點兒有用的東西都沒找到,才使得皇帝不得已放棄了那個計劃。我說的對不對?”
當李二狗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蘇久寧渾身上下再一次被冷汗濕透。如果這些事是沈安說出來的,他或許可以不在意。然而,僅僅是沈安家裏的一個管家就能把如此秘密的事情說
得絲毫不差,可想而知沈安的勢力到底有多大。這會兒他才徹底明白皇帝當時已經不再是利用他那麼簡單,完全是把他當成一個棄子在使用——能成則成,不能成則直接殺掉他而已。
蘇久寧一直認為自己是朝廷爭鬥的高手,可是現在他才逐漸明白過來,自己原來就是個大傻瓜。
“你現在是不是明白老子為什麼這麼煩你了?”看他不開口,李二狗又憤憤地說道,“我跟你說,如果不是我家老大提前有話放在那兒,現在我肯定把你千刀萬剮了。”
“李兄,你要殺我,什麼時候都來得及,我也認。畢竟那是我自己做的事。可是現在你必須立刻幫我通傳一聲,要不然我恐怕還得自己往裏硬闖。”蘇久寧眼下已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明白想讓自己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真真正正地幫助沈安把事情做完。而要做完這些事的首要目的還是將那個老頭子除掉。至於那位殿下,在蘇久寧的計劃當中,最好是可以將他生擒,並且由他口中套出整個“曇花一現”組織的秘密。他總覺得這個殿下如此猖獗狂妄,不是沒有理由的。
“你能不能別在這兒廢話?”林二狗瞪了李二狗一眼,正欲繼續開口,這時十三從裏面走了出來,“二狗,你有完沒完?趕緊讓他進來吧,在門口磨蹭什麼呢?老大都等得着急了。”
“哎,你啥時候回來的?”李二狗非常詫
異。
十三搖搖頭,沒回答他的問題,隨後轉向蘇久寧:“蘇大人,帶着你的手下跟我進來吧,王爺已經在正殿等候。”
蘇久寧這才鬆了口氣,跟隨十三的腳步走進王府。而另一邊,在一座無名小院的外牆上,突然掛出了一副新招牌,上面赫然寫着“銀安”兩個大字。
眾所周知,能用這兩個字的必然是身份尊貴或朝廷重要人物。然而,這樣尊貴的兩個字突然出現在一座普通小院的外牆上,自然引起了不少關注。但無論誰看到這副牌匾,都只是呵呵一笑。現今朝廷的法度並未明確規定僭越之罪該如何處置,因為在沈安的治理理念中,百姓通常只是追求口頭上的滿足,並不會真正去僭越,所以何必為難他們呢?
沈安的這一策略無疑是正確的,正是他的大度使得皇都的市容市貌繁榮興旺。各式各樣的牌匾隨處可見,甚至有些荒誕不經,但這些卻共同構成了皇都的獨特風景線。
在這座院落里,山外山仍守護着他口中的那位殿下。一老一少面對面坐着,品嘗着美酒。之前他們向蘇久寧索要的莊園和美女都已準備妥當,但二人卻遲遲沒有入住的打算。畢竟,那些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
殿下端起酒碗大口喝下,直到感受到酒水的火辣才滿意地發出一聲嘆息:“老爺子,您真的把他的媳婦給殺了?”
山外山點點頭:“蘇久寧是個
需要收拾的混蛋。對付他必須採取果斷手段。他去找沈安,說明他已經在心裏背叛了我們。所以,我也是無奈之舉。”說著,他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今天我殺了他的夫人,希望他能明白自己該怎麼做。畢竟女人有的是,但如果他還不明白的話,我就只能親手送他去另一個世界了。”
看着山外山的神情,彷彿殺人對他來說就像吃飯一樣簡單。而殿下也哈哈大笑:“老爺子,還是您高明!如果換做是我,今天可能就已經殺了他了。不過,我真沒想到他會在家裏安排那麼多人保護自己。奇怪的是,他怎麼不找些有用的人呢?全是些烏合之眾,難道是擔心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山外山搖了搖頭,他需要糾正殿下的說法,“其實,在我看來,他在家裏安排那麼多人也是有其用處的。畢竟,如果我把他們全都殺了,朝廷又怎會對此事置之不理呢?”
“那您老打算什麼時候把他們全部解決掉?”殿下的眼中流露出濃烈的渴望。
然而,這一次山外山的回答可能會讓他感到些許失望。“對付那些人,我還不想親自動手,以免髒了我的刀。我們就靜觀其變,看看蘇久寧接下來會有何舉動。而且,我確信此刻他已經去見沈安了。”
“真是好奇,他找沈安到底是為了求援,還是為了幫我們做事?”殿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彷彿已經看到了
蘇久寧的身影。“要收拾他其實並不難,但我們還要繼續開展組織的活動。可是老爺子,我真的想不通,你明明知道我和那廢太子並無關聯,為何一定要把我推到這個位置上?以你們組織的能力,似乎並不缺我這麼一個人吧?”
山外山深深地凝視着他,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酒碗。他的語氣變得陰沉,但眼神中仍帶着一抹笑意,“殿下,您這些話或許能騙過別人,但對我說就太可笑了。您口口聲聲說自己與廢太子沒有關係,但我心知肚明,您正是他的遺腹子。這個秘密鮮為人知,但我恰好是知情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