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電話預料到了，人沒想到
“怎麼可能！”張明溪和顧偉站了起來。
“竟然還有這一手！”劉新潮、程余、殷誠也坐不住了，這一刻他們也覺得台上那人太不可思議了。
而觀眾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一個卧槽似乎不足以表達。
而台上的葛霧依然在“啊”，只不過，起初帶着氣聲，是一種壓抑的空靈。
然後慢慢變實，音調一直增高，加入更透亮的頭聲，像一把散發著紅芒的針一樣。
音調仍在升高，很多人已經有些天靈蓋發顫，耳膜發疼了。
最後，就當所有人以為頭聲也支持不了情緒，將要轉入假聲時，卻都猜錯了。
“啊！”
花腔，一個男性歌手竟然能用出來花腔這種技巧，這不是女歌手獨有的美聲技巧么？
而且，為什麼聽起來絲毫都不擠卡？
台上唱歌那位，現在只是沒拿話筒的那隻手微微抬起，一點大幅度的動作都沒有，竟然這麼簡單，如此絲滑，這是人？
“誰在門外離開。”
“啊。”
這首起初聽名字被認為是特別無聊的歌，被葛霧以極度病嬌的“啊”字收尾，眼前的餘光不再是黑與紅，漸漸變得明亮。
預料中的尖叫聲、掌聲也如期而至，甚至他還聽到了夾雜其中的優美的普通話與方言。
“卧槽！”
“太他媽牛逼了”
“牛逼！”
……
呵，跟片場時別人誇自己的表演和奇思妙想的台詞時一模一樣，沒有太大差別。
小幅度抖了抖腿，重新站好，身邊響起路佳的聲音。
“‘泡麵’老師，冒昧問一句，您是男歌手吧。”
葛霧沒有直接回答，舉起話筒，拍了拍，同樣被歌手驚的夠嗆的工作人員才連忙跑上來送話筒，但卻沒有人想指責不敬業，畢竟誰又沒被嚇到。
“是。”
聽到這麼確切的答覆，很多人還是不信，但也只能是口頭上不信了，總不能讓人脫衣服證明吧。
“你真的是鳳梨人么？”路佳問道，最初第一首歌時劉新潮說一個人唱歌時的口音是很難改的，可剛才這首《門鈴真的是一點鳳梨腔都沒有。
“可以是。”葛霧隨口道。
“！
！”
觀眾們抓狂了，吁聲響起，什麼叫可以是？難不成你是薛定諤的戶籍么？
“咱不是《蒙面歌王么，泡麵為了隱藏身份真是啥都可以承認。”顧偉笑道，算是替他打個圓場。
就當葛霧準備出言感謝時，顧偉又說話了，只是語氣帶點認真：“可以肯定，‘泡麵’老師肯定是華國人。”
“嗯。”葛霧回答道，不知道他說這有什麼目的。
“劉哥，程老師。”顧偉看向歌王歌后。
“怎麼？”
“？”
顧偉繼續說道：“我不是專業歌手啊，所以不太懂你們平時是怎麼訓練的，但我感覺歌手應該不會專門練方言吧。”
“是的。”劉新潮肯定道。
“如果方言口音特別重，歌手還要專門練習，盡量改掉，在唱歌時要用普通話的發聲方式來演繹。”程余解釋道。
“那麼。”顧偉往前走了兩步，說道：“既然歌手不會專門訓練這個，而我們演員時需要的，因為方言很多時候可以強化情節笑點和人物真實感。”
“顧哥，你是說！”張明溪陡然發聲，說道：“在華國，我知道的方言很好的演員還會唱歌的藝人只有一個。”
“你是葛霧？”張明溪問起了台上。
這個名字的出現讓所有人感到熟悉、陌生，但又合理，會自己寫歌，
會方言，唱歌還很厲害，幾個條件綜合到一塊兒貌似很對。
“可以是。”
相同的，葛霧還是這套說辭，就是裝模作樣的沉吟了一會兒。以不變應萬變，這種時候說是不行，像承認，否定的太快也不行，像是幹壞事被發現的惱羞成怒。
一下子現場熱鬧起來，有覺得就是的，也有覺得榨菜泡麵在碰瓷的。
不過他這麼一弄倒是給評委們整不會了。
“你真的是霧哥么？”張明溪問道。
“咱不是《蒙面歌王么，為了隱藏身份啥都可以承認。”葛霧解釋道。
“這話聽着好耳熟。”顧偉喃喃道。
“可不是耳熟么，剛才你就是這麼替他開拓的。”殷誠笑了笑，隨即又開始懷疑：“我覺得他應該不是，葛霧可是行走的段子手，當年《跨界歌王就沒少被他逗樂，當初以一個沒什麼人氣的十八線藝人身份，卻獲得包括許恩熙、明溪等人更多的關注度，泡麵有點安靜了。”
聽到殷誠的說法，倒是被不少人認可，如果不是“榨菜泡麵”偶爾會隨口插話把人逗笑，貌似確實什麼存在感，額，剛才那唱歌不算。
想到唱歌，更多的人開始認為泡麵就是在忽悠別人，葛霧差幾個月四十歲吧，就算再怎麼天賦異稟也不應該會女聲，從生理學上講，機能該走下坡路了。
“我可是有霧哥電話的哦。”張明溪還是不死心，她總感覺台上那人就是葛霧，直勾勾的盯着舞台，想看看對方會不會有什麼動作，哪怕挪動一小步也可以。
可惜，沒有。
難道真不是？
“這能怎麼證明？上台唱歌還帶電話不成？”程余好奇道。
“確實不可以帶。”路佳說明了情況。
“霧哥，你敢讓我打么？”張明溪繼續挖坑，對方別說回答了，胖胖的毛絨腳掌紋絲不動。
到這裏，她已經不怎麼肯定了，準備就此作罷，可觀眾卻被勾起慾望來了，高喊着“打打打”，管他是不是先打了再說，就算不是，還能聽聽葛霧的聲音不是么，順道質問下為什麼不唱歌！
路佳出言制止，畢竟要是開個先河，以後的節目就沒法錄了，規則是輸的揭面，不是靠場外人際關係援助。
可惜，樂子整的太大，觀眾不願意就此打住，她的耳麥里傳來李憲的聲音，這次可以，但要立下規矩，以後不能這麼幹了。
李憲為什麼同意，那是葛霧參賽之前就考慮過這種情況了，不過他當時判斷的是顧偉可能會出么蛾子，沒想到竟然是張明溪挑出來的。
就這樣，路佳講明了規則，張明溪也覺得不好意思，只圖自己痛快，沒考慮人節目了。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頭皮打下去，語音通話，電話響了九聲，沒人接。
沒人接？
沒人接！
現場觀眾首先想到的是的確不是，然後反應過來，會不會是某種原因導致的不能接呢？
比如，在錄綜藝節目，電話放在私人儲物櫃裏，那台上的很有可能就是！
張明溪卻傻眼了，不會真是吧。
這下怎麼辦，霧哥多年不上綜藝節目，好不容易有個蒙面唱歌類的，卻被自己這樣給捅破了，該怎麼收場啊。
她不經意間踩了顧偉一腳，眼珠亂轉，希望對方趕緊想辦法解圍，可惜，兩人並沒有心靈感應，顧偉沒理解，默默的把腳挪了過去，心道難不成又吃胖了，離這麼遠也能被踩到。
就當張明溪心急火燎之際，電話接通了。
“明溪，有事？”
清麗的女聲傳了過來，旁邊還有小女孩的聲音。
“文姐，霧哥呢？”
張明溪鬆了口氣，沒帶電話啊，那就好。
現場觀眾這下也反應過來是誰了，葛霧的媳婦，歌後葉文。
“他呀，輔導閨女作業被氣得夠嗆，出門遛彎了。”毫無顧忌的嘲笑聲音響起，讓人不疑有他。
這麼多人聽着，張明溪說句錄節目就把電話掛了。
“是我莽撞了。”
樂子也沒了。
隨着葛霧媳婦親自證實她老公出門遛彎，並且還擺出事實，輔導作業被氣道了，有理有據無法懷疑，畢竟，家長輔導小學作業被氣哭這種事可沒少上熱搜，比如，乘法口訣九九四十五，2+3=5，3+2就不知道等於多少了。
時間過去了不少，節目按照流程繼續進行，小豬佩奇被請上舞台。
“請投票。”
隨着路佳的扣動“發令槍”，誰將會在第一期就出線這個懸念馬上揭曉。
小豬佩奇直接朝着觀眾鞠了躬，然後慢慢轉身，關心一下成績，可轉動身體的時候卻發現，榨菜泡麵一點想動的意思都沒有，彷佛不在意最終結果。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不得了，這份榮辱不驚就讓人羨慕，她默默的想到，然後也停下動作。
葛霧的確是沒動，晉級不了就晉級不了唄，反正不可能被淘汰。
更重要的是，剛才鬧騰的太厲害，托的時間太久，快尿了。
幾十秒過後，全場爆出巨大的歡呼聲，大喊着“泡麵”。
額，看來是贏了。
“恭喜‘泡麵’老師以305的票的成績奪得第一期節目的冠軍，也成為第一個殺入8強的選手。”
葛霧跟佩奇握了握手，然後給觀眾們揮手致意，離開了舞台，走的是那麼匆忙。
偷偷摸摸、千難萬險的解決了個人問題后，他沒有滿足田瑤一睹芳容的請求，無情的坐車離去，回到那個剛買的老樓。
“媳婦，聰明啊，竟然沒給我漏了。”
到家以後，葛霧用新手機號給葉文打了電話，別看他在台上看張明溪打電話的時候穩如老狗，實則生怕穿幫，畢竟曾經做過的方桉是顧偉，不是張明溪。
“那是，你今天幹嘛去了，明溪又是節目的評委，我能猜不到么？”
兩人在電話里聊了一會兒，然後葛霧繼續被閨女的學習氣的夠嗆，本來他想在新房子裏睡覺的，結果怎麼睡都睡不着。
倒不是認床怕生，而是質量不太行，有點無法忍受，長期錦衣玉食慣了，什麼東西都用最好的，矯情了。
最終，她讓葉文開車過來把他接走。
……
十二月十七日，周六晚上7點40分，鋪天蓋地宣傳幾天的《蒙面歌王第一集終於開播了。
宣傳的重點放在了“小豬佩奇”身上，那犀利的花腔把網友們撩撥的抓耳撓腮，竟然還有這種高質量的唱將來綜藝節目？
這一期的開頭放的是六位選手家裏的狀況，無論是否身處魔都，都從家裏開拍。
這裏面最抓人眼球的就是榨菜泡麵了，有他是唯一一個高層小區的原因，早已被許多房地產大v科普過的網友們知道現在這個社會住在高層其實是很不好的選擇，如果條件允許，最好還是3至5層為佳。
另外就是，其他人的房子裏要麼是一堆書，要麼是各式各樣的樂器和樂譜，只有他一個空空如也。
“好像湊數的啊。”
“歌手怎麼樣也得多看看書提升自己的藝術鑒賞能力吧。”
“這屋子隔音怎麼樣？”
“應該很好，畢竟高層，估計沒啥鄰居。”
……
而給路佳遞冰可樂的情況，更是讓網友們判斷這位估計年齡不大，是個直男。
抽籤的場景看得觀眾們笑聲連連，榨菜泡麵那句“都行”讓人會心一笑，不是悶葫蘆么，憑這個段子也足以讓人印象深刻了。
唯一的食物抽了第一個出場，其餘的“人”則分列其後。
雖然知道不可能在抽籤上作弊，但發現他在音樂競技綜藝里首個唱歌，不知道怎麼的就默認他已經出局了。
“下面請欣賞原創歌曲《等你下課。”
……
？
！
出奇的好聽啊，聲線竟然這麼年輕，還帶點“很機車”的口音，中間的真假音轉化，咬字虛實之間的變化也異常流暢。
看到他獲得624票時，觀眾們先是覺得低，後來仔細算了算又覺得成績不俗，畢竟觀眾可以投幾輪，評委的總票數確實固定的。
平均每個評委投四分之一以上的票給同一個選手，足見在專業人士心中，人唱的確實不錯。
接着，第二位出場的，550票，
第三，540票。
……
直到第六位小豬佩奇登台前，榨菜泡麵竟然保持着第一名的位置，並且領先幅度不低。
有很多網友們高呼這屆現場觀眾終於成長了，不再無腦用腳投票給高音唱將了，抒情小嗓歌手的機會來了。
接着，小豬佩奇又以極大的優勢超越了榨菜泡麵，本期誰將率先晉級就在兩人之間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