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論道
兩個人互相論道，你來我往，周圍天地異象接連不斷，遠處三清女媧等天地大能更是盤坐在地細細觀摩，偶有收穫便會引動修為進境不斷加深。
當鴻鈞問道如何才能讓這方天地穩固的時候。
通過論道對這裏更加了解的蔣申不由得回道：
“我觀此方天地應該是由盤古隕落導致道則缺失，之前有我在支撐這方天地才算是勉強穩定……”
旁邊鴻鈞不由得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當初劃分三界的時候其實就是藉助了神樹的力量，不然不會這麼輕易的完成。
同時，這次神樹的擴張也不會引起這麼大的震動，實在是因為神樹與三界穩固牢牢捆綁，息息相關。
看到鴻鈞點頭，蔣申則繼續說道：
“後來，你收徒講道想要成就七位聖人，再一次加固了天地法則之力，但還是不夠穩固，究其原因是因為天道法則本身便有缺失。”
“哦？缺失了哪一條法則之力？我記得當初盤古開天斬殺三千神魔之後，三千法則便已經集齊，為何還會有缺失？”
蔣申看着鴻鈞，遲疑一下才才再次開口。
“那是因為，當初少了你。”
鴻鈞眉頭皺起，不解的望着神樹。
“當初我已讓出道則，為何還會缺失？”
“確實，三千大道在當初就已經集齊，但當你遁入這方世界的時候，便牽扯屬於你的那條道則偏離錯過了融道的關鍵一步，所以這個世界才一直不穩固。”
鴻鈞恍然大悟，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應該是當初遁入世界的時候有所感應。
“那該如何完善？”
“只需你以身合道，化為那遁去的一，等到道則回歸，這天地自然穩定。”
鴻鈞突然陷入了沉默。
以身合道？合道之後他還是他嗎？又為何要合道？難道僅僅是為了穩固這片天地？
鴻鈞不是聖人，他從三千神魔當中廝殺億萬年，當初之所以獻出自己的道逃過盤古追殺無非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自然是盤古承開天闢地之功，金光繚繞功德護體，一度半步踏入大道境，戰力無雙，三千神魔毫無勝算。
其二便是鴻鈞從這方世界尋到了修為精進的契機，他來到這裏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修行，去尋找更高的境界。
如今為了這個世界的穩固想要他以身合道犧牲自己？
這是絕無可能的。
彷彿看出了鴻鈞的遲疑，蔣申也能夠想通其中關鍵。
“鴻鈞道友無需多慮，以身合道只是權宜之策，待到大道回歸，三千道則齊聚，道友便可功德加身，成就無上道果，並非是要道友犧牲自己。”
面對蔣申的解釋，鴻鈞還是有些半信半疑。
最後兩人隔絕天地秘密論證良久，鴻鈞才算是打消疑慮。
“如此一來，我只需以身合道，化為天道維持此方世界，慢慢牽引那遁去的一條道則回歸，待它融入法則長河，我便能功成身退？”
“確實如此，想來道友心中應該有了定算，此舉並無不妥，況且以身合道能夠更好的融入這片天地，去全面了解一個世界的出現與延續，這對道友後續修行，甚至仿盤古舊事，再開天地都有無盡的好處，鴻鈞道友難道不做此想嗎？”
這一句可以說是直接戳到了鴻鈞的心裏。
他當然想，一回憶起當初盤古勇戰三千神魔，那種無敵之姿如今仍然歷歷在目。
同為大羅天修為，
三千神魔合力卻不是盤古一合之敵，想想就恐怖異常。
而盤古之所以身隕也不過是因為開天地之時消耗甚多，他太無私了，將所有的力量都傾注到這片天地當中，沒有保留任何的餘地。
要知道但凡到了大羅天境界便早已是不死不滅的存在，甚至只要留下一滴精血便可滴血再生。
但盤古沒有，這隻能說明他用盡了自己最後一絲力量，只是為了這片天地。
可鴻鈞並不這樣想。
同為三千神魔，盤古是裏面妥妥的天才，他自己沉睡億萬年硬生生悟出了開天闢地的道路，並且還成功了。
而鴻鈞哪怕在這片天地億萬年歲月仍舊沒有頭緒。
如果有一天他探尋到開天闢地的秘密，重走這條路，到時候藉助這無上功德，再保留餘力，無限混沌當中必有他一席之地！
想通此處，鴻鈞不再猶豫。
“多謝道友解惑，此次論道收益頗豐，如此，我也給道友留下一份謝禮，還望道友不要嫌棄。”
還有謝禮？這鴻鈞還真客氣。
蔣申明明忽悠着他給這片天地當長工，還是沒有工資的那種，心裏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麼。
雖說他現在本體是一株神樹，但靈魂終究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人類，當然會為了這個世界着想。
所以忽悠鴻鈞這一塊他可是問心無愧。
不過如今鴻鈞這老小子竟然要送他禮物，這可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哦？不知是何謝禮？”
好不好意思另說，好處一定要先拿到手。
鴻鈞展顏笑道：
“我觀道友本體太過強大，如今又被三界束縛，想來是還未尋到化形之法，如今便將我化形心得傳與道友，還望對你有所啟發。“
說著便執手如刀，虛空刻畫起來。
不多久，一篇百多個的神秘符號虛空排列，隨着鴻鈞揮手，落入一片樹葉之上。
蔣申立馬接收到了樹葉上傳來的信息。
當初三千神魔，有的背生雙翅，四足踏地，有的三頭六臂，面目猙獰，甚至就連鴻鈞都是頭批骨面，身軀蜿蜒，腹足短促，頭碩尾細，一副怪異模樣。
如今卻飄飄如仙，玉面白首。
不過鴻鈞很雞賊的沒有將自己化形的樣子記錄在裏面，而是放的其他人的化形過程。
但是這裏面也是細述了那些混沌神魔當初化形為人的一些詳細經過，以及他自己的心得體會，算是很有誠意了。
不過當初鴻鈞拋棄了魔軀，又藉助這方天地鴻蒙之氣歷經嘗試才有了這化形之法。
蔣申想要學習是不可能的，不過倒是給了他許多啟發，想來多多嘗試必會尋到化形之術。
千萬年來一直困於樹內，之前蔣申並未覺察到不妥。
但如今人類的靈魂漸漸佔據上風，他的心思也不似神樹原本那樣平靜。
經歷過這次遍覽世界的經歷，他越發渴望恢復人身，親自遨遊天地，去看四方美景。
只是，不知這一日何時到來。
也不知，這神樹悠長的壽命到底是好是壞。
好處是歷經風雨滄桑，神樹屹立如常，壞處，便是暮暮朝朝，年年歲歲困於此地，億萬年不得脫離，宛如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