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第 221 章
所以予初也只是嘴上鬧,現實她還是認得清。
默默把把畫收好之後,予初走到了予安的身邊去,晃着她的手撒嬌:“阿母,我連鈺姐姐的樣子都記不清了,你就不能帶我去見見她嗎?”
蕭錦鈺到臨陽已有三年,予安確實是見過幾面的,不過都是跟着庄元因着公事去的縣主府,回家之後也很少跟予初提起此事,前兩年還好糊弄糊弄予初,後來她便自己去找齊四湖說讓她去給蕭錦鈺治病,予安覺得她年紀大了些,有些話能懂,便以蕭錦鈺如今的身份不便見人為由,讓予初少提此事,說是改見之時便能見了。
倒不是予安不願意讓予初與蕭錦鈺相熟,只是如今的蕭錦鈺確實與往常不同,性格冷淡陰鬱,見她到倒是有些笑模樣,可那笑意不達眼底。
就算她貿然帶着予初去見人,怕是也不能得償所願,便還是繼續敷衍着,想着予初再長大些把話與她說清楚,那麼有些事情她便也能理解了。
予安本以為這次說完不帶她去,予初會鬧一陣,但她卻一反常態的點了點頭,拿着畫卷和畫筆顏料說去私塾找師傅。
私塾離的不遠,予安和柳淮絮也知道她對畫畫之事上心,所以並未攔着她。
不過兩人沒看到的是她出門后沒往私塾的方向走去,而是走向另一邊。
臨陽縣主府的位置予初只知道在南邊,但具體要怎麼走確實不清楚。
而且她走了一路也不敢問人,因為予安如今在臨陽的名聲太盛,少有人不知道她,而她的家小也被人熟知,若是被人知道了予初去了臨陽縣主府,予初回去定然會被教訓。
所以予初只能自己摸索着,她出來時剛過晌午,夏日炎熱沒走多久便出了一身的汗。
她坐在路邊休息一會兒,卻突然瞧見了幾個衣着不凡的侍女。
能在臨陽有如此的穿着的,恐怕只有臨陽縣主府的侍女,予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偷偷的跟在幾個侍女的身後,一路向南走着。
走了好幾個巷子之後,予初覺得自己方才應該是走了冤枉路,臨陽縣主府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遠,這會兒不過半刻鐘的功夫便瞧見了臨陽縣主府的大門。
幾個侍女自然是暢通無阻,可予初卻沒法進去。
她撓了撓頭,暗自記住這位置,想着等明日讓武滿跟她一塊過來。
武滿比她大了半歲多,雖然身高如今還不如她,但長的倒是比她健碩的多。
尤其是柳淮誠前年把曾經的部下帶到臨陽養傷,這人傷好后便時不時的教她和武滿些武藝后,武滿明顯比她進步的快,如今予初已經沒辦法欺負他了,只能找他幫忙。
從臨陽縣主府回去后,予初還是去了一趟私塾,等到傍晚時分才回到家裏。
一進門香噴噴的飯菜饞的她直流口水,晌午在毒辣的太陽下徒步走了大半個時辰,然後又做了將近兩個時辰的畫,她又累又餓,屁股沉的一下子就坐在了石椅上,像予晞招了招手:“晞晞,幫我倒杯水來~”
予晞也是個不記仇的,早就忘了晌午予初把她的臉畫花的事,聽到指令立馬把水給她倒好,放到了她面前。
一杯水沒夠,予初連喝了三杯才緩過來,捏着晞晞的臉蛋誇讚:“晞晞真是我的好妹妹。”
予晞被誇的也是美滋滋,而坐在一旁看了全程的予未翻了個白眼,起身去了廚房幫着予安把剩下的菜端上了桌。
飯後照例是給三個孩子洗澡的時間,夏日天熱,予安找人做了一個特別大的浴桶放在院中,她負責放水,給予未洗澡,穗陽幫着柳淮絮給予初和予晞洗。
至於為何是幫着,其實是因為兩個孩子實在太鬧,予未就相對安靜聽話。
可今日卻有所不同,予初情緒不高,洗澡時都差點睡著了,連鬧都沒鬧,洗過澡之後便自己穿上趕緊的衣服回了自己的屋裏去。
予安和柳淮絮覺出有些不對勁來,不過今日兩人也有些事要忙,便沒太關注。
替予未和予晞洗乾淨后,交到穗陽的手裏,然後兩人便進屋各自洗漱。
予安先洗完的,本是在床上等着柳淮絮,可聽到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時卻突然下了地,躲在了門口處,柳淮絮一進門便從後面抱住了她,尖牙也不客氣的啃咬着柳淮絮的腺體。
柳淮絮身子僵了一瞬,然後便癱軟在了她的懷裏。
今日予安對予晞說的不舒服,便是柳淮絮的雨露期到了。
年過三十之後柳淮絮每次雨露期都是異常熱情,這也就導致第二日總是有些乏累。
今日便是第二日,乏累是真,想要也是真。
迷迷糊糊間剛剛穿好的衣裳不知被予安扔到了哪裏去,躺在被褥之上,柔軟的觸感明顯。
尤其是桃花酒的濃香,讓她舒服的直哼哼。
最是愉悅時,予安仍不改從前的壞性子,反而還是變本加厲:“小點聲,要是孩子聽到了怎麼辦?你做娘親的面子可是要沒了。”
柳淮絮嗚咽了一聲,生氣的咬在她的肩膀上,酡紅的臉頰滿是情yu,予安看着歡喜便任由她咬着,也不惱也不叫,認真耕耘。
直到夜靜更深時,桃花酒和薄荷冷香才漸漸淡去。
屋裏悶熱,兩人這一番折騰身上都出了不少的汗,予安便抱着柳淮絮出了院子,泡在大浴桶里。
院中圍牆高深,外面壓根就看不清楚,但柳淮絮還是覺得羞恥,掙扎了幾下想要出去,卻被予安給錮在了懷裏,然後撩起她耳邊的碎發,聲音極輕的說道:“還記得多年前,我們在慶海的那次嗎?”
在慶海…?
柳淮絮神色怔忪了一瞬,忘記了掙扎,卻被予安捏住了腺體,瞬間信香四溢,糾纏住了予安的桃花酒。
主動的讓柳淮絮都有些難堪。
可身後的人實在是太了解她的要害了,三兩下她便酸軟無力,只能任由擺佈。
……
此番折騰的後果顯而易見,柳淮絮睡到了快晌午,等她醒來時發現家裏少有的安靜。
她扶着酸軟的腰走向門外時,打掃院子的穗陽趕緊迎了上去,微微福身說道:“娘子,初初去武家了午飯在那邊吃,乾君帶着未未和晞晞去了店鋪,說是晌午回來吃飯。”
“早飯我給你溫着呢,要現在吃嘛?我去端過來…”
“不用了,我現下還不餓,等着她們一起回來吃吧。”
穗陽如今已經十七歲,在予家已經生活,她的母親為中庸,她遲遲沒分化多半也是中庸了,柳淮絮和予安商議這兩年便給她看合適的對象,什麼時候成便什麼時候放她離去。
所以家裏的活計,除了打掃院子也就是幫着照顧孩子,乾的並不算多,可穗陽卻總是念着當年予安的救命之恩,想盡辦法的多做一些。
所以柳淮絮才打斷了她的話,並讓她去休息,或者是去逛一逛。
可穗陽無處可去,便留在院子陪着柳淮絮說話,一直等到了予安帶着予未和予晞回來,才一起吃飯。
武大一家在前兩年便從地里搬了出來,在店鋪附近的街道上買了處宅子,予初和武滿玩的好,沒事便會過去一趟,偶爾還會住下,所以去吃個午飯這種事,予安和柳淮絮還真是一點都不擔心。
而在武家的予初,卻在吃過午飯後就帶着武滿一路跑到了臨陽縣主府。
縣主府護衛森嚴,武滿一過去便想着要跑,予初一把給她拽了回來:“滿哥,你跑什麼呀?”
武滿雖然長得人高馬大,但是性子卻憨憨的,還有些膽小,予初不能在武力上欺負他,卻能在精神上壓制他。
予初眼睛一眯,威脅道:“你忘了出來時怎麼與我說的了?”
武滿縮了縮脖子,猶猶豫豫的開口道:“初姐,奶香糕我不要了行不行?”
“不行!我阿母說了,做人要有誠信!我答應了你回去求阿母做奶香糕,你答應了我陪過去縣主府,誰都不能食言!”
武滿囁嚅了兩句倒是是不敢再忤逆予初,便跟上她的腳步,去到了縣主府的後院,給予初做人形梯子。
他比予初壯士太多,予初在他身上他到不覺得多費力,就是兩人身高不夠,他要踮起腳才行,折騰一會兒便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問予初:“初姐,你看到裏面了沒?”
“滿哥,再往上一點,快看到了。”予初一手扒着牆壁,也在武滿的肩膀上踮起腳,眼睛找來找去想看看有沒有熟悉的身影。
她望了半天,總算是在湖心亭上見到了熟悉的身影。
予初一時激動踩着武滿的一腳有些用力,嘴上剛喊出個鈺字,便從上面摔了下來。
亭中撫琴的蕭錦鈺聽到一聲叫喊聲下意識的回了頭,神色漠然的看了一眼牆邊,片刻后又繼續撫琴。
“哎呦滿哥,我剛剛都看到了,你是怎麼回事嘛?”摔下來后予初拍了拍身上,語氣嫌棄的說著武滿。
武滿也委屈啊,站在下面那麼久腿又酸又疼,予初那一用力他便支撐不住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反駁予初,便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耳邊傳來一聲訓斥:“你們在做什麼?!”
兩人一眼,是縣主府的護衛,便撒腿就跑。
跑的是何方向兩人不清楚,一路跑到了沒什麼人的地方才歇息下來。
歇息的差不多了,兩人回了神,發現周圍樹林茂密,再加上這會兒快到傍晚涼風一吹,武滿嚇的直往予初的身後躲:“初姐,這是哪啊,我想回家!”
予初的衣服被武滿使勁的揪着,臉色嫌棄的不行,拍了一下他的手說道:“你怕什麼?師傅都教過我們功夫的,不要怕!”
武滿一聽她的話,瞬間就直起了腰,可沒一會兒又把頭埋進她的背上,帶着哭腔道:“不行初姐,我還是怕…”
武滿越是如此,予初的心提了上來,畢竟還只是八九歲的孩子,怎麼能一點不怕,予初咽了咽口水,聲音軟了下來:“那…那我們趕緊回家吧。”
兩人一前一後的在樹林裏走着,沒走多遠便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武滿害怕的一嘚嗦,予初也沒好到哪去,但她很快回過神,喊了一聲:“我們快點走!”然後便踉踉蹌蹌的往前跑去。
突然,後面傳來一聲叫喊聲:“初初?”
予初頓住腳步,僵硬的向後看去,見了來人終於是鬆了口氣,喊道:“二姨,你要嚇死我了!”
來人正是予爭,她身後還背着個昏迷不醒的人,予初和武滿迎着她跑去,剛想問的是怎麼回事,卻瞧見背上這人的面孔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