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 2 章

第 2 章 第 2 章

剛剛入秋不久,柳淮絮正在家裏忙着種些大白菜,就被鄰居武秋秋叫住了。

“淮絮姐姐,予安出事了你知道嗎?”

這話柳淮絮三天兩頭就要聽上一遍,所以乍一聽武秋秋說的時候還沒什麼反應,還在往菜地里撒菜籽。

武秋秋站在院門口,見她沒反應三兩步就走了進去,抓着柳淮絮的手說:“予安正被裏長追的滿村子亂跑呢。”

“你說什麼?”柳淮絮說完話,就注意到武秋秋抓住她的手上。

武秋秋雖然還未分化,但她已為人婦,是有了乾元的坤澤,該有的距離還是要有的,柳淮絮默默的收回手。

因為一時情急所以沒注意分寸,柳淮絮武秋秋也覺得自己有些不禮貌,尷尬的把手放到背後又把剛才的話給說了一遍。

柳淮絮聽完,眉頭皺的厲害。

武秋秋看着她也沒再言語,關於予安的事迹她聽說的比柳淮絮知道的只多不少,對予安自然是沒什麼好感,更是覺得白瞎了柳淮絮。

明明是一個乾元君,可除了一張臉就沒有拿的出手的地方,家裏的大事小情一個都幫不上忙就算了,還要柳淮絮被她操心。

予安被打是常有的事,但一般都是被打完一身傷回來,在村裡就被打這事還真沒發生過。

就算人人都知道予安不爭氣,但在村裡被打,抬不起頭的還有她柳淮絮的份。

柳淮絮趕緊放下手裏的菜籽,又回去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就跟武秋秋出門了。

兩人剛出了自家的衚衕,就看到幾個人街坊鄰居,明顯她們也是去看熱鬧的,眼神放到柳淮絮身上的時候有的鄙夷,有的覺得可惜。

武秋秋被這些人的眼神氣的不輕。

“淮絮姐姐,你看他們…”

“不必理會她們。”

說罷,柳淮絮的腳步更是急切,武秋秋只好跟跟在她的身後追着。

來到人群中的時候,柳淮絮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乾君被按在地上,

撥開眾人,柳淮絮淡淡開口:“曹伯父,我家乾君做錯了什麼?如此大動干戈的。”

女子話音落下,曹彪的臉色先是一僵,轉而又吹起鬍子瞪起眼睛,手指着躺在地上的予安對女子說:“柳娘子,你家乾君什麼德行你還不清楚嗎?”

被按在地上的予安聽到曹彪說起柳娘子的時候回了神。

剛才她為了女人的美色暗自感慨,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嘴裏對自己的稱呼,如今這樣帶着姓氏的稱呼才讓予安反應過來。

柳…

柳淮絮!

她拜讀那本小黃文印象里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女二,柳淮絮了。

原文裏倒是沒怎麼寫到賭博逛青樓這種,可欺負小媳婦和撩撥小寡婦倒是有的。

而且就連里長家的女兒也沒放過,時不時的就去撩撥一下,把正是懷春小女的里長女兒撩的那是非君不嫁,一心只覺得予安好。

所以,這才有了現在這架勢。

予安只看了前幾章,發現不對味之後只是往後面掃了幾眼,只知道按照原文設定,柳淮絮也必定會淪陷…

哎,可惜。

予安臉上的表情有些誇張,柳淮絮本來是看向她的,結果就看到了她搖着頭一臉可惜的樣子。

再結合平日裏予安的行為,柳淮絮好看的眉毛皺了皺,以為她又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爛事!

可眼下,她又不得不出面。

視線從予安的身上移開,緩步走向曹彪。

“伯父是看着予安長大的,予安什麼德行伯父也是清楚的,無非是喜歡玩鬧了一些。”

玩鬧一些?

予安又不是幾歲的孩童,她做的那些事能算得上是玩鬧?

“柳娘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曹彪被氣的不輕,看向柳淮絮的表情也有些不善,管不住自己的乾元讓她出門胡作非為,柳淮絮可憐也可恨。

可柳淮絮的表情還是淡淡,把曹彪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

他氣急敗壞,指着予安開口道:“我那女兒…”

話還沒說完,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老百姓們讓出路來,只見一名少女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哭着。

來人正是曹彪的女兒,也是之前在河邊哭泣讓予安快跑的女孩。

女孩一邊跑,一邊叫着自己的爹,可眼神始終都是在予安的身上。

被予安氣到,被柳淮絮氣到曹彪還能發發火,但是自己的女兒,她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她發火呢?

“琯兒,到爹這來。”

曹彪伸手一抓,把曹琯給拉到了身邊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離她遠點,還不夠給我丟人嗎?”.

柳淮絮淡淡的看了一眼哭紅眼睛的曹琯,又看了一眼依舊在地上被按着的予安,眼裏閃過一絲厭惡。

可就算在怎麼厭惡,也不能繼續僵持下去。

她走到曹彪的面前:“伯父,借一步說話。”

曹彪看了一眼走遠柳淮絮,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遲疑了一會兒跟了上去。

“柳娘子…”

“曹伯父,今日之事都是我家乾君的錯,但要繼續鬧下去,曹小姐的名聲也不好聽。”

柳淮絮微微欠身,道歉的態度有,威脅的態度也有。

曹彪也是被一時氣昏了頭,早上剛剛醒來就被自家的婆娘說女兒又追着予安跑去了。

前幾日的時候予安總是藉著想要資助貧困戶的名頭來家裏。

曹彪起初只是覺得她好吃懶做,放着家裏的那十幾畝薄田不幹,想要得些現成的,沒想到卻是把注意打到了自家女兒的身上。

曹琯今年才剛剛分化,正是到了說親的年紀,可被予安這麼一攪合,哪個好人家願意要呢?

所以柳淮絮的話,正好說道了曹彪的痛楚。

“侄女…不瞞你說,伯父也是被氣昏了頭。”

要不是被氣昏了頭,他能追着予安在村裡來回跑嗎?

予安丟人,他也跟着丟人。

予安被按在地上正盯着角落說話的柳淮絮和曹彪,曹琯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把按住予安那些人推開。

這些人不是曹家的親屬,就是跟里長溜須拍馬的,曹琯一過來也都鬆開了手。

予安被按的時間太久,脖子都要僵住了,活動了活動,然後看着又開始哭泣的少女。

非常無奈的嘆了口氣,雖然說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但依照原文裏對予安的描述…

予安的長相帶着女子的柔美,又帶着乾元的颯爽,一雙桃花眼撩人心魄。

看着眼前的少女,予安覺得多半是真的。

要不然長相不錯的曹家小姐,怎麼就喜歡予安這麼個有婦之婦了?

“予姐姐,我一定會求爹爹放過你的。”曹琯拉着予安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留。

予安不了解情況,但還是想說一句:造孽呀!

她連個戀愛都沒談過,居然就穿成了這樣一個花心濫情的人,事情不是她做的,但她又頂着人家的身份,具體情況不了解,她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生怕哪句說錯了就惹了眾怒。

剛才柳淮絮過來的時候,發現這柳淮絮還真就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看的一時出神楞是一句話沒說。

也幸好是一句話沒說,要不然予安也拿不準自己會說些什麼。

就像現在,看着曹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默默的把自己的手從曹琯的手裏抽出來,露出她自認很誠懇的笑容。

至於為什麼是誠懇…

予安想,絕對是那個跟她同名同姓的傢伙太輕浮了,才會讓少女對她動了心,只要自己誠懇一些…

“予姐姐!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曾經跟我說的那些話都不作數了嗎?”

曹琯看着被她甩開的手,心裏痛苦又覺得難堪。

要不是予安三番兩次的來找她,她怎麼會…

怎麼會明知道對方有妻子,還…

還把一顆心放在她的身上。

“予姐姐,你當真要如此心狠?”

予安被這番話給雷了個外焦里嫩,她有做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嗎?

不就是把兩人拉着的手分開,又露出笑容嘛,這這這…

曹彪和柳淮絮回來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前者氣急敗壞,後者一臉的淡漠和厭惡。

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女兒和予安,曹彪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走了兩步到兩人面前,狠狠的瞪了女兒一眼,又把予安給扶了起來。

“予安侄女,是伯父誤會了,剛才沒有弄疼你吧?”

予安順着曹彪的力氣站了起來,聽了他的話,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柳淮絮。

所以兩人去聊什麼了?這裏長的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具體聊什麼她雖然不知道,但順着坡往下走准沒錯。

“伯父客氣了。”

予安兩手抱拳,身子略彎學着電視劇里的姿勢,磕磕絆絆的作了個揖禮。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但是看到曹彪詫異的眼神,多半是…錯不了太多。

就連柳淮絮都看楞了,予安何時這般懂禮數了?

曹彪滿意的看了看予安,心想她倒是還知道些禮義廉恥,他遞出去的話予安還都給接上了,轉而看向自己沒出息的女兒訓斥到:“琯兒,爹知道你跟予安從小關係親厚,但如今你已分化,還是要懂得避嫌。”

一句話,就把曹琯的行為說成了年紀小不懂事。

再加上,村民們對予家的情況都了解一二,也沒多說什麼,反倒是曹琯…不幹了。

她跟予安的關係明顯就是兩心相悅,怎麼就只是從小關係深厚了?

“爹爹!我跟予姐姐…”

“你給我閉嘴!”

曹彪看了一眼身邊站着的予安,目不斜視,好像自己女兒說的話跟她沒有關係似的。

遇到自己的事情就知道撇清,平時對自己的女兒卻是那般的花言巧語,把她乖順的女兒都帶壞了。

簡直…是涼薄至極!

曹彪的內心是真的矛盾極了,想着女兒跟予安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最好的,但予安撇清的這麼快又讓他心裏不舒服起來,自己的女兒寶貴的很,怎麼到了予安這裏就變的毫不重要?

他的神色變化讓柳淮絮一眼就察覺出在想什麼。

予安的舉動對於這事的解決來說,沒有任何的不妥。

可曹琯如此感情用事,顯得予安倒是涼薄的很,曹彪的心裏接受不了也是能理解的。

“曹伯父,琯兒妹妹年紀還小,跟予安又是從小相識感情深厚些,想不得那麼多也是正常。”

柳淮絮站的位置稍微遠一些,如今說話卻站到了幾人的身邊,尤其是離予安極近。

二人是妻妻關係,站的近很平常。

可有兩人卻有些不對勁。

一個是予安,柳淮絮走過來的時候她就聞道一股冷香,站的越近那股冷香的味道越濃,她的眼睛都恨不得粘到柳淮絮的身上,好像此刻只有柳淮絮一人,心跳都比平時快了幾分。

而另一個人就是曹琯了。

她眼看着柳淮絮離予安越來越近,手上的帕子都擰皺了,眼神變得些委屈,和不敢相信。

明明…

明明之前予姐姐跟她說,柳淮絮這人冷淡的很,跟個木頭似的,一點都不知趣。

可怎的,予姐姐的眼神就沒離開過柳淮絮?

看熱鬧的人見里長和柳淮絮這麼說,就知道這事基本上就了了,人群也漸漸散去只剩下曹彪的幾個親戚還有一些溜須拍馬的小人。

曹彪一個眼神遞給自己的弟弟曹慶,讓他把那幾個人都散了。

等人都走了,曹彪的臉又冷了下來,轉身對柳淮絮說道:“今日的事就此作罷,若是予安再做出這等事,伯父可不會這麼寬宏大量了。”

曹彪的不滿柳淮絮心裏有數,剛才不過是為了面子才願意演這麼一齣戲,如今觀眾沒了,自然是沒有好臉色了。

她微微欠身,語氣帶着歉意;“是,淮絮定當看好自家乾君,絕不讓她再惹是生非。”

這話,柳淮絮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多少年,早就爛熟於心。

指望予安改邪歸正?

她早就不指望了。

柳淮絮的話只能到這,予安她可以管,但曹琯她是管不了了。

她扯着予安衣袖走的時候,曹琯看她的眼神恨恨的,好像跟她拆散了一對佳偶似的。

兩人走了不遠就看到了剛才陪柳淮絮過來的武秋秋。

她只是想告訴柳淮絮予安的事,可沒想過要去看熱鬧。

予安這人雖然沾花惹草,嫖賭成性,但對柳淮絮卻還是很在意的,只要看到自己跟柳淮絮走的近些,就一定會說出一些刻薄的話。

偏偏這人人臉皮還厚,自己做的那些醜事不說,還非要逮着她跟柳淮絮不放,所以那些刻薄的話她說起來倒是毫不含糊,武秋秋只把柳淮絮當姐姐,平日裏最是看不慣予安。

看着兩人拉着手走過來,武秋秋第一反應就是往回家走,卻被柳淮絮喊住了。

“秋秋,今日的事還要多謝你。”

要不是武秋秋來報信,予安還不知道要丟人成什麼樣。

“沒事的,淮絮姐姐。”武秋秋沒回頭,只是說了句話就往家裏跑去了。

她倒是不怕予安,若是吵上那麼一架,難受的還是柳淮絮。

予安根本就沒在意武秋秋,她滿腦子都在想着自己的事。

予安一路想,沒注意到柳淮絮牽着她的手早就放開了

兩人走到一戶院落,柳淮絮根本就沒顧及予安,直接進了院門換上衣服,準備繼續種菜,可一出來就看到予安傻愣愣的站在院子裏,想起過往種種,柳淮絮的臉色從淡漠變的陰沉。

“往後你多去青樓,不要在村子裏沾花惹草,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

說罷,柳淮絮拿着白菜種子還是繼續播種,根本就沒看傻眼的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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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種田文里的渣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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