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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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家大公子，東方洄。
東海城黑夜的先生，穹窿的教徒，未來的家主。
此刻剛剛處理完大勝之後的大軍後事，該賞的賞，該謝的謝。直到月上梢頭，才回到書房，看着桌的卷宗情報，揮袖掃開。
一臉鬆懈的笑意，躺靠椅子上。
大戰暫時結束，很長一段時間，不需要和妖族為戰。可以暫時鬆口氣。
如今疲勞，盡心竭力，都是為了未來。
“一切都在按照指定的走。”
口中低語，想着如今中洲局勢。
妖族攻伐在失去穹窿的內應之後。立即陷入停滯不前，儒院開始反擊，穹窿暗中謀划，妖族註定只能佔據中洲的一小部分地域而已。至於四大洲，他們想要就要吧。
中洲這邊，因為妖族的大戰，儒院最終傷筋動骨，失去統御五洲的力量。大宗大族們會乘勢崛起，和儒院分割中洲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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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天下的修士不用再遵守儒院的規矩。修真者，成為真正的修真者，自由逍遙。
而東方家會因為大戰的聲勢威望，獲得東海城為起點，整個數萬里的地域領地。在那之後，自己父親會修養恢復，自己會進行破境的閉關。
只有入境大乘，才有守住未來領地的可能。
東方洄想着那樣的未來，眼中充滿了光芒。
“嘿。”窗外傳來一聲問候。
東方洄抖了抖眉，起身轉頭，“謝道友。”
謝秦笑問：“我可以進去嗎？”
東方洄微微一笑，“自然可以。”
謝秦一閃而入，環目看着書房裝飾。
東方洄笑問：“道友找我何事？還是需要什麼幫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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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秦搖了搖手，“不用，要什麼幫助啊。”
“我就是有個問題，不太懂。”
東方洄：“哦？還有閣下這樣的大能不解之事？”
“我不知道的可多了！”謝秦直言說：“比如現在穹窿，為什麼從幫妖族，變成了戰妖族？”
東方洄眉頭一皺，“穹窿的教義，穹窿的教徒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教義。”
謝秦不解，“教義的目的是為了利吧，可我不懂，這個利是什麼？”
東方洄肅聲道：“也許，他們不為利，就像儒院，也不為利。”
謝秦看向他，“那你為什麼選擇穹窿，不選儒院？”
東方洄面色一凝，木了幾息，笑了笑，“道友在說什麼？我不懂？”
謝秦直言說：“你是穹窿的教徒，還要我說得更清楚嗎？我認識不少儒院的君子賢人，要不喊他們來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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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還是算了吧，他們挺忙的。”東方洄嘆笑一聲，“沒錯，我是穹窿的教徒。”
“怎麼了？我抵擋妖族，有錯嗎？沒錯吧！”
謝秦點點頭，“沒錯，你做得也很好，就是打傷自己父親，這種事，太過不孝。”
東方洄微微低眉，面露無奈，“不得已為之，我父親若在，我的謀划不會如此順利。而且，以我父親之智，甚至懷疑到我。”
謝秦直言說：“你的暴露，是你弟弟東方流告訴我的，我讓我幫他阻止你。”
東方洄沒有太驚訝，“是嗎。怎麼阻止？”
謝秦撓了撓頭，緩緩走動，“我也不知道啊，他不相信你會突然背叛穹窿，所以……”
東方洄冷笑一聲，“所以，關押我，等一切結束之後，才放我自由。”
謝秦點頭稱是，“沒錯，你可以配合點嗎？”
東方洄望着謝秦，“在你這樣的大能面前，我有其它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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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秦很是滿意，“這樣就對了……”
話音未落，一股濃霧籠罩整個書房。
謝秦目露銳色，肅聲道：“公虛子。”
曾經天驕榜第三，公虛子。
一位長袍公子從霧氣中走出，正面對望謝秦，眼中深邃，給予一種人莫名的畏意。
神識感知下，對方已經是大乘境初期修士。
此刻他，在穹窿的身份非比尋常。唯有兩位護法和三位教長可以命令。
公虛子微微一笑，“你啊你，破壞了御獸門，又來破壞東方家，讓我怎麼交代教長們。”
謝秦嘴角揚起，略微激動，“我終於見到穹窿教的大人物了。想必我的疑惑，你一定能解答。”
公虛子淡笑道：“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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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秦面色一沉，“可我想，聽你這樣的人說出來。這樣，比較可信。”
公虛子笑了笑，“我不說，會有人告訴你的。”
謝秦：“誰！”
公虛子面露一絲難以推測的笑意，“你自然會知道。”
謝秦見他不像言，也不追問，“東方家能守這麼久，暗中少不了你的幫忙吧。”
公虛子笑道：“我的幫忙再多，也比不過你請來王座壬兔。”
謝秦：“還行吧。反而是你們，你們的謀划被我多次破壞，接下來，該怎麼辦？”
公虛子嘆笑說：“破壞？只是暫時的，結局沒有改變。大勢將傾，誰也無法變動。”
說完這一句，身影飄退，消失在迷霧之中。
霧氣散去，書房之中，除了東方洄還有東方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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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東方流擔心的問道。
感知到謝秦突然消失，猜測他是被穹窿的大能帶走，所以直接出現，壓制住大哥。
東方洄沒有任何反抗，因為他知道，大勢是註定的。
謝秦看着二人，淡淡道：“沒事。”接着又說：“你們兄弟二人……自己聊吧。”
說完，離開書房，一個閃影，進入城池，閑逛散心。
公虛子說的話，不停回蕩在腦海中。
自己知道的。
對，自己猜到了。
但是，不願承認。
“如果，有一個人可以回答自己，那就是她了……”謝秦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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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那個人，那人就出現在了自己前方。
月色輕紗，素衣白裳，夜風吹動着青絲，美得令人心魂蕩漾。
素衣姑娘，天晴。
謝秦笑望着她，“你是穹窿的人吧。就是不知，什麼身份。”
天晴微微一笑，“我的身份，挺高的。”
謝秦笑說：“看得出來。”
天晴漫步向走，雙眸對望着謝秦，眼中充滿了一種無言言喻的情愫。
“猜猜？”
謝秦搖搖頭，“猜不出來，還是直接說吧。”
天晴笑問，“穹窿教身份最高的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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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秦想了想，“最高的是教主，但教主已經不在了，也沒有新的教主。按理說是三位教長，但是，教主的左右護法一直活着，以至於他們倆才是穹窿真正的權利。”
“所以……你是……”
“我是右護法。”天晴笑道。
謝秦得知整個答案后，還是心神震顫。
堪比三教教主的穹窿教主，他的護法，從古活到今天，那是何等神通大能。
只怕是儒院院主，也要敬畏三分。
“了不得。”謝秦豎起了拇指。
天晴笑問：“那麼，可以問你想知道的一切了。”
謝秦最想知道的只有一點，“你們穹窿所為，到底是什麼？”
天晴轉身看向這城府大道，黝黑綿長，隨即，愜意的漫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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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秦跟隨在後，聽到娓娓道來。
天晴：“至聖統御五洲，制定法規，為利嗎？不為，為的是天下太平。教主創立穹窿，製造混亂，為利嗎？不為，為的是人族的向前，永遠的朝陽。”
謝秦神情沉重，最不想聽到的。因為它如自己所想。
天晴繼續說：“至聖的集權，確實能帶來暫時的太平安定，但也只是暫時，當權力的統一集中，安定平和，時日長久，就會滋生腐敗黑暗。那時的儒院，會成為整個世間最大的惡源。”
“我們教主看穿這一點，所以有了穹窿的教義。教義追求的混亂，是群雄屹立，每一種法度教義，都可擁有自己發揮發展。權利不再集中，而是互相對抗，便會制衡。敵人會讓你害怕，讓你成長，讓你永遠不敢鬆懈。”
“這樣的世道下，修真界也好，人族也好，會永遠充滿朝陽希望。”
“儒院到如今沒有腐化，正是因為有我們穹窿一直的對抗。但是，我們穹窿並不想對抗他，我們希望的是，修真界有更多的宗門和儒院劃分權利。齊林寺、三清山、御獸門、劍宗等等。”
“我們穹窿，到最後，可以什麼都不要。”
謝秦面色大變，反駁道：“但是，你們的做法，會讓世間無數的生靈遭受苦難，而且，天下百姓永無平靜。”
天晴笑說：“本來就沒有永久，現在的平靜，只是暫時的。若是儒院真正唯一的一刻，等他們腐化后，天下百姓才是真正無安寧。”
“犧牲從來都是必要的。至聖一統五洲，你以為靠得是道理嗎？你知道
至聖滅殺多少宗門嗎？”
“絕對的權利，只能靠拳頭。就如現在，儒院擔心各大宗門在戰爭後會威脅自己，暗地裏也沒少下謀划。占星閣太上長老余忽，你以為真是被壬兔所殺，他的死本就是儒院的謀划。就像東海城這位本能大師，其實也在儒院的意料中。”
謝秦聽言，心神大震。
天晴笑說，“院主和大師姐，本質就是一類人，他們很聰明的，什麼都知道。只不過，他們會選擇，不顧不視。”
謝秦頓時無言，不知說何為好。
唯一的慶幸，自己不是儒院弟子吧。
天晴停下腳步，對望謝秦，伸出纖纖玉手，笑若朝陽道：“跟我走吧！”
ca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