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
陳俊名想明白之後,感覺更丟臉了,而且眼下沒有任何辦法。
他用邪畫去嚇唬普通人,本來就缺德,人家請高人教訓回來,合情合理,他栽了也是活該。
陳俊名又氣又惱,把頭髮抓成了雞窩,他深呼吸好幾回,終於下定決心,厚着臉皮問了句:【道長,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看到這條消息,時晞心說,陳俊名那麼久沒回復,原來是去打聽消息了啊,看來這回知道她是誰了。
有趣哈。
時晞實話告訴他:“不是我不放過你,這是你結下的惡果,你什麼時候敢面對自己作下的惡,什麼時候就能解脫。”
陳俊名的心臟重重往下墜,這道士分明是讓他去找姜彤認錯啊!
陳俊名最好面子,讓他在姜彤面前道歉,並且承認自己乾的缺德事,想想就牙疼。
這一個跟頭真是栽得太狠了,陳俊名煩躁地划動着聯繫人列表,很希望有人能拯救他於水火之中。
划著划著,他還真的收到了一條新消息。
聯繫他的人名叫高成朗,是個馭鬼師,在玄學圈很有名,只不過不全是好的名聲,據說只要出得起價,這人就沒有底線。
陳俊名有得選擇的時候,也不會找他合作,昨晚病急亂投醫,能問的人都問了一遍,沒想到他會回復。
高成朗:【陳總,這不是詛咒,這是一道異形符,對人體沒什麼實際傷害,所以你那些驅邪法寶對它沒用。你可能是得罪什麼人了,對方想用這道符嚇唬你。】
陳俊名一聽有門,趕緊追問:“有辦法化解嗎?”
高成朗:【我需要當面看看才能確定。】
陳俊名連忙說:“給個地址,我派人去接你。”
和高成朗商量好之後,陳俊名再切回和無憂觀的聊天框,越看越覺得這個道士在裝高深詐他。
陳俊名本來就不想道歉,立即決定先等高成朗過來,再做下一步打算。
陳俊名在家裏焦急地等待高成朗,他抬手看了看,那條詭異的血魚昨晚消了下去,但是他知道它還蟄伏在身體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俊名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暈暈乎乎的睜開眼睛,看到秘書蹲在沙發前。
陳俊名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睡著了,他捂着腦袋坐起來,聽到助理說:“陳總,高先生到了。”
“嗯。”陳俊名抬頭,看到一個高個子的陌生男人,青白皮膚,眼神很銳利,給人的第一印象是陰冷、沒有生氣。
聽說馭鬼師會隨身帶着鬼……陳俊名起了一手雞皮疙瘩,不敢再看高成朗的眼睛,垂着眼說:“高先生,請坐。”
“坐就不必了,我看陳總眼下發青,昨晚沒睡好吧,”高成朗聲音尖細,語速卻很慢:“把手伸出來,我給你瞧瞧。”
“行。”陳俊名伸出手,指了個地方:“這是昨晚血魚消失的地方。”
高成朗的手指細長乾瘦,涼得嚇人,看着這雙手在自己手上摸來摸去,陳俊名心裏泛起強烈的不適感。
“找到了。”高成朗抬眼看來,陳俊名驚悚的發現,高成朗的左眼眼白消失了,瞳孔變成了通透的血紅色,就像往眼珠里嵌了一塊血色的玉!
陳俊名嚇了一跳,忽然有種很離譜的直覺,自己好像看到鬼了!
高成朗陰惻惻的笑了一聲,雙指往陳俊名手臂上一掐,竟然真的拽出來一條血魚。
“啪——”高成朗把血魚甩在地磚上,魚消失了,只留下一道複雜至極的符文。
這個過程很短暫,陳俊名卻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酬金我會打到你賬上。”陳俊名手腳發軟地靠在沙發上,吩咐秘書把人送回去。
高成朗卻不動,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陳總,這道士拿這狗屁不是的符來捉弄你,你就這樣算了?不想出口氣么?”
陳俊名垂着眼,看不清眼神。
高成朗沒看他的臉色,繼續道:“比如讓這個礙眼的道觀和這個討厭的道士退出玄學圈。”
陳俊名將額前的頭髮捋到腦後,往嘴裏塞了一根煙。
秘書給他點火,接收到他的眼神后,收好打火機,一言不發地快步離開客廳。
陳俊名吐出一口煙霧,笑着問了一句:“你有什麼辦法?”
危機一解除,陳俊名心底的惡念又蠢蠢欲動了。
高成朗低笑道:“那道士不簡單,我一個人對付不了,得再找幾位……”
…
“魚少了一條。”時晞看向虛空,眼神沉了沉:“看來陳俊名不想道歉。”
惜光有些擔心,在桌上寫道:“他會不會動歪心思?”
“不好說,且看吧。”時晞垂眸看桌上的小魚:“想不想昨晚那幅畫的反響?”
小魚立即雀躍的拍拍魚鰭。
“你做好心理準備哦。”時晞打開微博,這是個新號,一晚上過去,也沒有掀起什麼波瀾,只有寥寥幾條評論。
【這是魚?】
【抽象畫?】
【這畫風……博主是小孩子嗎哈哈,我家剛上幼兒園的侄女都比你厲害,附上我侄女的畫(照片)。】
【畫的不錯啊!小侄女有天賦,可以繼續培養繪畫愛好呢!】
【我本來在網上和人吵架,心裏特別煩躁,刷到這幅畫之後,莫名平靜了下來,不想和傻逼計較了。】
張清羽笑道:“這位朋友,平靜是正常的,因為這是一道完成度90%的靜心符,畫家還是個能借天地靈氣的天師,效果超級加倍。”
惜光心說,這道靜心符確實厲害啊,他現在也很心平氣和,甚至覺得發佈第一幅畫能有五條評論是個不錯的開始……錯覺,一定是錯覺。
時晞說:“我已經繼承60%的藝術天賦了,現在動手能力應該好很多了,下一幅作品會好很多。”
惜光:“嗯!”
傍晚,時晞接到了姜彤的電話,她語氣有些嚴肅:“無慮道長,我今天回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是給你的。”
時晞饒有興趣地勾了勾唇角:“給我的信?”
姜彤說:“是的,信在台階上,不知道是怎麼投進來的,上面寫着‘高人親啟’,我沒敢碰。”
時晞想了想:“你別碰,離遠些,我現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