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突下黑手

海州東海縣，李寶的制置使府。李寶、賈虎率領水軍一眾將領站在大門前的階梯下迎接徐寧一行人的到來。此次東進，徐寧從天武軍、殿前司抽調了兩萬精騎一萬炮軍一萬二千突火槍手五萬步軍，由李顯忠、岳云為正副統率之。大宋的將領幾乎都是在徐寧的舉薦下得以提拔重用的，加之本身也打過不少硬仗，在將士們的心目中素有威望。李寶更是徐寧慧眼識珠，一力引薦給女皇，對徐寧更是尊敬恭謹有加。雙方見面，免不了客套寒暄一番。徐寧與李寶、賈虎等人閑聊了幾句后，將目光投向在人群中顯得沉默寂寥、眉眼間卻頗為傲然的一名灰衫漢子。那漢子左右皆有一名帶刀甲士站在落後他半身位的地方。眼見徐寧目光中帶着絲疑問，李寶走近了，小聲說道：“他就是徐文。”徐寧哦了一聲，走到徐文身前，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來。徐文皺了皺眉，臉上露出掙扎之意，最後還是不情願的揖手，嗡聲說道：“徐文謝過徐右相救命之恩。”徐寧淡淡說道：“能救你性命的，只有你自己。雖然我為你求了情，雖然官家沒殺你，終歸是因為你是個有本事的人。先前大宋與偽齊打得你死我活，不過是漢人的自相殘殺而已，不過讓女真人得利罷了。當然了，你後來成了女真人的走狗，幫助女真人對付漢人，確實是背祖忘宗、死不足惜。不過官家與我都想着你是個難得的人才，想着你若肯為大宋效力，說不定能將功折罪，為漢人做出一番大事來。”徐文苦笑道：“敗軍之將而已，可不值得徐右相這麼看重。”徐寧盯着徐文，神情漸漸凝重，緩緩說道：“聽說你對整個渤海的氣候水文十分熟悉，我只問你一句話，船隊從登州出發，橫穿海灣，安全到達高麗白翎島，你有幾份把握？”“白翎島？徐右相去白翎島做什麼？”徐文皺眉問道，眼珠轉動之間，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驚道：“你想以白翎島為前哨，奪取高麗海州，控制江華灣？”徐寧想不到徐文反應如此之快，並不直接回答，只是再次問道：“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的問題。”徐文看着李寶、賈虎眼神中的震驚與憂慮，很顯然，他們也不知情，壓下心中的驚疑，徐文認真答道：“海上風雲變幻、天威難測，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九月以後到次年四五月，北風勁吹或南北風交替頻繁，並不適合出海。最理想的出海時間當在六七月份。”徐寧皺了皺眉，如今已是七月底，馬上就是八月，雖然錯過最佳時間，但時間上還來得及。徐寧說道：“戰機稍縱即逝，一等就要一年，誰也不知道這一年會發生什麼。韓世忠明日會帶着明州一批有過去高麗經驗的老漁民與水手到達海州，徐文，我現在任命你為大宋沿海水軍制置使府渤海水軍都統制加登州防禦使銜，你也去找些熟悉渤海海況的老漁民與水手，五日後與韓世忠出征高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