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以彼之道

一一三五年，有人歡喜有人憂。這一年，對於女真人來說，壞消息可謂是接踵而至，先是太宗完顏晟駕崩，五月時，左副元帥完顏宗輔病死，九月，耶律大石出兵東征的消息傳至金國高層，十一月，萌古起兵反金。歷史的慣性下，很多事情依舊按着原有的軌跡發生，但徐寧的出現，不經意間改變了許多事情，而有些，足以影響歷史的走向。耶律大石的七萬東征精騎，在馬擴帶去的兩名醫官院醫官的幫助下，利用使團帶去的藥材，擺脫了疾病瘟疫的影響，在損失了三分之二戰馬的情況下，堅持到達了可敦城，而未象原來歷史上一樣，因牛馬皆死、路途遙遠等原因勒兵而還。到達可敦城的遼國東征軍經過短暫休整，補充完全了戰馬，開向越過沙漠向金軍進攻，順利收復了昔日遼國上京道的一些州縣，威脅昔日的都城上京。金國的內部紛爭在外敵到來之後，很快達成一致，都元帥完顏宗翰領兵出征，與死灰復燃的遼國東征軍作戰，完顏宗磐領兵平息萌古叛亂。形勢的變化，出乎大宋君臣意外的向著有利於大宋的方向發展。岳飛上疏朝廷，重提昔日宗澤元帥勾結河朔英豪，收復河北河東之議，吳玠兄弟在陝西、韓世忠等人在淮泗頻繁出擊，相繼收復一些失地。朝廷方面，女皇並未明詔對偽齊發動全面攻勢，反而詔令總領司加快將各地賦稅收解朝廷。這一年，對於大宋，用徐寧對女皇的話來說，就是國際形勢風雲變幻，大宋自身波瀾不驚。波瀾不驚只是表象，是大宋的戰略定力，是大宋重啟和談的誠意。外部條件的劇變，反而讓徐寧隱隱覺得，秦檜出使金國，很有可能取得比較滿意的結果。思寧殿內，散朝歸來的女皇，看着賴床不起的徐寧，頗為不滿的說道：“最近的你憊懶至極，再這樣我可得好好與冰妍姐姐她們幾個好好議議了。”徐寧側身支起腦袋，懶洋洋的說道：“這些日子我輪番賣力伺候你們，就差扶牆而走了，就這還說我懶？”女皇想起昨夜的生龍活虎，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說道：“你義兄已經連上了三封奏摺了，請求出兵收復河北。”徐寧不緊不慢的道：“讓他再等等吧，仗，遲早要打的，急什麼呢。”女皇說道：“吳玠兄弟與張浚捷報頻傳，由不得他不急，其實我也挺奇怪，雖說偽齊主力在河北，但這應該不是你一直壓制中原宣撫司進攻的原因吧？”徐寧笑了笑，道：“你都說我懶了，懶人嘛，總想着能偷懶便偷懶，況且，金人國內形勢已穩定下來，想必完顏宗弼與完顏昌很快就會返回中原與淮泗，先靜觀其變吧，放心吧，我已經給義兄去了書信。”女皇見他不說，對他的故弄玄虛頗是不滿。徐寧看着她故作幽怨的樣子不以為然，說道：“再過幾日，我就離京了，雖然你們說我懶，我怎麼覺着我就是個天生的勞碌命，就沒過幾日安生日子。”這事徐寧一直沒提，女皇自然很是驚訝，脫口便問：“你要去哪？”徐寧這次倒是乾脆，說道：“金人前些年對大宋不是搞了個以和議佐攻戰的把戲嗎，這次我怎麼也得回金人一個以和議佐攻戰，以攻戰佐和議的試碼來，演戲演全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