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兩位老人（四）

新一輪的戰鬥剛開始沒多久，澤法就落入了下風，他看起來又有了犯病的跡象。呼吸急促，神經反應也變慢了一些，這些在戰鬥中都是很明顯的破綻。紅伯爵也看出了這點，當即加大了攻勢。

不得不說，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在任何環境下都充滿了優勢。紅伯爵雖然更為年邁，但架不住他身體好啊，到目前為止他體內所謂的傷痛也就是一些老年人常見的小毛病而已。可以說，他現在處於一個相對平緩的衰落期。

澤法就不同了，身患重病，不發作時還好，一旦發作實力會斷崖式的下跌，甚至有可能會輸給某些遠不如他的對手。

但現在，澤法面對的是一個綜合實力可能還要超過他的強敵，幾乎沒有取勝的可能。

轟隆！

伴隨着一道血光，澤法的身體重重地摔了出去。強大的動能將地面砸出了一個直徑十餘米的深坑，煙塵飄得到處都是，好半天沒有平靜下來。

紅伯爵收回雨傘，緩緩走到深坑邊緣，語氣中充滿了嘲諷：“體會到衰老與疾病的可怕了吧，如果你還是當年那個黑腕澤法，會像現在這樣狼狽嗎？”

“咳咳......你這傢伙，翻來覆去只會說這樣可笑的話？”

澤法從深坑裏跳了出來，站在紅伯爵不遠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剛才那一擊雖然被他防住了大半，但身體還是被攻擊的餘波傷到，藉著煙塵的阻擋，他偷偷擦去了嘴角的血跡，這才沒人發現他受了傷。

“老夫說得不對？”，紅伯爵的語氣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時間才是最大的敵人！如果老夫年輕三十歲，早就去和那些強者們一起爭奪海賊王的寶座了！不對，不是爭奪，是直接成為！只要讓老夫恢復了巔峰時期的力量，老夫就是大海上最強的存在！”

澤法面無表情地聽着，心裏卻在懷疑對面這個傢伙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在明顯處於上風的戰鬥中，竟然不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消滅敵人，反而站在那裏用語言宣洩着自己的不滿......

不過，這倒給了他喘息的機會。

澤法一心二用，一邊使用“生命歸還”調整身體的狀態，一邊開口反駁紅伯爵的話：“全盛期？笑死人了！沒有全盛期的力量你就什麼事都做不了了？如果你真的這樣認為，那隻能證明你就是一個小丑而已。”

“什麼意思？！你在嘲笑老夫？！”，紅伯爵喝問道。

“就是在嘲笑你。”

呼~生命歸還~

“你！難道你不想恢復青春？！難道你不想永遠將實力維持在最巔峰的時候？！“

紅伯爵實在無法理解，年輕不懂他也就算了，畢竟他們不曾體會過衰老的滋味兒，但集衰老與重病於一身的澤法應該更能體會這種無力的感覺吧。

結果連“同類”都不理解他！

“呵呵，即便老邁，即便身患重病，老夫也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而你，竟然把所有的失敗都推給年齡，虧你也曾聞名大海，原以為是一位有魄力的惡棍，沒想到只是一個不敢挑戰自我的廢物罷了。你把所有的問題都歸到年齡上，只是為失敗找借口罷了，還是不怎麼漂亮的那種，你的意志還真是弱的可憐！”，澤法冷笑道。

廢話，老夫當然想變年輕，當然想擁有巔峰時期的力量。如果不是拖着一副病重的身體，上次遇到波魯薩利諾那小子時用得着靠引爆“炸藥岩”脫身？

早就用拳頭把這個不知道尊師重道的傢伙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了！

但這些只是奢望。能實現更好，無法實現的話他也不會為這種事情煩心。

老邁又如何？病重又如何？

拖着現在這副軀體，他照樣可以拉着新世界為自己陪葬！

不過毀滅世界是之前的想法，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生命歸還”作為一種可以從細胞層面調節身體的神技，極大的減緩了澤法犯病時的痛苦。雖然這只是一時的，但足夠了！

趁着紅伯爵被自己的話震住的空檔，澤法握拳提氣，瞬間提速，一記重拳砸向了紅伯爵的左胸，流動的武裝色直指他的心臟！

紅伯爵雖然有些分心，但長久以來養成的謹慎性格讓他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對外界失去防備，自然也察覺到了澤法的攻擊意圖。

匆忙間，紅伯爵將雨傘擋在胸前，上面同樣纏繞着武裝色霸氣。

但倉促之下的防守又怎麼扛得住澤法的蓄力一擊。

彭！

風水輪流轉，這一次倒飛出去的人成了紅伯爵。

澤法乘勝追擊，下一拳他瞄準了目標的腦袋。

紅伯爵也不甘示弱，倒地又站起的一瞬間已經完成了反擊的準備。他揮傘斬向澤法，想用這一招逼退他。

想擊敗老夫？除非你這條手臂不要了！

就在紅伯爵自信地認為澤法會變招時，卻發現對手的嘴角出現了得逞的笑容，他本能地感覺了危險，但這時候再主動變招已經來不及了。

噗嗤！

紅伯爵斬斷了澤法的左臂，而他右肩處的骨頭也被澤法的拳頭震得粉碎。

一時間，紅伯爵忘記了疼痛，因為有更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你瘋了？！

”

澤法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原本是想轟擊敵人的腦袋，結果在關鍵時刻對方躲了過去，這才退而求攻擊右肩。

一人“斷”一臂，等於沒賺上便宜，虧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