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就是看上他了
“孟白,你別喝了。”
眼看着面前的人又準備往嘴裏灌酒,劉平一把奪過孟白手裏的酒瓶,怒其不爭地說道:“感情又不是人生的全部,你幹嘛非得這麼折磨自己?”
“你懂什麼?”
孟白推了劉平一把,將酒瓶搶過來,猛灌了幾口,聲嘶力竭地低吼:“我喜歡了她三年,也陪了她三年,最後得到了什麼?她竟然說連朋友都不要做了。”
“她憑什麼這麼對我?”
孟白已經喝得七八分醉了,眼睛裏佈滿了紅血絲,指着胸口怒火中燒的樣子有些猙獰可怖。
劉平了解孟白心裏的感受,只是他一開始就將這份感情埋在了心底,沒有任其發展,所以也就不會那麼痛。
而孟白卻真心實意地愛了許多年,滿心滿眼都是鄺玉。
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不是付出就會有回報,沒有誰對誰錯,更沒有誰是誰非。
看着此時陷入痛苦的孟白,他是既心疼又無奈。
他走過去,攬住孟白的肩膀,更耐心地勸慰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強,看開一些……”
“別跟我說這些大道理。”
孟白搖着頭表示現在什麼都不想聽,舉着酒瓶,滿嘴酒氣地說:“是兄弟就陪哥們喝酒,不醉不歸。”
劉平知道無論他說什麼,孟白現在都聽不進去,於是就歇了勸他的想法。
不如醉一場,醒來也許就能把所以煩惱都忘了。
“好,我陪你喝,不醉不歸。”
劉平從吧枱上拿過來一瓶酒,伸出去與孟白手裏的酒瓶相撞,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可他等了半天也不見孟白的動靜,抬頭便發現他正盯着某處出神。
“孟白,你……你去哪兒?”
劉平的話音未落,孟白就從卡座上彈跳起來。
孟白並未作答,一把甩開他的手,踱步走向不遠處一對相擁的男女。
“怪不得這麼急着拒絕我,原來你早就和別人好上了。”
孟白怎麼會在這裏?
鄺玉還未反應過來,季明獨特的冷燥嗓音就在她頭頂響起。
“你是誰?”
季明偏頭看向孟白,黑沉的眼底盛滿了壓制的怒火,就像盯着覬覦自己珍貴寶物的敵人。
孟白輕嗤一聲,抬手指向鄺玉:“你問她?”
鄺玉明顯一怔,剛想從季明懷裏抬起頭,後腦勺就被一隻大手重新扣了回去。
季明低頭看了一眼懷裏毛茸茸的頭頂,心底立馬盪起一片柔軟。
再抬起頭時,面色已經恢復如常。
他挑了挑傲嬌的眉尾,冷笑道:“我想起來了,說起來我們的相識,還多虧了你?”
孟白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錯愕,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他看着鄺玉的後腦勺,目光冰冷:“難怪昨天晚上你騎車那麼快,是看到了這個紈絝,故意撞上去的吧?”
鄺玉立馬柳眉倒豎,心道:要不是他每天死纏爛打地追着她不放,她也不至於騎車那麼快,說到底,她被撞也有他一半的責任。
他還怎麼還有臉在這叫囂?
只要一想,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猛地抬起頭,怒視着孟白:“對,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上他了。”
“他不僅帥還有錢,是個姑娘都會喜歡。”
說著,她還把手環到了季明的脖子上,笑對着他,眼波流轉,千嬌百媚:“我兩就好了,你可以死心了嘛?”
季明的瞳孔猛地一縮,呼吸一緊,就感覺心臟被猛撞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靜。
“我送你回家。”
過了好一會兒,季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說完,不等鄺玉回復,就彎腰將人抱起來。
“好。”鄺玉笑了笑,假裝輕鬆地說道。
孟白見到眼前這一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身子往後踉蹌了兩步才站穩。
“孟白,你沒事吧?”
這會兒,劉平已經站在了孟白的身後。
孟白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也沒聽到他說的話,整個人就像失了魂魄,眼神空洞地盯着門口看。
“放我下來。”
季明將鄺玉放到了自己的摩托車上,“坐我的車,快一些。”
“不用了,我的電動車還得騎回去。”
鄺玉委婉地拒絕了,說著就要從他車上跳下去。
季明假裝沒看懂她的意圖,攔在車前:“一會兒,我讓陸兆新給你送回家,你先坐我的車回去。”“
“你戲過了吧?”鄺玉似笑不笑地盯着季明。
季明沒羞沒臊地咧嘴一笑:“放心,我很愛乾淨,每天都洗澡,還非常認真地擦了沐浴露。”
他的語氣一緩,身子故意往前一探,壞笑道:“不信你聞聞,還香着呢!”
鄺玉被他大膽的舉止嚇了一大跳,感覺周圍的氧氣都稀薄了起來,她連忙往後一撤,成功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剛才只是假裝……”
“假裝什麼?”
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語,說話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尾音帶了點蠱惑人心的顫音。
這人沒事湊這麼近幹嘛?
鄺玉又羞又惱地推了他一把,頓時覺得呼吸都暢快了。
她咬了咬唇肉,說:“我剛才只是假裝喜歡你,只是為了騙孟白死心。”
季明聳了聳肩:“我配合演出而已。”然後就手插衣兜,擺出一副沒所謂的樣子。
霓虹燈下,少年眼神交錯,既有不羈與溫柔,又有成年人的冷漠與疏離。
高級顏,深邃眼,俊美如斯,極致魅惑。
“你不生氣?”鄺玉吞了吞口水,十分不解地問。
季明反問:“我為什麼要生氣?”
“那就好。”
鄺玉輕輕跳下車,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踮着右腳尖,慢慢地走向了自己心愛的小電車。
季明看了一眼她的右腳,眉心倏忽鎖緊。
她的腳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你的腳?”
鄺玉眼眸一緊,“早上上學差點遲到,上樓着急,扭到腳腕了。”
“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季明擔憂地說。
鄺玉笑了笑,“中午我去過校醫室了,校醫說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說完,也不管季明什麼反應,擰開車鑰匙就揚長而去。
季明眼巴巴地看着她的身影漸行漸遠,最後只餘一個小黑點,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女人還真是心狠!
說撩就撩,說走就走!
一點不負責任!
“明哥,你站這兒幹嘛?”
陸兆新見季明和鄺玉很長時間沒回包間,心裏擔心就急忙出來找人。
沒想到他會跑到天域門口來。
還望眼欲穿地凝視着前方,像極了愛慘了誰的樣子。
“你撞邪了?”陸兆新忽然緊張兮兮地問。
季明沒好氣地罵道:“你才撞邪了呢!”
少頃,他又咧嘴一笑:“我好得很,比任何時候都好。”
剛剛明哥是在笑嗎?
陸兆新頓時愣住了,他揉了揉眼,又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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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笑不是笑,是奪命三郎手裏的彎刀。
季明掃視了陸兆新一眼,唇部的弧度一下抿成了直線。
“我看你才像撞邪了。”
陸兆新恍恍惚惚得點了點頭:“是有點,直到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女生心甘情願為你瘋魔為你狂。”
“就剛才那一笑,如果我是個女生,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撲……”倒
陸兆新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季明一記眼刀甩過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陸兆新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連忙解釋:“明哥,我只是太吃你的顏了,才會胡說八道的。”
季明根本不聽他的解釋,朝門口抬了抬下巴,冷哼一聲,道:“你撞的邪來了,去處理一下。”
“什麼?”
陸兆新偏頭看向,只見鄺顏出現在門口。
“門口只有鄺顏,哪裏有什麼邪?”
他的話還沒說完,季明就騎着摩托車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