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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祠堂跪了一宿的宋子瑜,此刻被小廝們抬回了房裏,正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腿都麻了,動一下可挺要命。
回房路上高書怡拿衣服衣袖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擠出的眼淚,平復了一番情緒。推門看到宋子瑜佝僂身子躺在床上略略呻吟的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趕緊捂着臉裝作心疼的樣子上前查看,“夫君,你疼嗎?拿熱水用熱毛巾敷一下會好的快。夫君用過飯了嗎?要不然我喂你?”。
宋子瑜難受的不想多說話,應付着說:“沒沒,不用了,歇會就好了。”
“那怎麼行,小武你幫少爺把鞋襪脫掉,冬棋冬琴你們去打熱水,多拿兩條毛巾來。”高書怡邊說著邊使壞拿手去戳宋子瑜的腿。
“哎嗨,哎嗨,別動啊!”宋子瑜難受地齜牙咧嘴的,那模樣可把高書怡樂壞了,只能背對着下人們笑。
過會熱水打來后,高書怡只留下了宋小武,讓其他人都退了下去。人一走後,高書怡便說婆母已經同意了,要趁他們反悔前趕緊去操辦。信宋子瑜已經寫好,從懷中拿出,交給了宋小武,高書怡瞥了一眼那厚的像裝着一萬塊人民幣一樣的信封,心想這感情夠深文筆夠好啊,自己高考寫作文都湊不夠1500字。
宋小武接過信揣進懷裏,按照計劃他先去府上賬房那裏支一筆錢去給思煙贖身,順便把信交與思煙讓她看完后能安心收拾行囊,再去尋人牙子買婢女小廝的,最後再去車馬行僱人雇馬車,一切順利的話明日一早就可出城,高書怡想着最好天亮出城之前,夜裏讓馬車繞路來一趟永安伯府後門,讓宋子瑜和思煙再見最後一面。高書怡不擔心別的,就怕思煙不肯安安分分的離開。
安排好后,宋小武就去忙去了,這一路宋小武都會跟着,直到安頓好思煙,也是為了確保思煙的安全,有小武在,宋子瑜也就能放心些。
高書怡去洗了熱毛巾,輕輕放在了宋子瑜腿上,宋子瑜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些活你找下人來做便是,不用親自動手。”
“這又不累,還能顯出永安伯府少奶奶照顧少爺事必躬親,感情甚篤,能傳為佳話那最好。”高書怡又忍不住拍了拍宋子瑜的腿,她就是覺得好玩,想在他身上使壞,畢竟老娘剛為你又跪又哭的。
“哎、哎、你說歸說,你別老上手啊!”宋子瑜一被碰腿就急眼。
“拍打能促進血液循環,一會就不麻了,你不懂。”高書怡裝作很懂的樣子,繼續逗宋子瑜。
“好好好,你懂,只要你不碰我,怎麼都行。”宋子瑜真的是被拿捏了,跪祠堂不打怵,跪完可真夠喝一壺的了。
“我本來想着,你夠嗆能見她的,所以我明早會送她出城,然後轉告她幾句話。但作為情敵,我又怕她一怒不走了,那可不好辦了。你明早見她切勿多說,讓公爹婆母不滿了可就不好了,反正日後也能保持聯繫,你前半年最好別聯繫或者少聯繫,別讓公爹婆母起疑,你自己這陣子琢磨琢磨你們的聯繫方式,怎麼樣才能足夠隱蔽不被公爹婆母覺察,這我可沒路子沒法幫你的。哎,我想睡個回籠覺啊,你現在躺着,我都沒地兒睡,真麻煩呀。”高書怡自說自話嘟囔着,自己到窗前的椅子上歪坐着眯眼休息去了。
宋子瑜覺得高書怡還真是個奇怪的人,總會時不時蹦出一些沒聽過的詞,話還很多,嘮嘮叨叨,女孩子家不都是惜字如金的嗎?但又不得不說,她做事大氣,心卻還很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