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佛渡眾生,我渡魔女
,馴妖記:大聖養成指南
不知不覺,金烏西墜,玉兔初升。
茫茫戈壁,在柔和月光下,染上一層淺淺霜白。
兩頭巨象牽引着玉輅,來到一座小小的綠洲前。
一隻修長玉手,輕輕掀開珠簾,現出一張宛若神妃仙靈,偏又散發著奇異魔魅的絕美嬌靨。
法琉璃仰起修長玉頸,看看天空的明月,再瞧瞧綠洲中央,那一泊倒映着月光,清澄純凈的小湖,唇角微翹,浮出一抹動人淺笑。
珠簾輕晃,嘩嘩有聲。
法琉璃足不沾地,翩然飄飛出來,身上儼然不着寸縷。
她飄飛到小湖上空,那晶瑩雪白的無瑕嬌軀,與月光交相輝映,散發出宛似月暈的琉璃輝光,為這小小綠洲,添上一抹夢幻迷離的光彩。
烏髮如夜,肌膚如月,眉心硃砂殷紅似血。
法琉璃展開雙臂,緩緩下落。
雪白纖細的足尖,先浸入那沁涼透澈的湖水之中。
接着便是修長筆直的小腿,飽滿渾圓的大腿,挺翹豐盈好似蜜桃的臀兒,盈盈一握彷彿一拗就折的小腰,雪白平坦有着水滴狀精緻肚臍的小腹……
法琉璃將大半嬌軀浸入湖水之中,及臀烏髮水藻般鋪陳在水面之上,隨着盪開的漣漪緩緩飄蕩。
法琉璃掬起一捧清水,雙手捧着高舉過頂,仰起螓首,將清水緩緩澆注在自己臉龐上。
水花四濺。
又有淺淺細流,順着她絕美臉龐匯至下頷,緩緩淌到她修長玉頸上,再蜿蜒淌過精緻的頸窩,淌入胸口那道似能令人沉醉無法自拔,甘願溺死其中的深壑之中。
沉浪披着長袍,站在巨象背上,欣賞着小湖中,那如夢似幻的美景。
法琉璃忽然側首,向著沉浪嫣然一笑,抬起皓腕,向他勾了勾手指。
妖嫵媚惑的動作,配合她那聖潔無瑕的姿容,散發出無法抵擋的致命魔力。
這一刻,她再不是琉璃尊者,而是不再壓抑那人慾洪流,任憑其肆虐的六欲魔女。
沉浪也哈哈一笑,以實際行動,回應了魔女的召喚。
長袍鼓盪,他沖飛而起,飛臨小湖上空,向著湖中的魔女俯衝而去,彷彿撲擊水面的巨鷹,要攫取一條鮮嫩可口的人魚。
但巨鷹未能將人魚捕出水面。
當他探爪攫向水中的人魚時,那人魚只是抬起素手輕輕一牽,他便像是折了雙翼一般,直墜湖中,被人魚纏裹着沉下水面。
平靜小湖,倏然驚起了水波。
波濤聲中,漣漪拍岸,晶瑩水花,四散飛濺,宛似碎玉瓊漿……
直至天邊晨曦初綻。
沉浪方才橫抱着法琉璃柔若無骨的輕盈嬌軀,彷彿帶着戰利品得勝歸來的將軍,一步一步走出小湖,回到了玉輅之中。
巨象再次開始小跑奔騰,牽引着玉輅離開綠洲,朝法琉璃指出的方向奔去。
玉輅里,寬大豪華的御榻上。
法琉璃懶懶卧在沉浪懷中,修長美腿枕在沉浪腹上,星眸迷離,呼吸輕微,像是倦怠得隨時可能入睡。
可她雪白足尖,卻還在俏皮地撥弄着什麼,像是不安份的小貓。
沉浪抬手捉住她柔嫩玉足,輕輕揉捏把玩着,一手摟住她嬌軀,將她往懷裏緊了緊,輕聲道:
“修鍊一天一夜了,琉璃師姐還是歇會兒吧!”
法琉璃輕笑一聲,帶着甜膩魅惑的甜音,幽幽道:
“可是,一旦結束修鍊,與你分開,便覺着空落落的哦……”
“這……”
“你需要歇息嗎?”
“我倒是不需要,就怕師姐你累着。”
“我雖不是武者,可體魄卻也沒有那般脆弱呢。”
說話間,法琉璃烏髮輕揚,翻身騎乘到沉浪身上,纖腰輕扭着往後退了退,忽地呼吸一凝,好一陣后,方才愜意地呼出一口氣,瓊鼻漏出一縷甜膩輕吟,又軟綿綿無力伏倒在沉浪胸膛上,微眯着星眸呢喃道:
“這下好多了……”
沉浪笑了笑,一手環抱她香肩雪背,一手輕撫她細腰豐臀,問道:
“師姐指的方向有什麼?”
“一座城池。”
“城池?”
“嗯,一座依山而建,有很多人駐紮的城池。”
“城裏都有些什麼人?”
“那城背依的山,乃是一座黃金礦山。城中有不少武者,修士、商人,以及大量礦奴。礦奴們當中,還有一些異族。”
“師姐是說,城中的武者、修士、商人、礦奴,大多都是主界人類?”
“嗯,大多都是主界人類。這座小天地,當是乾坤、白龍發現的一座秘境,他們派人長駐在此,發掘資源。此小天地亦有土着生靈,城中那些異族礦奴,就是此界土着。”
“竟然拿一座已經佔據開發的小天地放逐我們……乾坤這次還真是大手筆!”
“是啊,大手筆,也自私自利到了極點,別說那些礦奴的死活了,連被他們派駐到這小天中的手下們,等於都被放棄了,任憑他們自生自滅。”
“高手應該都撤走了。”
“這倒是。那座城池裏,最強的武者亦不過五品,法修只到七品。真正的高手,當是早在他設計之前,就已提前撤走了。另外,這座小天地的資源,或許已經快要被發掘一空了。那黃金礦山的山體和地下,都已被挖空,從地氣看來,應當沒剩多少金礦了。”
“照此看來,這小天地已被乾坤他們開發了許多年,涸澤而漁之下,資源已行將枯竭,難怪捨得放棄……琉璃師姐,這樣的城池多嗎?”
法琉璃微眯着雙眼,貝齒輕咬紅唇,吐息略顯急促。
沉默好一陣,她方才開口說道:
“不知道。我方一降臨此地,便開始尋你,途中只遇到了那一座城,藉著那座城,推演了一番此地究竟,算出這是一座異域小天地……至於這小天地里,有多少城池,多少人口,卻是未曾算出。”
沉浪扶着她的纖腰,問道:
“琉璃師姐要我前往那座城池,是想解救那裏的礦奴?”
“嗯。我推算過,那裏的主界礦奴,大多都是破產流民,被誘騙至這小天地採礦,當作奴隸使喚,此前幾乎每月都有新的礦奴被誘騙過來,老礦奴存活時間都不超過一年。還有少數武者,得罪了乾坤、白龍的門人手下,也被當作礦奴捕了過來。”
“那些異族土着礦奴呢?”
“都是被抓捕的俘虜。以我推算,此界土着,體魄強大,都是天生的大力士。不少土着還有天賦異術,還能驅使異獸。少數巫祭,更有強大法術。乾坤、白龍的手下,時常對土着部落發起討伐,搶掠土着資源、人口,還將土着強者當作磨刀石……”
沉浪感慨:
“被乾坤、白龍手下如此禍害,這方小天地的土着,怕是要將所有的主界人族,都視作洪水勐獸。我們縱然解救了土着礦奴,只怕也難以令他們改觀。”
法琉璃悠然道:
“我會妥當處置的。佛渡眾生,此界土着雖非東土人族,可亦是有靈眾生。且他們本與主界無害,從未侵害過主界,卻無辜遭到了主界人的侵犯、劫掠、屠殺……這罪果雖是乾坤、白龍種下,但既然撞上了,還是需得渡他們一渡。”
沉浪笑道:
“琉璃師姐真是菩薩心腸。”
法琉璃嫣然道:
“我現在可不是什麼菩薩,只是個需索無度,不知飽足的六欲魔女呢。”
沉浪哈哈一笑,用力將法琉璃緊摟在自己胸膛上:
“無所謂,我來渡你。”
正事暫且說到這裏,接下來,兩人又運起子孫廟那一派的禪功秘法,同參歡喜。
不知不覺,荒涼枯黃的大地之上,漸漸有了些稀疏草木。
巨象已牽引着玉輅,來到了戈壁與草原的交界處。
前方地平線上,隱隱可見山嶽隆起。
一座巨石建造的灰白城池,佇立在石山腳下,山體之上,遍佈密密麻麻,宛似蜂巢的洞穴,以及一條條依山而鑿的曲折石道。
那山,正是法琉璃所說的黃金礦山。
此刻礦山石道之上,卻不見半個人影。
往日裏,本該在監工皮鞭下勞作至死的礦奴們,此刻全都被驅趕進了灰白石城中,在監工武士們虎視之下,將一塊塊巨石搬上城頭。
城頭之上,炮聲隆隆,還時不時響起一陣排槍聲。
濃濃的白煙,自城頭升騰而起,很快又消散在黃昏的風中。
城牆下,一隊隊赤膊上身,筋骨粗大,肌肉健壯,皮膚或古銅,或黝黑,身上有着天然靚青紋路的壯漢,揮舞着簡陋的武器,乃至扛着原木、石塊,邁開大步向著城牆狂衝過去。
一些人在衝鋒途中,被滾燙的炮彈撕得四分五裂,立斃當場。
也有人被密集的子彈擊中,胸腹之上滿是血洞,可仍然奮不顧身地踉蹌前行,用自己的身軀為身後的同伴遮擋彈雨,直至血將流干,方才奮力向著城頭擲出手中的武器、原木、石塊,然後瞪大雙眼,不甘地向前倒下。
城下更遠處,有身披麻衣,頭戴彩羽的巫祭,在大鼓、號角聲中,跳着古樸的戰舞。
巫祭們的舞姿狂放熱烈,好像洶湧的焰火,又像是要在這一舞之間,將生命一次燃燒殆盡。
怒舞之時,一道道血色光環,自巫祭們指尖撥灑出去,落到衝鋒的族人們身上,令他們速度更快、力量更大、皮膚更硬、體力更強、不知疼痛,無所畏懼。
但代價,卻是巫祭們自己的生命。
先是年老的巫祭,燃盡生命仆倒在地。
接着年輕的巫祭們,生機飛快流逝之下,少年漸漸染上白髮,少女漸漸滿面皺紋……
有勇士衝到城下,將石塊擲上城頭,砸倒好些守城的火槍手,乃至砸翻大炮,然後縱身躍起,徒手攀爬城牆。
有的勇士,被城頭落下的大石砸得頭破血流,墜下牆根。
亦有勇士,靈活避開飛石,終於攀上城頭,可迎接他們的,往往又是一陣排槍彈雨。
也有勇士借衝鋒之勢,以原木作撐桿,直接衝上城頭,咆孝着揮舞原木,擊飛一排排火槍兵,掀倒一尊尊火炮。
但很快,就有掌力拳勁、刀罡劍芒,乃至焰箭、氣刃呼嘯而來,將殺上城頭的勇士一一擊殺……
戰鼓聲、號角聲、嘶吼聲、喊殺聲、慘叫聲……隨着風飄向遠方,待被風帶到十數里開外時,已只剩下零星細微的響動,彷彿來自夢中的幻音。
沉醉在修行中的法琉璃驀然驚醒。
她首次主動斷開與沉浪的連接,黑裙彷彿有生命一般,自行依附到她身上,化為一襲將玉頸、手腕、雙腳都遮掩得嚴嚴實實的繁複長裙。
“城池那邊開戰了,死了很多人。我先行一步……”
音猶在耳,法琉璃已然一步邁出,消失不見。
沉浪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穿上衣裳,躍下玉輅,收起豪車、巨象,邁開大步,向著城池方向飛奔而去。
硝煙升騰,熱血拋灑,攻城血戰仍在繼續。
突然。
一陣淅淅瀝瀝的細雨從天而降,將城上城下的雙方,統統籠罩在內。
天空明明沒有雨雲,這雨從何而來?
疑惑中,城頭上下,城守雙方,竟不約而同停下了廝殺,仰首望天。
殘陽如血,萬里無雲,可晶瑩雨絲,仍淅瀝瀝落個不停。
這雨清涼,澆熄了雙方滿腔的怒火,撫平了他們狂躁的殺意。
這雨滋潤,所有傷者,在細雨浸潤之下,先是傷痛漸漸平息,跟着傷口緩緩癒合。
癒合的傷口,甚至擠出了卡在肌肉里、打入胸腹中的彈丸、箭失、碎刃。
城上城下,所有的傷者,但凡還有一口氣在,在這場小雨之中,都活了下來。
還有那些礦奴。
那一個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搖搖欲墜,彷彿隨時可能倒斃在地的礦奴,不拘人類還是土着,在雨水之中,氣色都漸漸變好。
雖然他們身形仍瘦削,可傷病皆緩緩消失,身體裏面,又漸漸湧現新的生機,令他們及及可危的生命,又得到了新的希望。
就連那些巫祭。
除了早已死去的巫祭,其他巫祭,近乎乾涸的生機又被這場及時雨續上,少年少女們也不再老去,甚至隱隱恢復了幾分曾經青春的模樣。
當細雨停歇。
城上城下,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怔怔仰望着天空之中,那黑裙飄揚,膚如月光,雲霞繚繞,若隱若現的飄渺身影。
有般的禪唱從天際傳來,落入每個人耳中。
禪唱聲中,城上城下,兵器噹啷落地的聲音響成一片。
城頭有人跪拜下去。
一人,兩人,三人……
轉眼之間,城牆之上,再無一人站立。
城池之中,亦無人站立。
無論武士、法師、商人、礦奴,統統跪拜在地。
有人甚至痛哭流涕,用曾經沾滿無辜鮮血的雙手,捂住臉頰,懺悔罪孽。
城下的土着,也紛紛跪拜下去,對着天空那聖潔的仙靈神女虔誠膜拜。
戰爭結束了。
城池大門打開。
為守衛家園、抗擊侵略、拯救同胞而來的土着勇士們,昂首挺胸步入城池,砸碎他們同胞手腳上的鐐銬,還他們自由,甚至一同砸開了那些人族礦奴的鐐銬——
甘霖洗禮,禪唱滌心之下,土着勇士們的頭腦變得很清醒。他們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些來自天外的異族人,並非全都是他們的仇人。
也有許許多多的異族人,與他們被奴役的同胞一樣,也是被迫害、奴役、殘殺的受害者。
沒有報復性的殺戮。
此時此刻,沒人能再生出一絲殺意。
但這不代表,曾經造過孽的人,痛哭懺悔之後,便無需再付代價。
法琉璃渡人,不是一句放下屠刀,就能輕輕鬆鬆回頭是岸、立地成佛的。
這城池裏,很多人都要用實際行為,為他們曾經的暴行贖罪。
當夜幕降臨時。
城池之中,各個空地上,都燃起了熊熊篝火,滿城飄蕩着小米清香。
城池已被土着接管。
土着勇士們巡視着城池,被解救出來的礦奴們,無論土着還是主界人族,都圍坐在篝火旁,喝着濃稠香甜的小米粥,憧憬着未來的新生活。
而守城一方的武士、法修、商人們,則呆在各自居所當中,等待着神女對他們的審判。
沒人看守他們,但也沒有一人作出逃跑的嘗試。
並不僅僅是因為神女的無邊法力,已令他們徹底悔悟——
世上總有內心一片漆黑,徹底無可救藥的天生惡徒。
縱然一時短暫懺悔,可心靈中的殘虐陰暗很快又會捲土重來,將自己一切暴行,視作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這等天生的暴虐惡徒,在這城池之中,絕對不乏其人。
但惡不代表蠢。
能被派駐到這種秘境小天地戍守的,多少都有些見識。
一場甘霖細雨,一陣禪唱,便化解一場戰爭,救下無數生命……
這等法力,放在主界,亦是人間極巔。
在這種秘境小天地中,更是堪比神祇。
誰又敢在那位人間極巔的神女,尚駐留此城之時,嘗試逃跑呢?
一座外觀樸素的小屋,佇立在城池之中,一座靠近礦山的石台之上。
一些土着巫祭,將他們從戰利品中挑選出來的禮物:黃金、綢緞、珠寶、寶弓、利器,堆放在石台之上、木屋之前。
除了戰利品,巫祭們還將部族中的珍寶獻上。
雖屢經劫掠,部族中的珍寶已經寥寥無幾,但他們還是竭盡所能,獻上了最好的東西。
有凋刻着奇形文字,或是嵌着化石,擁有着奇異力量的石塊。
有未經凋琢的大塊寶石。
有散發異香、油光發亮的古木。
還有彩羽編織的披風、頭冠。
土着勇士們,也獻上了他們的禮物。
有最華麗的獸皮,最堅韌潔白的獸骨,最嘹亮的號角,最鮮美的肉食……
每一個獻上禮物的人,無論巫祭還是勇士,都會在木屋前雙膝下拜,以額觸地,親吻地面,向幫他們挽回了無數同胞生命的神女,獻上最虔誠的禮敬。
外觀樸素的木屋內部,實則是金碧輝煌,豪華奢侈的宮殿。
被土着們視作神女,虔誠膜拜的女子,此時正坐在溫泉池畔,與半身浸在池水之中,站在她面前的男子說著話。
“以前只聽說,琉璃師姐雖不善戰,可治病救人卻是天下第一。今天總算是見識到師姐你治病救人的本事了。一場甘霖咒,一道渡人咒,居然能化解一場戰爭,救下那麼多性命……師弟我望塵莫及。”
沉浪手捧着法琉璃晶瑩柔嫩的玉足,輕輕按捏着,笑着說道。
“你若臻至一品,施展甘霖咒,當也能如我一樣。”
法琉璃嫣然說道。
沉浪搖頭慨嘆:
“我只怕不行。我觀琉璃師姐你的甘霖咒,並非單純匯聚天地靈機,其中更蘊含了師姐普渡眾生的慈悲之念。
“那意念純凈無瑕,引發天地共鳴,牽引來天地哺育萬類生靈的無窮生機,正因此,師姐你的甘霖咒才會有如此效力。
“我卻是殺心太重,崇尚以暴制暴,以惡止惡,以殺報殺,慈悲心不及師姐萬一,縱然將來道法修為臻至一品,也無法以一道甘霖咒,達成琉璃師姐你這樣的奇迹。
“我啊,渡不了眾生,只能渡一渡琉璃師姐你了。”
說話間,沉浪捧着她玉足,在她光滑細嫩的足背上輕輕一吻,再托起她雪白綿軟的小腿肚,往她膝頭輕吻一下,繼而一路向上吻去。
法琉璃呼吸微凝,修長玉頸向後仰起,胸腹前挺相迎,忽地嬌軀一顫,雙膝不由自主往內一併,雙手緊緊抱住了沉浪後腦。
不知過了多久。
法琉璃已到了溫泉池中,與沉浪對坐相擁。
“城中那些武者、法修,果然都是乾坤、白龍手下。那些商人,也是為乾坤、白龍服務。城裏還有青樓,裏面都是些可憐女子,有土着,但更多還是被拐騙乃至綁架至此的主界女子,還不乏女武者……乾坤、白龍手下那些武者、法修、商人,造孽無數,琉璃師姐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你……想如何處置他們?”
“他們不僅殘害此界土着,還殘害主界東土同族,若依我之見,自然是全都殺了,一了百了。不過我知師姐菩薩心腸,從不殺生……不如就罰他們幫土着重建家園,開礦、種田、狩獵,畢生服苦役贖罪?相信他們其中絕大多數人,在師姐你禪音洗禮之下,是願意誠心懺悔贖罪的。至於極個別死不悔改的天生惡徒……我自會一一鑒別出來。”
“便依你之意吧。可是那些被拐騙、綁架來的礦奴、青樓女子,又該如何處置?”
“願意回歸主界的,等我們找到回歸主界的辦法,就帶他們一起回去。若不願再回主界,便幫他們在此界落戶吧。”
“回歸主界……”
法琉璃雙手擁着沉浪脖頸,修長玉腿白蟒般纏裹在他腰上,下頷抵着他肩頭,輕嘆一聲:
“單我們自己想要回歸主界,便已千難萬難……況且被乾坤、白龍奴役的,遠不止此城的這些礦奴、女子,此界如此廣大,體量類比東土,定然還有許多乾坤、白龍的據點,還有許許多多遭受奴役的苦命人……”
“那些人自然都是要一一解救的。”沉浪笑道:“至於如何帶他們回去,琉璃師姐勿需擔憂,我卻是有些眉目了。”
法琉璃輕咦一聲,抬首看向沉浪眼睛:
“你有辦法了?”
沉浪微微一笑:
“確實有了些辦法,不過現在還做不到。至於如何達成,且容我先賣個關子。”
法琉璃也不追問究竟,只嫣然一笑: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創造奇迹。”
說罷,重重吻上沉浪,久久不願分開。
又不知過去多久。
沉浪與法琉璃已來到了一座花廳之中。
花廳一張紫檀木桌上,擺放着一隻玉盆,盆里盛滿清水,沉浪坐在桌前,抬手在水面輕輕一拂,水面之上,便現出木屋前,石台上的情形。
看着幾乎堆滿了石台空地的禮物,沉浪不禁笑道:
“這些土着倒是淳樸感恩,瞧這一地禮物,怕是把城裏和他們部落里最好的珍寶,統統都挑出來了。”
法琉璃背對沉浪,騎坐在他腿上,長長的裙擺罩着她與沉浪的腿,只露出她那雙足尖緊繃,玉趾蜷扣的雪白玉足。
她眯眼瞧着水鏡中的畫面,輕笑一聲:
“羽衣、獸皮、獸骨、號角、古木……你若喜歡,便收起來吧。其它就算了。”
沉浪笑道:
“不挑件珠寶么?終是一份心意。”
“不了……”
法琉璃輕搖螓首,忽然輕咬紅唇,眼神一陣朦朧迷離,嬌軀亦隨之緊繃輕顫。
良久,她輕輕舒了口氣,身軀鬆懈下來,軟軟靠進沉浪懷中。
沉浪將下巴抵上她肩頭,雙手摟着她柔軟平坦的小腹,笑道:
“還有幾件禮物,似乎是有超凡力量的奇物,師姐也不要麼?”
法琉璃輕笑一聲:
“明知故問。”
“我卻是看中了一件小玩意兒。”
沉浪指着一塊纂刻着諸多奇形符文,但已久經歲月風化,大半符文都已變得模湖不清的石板:“那塊石板上的符文,乃是此界遠古文字,或許記載着一些此界的秘密。”
法琉璃訝然道:
“你竟能識得此界遠古文字?”
她本來也是解讀古文字的好手,但至少得有一定的線索。比如至少得有幾個一脈相承,且彼此對照的古文、今文,她方才能依據此線索施法推演。
而此界土着,尚處於蒙昧狀態,又或者因故失去了文明傳承,並沒有成體系的文字,連巫祭的知識都只是口耳相傳,力量則依賴於血脈傳承。
毫無線索的情況下,以法琉璃之能,都辨不出石塊上那些模湖的符文,沒想到沉浪居然認得。
不過想想,沉浪可能是上古之時,就已成魔的“大魔”,認得這些遠古符文,或許也在情理之中?
沉浪不知法琉璃心中所想,只是笑問:
“琉璃師姐辨識不出這些文字嗎?”
法琉璃搖頭:
“我也只是凡人,哪能無所不知?”
沉浪一笑:
“連師姐都不認得,看來乾坤、白龍也不可能辨識這些符文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找出一些連乾坤、白龍都未必知曉的秘辛。”
說著,他將手探入水鏡之中,竟直接自水鏡畫面之中,把那塊石板取了出來。
繼道法四品的“投影降臨”之能,沉浪晉陞道法三品之後,又開發出了“水鏡鑒影術”一門新的能力,可直接自水鏡投影的畫面中,把遠處的物品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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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發出這個能力之後,沉浪差不多已經能猜出這水鏡鑒影術的來頭了。
遠程監控、鏡面傳音、水月幻身、水鏡投影、鏡面取物……
這些能力,與神祇的能力何其相似!
神祇可以看到信眾膜拜的畫面,可以將聲音直接傳送到信眾耳邊,可以在舉行大規模祭典之後,投影化身降臨信眾身邊,也可以隔空乃至跨界收取信眾的貢禮……
水鏡鑒影術的能力,像極了神祇的能力,縱然在細節方面稍有不同,但大致是相似的。
所以沉浪猜測,這水鏡鑒影術,很可能是某個古神開創的法術。
當初傳他這道“水鏡鑒影術”的葛清雲,應該是找到了那位古神的遺迹。
不過也不知是因葛清雲修為不足、福緣不夠,還是因那遺迹太過殘破,葛清雲卻是未能得到太多好處,修為不上不下的,還被沉浪拿捏,得到了此術。
話說回來,這水鏡鑒影術到了沉浪手中,倒是屢放異彩,幫他創造了一次又一次堪稱奇迹的戰果。
以後若有機會,當尋葛清雲打探一二,問問他遺迹所在,大不了,帶着葛清雲一起發財么。
收回思緒,沉浪將自水鏡中隔空取來的石板擺在桌面上,左手輕輕撫過那一行行模湖不清的奇形符文。
手指輕撫之時,他手背上的點精筆烙印,亦射出一道掃描光線,逐一掃過那些符文。
點精筆雖賦予了沉浪通曉語言、通曉文字的能力,能令他無師自通這世間一切語言文字,連流傳度較高的古代語言、符文都能通曉,但這種恐怕已經徹底失落的遠古符文,沉浪卻是無法直接認知。
他只能認出這是此界遠古文字,想要知曉文字的具體含義,尚需以點精筆掃描辨析。
法琉璃看不到,或者說總會下意識忽略他手背上的點精筆烙印。
至於掃描光線,更是唯有沉浪和點精筆體系下的小妖精們能夠看到。
所以見沉浪指尖輕撫符文,還以為他是在解讀,當下也不作聲,只靜靜靠在他懷中,默默瞧着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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