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 165 章

第165章 第 165 章

消息傳到冀州后,元里直接大笑出聲,“好!“

他讓文采斐然的崔言寫了文章,崔言是幽州人,飽受外敵的侵擾,聽聞消息后喜不自禁,文思泉湧之下提筆便寫出了兩篇精彩絕倫的文章,一篇寫匈奴一篇寫烏丸,皆寫得朗朗上口,讓人拍案叫絕,堪稱可以傳世。

元里這個早已知道此事的人看完他的文章都暢快淋漓,熱血沸騰,可想而知其他人會有什麼反應。

他當即就對崔言豎起了大拇指,“妙,妙不可言。”

崔言滿面紅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下這些時日一直在器物部忙着研發農具,倒是疏忽寫文章一事了,聞公覺得滿意便好。”

元里很滿意,他甚至覺得根據他後世背誦過數篇傳世佳作的經驗來看,這兩篇文章也很有可能被選在後世的語文課本上。

一想到這一點,元里就更滿意了。

他隨後便將這篇文章昭告天下,將匈奴被滅、烏丸人背叛被殺兩件事放了出去。

這樣的大事不必元里推波助瀾,自會傳播得無比快速。無論是文人還是百姓,都會為此歡欣鼓舞,他們或寫信或奔走,想要儘快將這樣的喜悅傳告給別人。

幾日後,元里收到信,得知楚賀潮等人月底才會回來。他耐心地等着,準備這些功臣回來后便給他們辦慶宴。

楚賀潮披星戴月,提前大軍數日在深夜中回到了鄴城。

他回來的時候元里正在睡覺,楚賀潮也沒驚動他,洗漱過後悄然無聲地鑽上了床。

他想死元里了,對着元里摸摸抱抱不停,又親了好幾口才心滿意足地睡覺。

元里本來警惕地要醒,但聞到熟悉的氣息后,又放心地繼續睡了下去。第二天一早,他睜開眼就被床上的野男人嚇了一跳,下意識抬腿一踹,直接把楚賀潮給踹下床了。

沉重的一聲巨響。

楚賀潮悶哼幾聲,額頭青筋綳起,“元樂君。“

元里反應過來自己踹錯人了,他咳咳嗓子,把楚賀潮給拉了起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楚賀潮借力直接翻上床壓住了他,閉着眼睛道∶“昨晚夜裏,好幾日沒睡個好覺了,讓我再睡一會兒。”

“不行,”楚賀潮壓住元里的四肢,死皮賴臉道,“你陪我一起睡。大早上就給我一腳,讓你給我一件貼身衣服解解相思都不給,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男人?”

說到最後,都帶着幾分怨念。

元里嘆口氣,“心疼你,但是你好重,會壓得我難受。”

楚賀潮悶笑一聲,低頭親了元里一口,嘆息着道“傻小子,我怎麼捨得一直壓着你。”說完,他放開了元里,躺在了旁邊握住元里的手,“等我睡着后你再走。”

元里乖乖應了一聲,沒過多久便聽到了楚賀潮沉下來的呼吸聲。他轉過身專註地看着楚賀潮,看到了男人眼底的青黑和唇上的乾裂。

鬍子拉碴,看模樣是日夜兼程而來。

元里靜悄悄地下了床,喊了林田來問∶“將軍是昨晚半夜回來的?怎麼沒叫醒我?”林田先應了是,又說道∶“將軍吩咐莫要吵醒您,讓您好好睡着。”

元里不由一笑,“大軍可回來了“

“這倒沒有,”林田早已猜到元里會問,昨夜便提前問過了楚賀朝身邊的親兵,“將軍只帶着親兵提前回來了,大軍還要月底才能到。主公,將軍還給您帶來了不少東西,其中有一匹汗血寶馬,正在馬廄中餵養,您要不要去看一看?“

汗血寶馬

元里雙眼一亮,立刻起身去了馬廄。

一過去,便見這一身棕紅的汗血寶馬正埋頭吃着精糧。馬尾晃悠着,極為飄逸神俊。元里湊近一看,這馬的毛紅得反着亮光,竟沒有一根雜色。

它極為警惕,見到有人靠近便抬起頭威脅地叫了一聲,噴着響鼻,野性難馴。

元里見它眼神靈動,四肢有力修長,叫聲又響亮,幾乎一瞬便喜愛上了,“把它放出來,我駕着它跑一圈。”

喂馬僕人連忙勸道“聞公,這馬太凶,如今騎着危險。”

元里笑着道“汗血寶馬,有幾分野性也是應該的。不怕,放出來吧。”馬仆只能將汗血寶馬放了出來。

元里這些年從未缺少鍛煉,騎術也是一絕。他擼起袖子就上,折騰得滿頭都是汗的時候,汗血寶馬也累得不行,停下鬧騰,蹭了蹭元里的手心。

元里給它套上韁繩和馬具,帶着它準備跑上一圈,“走,讓我看看你的厲害。”

汗血寶馬這玩意在後代可是傳說中的東西,貴得離譜。元裏頭一次騎汗血寶馬,便知道這馬貴有貴的道理。

等再次回來,他的頭髮都已被疾風吹亂,但面上的笑容卻只多不少。元里從馬上下來,親昵地摸着駿馬脖子,喜”

呂布有赤兔,項羽有烏騅,元里覺得自己怎麼也得起一個響亮的能青史留名的名字,但惡趣味這會兒卻升了起來,“叫你小紅如何“

“……那你還不如叫它汗血。“

元里笑容滿面地回頭,“你醒了“

楚賀潮鬆鬆垮垮地穿着一身衣袍走到他身邊,神色古怪,“你真要叫它小紅”“那不能,“元里嘿嘿一笑,“我就是逗逗它。“

楚賀潮好笑,“你看看它能不能聽懂你的話”元里看了旁邊專心吃馬糧的駿馬一眼,覺得它聽不懂。

“按我說,”楚賀潮隨意道,“什麼追風、赤羽,叫一個名字就得了。”元里覺得也行,“那就叫赤羽吧。“

楚賀潮所獲八萬匹馬,裏頭就百匹左右的汗血寶馬,其中最漂亮的就是赤羽。

元里同楚賀潮打算培育汗血寶馬試一試,本想把赤羽作為種馬來用,但赤羽並不願意,只能退而求其次選了另外一匹強壯有力的汗血寶馬。

月底,大軍帶着戰利品趕到,除了惹人注目的牛羊馬等牲畜外,十餘萬的匈奴人和烏丸人俘虜同樣讓人側目。

楚賀潮沒殺這些俘虜,元里也不準備殺死他們。他讓這些俘虜開墾荒田、修建城池和道路,讓他們脫掉自己部族的衣服,換上北周的衣物,不許說匈奴語與東胡語,只能說北周話。

同化,通婚,若是他們表現得好,生下的孩子便可以是北周人,享有北周人的權力,而不再是俘虜奴隸。

處理完這件事,元里也沒忘記上書給天子,順便送了幾匹好馬過去。

他這麼做既是想同天子說“臣時時刻刻地想着您念着您,得到好東西都連忙來送給你“,藉此來刷天子好感度外,也是想要看一看南方如今的情況如何。

更重要的是,他打算將牛羊等牲畜賣給南方,與南方商人牽牽線。

這些年裏,元里認識了許許多多北周的大商人,與其中七成以上都做過生意。尤其是富庶的南方地帶,他的白砂糖與香皂給元裏帶來了許多錢財與米糧。

戰亂之中,元里與南方商人的聯繫也未曾斷過。香皂雖不再販賣,但白砂糖這個東西可是稀罕物,南方商人從不捨得捨棄。

在元里和陳王立盟約之後,在暗中來往做生意的商人變得更多。他們並非看不懂時局的人,但人為了逐利,殺人放火都可以,何怕暗中往來呢?

也是藉著做生意一事,糧料院的情報人員才能低調地滲入了陳王的勢力之中,並在元里的指派下,暗中購買了不少米糧店鋪.

幾年下來,已經具有不小的勢力。

水師並非一蹴而成,元里當年提盟約,一是為了訓練水師,其二么,便是他不確定打水師能否打得過陳王,便另闢蹊徑,想同陳王打一場貿易戰。

南方的經濟發達,這就代表着只要元里把控住了南方的經濟命脈,南方就能癱瘓一半。

如今烏丸人已經輸了,元里也不必隱瞞細鹽一事。他準備用細鹽和白砂糖雙管齊下,暗中佔據南方市場。

總有些人不吃糖,但鹽可是每人每日都要吃的東西,元里相信沒有人能拒絕得了細鹽。

但這事需要小心謹慎地進行,如今知道他打算的,除了楚賀潮便只有幾個心腹。

馬匹送出去后,冀州便連下了好幾日雨。

夏日炎熱,北方的夜晚卻透着幾分涼氣。今年的雨水頗豐,田地里的穀物都長得很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八月。

托雨水豐滿的福,今年河裏的魚比往年更為肥美。送到楚王府的魚一筐又一筐,都做出了八百種吃法。

元里快要吃膩了魚肉時,他的老師歐陽廷給他送來了一封信。

這倒是稀奇了,元里接過信封,“老師兩個月前不是才送信來過?”到底能有什麼事,讓歐陽廷這麼快便又送了一份信過來?

林田低聲道“主公,送信來的那個人馬匹已經跑死了,這是六百里加急之信。”

元里眼皮一跳,立即把信拆開。信封內只有薄薄一張紙,紙上字跡潦草。

元里的神色沉了下去。

這是一封求救信。

徐州被洪水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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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將軍擄走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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