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原書向if線2
衛泉正琢磨着,他的案桌邊便有人坐了下來，正是他的道侶，寒門的少主韓晟。
只是此時,韓晟的神情有些不太好看：“阿泉,我聽說洛劍尊想要退居玄御劍宗的飛仙谷,這是不是真的？”
“還有，你知道飛仙谷在什麼地方嗎？我聽說飛仙谷還有着不少像洛劍尊這樣的高階修士，究竟是不是真的？玄御劍宗之中還藏着一個這樣的地方，之前竟然一直不曾聽說過……”
衛泉像是愣了一下：“飛仙谷自然是有的，不然之前那些宗主長老們都去了哪裏？不過,我並不知曉飛仙谷究竟在什麼地方。”
韓晟有些不滿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在玄御劍宗已經跟不少高階修士都有聯繫了嗎？怎麼連這麼個地方都打聽不出來,那你是不是也不知道這地方究竟有什麼人？”
“還有，最近寒門駐地之中的靈氣濃度忽然稀薄了不少,你知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衛泉沒說話了,他哪個問題都答不上來。
他像是忽然反應過來,自己似乎並沒有像自以為得那麼重要。
他憑藉著“天命之人”成為洛劍尊的徒弟，拿到了一個殊榮,奔走在寒門跟玄御劍宗之間,以為在這兩個宗門之間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但實際上，無論哪一邊,他似乎都不是那麼重要。
在寒門那邊,他是憑藉著韓晟道侶的身份才獲得其他人的另眼相看,而在玄御劍宗這邊，是憑藉著洛劍尊的弟子這個身份。
他一度以為,“洛劍尊的弟子”這個身份十分好用,但如今看來,恐怕也不過如此，會因為這個身份給他殊榮的，在劍宗大多也不過是一些名義上的長老，而真正的掌握着實權的那些人，比如大長老虞平長老，或是像陣法長老容雪，劍閣長老呈刻，都不會太將他放在眼裏。
特別是容雪尊者，每次他去找人的時候，都用“陣樓繁忙，沒空招待他”這樣的理由將他敷衍過去了。
但他還並不能說什麼，容雪尊者雖然實力不能跟洛劍尊相比，但憑藉著整個陣樓，也確實不懼他。
陣樓掌管着整個劍宗的護宗陣法，不到迫不得已，哪怕是洛劍尊也不至於跟她撕破臉。
反正不會因為他跟容雪尊者撕破臉，甚至這場大典之後，他們就要師徒緣盡了。
從今以後，他就沒法再用“洛劍尊的弟子”這個名頭了。
衛泉覺得心裏有些發苦，他甚至覺得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他往大殿的其中一個位置看了過去，那裏還有一張空出來的案桌，是給這次大典的主角準備的。
現在，只能這麼試試了。
就在衛泉下定決心的時候，大殿門口忽然傳來了些許動靜，大殿之中的人也開始騷動起來。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辰昕可算是來了，他可是這次大典的主角，也來得這麼晚”。
衛泉正襟危坐，打算仔細看看這位“辰昕長老”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到時候也能上前去打聲招呼，至少要在辰昕長老面前露個臉。
***
曲硯進入大殿的時候，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他在大殿之中環視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給自己準備的案桌，走了過去。
容雪就在他的旁邊，看他這幅模樣，不由挑了挑眉：“你幹什麼去了，都已經洞虛期了，還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曲硯又打了個呵欠：“就算到了洞虛期，只要神識消耗過多，也會犯困的。”
容雪又問：“你做了什麼消耗這麼多的神識。”
曲硯道：“大典開始之前我那靈田之中不是發現了一株千雷心嗎？我去拜訪了一下靈穗長老，發現這千雷心除了偶然得到的幾株之外，至今沒有法子能夠種出新的千雷心植株……”
容雪點了點頭：“很多靈植都是這樣，就是因為靈種不穩定，這些靈植才會這般罕見，但這跟你犯困又有什麼關係？”
曲硯從案桌上端起了一杯靈茶，醒了醒腦子：“這幾天之中，我嘗試了一下，將千雷心的枝丫扦插到另一個盆里，企圖讓它長出一盆新的千雷心來……”
曲硯話還沒有說完，容雪便已經被他的話給嗆住了，她咳了許久之後才跟曲硯說道：“你在異想天開什麼哦，雖然不知道扦插是什麼手段，但想要得到一直全新的千雷心，絕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曲硯朝她眨了眨眼，伸出了兩根手指：“我成功了哦，現在我手上有兩株千雷心。”
“就是代價也有些大，我現在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神識運用過度，不想參加大典，我想回去睡覺。”
容雪被整個震驚住了：“你說真的？”
現在的曲硯反應確實有些遲鈍，他點了點頭：“是啊，我騙你做什麼，但新的那株千雷心還十分不穩定，靈穗長老說，它不僅僅需要木元素，對於風元素跟雷元素也十分稀缺，我得想個辦法從宗門之中揪兩個弟子去幫忙。”
容雪跟曲硯說話的聲音雖然特別壓低了，但畢竟是實實在在說出口的，只不過整個大殿之中說話的人有不少，這才沒被人太注意，但只要是關注他們一些，便能將他們之間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宗主在主位上輕咳了一聲，也小聲得跟曲硯說道：“小曲啊，給你介紹個人，我想他應該也樂意幫你這個忙。”
東懸指了指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我師弟，洛淮劍尊，你應該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曲硯順着東懸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正好跟對方四目相對。
曲硯情不自禁地往容雪的方向挪了挪，這位洛淮劍尊的眼神看着着實有些可怕。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的眼神有些太過於急切了，洛淮劍尊也不太好意思地咳了一聲，盡量放緩了語氣：“若是辰昕長老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
曲硯搖了搖頭：“我倒是不介意。”
反正讓其他人幫忙也是幫，讓洛劍尊幫忙也是幫，而且洛劍尊好歹也是宗主的師弟，實力也確實強悍，比起其他弟子總歸更加靠得住一些。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曲硯還是提前問了一句：“洛劍尊，是也需要千雷心嗎？”
洛錦意點了點頭：“雷靈根跟其他靈根不太一樣，一直以來它都比較暴躁，有時候甚至會影響到我本身，千雷心難得，哪怕是我也是十分緊缺的。”
曲硯瞭然：“我明白了，如果洛長老確實需要的話，將千雷心整株靈植都給你也不是不行。”
洛錦意似乎是被曲硯這番大方的操作給搞蒙了，他問道：“你自己不需要嗎？”
曲硯搖頭：“我要千雷心幹什麼？它雖然確實十分罕見吧，但我既沒有風靈根，又沒有雷靈根，根本照料不了它，我又不是靈穗長老，根本沒地兒去弄這些東西，照料一株千雷心十分麻煩，而且它還特別霸道，會影響到曲禾峰里其他的靈植，就算我已經把它們遷走了，誰知道它對靈田之中的靈植還會不會有其他的影響。”
以防萬一，還是送走吧！
洛錦意似乎十分期待：“那，你是打算一株都不留嗎？”
曲硯道：“靈穗長老已經預訂了一株了，如果你想要的話，可以把另一株帶走。”
洛錦意聞言，略感遺憾：“只有一株啊……”
宗主瞥了他一眼：“你用來穩定你的雷靈根，每年兩個千雷心果實就夠了，一株還不夠嗎？”
洛錦意答道：“千雷心嘛，對於雷靈根修士而言，自然是越多越好，再說了，我在種植靈植這一方面畢竟還是新手，萬一被我養死了呢？”
宗主冷哼了一聲：“那給你兩株，也都是被養死的份，要我說還是別給你了，兩株都送到靈穗那裏去，大不了每年給你送兩個千雷心就是了。”
洛錦意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這種資源還是需要收在自己的手裏。”
曲硯對於洛劍尊與宗主之間的爭論不感興趣，他悄悄說道：“既然這樣，我是不是可以提前離開啊？”
宗主道：“其實吧，走完流程就沒你的事了，若是不樂意留下來，便可以回去，只不過大典會繼續舉行而已，這樣的大典難得有一次，自然要讓其他人都高興些才是。”
大典的流程其實十分簡單，到了時間之後由玄御劍宗的宗主帶着大典的主角宣佈一些事情，比如說回顧一番曲硯這些年來的經歷，然後再宣佈曲硯的尊號，這個流程就算是結束了，一點都不耽誤其他修士吃喝玩樂。
但即便流程簡單，被帶着走了一遭之後，曲硯還是覺得身心疲憊。
他扶着案桌嘆息：“這樣的大典，應該不會有下一次了吧？”
容雪道：“等你修為到了化神期，應該還有下一遭。”
“那應該還需要挺久，不過這裏應該沒我的事情了，那我可以離開了嗎？”
宗主給他指了一個方向：“從後門走，不然你身為大典的主角，流程走完就大搖大擺地從大門走出去，像什麼樣。”
曲硯立即站起了身：“多謝宗主，我肯定從後門悄悄溜走。”
看着曲硯起身，洛錦意也乾脆得站起了身：“既然如此，那我便與辰昕一塊兒離開吧！”
宗主挑了挑眉：“不與你那位徒弟告個別再走嗎？”
洛錦意似乎愣了一下：“徒弟？”
說起來，他好像確實有一個徒弟來着，雖然是記名弟子，不過……
“我那個徒弟，叫什麼來着？”
“算了，應當也不是很重要，我都要去飛仙谷了，這師徒關係自然也就斷了，沒必要臨走的時候再來這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