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 127 章
到了臨近拍攝的那天,蘇綏很早就趕到了錄製現場。
他是上午到的,直播在下午開始,留下了充裕的準備時間。
或許是為了凸出“浪漫”兩個字,《浪漫的日子》錄製地點選在嵊山島,一處堪比綠野仙蹤的童話般的島嶼。
節目組給所有嘉賓都買了機票,蘇綏抵達的時候,趙導正站在村口翹首以盼。
一見到視野中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趙導立即激動地迎了上去:“蘇老師!盼星星盼月亮的,我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蘇綏都沒來得及說話,他又連珠炮似的說:一路上還適應嗎?京城離這兒還挺遠的,溫差也大,就怕你水土不服。先休息一下吧,節目組給大家準備了吃的,要是餓了可以先墊補墊補。”
許久未見,這個胖胖的導演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熱情到蘇綏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回以一個擁抱,笑眯眯地說:“我沒來晚吧?”
趙導連忙擺手:“沒有沒有,還有人沒來呢。”
“誰啊?”蘇綏順口問了一句。
“呃,這個,等到了你就知道了,現在先跟我去見見其他嘉賓老師吧。”趙導訕笑着說。
蘇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在提到還沒到的那個嘉賓時,眼前這和善的胖子導演似乎有些緊張。
但他也沒多想,跟上了趙導的腳步。
趙導引領着蘇綏在村莊裏轉了一圈,介紹道:“這是座廢棄的村莊,十幾年間都沒有什麼人柱,石頭房子爬滿了爬山虎,整片村莊在時間的催生下都變成了一片綠色的森林,後來意外被發現后,就開發成了旅遊景點。”
他們走上一處高地,正好能將不遠處的海面收入眼底。
趙導指着遠方說:“到時候我們還會去海邊拍攝。你看這環境,多美啊。”
蘇綏一路都在留心途徑的風景,他從滿目蒼綠中抬起眼,眺望遠方蔚藍的海水,被帶着咸濕的海風一吹,路途的困頓都瞬間消去不少,人也跟着清醒了幾分。
耳邊是海鷗盤旋而上的鳴叫,和着眼前的浪漫風景,蘇綏只覺得心曠神怡,一時間連唐慢書都沒去想,把那些煩心事都暫時丟到了一邊。
他點點頭,輕輕地笑道:“嗯,風景是很漂亮。”
趙導“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邊往目的地走,邊和蘇綏攀談。
“咱們快至少有大半年沒見了吧?我覺着你比我記憶中的樣子更加好看了,果然是紅氣養人啊,你看你現在氣色多好。”
趙導還記得剛見到蘇綏的時候,青年的臉依然叫人一眼驚艷,但那時的他總是帶着點若有似無的頹靡感,說得簡單直白一點,就是感覺沒什麼精神氣。
好看是好看,但很像快開敗了的花。
而現在,還是一樣的臉,一樣的氣質,但他就是覺得,有哪裏不一樣了。
蘇綏自己自然是察覺不出來,但也很捧場的接住了導演的話茬:“是啊,《無罪之罪》殺青后,我就很少見到您了。”
“說起來,這次這節目我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答應參與錄製,恐怕還沒那麼順利定檔。”趙導的小眼睛真誠的看着蘇綏。
他的綜藝運是真的不太好,前幾次的項目莫名其妙的黃了之後,誰都不願意再拿自家平台的資源給他試水。沒辦法,為了圓夢,只好自己牽頭,弄了這麼一個小成本的直播綜藝。
“說出來也不怕被你笑話,我向你發出邀請之後,自己都覺得沒什麼戲,畢竟你現在身價和以前不一樣了,不接這種級別的綜藝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趙導不禁感慨道:“但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同意。而且你同意之後,節目很快就拉到
了投資,定檔也比之前順利得多。不管怎麼說,我都得感謝你願意來這檔節目。”
蘇綏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抿了抿唇,笑道:“您以前在我困難的時候主動伸以援手,我一直記着這份情,要說感謝,我還差您一句感謝。”
“你是說《親愛的朋友》嗎?”
蘇綏點了點頭:“是那一次。”
“哈哈哈,那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不敢居功。”趙導爽朗地笑了起來。
不是趙導一個人的功勞?
蘇綏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不等他問,趙導又說:“那個時候是路陽找到我,他和《親愛的朋友》有合作關係,這麼一番牽線搭橋,節目方最後才邀請了我們。”
周路陽?!
一個完全沒有想到的名字忽然出現在蘇綏的耳朵里,令他一時還有些驚訝。
他第一反應就是趙導是不是在替這人說好話,但轉念一想,又把這個猜測排除了。
周路陽和趙導的關係也就是泛泛之交,娛樂圈裏多的是這樣的表面朋友,他不至於這麼賣力的給周路陽說什麼好話。
所以這事兒大概率是真的。
蘇綏的心情一時有些複雜,他沒想到,自己還欠過周路陽這麼一個人情。
正想着,趙導忽然停下腳步:“咱們到了。”
蘇綏抬起頭,發現矗立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座被爬山虎爬滿了的綠色小屋,在藍天白雲的襯托下,彷彿披上了一層夢幻的濾鏡。
下一刻,唯美的小屋內便走出來好幾個人。
蘇綏迅速地掃過一眼,熟面孔只有江辰星和夏晚意。
其餘兩位就很是陌生了。
不過兩個人之中的男生很熱情,蹦蹦跳跳的幾步衝到蘇綏面前,開口打招呼時聲音很清朗,非常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氣質。
“你是蘇綏吧?我過年的時候還看過你的電影,你演的那個卧底可帥了!我一開始還真以為你是大反派呢,沒想到後面還有反轉,看得可太過癮、太精彩了。”
他上來就先是誇了一群,直把蘇綏誇得耳根微紅,才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顧思怡,今年二十歲,是在校體育生,學游泳的!”
“你好——”
等等,他叫什麼?
顧,思,怡?
蘇綏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他看了眼顧思怡,又看了眼不認識的那個女生,忍不住問:“你叫顧思怡?”
那她叫什麼?!
顧思怡壓根沒察覺到蘇綏的僵硬,直接上前握住他的手,笑得咧出了一口大白牙:“對啊,我叫顧思怡,就是顧名思義的意思,你這麼記就容易記啦!”
蘇綏和顧思怡握完手后,往後退了幾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幾眼:穿着一身白色的校衣校服,左耳塞着耳機,打扮的就是很簡約乾淨那一掛的。身高比自己還要矮一點,留着乾淨的短髮,眉眼看上去很簡單帥氣。
就這麼一個英俊的大小夥子,突然開口跟你說,他叫顧思怡,即便不加後面顧名思義的那句解釋,也足以讓見過他的人牢牢記住這個人和這個名字了。
蘇綏又看向那個陌生的女生,不出意外,這位就是他原本以為是顧思怡的方銳了。
她個子很高挑,作為一個女生,身高和蘇綏差不多,一身性感的御姐打扮,比江辰星看上去都還要幹練。
“你好,我是方銳。”但為人挺隨和的,見蘇綏看向自己,還大大方方的回了一個笑容。
蘇綏也點點頭,笑道:“你好,我叫蘇綏。”
“你還用介紹自己啊?在座各位誰不知道你的大名,都紅透半邊天了。”
江辰星拿蘇綏開玩笑,氣氛一下子就活絡了起來。
夏晚意靠在她身上,笑得直不起腰。
蘇綏也跟着笑了笑,從確定要參加這檔節目以來一直都有的顧慮在此刻終於被全部打消了。他能夠感覺到在場幾人性格都挺隨和的,相處起來也比較輕鬆,這在之後兩天兩夜的直播中將會是一份很可靠的保障。
蘇綏雖然並不害怕與人交際,且不管是遇見什麼樣的圈子和階層都能遊刃有餘,但這不代表他喜歡就六個人還要勾心鬥角的相處過程。
但就當蘇綏暗暗地鬆了口氣時,趙導忽然來了一句:“神秘嘉賓就快到了,等大家再熟悉熟悉,休息一下,下午我們就正式開始直播。”
顧思怡很捧場,海豹鼓掌一樣拍着手:“好哎!這還是我第一次直播,好緊張啊。”
蘇綏本來沒太當回事的,但他發現趙導胖胖的身軀竟還有些發抖,比起顧思怡,他倒覺得趙導看上去才是真的緊張到要命。
這讓他或多或少有些費解,不明白趙導為什麼每次一提到神秘嘉賓就有些反常。
不過很快,他的問題就迎來了答案。
蘇綏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一時間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叔叔?”
唐慢書愉悅的彎了彎眼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直接上手揉了揉青年蓬鬆的發頂。
“嗯,是我。”
旋即,又明知故問:“怎麼,見到叔叔很意外?”
蘇綏抿着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了一眼趙導。
“您到之前怎麼也沒多招呼幾聲,我們這邊才好安排車去接您啊。”趙導是知道唐慢書什麼身份的,因此在對待他的時候,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這樣的人,弄垮一個人,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輕鬆,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紆尊降貴的來參加自己這款並不起眼的綜藝,但趙導還是小心翼翼的對待,生怕人一個不高興,就……
趙導趕緊打住了自己的想法,表面上仍舊笑嘻嘻的,活像彌勒佛。
唐慢書一對上除蘇綏以外的人,氣場就不會有半分的收斂,眼神中的笑意也淡了下去,只淡淡的看了趙導一眼,簡短的說了兩個字:“不用。”
趙導連忙說:“那您先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著,招呼一直跟拍的攝像大哥收起設備,帶着工作人員就打算溜進節目組歇腳的地方,最好是離這男人越遠越好。
像江辰星這幾個人,雖然不清楚眼前這俊秀儒雅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但光是看導演的反應和唐慢書渾身生人勿近的氣質,也大概猜得出這不是一個自己能夠輕易得罪的人。
是以,也都學習趙導的精神,三十六計走為上,紛紛自覺地遠離這個一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男人。
不多時,小屋前就只剩下了蘇綏和唐慢書二人,就連工作人員都撤的一乾二淨。
唐慢書抬起手臂,蘇綏很快便感覺到有一陣陰影投了下來,他不得不抬起頭,卻剛好闖進了男人漆黑如海底的視線。
“太陽有些大,別曬到了。如果想算賬的話,也要先進屋子裏再慢慢跟我算賬。”
京城還在倒春寒,雖然不下雪,但依舊能把人凍得骨頭都嘎吱作響。
但嵊山島卻奇異般的是一副夏天的景象,晴空萬里,微風不燥。
如果面前站的不是唐慢書,那蘇綏的心情想必會再好一點。
他還是跟着男人進了屋,面對面的坐着,距離不到一個臂展。
但中間隔了個小桌子,勉強算是稍微隔開了一下兩人。
不等蘇綏問,唐慢書就率先答道:“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允許,擅自就追來了這裏。”
“……”
蘇綏難得的被人噎了一下。
他本來還想發難的,可唐慢書主動認錯的態度實在是太過於誠懇了,讓他反而憋了一嘴的話,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糾結到最後,還是放棄了問這人為什麼追過來的原因——
即便唐慢書不說,蘇綏也心知肚明,肯定是為了他才來的。
想了想,蘇綏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趙導說定下我之後,節目組就變得很順利,招到了投資商,這是不是你做的?”
“是。”唐慢書乾淨利落的承認了,一絲遲疑也沒有。
他表現得太過於坦然,以至於讓蘇綏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好。
見人不說話,唐慢書拉住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指在對方敏感的手心裏划來划去,邊把玩着邊問:“是不是生氣了?氣叔叔沒聽話,悄悄地混進了你本來是用來逃避我的地方。”
蘇綏用唐慢書的那一句話問自己,生氣嗎?
其實並不。
除了一開始因為驟然看到唐慢書有些驚訝之外,其實並沒有太多其他的情緒,更何談生氣。
相反,在回過神后,還覺得高興。
蘇綏心裏清楚,唐慢書純粹是為了自己才會做這一切。自己參加綜藝,他就跟着一路追來了。
而且,他還有些擔心他:“這檔節目是直播,你的身份……”
蘇綏沒把話說完,但唐慢書立即就懂了,意識到蘇綏在關心自己后,高興地笑着說:“沒關係,按你們的話來說,我在這個節目裏的人設是青年企業家,沒有幾個人認識我,也不可能扒出我的任何黑料。”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蘇綏就覺得有些氣又有些好笑。
“青年企業家?”他斜睨了男人一眼。
就是“青年企業家”這短短五個字,才讓蘇綏放鬆了警惕。
他輕輕地“哼”了一聲:“你到底哪裏和青年這兩個字沾邊了?”
如果節目組給出的人身信息是壯年企業家、成功企業家這種一聽就很貼唐慢書的提示,蘇綏說不定就真的會聯想到他,也不至於到了揭曉神秘嘉賓的時候才兩眼一抹黑。
“你去看看那些新聞稿,四十多歲的企業家都能稱之為青年企業家,叔叔也還不算很老吧,自然夠得上這個標準。”自從在生日上說開了以後,唐慢書對於自己的年齡真的沒有那麼在意了,有時候甚至還能拿自己的年齡開開玩笑,就比如說現在。
“你明知道我來這節目就是為了避開你的,你沒必要……”蘇綏說到一半,又忽然覺得自己這話沒意思,於是便停了下來。
唐慢書還在等他繼續說下去呢,過了半晌,見人沒再說話了,於是重重的嘆了口氣,像是落在了蘇綏的心裏。
“為什麼沒有必要呢?與綏綏相關的事,都很有必要。”
他把解釋給說成了情話。
趁着蘇綏被這句話弄得怔住時,唐慢書又繼續趁熱打鐵:“我當然知道你想避開我,可我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你從我眼皮子底下再一次溜走?綏綏,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失去你的那六年裏,我究竟是怎麼一個人熬過來的,我不可能再承受一次了。”
六年這個數量詞,是他們之間一個跨不過去的痛點。
唐慢書提及,並非是為了賣慘,而是將客觀存在的事實平鋪直述出來。
見蘇綏還是不準備說話的樣子,唐慢書輕輕的彈了彈他的腦門:“傻瓜,你退我就進,你避開我就纏上來。我永遠也不會再放你離開。”
蘇綏眨了眨眼,腦瓜崩並不疼,就只像是被人點了點那樣。
看着他的反應,唐慢書的心又軟了下來:“之前是不是已經告白過了?雖然被拒絕,但是沒關係,也不是每個人第一次告白就能修得
正果。我接受這個結果。”
他說著,笑了笑:“告白過後,現在是我正式在追求你”
“可是——”
蘇綏正想說話,卻被唐慢書忽然低下頭親吻他的手心,溫熱的唇瓣摩挲着細嫩的掌心,沿着紋路輕輕舔舐,酥酥麻麻的奇妙觸感從手心往外蔓延,令蘇綏的心臟好像泉眼一樣,往外冒起了泡泡。
熟知該如何應對蘇綏的男人,很清楚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一下子就打斷了蘇綏想說的話。
“先別急着拒絕,你嘗試着接受我的追求怎麼樣?別把我當做長輩,從這一刻開始,我就只是你的追求者。”
“我也不是逼着你立刻就要接受,現在暫時不用想那麼多,把我們之間的關係看作追求和被追求,僅此而已。”
唐慢書殷切的看着蘇綏,黑黝黝的眼眸好像某種大型貓科動物,就那麼直勾勾地盯着人看時,很容易就聯想到是一隻貓貓在看着自己。
向來理智冷靜、果斷克制的男人,極少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彷彿兇猛的大老虎只是為了討你的歡心,便躺在地上敞開全身上下最柔軟的、最脆弱的肚皮給你撫摸。
蘇綏根本就拒絕不了這樣的唐慢書。
簡單來說,就是他吃軟不吃硬。
如果剛剛的拒絕不被打斷,那麼蘇綏可能還有一席抗爭之力,但現在,抵抗的意志力已經全被那樣的一雙眼睛土崩瓦解,只剩下了默不作聲的點頭。
唐慢書的眼睛裏剎那間爆發出極大的光彩,他盯着蘇綏看了好久,心臟彷彿在一瞬間膨脹了好幾十倍,馬上就要跳出胸膛了。
這個器官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讓蘇綏見到自己有多真誠,在這樣的驅使下,唐慢書抓起蘇綏的手,小小一個包在自己的大掌里,隨後貼上了堅實有力的胸膛。
“感受到了嗎?”
唐慢書低沉的聲音就像是一瓶窖藏開封的陳年老酒,帶着令人沉醉的磁性,一字一句地說:“它的存在,就是為了你的觸碰而跳動。”
蘇綏才是唐慢書的心臟,一舉一動,都牽扯着他的一念一想。
蘇綏的手好像被男人炙熱的胸膛的溫度給燙了一下,忍不住的想要瑟縮,卻被牢牢地抓在手心裏,被迫感受着因自己而起的心動。
那強壯的、有力的、飛速跳動着的心臟頻率順着手掌傳到脈搏,牽引着蘇綏的心臟也跟着加快了速度,“砰砰砰”的跳得飛快。
蘇綏無所適從,他總覺得,唐慢書這樣好像一個碰瓷的,而他不幸被賴上了。
這個碰瓷的還說要他負責一輩子。
“不要躲着叔叔了,好不好?”唐慢書又抓着蘇綏的手放在自己嘴邊,愛憐的親了又親。
他低下頭,仔仔細細的吻過蘇綏手上的每一處地方,不管是圓潤粉紅的指甲蓋,還是清瘦凸出的骨節,亦或者柔軟細膩的掌心,都完完整整的舔過一遍。
蘇綏也低着頭看他,但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黑漆漆的頭髮,就像是狗狗毛茸茸的腦袋一樣。
那這樣的情景……
活生生是一個流浪小狗,在親昵的舔舐着人類,希望對方可以帶自己走。
蘇綏微微張開了嘴巴,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把唐慢書想像成這個樣子——
可他看這人明明就很樂在其中。
蘇綏有點氣,往回抽了抽手:“你別舔了,把我手上舔的全是口水。”
然而,不僅沒有抽動,反而被抓得更緊。
“你忘記了?”
唐慢書含着蘇綏的小拇指,含糊不清地說:“是你以前說過的,我是你的小狗。”
“什、什麼小狗!”
蘇綏慌亂起來,臉都燒得緋紅,急忙否認道:“我沒有說過這
種話!”
唐慢書輕聲笑了笑,蘇綏是沒說過這樣的話,他當時只是說,你這麼愛咬人,是不是小狗。
但他不管,他說蘇綏說過,蘇綏就是說過。
不僅如此,好像是為了彌補憋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發泄出來似的,唐慢書一點都沒有退讓,反而變本加厲的對蘇綏說:“你還罵我是壞狗,叫着我的名字,指名道姓的罵。”
“唐慢書!”
“你這條壞狗!”
這倒是事實,蘇綏抵賴不得,這下不只是臉頰,就連耳垂都燒得滾燙。
他羞得小聲說:“那都是,都是開玩笑的,又不能當真,你快別說了!”
唐慢書充耳未聞:“開玩笑?你是故意在撩我吧?就想看我憋得上火又沒法解決,真壞啊綏綏。”
明明是自己被抓着手舔了個遍,最後還被說壞,蘇綏氣得一口咬上唐慢書的虎口。
柔軟的唇瓣軟的就像棉花糖,專門往長着薄繭的地方蹭了蹭,蹭得唐慢書的心尖都跟着顫了顫。
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抬頭看向唐慢書,一雙眸子水光瀲灧的,兩頰的緋紅尚未消退,明明是挑釁,卻讓唐慢書讀出了別的意味。
“別這樣看着我……”
男人的呼吸沉重了幾分,呼出的熱氣幾乎全都噴在了蘇綏臉上。
“我會……”
他深吸了口氣,只覺得某處墜脹得疼:“會忍不住的……”
可蘇綏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把唐慢書的慾念勾出來了之後,他又忽然直起身子,往後退得很遠。
那清淺的白茶香味忽然湊近,還沒來得及捕捉,就又忽然飛遠。
就像是一隻蝴蝶,僅僅在唐慢書的手上停留了一瞬,便撲扇着翅膀飛走了。
男人難受得喘着粗氣,一雙幽黑的眼睛此刻隱隱的布着血絲,死死地盯着眼前計劃得逞的青年。
蘇綏活像只剛吸了人精氣的狐狸似的,眼尾上揚着像一把勾魂的鐮刀,衝著唐慢書微微一笑:“你說我故意撩你啊?”
他眯了眯眼睛,被緊緊抓在大掌里的手動了動,小拇指彎曲着,勾了勾唐慢書的小拇指。
那輕輕勾的一下,彷彿要把唐慢書的命都給勾走了。
“那我不坐實,豈不是,很吃虧嗎?”
種話!”
唐慢書輕聲笑了笑,蘇綏是沒說過這樣的話,他當時只是說,你這麼愛咬人,是不是小狗。
但他不管,他說蘇綏說過,蘇綏就是說過。
不僅如此,好像是為了彌補憋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發泄出來似的,唐慢書一點都沒有退讓,反而變本加厲的對蘇綏說:“你還罵我是壞狗,叫着我的名字,指名道姓的罵。”
“唐慢書!”
“你這條壞狗!”
這倒是事實,蘇綏抵賴不得,這下不只是臉頰,就連耳垂都燒得滾燙。
他羞得小聲說:“那都是,都是開玩笑的,又不能當真,你快別說了!”
唐慢書充耳未聞:“開玩笑?你是故意在撩我吧?就想看我憋得上火又沒法解決,真壞啊綏綏。”
明明是自己被抓着手舔了個遍,最後還被說壞,蘇綏氣得一口咬上唐慢書的虎口。
柔軟的唇瓣軟的就像棉花糖,專門往長着薄繭的地方蹭了蹭,蹭得唐慢書的心尖都跟着顫了顫。
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抬頭看向唐慢書,一雙眸子水光瀲灧的,兩頰的緋紅尚未消退,明明是挑釁,卻讓唐慢書讀出了別的意味。
“別這樣看着我……”
男人的呼吸沉重了幾分,呼出的熱氣幾乎全都噴在了蘇綏臉上。
“我會……”
他深吸了口氣,只覺得某處墜脹得疼:“會忍不住的……”
可蘇綏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把唐慢書的慾念勾出來了之後,他又忽然直起身子,往後退得很遠。
那清淺的白茶香味忽然湊近,還沒來得及捕捉,就又忽然飛遠。
就像是一隻蝴蝶,僅僅在唐慢書的手上停留了一瞬,便撲扇着翅膀飛走了。
男人難受得喘着粗氣,一雙幽黑的眼睛此刻隱隱的布着血絲,死死地盯着眼前計劃得逞的青年。
蘇綏活像只剛吸了人精氣的狐狸似的,眼尾上揚着像一把勾魂的鐮刀,衝著唐慢書微微一笑:“你說我故意撩你啊?”
他眯了眯眼睛,被緊緊抓在大掌里的手動了動,小拇指彎曲着,勾了勾唐慢書的小拇指。
那輕輕勾的一下,彷彿要把唐慢書的命都給勾走了。
“那我不坐實,豈不是,很吃虧嗎?”
種話!”
唐慢書輕聲笑了笑,蘇綏是沒說過這樣的話,他當時只是說,你這麼愛咬人,是不是小狗。
但他不管,他說蘇綏說過,蘇綏就是說過。
不僅如此,好像是為了彌補憋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發泄出來似的,唐慢書一點都沒有退讓,反而變本加厲的對蘇綏說:“你還罵我是壞狗,叫着我的名字,指名道姓的罵。”
“唐慢書!”
“你這條壞狗!”
這倒是事實,蘇綏抵賴不得,這下不只是臉頰,就連耳垂都燒得滾燙。
他羞得小聲說:“那都是,都是開玩笑的,又不能當真,你快別說了!”
唐慢書充耳未聞:“開玩笑?你是故意在撩我吧?就想看我憋得上火又沒法解決,真壞啊綏綏。”
明明是自己被抓着手舔了個遍,最後還被說壞,蘇綏氣得一口咬上唐慢書的虎口。
柔軟的唇瓣軟的就像棉花糖,專門往長着薄繭的地方蹭了蹭,蹭得唐慢書的心尖都跟着顫了顫。
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抬頭看向唐慢書,一雙眸子水光瀲灧的,兩頰的緋紅尚未消退,明明是挑釁,卻讓唐慢書讀出了別的意味。
“別這樣看着我……”
男人的呼吸沉重了幾分,呼出的熱氣幾乎全都噴在了蘇綏臉上。
“我會……”
他深吸了口氣,只覺得某處墜脹得疼:“會忍不住的……”
可蘇綏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把唐慢書的慾念勾出來了之後,他又忽然直起身子,往後退得很遠。
那清淺的白茶香味忽然湊近,還沒來得及捕捉,就又忽然飛遠。
就像是一隻蝴蝶,僅僅在唐慢書的手上停留了一瞬,便撲扇着翅膀飛走了。
男人難受得喘着粗氣,一雙幽黑的眼睛此刻隱隱的布着血絲,死死地盯着眼前計劃得逞的青年。
蘇綏活像只剛吸了人精氣的狐狸似的,眼尾上揚着像一把勾魂的鐮刀,衝著唐慢書微微一笑:“你說我故意撩你啊?”
他眯了眯眼睛,被緊緊抓在大掌里的手動了動,小拇指彎曲着,勾了勾唐慢書的小拇指。
那輕輕勾的一下,彷彿要把唐慢書的命都給勾走了。
“那我不坐實,豈不是,很吃虧嗎?”
種話!”
唐慢書輕聲笑了笑,蘇綏是沒說過這樣的話,他當時只是說,你這麼愛咬人,是不是小狗。
但他不管,他說蘇綏說過,蘇綏就是說過。
不僅如此,好像是為了彌補憋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發泄出來似的,唐慢書一點都沒有退讓,反而變本加厲的對蘇綏說:“你還罵我是壞狗,叫着我的名字,指名道姓的罵。”
“唐慢書!”
“你這條壞狗!”
這倒是事實,蘇綏抵賴不得,這下不只是臉頰,就連耳垂都燒得滾燙。
他羞得小聲說:“那都是,都是開玩笑的,又不能當真,你快別說了!”
唐慢書充耳未聞:“開玩笑?你是故意在撩我吧?就想看我憋得上火又沒法解決,真壞啊綏綏。”
明明是自己被抓着手舔了個遍,最後還被說壞,蘇綏氣得一口咬上唐慢書的虎口。
柔軟的唇瓣軟的就像棉花糖,專門往長着薄繭的地方蹭了蹭,蹭得唐慢書的心尖都跟着顫了顫。
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抬頭看向唐慢書,一雙眸子水光瀲灧的,兩頰的緋紅尚未消退,明明是挑釁,卻讓唐慢書讀出了別的意味。
“別這樣看着我……”
男人的呼吸沉重了幾分,呼出的熱氣幾乎全都噴在了蘇綏臉上。
“我會……”
他深吸了口氣,只覺得某處墜脹得疼:“會忍不住的……”
可蘇綏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把唐慢書的慾念勾出來了之後,他又忽然直起身子,往後退得很遠。
那清淺的白茶香味忽然湊近,還沒來得及捕捉,就又忽然飛遠。
就像是一隻蝴蝶,僅僅在唐慢書的手上停留了一瞬,便撲扇着翅膀飛走了。
男人難受得喘着粗氣,一雙幽黑的眼睛此刻隱隱的布着血絲,死死地盯着眼前計劃得逞的青年。
蘇綏活像只剛吸了人精氣的狐狸似的,眼尾上揚着像一把勾魂的鐮刀,衝著唐慢書微微一笑:“你說我故意撩你啊?”
他眯了眯眼睛,被緊緊抓在大掌里的手動了動,小拇指彎曲着,勾了勾唐慢書的小拇指。
那輕輕勾的一下,彷彿要把唐慢書的命都給勾走了。
“那我不坐實,豈不是,很吃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