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

莉亞捂面無聲哀嚎：救命啊，怎麼又來了！

三年前，瑞克和莫蒂大吵了一架。據莫蒂說，那是因為瑞克用虛擬的傑西卡投影，參加了他的生日聚會，而他透過生日蠟燭看向窗外，發現傑西卡正摟着她的壞男孩男友經過。

叛逆期的莫蒂認為，這是自己的外公做出的嘲諷。這是在嘲諷他，是個沒人喜歡的小屁孩。莫蒂掀翻了那塊蛋糕，來到地下室偷走了傳送槍，進行了自己為期一個月的離家出走之旅。

這是，莫蒂和莉亞相遇的初始。

那時的莉亞，已經與qb簽訂了契約。莫蒂的坐標調製出了問題，傳送門出現在病院的天花板上。莉亞的睡眠質量極差，有小蟲從她面前飛過，都會致使女孩猛然從夢中驚醒。更不要提傳送門綠色的粘液，以及男孩從天而降時砸下巨大的響聲。

傳送門的渦旋，正好開啟在病床上方的天花板上。莉亞早在第一滴綠色的黏液墜落時睜開眼睛，她冷漠地看着這詭異的綠色漩渦中黏液的翻滾，將指腹壓在戒指上，魔力被她捏在手中蓄勢待發。女孩本以為這是魔女結界的一種新型形態，對於莉亞來說這是她生活中異常的全部。即便天花板上存在的事物，不如先前那般綺麗。可等她左等右等，最後見到的是一個哀嚎着往下掉的小男孩。

轟然一聲，莉亞往邊上一翻，莫蒂恰好砸在莉亞躺着的位置上。

幸虧當時莉亞住着的病房是vip特級，它的上一任住戶是躁狂病人，因此隔音做的格外好。那樣響的動靜，硬是在這安靜的夜中沒能發出一絲聲響。莫蒂和莉亞面面相覷，最後是男孩因為飢餓而大響的肚子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那時的莫蒂還沒有現在這麼喪心病狂，當莉亞沉默着將果籃與零食一併往他身前推時——男孩哭着將食物往嘴裏塞，一面將女孩攬在懷裏宣稱他們以後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了。

莉亞，就這樣白撿了一個便宜哥哥。

還有，附贈一個瘋狂的科學家外公。

莫蒂在尖叫一聲后大步靠近，伸手就要將莉亞的身上這礙眼的衛衣扒下來。瑞克在邊上灌了口酒，他撅着嘴吹了聲口哨，對着自己的發怒的孫子喊道：「莫蒂，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么？」

「什麼？」

「一隻護崽子的老母雞，一個裹着小腳的迂腐女人，遜斃了的妹控。總之——像個老古董。」

瑞克這話很好的激怒了莫蒂，他怒氣沖沖地回過頭去，咬牙切齒：「瑞克！」

老人將手一攤，聳着肩膀故作無辜：「哈，你你你你不能對每一個說實話的人都惡言相向。」他說罷，似笑非笑地目光，在不知所措的莉亞身上走過一遭。他正要轉過頭去尋找自己的老朋友普司莫，卻忽地觀察到什麼似的冷了面色。瑞克一隻手摁在耳口，隨着光學眼鏡彈出，他沉聲：「等一下，莫蒂。」

男孩鉗子似的手，硬生生停頓在那裏。

他面上不虞，表情里寫着：「你最好有事要說。」

莉亞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出，她在瑞克的審視下逐漸縮地像個鵪鶉。老人的目光越發凝重，他嘴角的口水漬都消失無蹤。莉亞知道，這是瑞克認真的表現。老人從來是一派輕鬆的欠扁模樣，像這樣面無表情地狀態，莫蒂只有在瑞克生氣時才見過。男孩的怒意慢慢消了，數據分析模型從瑞克的眼鏡片上閃過，莫蒂小心翼翼地：「怎麼了瑞克，是莉亞身上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鏡片收回，瑞克灌了口酒，他馱着背打了個呵欠：「只是沒想到這段時間不見，小松子居然能混的這麼拉。」

莉亞：

「我現在可是哥譚地區的負責人噢。」她舉起手，試圖為自己扳回一點面子。瑞克聞言冷笑了一聲，他抬起捏着酒瓶子的那根手指，隔空戳了戳女孩的腦袋道：「是么？我給你能穿越平行宇宙線的特質，你就這麼用的？」

莫蒂聽的一頭霧水；「什，什麼啊瑞克。你，你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明白。」

爺孫倆一脈相傳的磕巴。

莉亞捂着臉，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雷克西能在她身上，收束所有的世界線。因為在當年收留莫蒂的半年後，瑞克找上門了。

瑞克要帶着莫蒂離開，可莫蒂硬是要同莉亞告別。於是，在出門尋找莉亞的過程中，瑞克發現這個世界，已經被孵化者入侵了。這座城市，降臨了魔女之夜。等她們找到莉亞時，她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在莫蒂的哭喊要求下，口嫌體正直的瑞克沒了辦法，直接開槍射殺了一隻魔女用悲嘆之種為她的靈核凈化，並將莉亞揣回了他們的飛船里。

現在莉亞所在的這條線，並不是她一開始存在的那條線。

她是從魔女之夜倖存下來的魔法少女，這個世界的莉亞在沒遇到丘比之前，便已經於病房中吞葯死去。瑞克銷毀了她在這個世界的屍體，並將她丟在了病床上。

這便是瑞克所說的，所謂「穿越平行宇宙線的特質」，也正是這一特質讓雷克西將世界線收束於她體內時，使莉亞不至於分裂致死，被時空管理者那隻肥蟲找上門來。

莉亞也知道自己這回丟臉，她撓着臉頰，有些不太好意思：「就不小心嘛！」

瑞克的手在瞬間變幻了形態，皮膚切割，機械結構從血肉里伸出來。他將黢黑的槍口對準莉亞，上面泛着寒光，女孩悄悄往邊上挪了一步。瑞克檢查了子彈儲備，頭也不抬：「誰？」

「？」莉亞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瑞克嘆了口氣，他皺着眉顯得有些煩了：「我他媽問是誰幹的！」

女孩難以置信地微微瞪大眼睛，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口吻遲疑：「什！？你要幫我找回場子嗎？？？」

「不，我只是很好奇有敢在我的實驗品身上幹這種事。」

莫蒂弱弱地：「那個瑞克，你沒在小莉身上做實驗」

「我有。」

「什麼時候？」

「」

「在哪？」

「」

「我怎麼不」

「好了閉嘴莫蒂」瑞克被莫蒂咄咄逼問，一時有些氣急了。他猛地一回頭，抬手指着話題中心的莉亞，惡狠狠地說道：「你有時間問我這些，還不如去問問你的好妹妹。為什麼要像個土老帽一樣，找個超級英雄當男朋友。怎麼，她是想成為對方英雄事迹里的背景板嗎？本來就沒幾年時間可活了，居然還敢這麼作！」

莫蒂懵了，他音量驟然升高：「什麼！莉亞！！！！」

已經，完全不想深究瑞克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了。

莉亞乾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旋即雙手舉高，做出了投降的手勢。女孩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走了一遭，訕笑着，像一隻做了壞事的倉鼠似的：「嗯，如果你們倆沒來，我現在應該已經在我男朋友的懷裏和他敘舊了。」

「所以」莉亞頓了頓，兩臂被她重新放下，她似蒼蠅搓手一般搓了搓掌心，期期艾艾地問：「你們誰能開開飛碟，捎我一程，把我先帶到我男朋友家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