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翻案
(3)、“現在我們還沒有實地調查,怎麼知道?”焦暘道:“卷宗可以反映出很多情況,至於結果具體有沒有問題,至少要等我們調查完,才能有結論。”焦暘順着走廊走到電梯前,卻沒注意,有道目光一直猶豫又遲疑地追着他。焦暘帶着余曉光和侯希勇來到了溫州某監獄。獄警客氣的接待了焦暘他們,帶着他們來到了會客室。20年過去,張廣超當時還是個不到30歲的青年,如今就已經顯得垂垂老矣。其實他今年還不到50歲,看起來完全就已經是個老人了。“0371,這是上面派來調查你的申訴的。如果你真的有冤情,就跟領導們好好說說。但你也不要胡亂攀咬,不然還得加重刑期!”獄警交代了張廣超幾句,嘴裏咕噥着出去了,“馬上就要出獄了,也不知道還瞎折騰個什麼勁?聽說當年辦案的還是領導了,真是吃飽了撐的!”焦暘看着張廣超,自我介紹道:“我姓焦,申城刑警支隊的,過來調查你的案子。張廣超,聽說你的刑期快到了,是這樣嗎?”張廣超半天才開口,一副遲鈍木訥的樣子,“是,還有大半年。”焦暘道:“那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出申訴?你應該知道,如果申訴不實,你很有可能會加重刑期吧?”“知道。”張廣超茫然的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但我怕出去了,就再也找不着政府,再也沒法翻案了!領導,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沒殺人,更沒殺四個小女孩,我白白做了20年冤獄,我就想討一個公道!”“我們一定會儘力查清事實真相的。”焦暘點點頭道:“你說說案發當天的過程吧。”“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張廣超瞪大眼睛,還是茫然的看着天花板,“那是秋天,九月里,我那天早晨打魚回來,正在家裏睡覺,忽然就來了幾個警察,問我認不認識李苗苗,認不認識陳彩鈴?我那時候恍恍惚惚的,好像是聽人說,苗苗死了。我就說認識陳彩玲,他們就問我,15號晚上在哪?幹了什麼,有沒有人能證明?我當時一聽就害怕了,這是懷疑我啊!我說,我那天晚上也是去捕魚。我自己去的,岸邊兒可能有人看見我,但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認識我。我這樣說完,就被他們那些警察抓到了看守所里。後來在牢裏我才知道,他們問我那天,就是苗苗被殺的晚上。但是領導,苗苗真不是我殺的呀,我那天根本就沒看見她!”焦暘道:“那你說一下,案發的2001年9月15號,你去捕魚前後的過程吧。期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比如說案發現場為什麼有你的足跡?死者的物品上,又為什麼有你的指紋?”“是我倒霉。”張廣超搖搖頭道:“那天我也是跟往常一樣,夜裏兩三點回來的。我經過一個樹林子的時候,腳下好像踩着了一個什麼東西。我背上背着魚,拿着工具,也沒看清是什麼,我就低頭撿起來一看,看見是個水瓶子,這東西不知道是誰用過的,誰家也不缺,我就又給他扔回去了。”焦暘道:“也就是說,你的意思是你在第四起案件當天,只是經過案發現場是嗎?”“可能是吧?”張廣超遲疑着說:“領導你相信我,我真沒殺人!”余曉光問道:“那你事後是否回憶過,那天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管多小的事,什麼都行。比如在路上碰見過,什麼人慌慌張張的跑過。或者遇到被害人,再比如明顯反常的地方。”但是,張廣超除了會翻來覆去的強調,他沒殺人之外,就什麼線索都提供不了了。而且,除了第四起案子發生的2001年9月15號,他還能大致說幾句之外,另外三起案件發生的時間,4月、6月、8月的某天,張廣超更是一臉茫然,他是在幹什麼,都根本不記得了。侯希勇說:“那我這麼問吧,你在鎮上,有什麼仇人嗎?跟誰不對付?”“沒有……”張廣超說一半,忽然停下,“就是苗苗他爸李春楊。”焦暘翻翻卷宗,“是因為什麼起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