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喻寧：訴苦，老爺子面前，和傅景時的事。我這不是嚴格按照任務來執行的嗎？系統：……它對着數據判定成功的結果，無fuck說。——這tm也可以啊！喻寧這一番真情流露可謂是突如其來，打得人措手不及。饒是傅老爺子都不免沉默，更別提是突然被“泡沫之妻”告白的傅景時了。傅老爺子到底浸淫商場多年，不像表面看着那麼隨和無害。喻寧這番話乍聽彷彿在拐着彎兒地說傅家不滿她待在娛樂圈的冷眼旁觀，連那點流言蜚語都不曾幫她壓下去。可她的神色不帶任何故作的情緒，平靜得僅僅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傅老爺子心思百轉，面上不顯，口吻仍舊和氣：“話也不是這麼說，你要是實在喜歡，繼續演戲也沒什麼。既然是夫妻，景時也該承擔作為。”傅景時聽出這話的深意，品茶的動作一頓，掀了掀眼皮。喻寧說：“已經退出了就不回去了，索性找點別的事做。”她神色平淡，想也不想地拒絕。在此情境下卻有如下定了決心的無可轉圜，印證了所言不假，而不是為了拐着彎的從傅家這要好處。一個人有沒有別的心思圖謀，傅老爺子自認還是看得出來的。傅老爺子饒有興緻地問：“哦？是什麼事？”“投資，當甲方。”喻寧沒打算隱瞞這點，“今天剛投了個電視劇。”傅老爺子目露讚賞：“這也算是延續愛好了，免得東奔西跑的辛苦受罪。”底蘊深厚的豪門都不怎麼看得上娛樂圈，年長些的還要鄙薄一句“戲子”。像這樣撒點錢投資倒還不錯。也不指望賺什麼錢，圖個樂而已。傅老爺子很滿意喻寧的“上道”，又見她應答如流，並不露怯，更覺得難得。兩人說得有來有往，竟真有幾分相談甚歡的架勢。傅景時全程陪坐一旁，偶爾被點到了才開口說兩句。傅老爺子知道他一貫是這麼個寡言冷淡的性子，也不刻意勉強他。敲門聲響了兩下。管家立在門邊，恭敬道：“老先生，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傅老爺子便發話：“走吧，下去吃飯。今天春嬸做了不少你們愛吃的菜，你們可得都吃完了再走。”傅景時和喻寧一左一右地擁着他進電梯。系統：【你對傅老爺子的態度還不錯。】比對幾位主角好太多了。就喻寧這個叛逆勁兒，系統生怕她苟不到走完劇情。喻寧：那當然了，一個億的別墅和2％的股份可不是大風刮來的，是傅老爺子刮來的。系統：……當看到那桌擺得滿滿當當的各色菜式，喻寧不禁問：“家裏的客房應該還有很多吧？”管家：“當然有，怎麼了？”“我看今天是走不了了。”喻寧頓了頓，“要麼就兜着走。”管家：“……”管家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喻寧是什麼意思，那邊傅老爺子已經笑開了懷：“吃不完就多吃幾頓，什麼時候吃完什麼時候走。趕緊去收拾間乾淨客房準備着。”後面那句話是對管家說的。傅景時少見老爺子這麼開懷大笑的樣子，視線掠過喻寧，發現她正來回掃視着桌上的菜，像是在估量哪盤最好吃，又像是在計算吃多少頓才能全部吃完。偏偏就是沒有去打量老爺子的反應，全不在意的樣子。她要是能把哄人開心做得這麼毫無痕迹，在娛樂圈也不至於被黑成那樣，未來也不會做出那些蠢事。……那就更奇怪了。喻寧其實是在可惜：這麼多好吃的，就不能分兩頓吃嗎？系統：【安啦。今天是特殊情況做多了，一些比較完整的菜也會讓需要的傭人帶回去，沒有你想的那種誇張浪費。】傅家餐桌上沒有食不言的規矩，以往老爺子都會慢悠悠地邊吃邊和傅景時聊兩句公司的事，除此之外幾乎沒有別的聲音。今天顯然不同。老爺子正說到城東的那塊地，話音突兀地停住。“是有什麼問題……”傅景時下意識地說到一半，順着老爺子的視線望去——喻寧正在埋頭苦吃。喻寧的餐桌禮儀很好，吃飯時不會發出驚動刺耳的聲響，但也正因為她吃得不聲不響，卻還能吃得如此快准狠，已經足夠令人側目。更別提她吃得實在很香，神態專註愜意，每一次眼睛放光都是一次無聲的嘉許。路過的春嬸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給她盛湯時笑容滿面地低聲囑咐：“這個湯稍微放涼點反而更好喝的呀。”“唔，謝謝。”喻寧報以一笑，順手幫她撈了下滑落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