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番外
長期睡眠不足再加上劇烈的運動,虞照寒總算睡了個大長覺,從上午睡到太陽下山。醒來的時候房間裏拉着窗帘,空調安靜地吹着,他身上乾淨又清爽,沒有穿衣服。
虞照寒裹着被子恍惚了一會兒,回想起時渡在他身上泄/欲的全過程。
時渡沒有騙他,真的沒怎麼顧忌他的感受,他喊停喊慢時渡都沒理他,還用手捂着他的嘴不讓他說話。
粗暴激烈且持久的小型團戰,時渡的汗都滴到他身上了,但……他為什麼還能爽得不行?
聯繫自己曾經查閱過的資料,虞照寒隱隱有了一個不和諧的猜測。
他拿起手機,看到了時渡在微信上的留言。
【tiless:在訓練,醒來找我】
【she:好的,我已醒】
三分鐘后,時渡就一手捧着遊戲本,一手拎着外賣回到了房間:“餓了吧,給你叫了外賣。”
遊戲本的屏幕上是天梯的匹配界面。4000分的高端局玩家有限,匹配兩三分鐘是常態。
時渡趁着空擋拆開外賣,把粥倒進虞照寒蘋果形狀的塑料碗裏,擺好筷子,做完這些剛好匹配成功。
“寶貝先自己吃,”時渡說,“我再打兩局就來陪你。”
虞照寒“哦”了一聲,搬了個椅子在時渡身邊坐下,捧着塑料碗邊吃邊看時渡打遊戲。
他問時渡:“你今天加練了多久?”
時渡說:“幫你洗完澡后一直到現在。”
“讓我睡覺然後你自己偷偷加練,妄圖超過我。”虞照寒面無表情道,“時渡你好心機。”
時渡說:“一般心機吧。”他在英雄選擇界面鎖定了大姐頭,而後朝虞照寒轉頭:“來喂我一口,謝謝。”
時渡現在的作息時間基本和虞照寒同步,平均每天訓練的訓練時長高達十二個小時以上。虞照寒苦練全英雄的同時,他也在擴充自己c位的英雄池,短期目標是成為長短雙修的c位自由人。
在新版本和新英雄的環境下,雙自由人c位的組合可以打長短,雙長和雙短,變陣靈活,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但就像大家都知道清華北大最牛逼一樣,知道歸知道,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
放眼全聯盟,那些所謂的c位自由人或多或少都有明顯的短板,能稱得上頂級自由人的只有他老婆一個。而他,一定要趕在其他人面前成為第二個,第三個都是他輸。
進入遊戲后,時渡沒有像大部分長/槍玩家一樣尋找高台或是隱秘的地方輸出,而是跟着坦克走正面,就在坦克的盾后耿直地開鏡輸出打傷害。
隊伍中另一個c位,id為風味氣泡水的玩家對此有話要說。
風味氣泡水:“笑死,現在什麼人都敢學she玩長/槍了。”
喜歡she的粉絲都知道,she在有信心碾壓對面的時候連輸出位置都懶得找,就在敵人的眼皮子低下架狙。
你眼睜睜地看着他就在那站着,卻什麼都不敢做。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花式走位嘗試靠近他,結果就在半路上沒了命。
風味氣泡水:“能不能別拿大姐頭啊,老子才被命中率25的大姐頭坑了一把。你們是不是she的比賽看多了,覺得你上你也行。打不出傷害就拿個有控制的工具人行不?”
【[隊伍]t:不】
風味氣泡水:“你是不是有病?好好和你說話你不聽,待會出去我們加個好友,你把你地址和電話發我,我們線下……”
時渡懶得和一個路人浪費口舌。他第一槍打空,第二槍命中對面刺客
的身體,第三槍和第四槍找到手感接連爆頭,短短十秒的時間拿下雙殺順帶打殘了一個。
風味氣泡水:“對不起啊哥,我剛才有點不禮貌,說話聲音有點大,抱歉抱歉,給你磕個頭。”
時渡又開一槍,把剛才那個殘血也收了。
三殺。
風味氣泡水:“哥,你該不會是she本人吧?”
時渡轉頭喝了口虞照寒投喂來的粥,打字。
【[隊伍]t:不是】
【[隊伍]t:但she是我老婆】
“巧了,你和我撞老婆了,she也是我老婆。”風味氣泡水說著說著就唱了起來,“你的老婆我的老婆好像都一樣。”
時渡沉默地贏下這局。出去后風味氣泡水發來好友申請,被他冷漠地拒絕後拉入黑名單。
虞照寒安慰時渡:“我才不是他老婆,我只是你老婆。”
時渡被哄得甚是欣慰:“吃飯了——換我喂你?”
“好,稍等。”虞照寒放下碗,“你能不能先打我屁股一下。”
時渡:“???”
時渡:“我打你什麼一下?”
虞照寒站起身,解釋道:“上午你那麼粗魯,我卻還是能爽到。我在想,我是不是有受虐傾向。”
時渡靜靜地望着虞照寒好一會兒,一陣欲言又止后,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時渡道,“我覺得,你不會有那什麼傾向。”
虞照寒說:“有沒有的判斷方式是看我能不能從痛感中獲得快感。我自己打自己下不去手,你來吧。”
“我……”時渡的喉結滾了又滾,“我不是很想打你,打人犯法。”
“沒關係。”虞照寒抓着時渡的手往自己後面貼,“辛苦,打一下吧。”
時渡在遊戲裏打出無數極限操作的手此刻僵硬得像塊木頭。他是想拒絕的,可是他那個外表高冷的高嶺之花,實則黏人愛撒嬌的冰雕老婆在邀請他打他屁股。
沒有人能拒絕虞照寒,更別說是在這種事情上。
時渡屈服了:“那你別報警。”
虞照寒向時渡保證:“我不會報警。”
時渡看着自己分外熟悉的地方。他揉過,捏過,雖然力氣都很小,但因為虞照寒皮膚太白還是在上面留下了一些痕迹。
可是打……反正他在今天之前絕對沒想過,以後會不會想就不知道了。
時渡久久沒有動作,虞照寒回頭催促道:“麻煩速度,我待會還要加訓。”
時渡定了定神,又喝了口粥鼓舞士氣,這才抬起手,在虞照寒後面稍微用力地拍了一下。
虞照寒微愣,大腦突然如鵝毛大雪般潔白。
這種微妙的,奇異的感覺?好怪,再試一次。
虞照寒說:“你再用力一點試試。”
“我不要,我暫時沒這種嗜好,也不想有這種嗜好。”時渡刷地站起身,嚴詞拒絕,他怕再進行下去事情會往奇怪冷門的方向發展,他想停都停不下來,“你不能擅自開發我的性/癖吧魚魚。”
“你何出此言。”虞照寒費解道,“我是在請你幫忙確認我的性/癖而已。”
時渡一臉的一言難盡:“總之,你先別過來。”
虞照寒眉間微蹙:“時渡你躲我?你竟然躲我……”
兩人僵持不下時,兩條微信把時渡從罪惡深淵的邊緣拉了回來——是國家隊的微信群。
【老譚:師傅已經到了,還有誰要做大保健?】
【老譚:全體成員】
這段時間眾人沒日沒夜的訓練,積壓已久的職業病紛紛捲土重來。彼岸昨天隨口說了句老腰要廢了,老譚就請了幾個資深的推拿師上/門/服/務。
【彼岸:馬上,我拉完就來】
【cheese:推拿師男的女的?女的我會害羞誒[臉紅]】
【archer:除了推拿還有什麼服務】
【老譚:足療拔罐和什麼淋巴排毒。哦,還有脫毛】
【jiang:推拿治標不治本,你們可以早上早點起床同我一起運動】
熱鬧的微信群瞬間清冷。
虞照寒靈機一動,他有了。
【she:給我留一個位置】
“你有哪裏不舒服嗎?”時渡擔心自己上午是不是玩得太過分,“腰酸?”
虞照寒搖搖頭:“腰還好。我身體很軟,什麼姿勢都不會太難受,你別擔心。”
時渡:“……牛逼。”
吃完飯,時渡陪虞照寒下樓,彼岸那邊已經安排上了,他被推拿師按得嗷嗷叫,光看他扭曲的五官根本認不出他是誰。
師傅給虞照寒遞上一張價目表,問:“請問您想做些什麼?”
虞照寒輕掃了一眼,說:“足底拔罐。”
時渡沒有想做的項目,坐在一旁刷手機。他猶豫再三,打開了百度。
【老婆讓我打他,我忍不住打了一下,居然挺有感覺……我是不是有虐人的傾向?】
【恭喜lz,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打得哪裏?】
【還能是哪裏。打pp什麼的都是入門級別的啦,強烈推薦滴蠟py,誰玩誰知道】
【別聽樓上瞎逼逼,滴蠟肯定要安排在捆綁後面】
時渡越查越心慌。反觀虞照寒,越來越氣定神閑,且胸有成算。
做完項目,兩人各懷心思地回到房間。
時渡思來想去,還是認為自己有必要和虞照寒一起搞清楚他們未知的,可能存在的性癖。
“魚魚,”時渡慢聲道,“剛才你讓我打你,我……”
“沒事了,時渡。”虞照寒說,“我沒有受虐傾向。”
時渡:“……你又知道了?”
“嗯,我不喜歡拔罐的感覺。”
時渡跟不上虞照寒的思路:“這兩者有什麼關係么。”
虞照寒道:“你不覺得拔罐和滴/蠟有異曲同工之妙嗎?”
時渡很愛虞照寒,但這不妨礙他用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着他的寶貝老婆:“抱歉,我不覺得。”
“拔罐和滴蠟都燙燙的,我不喜歡拔罐的感覺,自然也不會喜歡滴蠟。”虞照寒有理有據地說,“所以可以確定,我不是m,也沒有那種特殊的嗜好。”
時渡恨不得親死他:“你到底是哪裏來的小傻逼。”
世界盃開打前,國家隊安排了為期一個月的封閉訓練。
封閉訓練,顧名思義,一個月哪都去不了,只能在基地里待着。封閉訓練正式開始前,選手們有兩天的假期把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再回到基地安心訓練。
兩天時間回上海太趕,虞照寒沒有回自己家,他跟着時渡回了一趟家,然後和時母在家裏吃了一頓飯。
兩位善解人意,心疼兒子的媽媽都接受了兒子是男同的事實,就是那兩個一生要強的老父親,堡壘堅厚,暫時沒被他們徹底攻破。
虞照寒他爸還好點。虞爸知道后,特意找專攻心理學的同事
諮詢了一番,明白了男同不是病,這輩子兒子怕是改不了。
他能怎麼辦,只能鬱悶心梗,不想和兒子說話,面對兒子男朋友的討好不為所動,盡量做一個生了大氣只會打冷戰的文明人。
虞照寒察覺到爸爸的冷漠,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爸,我給你寫檢討書,你別生氣,我錯了。”
虞爸的心就這樣軟了一大半。
而時渡他爸則令人遺憾地選擇了用怒吼和武力解決問題,又一個花瓶把時渡轟出了家門。
虞照寒看着時渡被花瓶碎片划傷的傷口,當時就忍不住問:“你爸對你……有父愛的吧?”
時渡稍加思索,不確定地說:“應該還是有的,但可能不多。”
這頓飯時母特意挑在時爸不在家的時候和兩個孩子一起吃。本來是其樂融融的一頓飯,沒想到時爸沒打招呼提前回家了,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時母已經做好為了孩子們把她老公暫時攆走的準備。她一直在為老公兒子的關係努力奮鬥,之前也試探地問過時爸要不要見兒子的男朋友一面,時爸的原話是:見個屁。
時渡不卑不亢地喊了聲爸,虞照寒也彬彬有禮地叫了聲叔叔。
時爸的目光在虞照寒身上停留,憋了半天,一聲冷哼遲遲哼不出來。
時渡把虞照寒拉到自己身後:“有事沖我來。”
於是時爸就沖他去了:“你還有臉回來。”
時渡道:“回來陪陪我媽,順便給她送兩張世界盃決賽的票。”
時爸:“一個網絡遊戲還有什麼破世界盃,你們以為自己是踢足球的?”
時渡輕嗤:“都是為國爭光,還分什麼高低貴賤。”
虞照寒勇敢地附和:“沒錯。”
“怎麼就有決賽的門票啦?”時母適時岔開話題,“你們遊戲的世界盃不是才要開始打么。”
“我和時渡有信心能打到決賽。”虞照寒自信又乖巧,“到時候叔叔和阿姨如果有空,願意來現場看我們比賽嗎。”
時母笑道:“當然願意啊小虞。”她扯扯時爸的西裝,“對吧老公?”
時爸:“……哼。”
時爸看不出來有軟化的跡象,但從始至終他一句重話都沒對虞照寒說。
從家裏出來,虞照寒不放心地問:“時渡,你說你爸爸真的會來嗎?我好想讓他看到電競賽場上飄揚的五星紅旗。”
時渡一副無所謂的語氣:“不管他,我們打我們的。”
八月盛夏,des世界盃在北京正式打響。
中國隊以全勝的戰績小組出線,輕鬆挺入淘汰賽。
緊接着,國家隊先後在十六進八,八進四的比賽中淘汰了新加坡和瑞典,又在半決賽中擊敗韓國,最終與美國決戰鳥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