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住4合院
朱爺聽完了趙燁的敘述，這才又抬腳朝着外面走去。
一路上朱爺都很沉默，等到走出了軋鋼廠的大門，朱爺才開口說話“燁子啊，廠裏帶你不薄啊，你可得爭氣。”
“嗯，放心吧朱爺，我一定爭氣，不給我爸媽，我奶我叔丟人！”趙燁保證道。
“嗯，這就好，這就好。”朱爺臉上再次有了笑容。
又走了幾步，朱爺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人嘛，就不能怕吃虧怕犧牲！大山呀，中原啊，國家對得起咱們這幫出生入死的人！你們安心的去吧。”
趙燁聽了心裏也變的不好受了，一路上爺倆都比較沉默，直到來到了街道辦的門口。
兩個人都有工作證，趙燁的工作證也是廠子裏提前就做好的，剛剛也填上了信息。
找到街道辦，朱爺直接就帶着他找到了街道辦的主任。
“楊主任，上班呢？”朱爺恢復了以前那種笑眯眯的慈祥模樣。
“呦！老朱頭來了呀。”正在低頭辦公的一個大媽抬起頭，看到來人就打了聲招呼。隨即就站了起來。
楊主任看了看朱大常身後的年輕人，也猜到了這人的身份，之前向所長和軋鋼廠的人都給她打過電話了。
“這位就是趙燁吧，小夥子長的真精神！”大媽也是眼前一亮。
要說現在趙燁的形象，那是沒的說，早就不是開始那副叫花子模樣了。
衣服換了，頭髮也理了，國字臉濃眉大眼的，很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
“大媽您好，我是趙燁。這次來給您添麻煩了！”禮多人不怪，趙燁也是闖蕩過江湖的人，自然懂得嘴甜好辦事的道理的。
嘴甜點又不費什麼勁兒，幹嘛給彼此找不痛快呢？
“小夥子真客氣！”一邊說著，楊大媽一邊打開辦公桌的抽屜。
“老朱，你是來問房子的事兒吧？你看，我早就給你辦好了，就等着你們來呢！”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張房契，一張地契放在了辦公桌上。
看着這個情景，趙燁有點發愣。
什麼意思這是？還給發房子嗎？這個年月，還有這東西嗎？不都是分配製么？
看着發愣的趙燁，楊主任也是一聲感嘆“唉！可惜了中原那孩子，還說買了房子就把老娘接過來享福呢。可惜這房契都沒有拿到手，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老天瞎了眼呀，多好的人吶，怎麼說出事就出事了？”說著，這楊主任還掉了幾滴眼淚。
“唉，都是命！中原和他大哥，命里都是帶火的，兄弟倆都沒離了一個火。要不燁子這名字裏也帶個火字呢，就是讓他記住這個火字。用我們指導員的話說，就是讓他記住，中華是從烈火里煉出來的！”
“你們指導員說的真好！咱們這個國家，可不就是戰火里打出來的么！這個名字起的好！”楊主任也附和道。
趙燁還是頭次聽說他名字的來歷，不過今天這個場合不合適細問，等回頭再說吧。
他好奇的是房契的事情，這個年月也能買房嗎？他還真不知道。
不知道就問
“楊主任，現在能個人買房？”
“多新鮮啊，哪朝哪代也沒說不讓人買房呀。咱們是新的社會**國家，人民自然可以買房啦。”楊主任比自己還吃驚，也不知道這孩子聽誰說的，還有不能買房的地方么？
只不過現在絕大多數的單位都給分配住房，沒有單位的，街道也盡量給安排住房。這也是社會**優越性的體現不是。
所以這也是，買房的人非常少的一個因素。
現在很高興，自己這個叔叔做事很有前瞻性嘛，還有買房的眼光！
“唉，中原就是這樣的性子，他說，他在軋鋼廠上班，廠子裏給他安排房子可以，可是他要把老母親接來就不行了，非得攢錢買了才行！不能占廠子裏的便宜。”老朱說道，也是給了趙燁一個解釋。
別說這個年月了，就是再過三十年，很多人也是住分配的房子也不願意自己買，再便宜也是不願意買。買了那不是花冤枉錢么？
不過到了新世紀，這樣的人分分鐘被教做人了。
房契地契上寫了趙燁的名字，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叔叔買這個房子還借了朱爺一百多塊錢呢！實際上，等於朱爺出的錢比自己叔叔還多。
這還是楊主任說出來的。
在寫房契的時候，楊主任本着公平公正的態度，把中原買房的經歷說了出來，讓趙燁知道。
趙燁一開始也不同意寫他的名字，自己叔叔沒了，欠的錢自然沒法還，把這個房子寫朱爺的名字，也是說的過去的。
可是朱爺死活不同意，最後老爺子都急眼罵人了，趙燁才同意寫他的名字。
他想着，這個錢，自己一定得還給朱爺。人家仁義，也重感情講信譽，自己不能占人家的便宜當不知道！
辦好了這裏的事情，楊主任就陪着兩個人一起來到了四合院。
本來朱爺說沒必要的，可是楊主任非得來，說是按照規定，得給趙燁這個房子上釘上烈士家屬的牌子的。
就這樣，三個人溜溜噠噠的就進了四合院的大門。
趙燁來過一次了，朱爺也來過幾次，至於楊主任，那來的次數就更多了。
三個人輕車熟路的就走到了前院的西廂房。
一看門開着。
楊主任也不以為意，這個大院是整個街道有名的文明大院。是不是真文明，楊主任心裏也清楚，不過這個院子家家戶戶不鎖門倒是真的。
可是推開門一看屋裏的情景，楊主任可就拉下臉來了。
只見本該空着的房子裏，一個老太婆正在炕上呼呼大睡呢。
“嘿！嘿！醒醒，醒醒！”楊主任上前叫人。
等到炕上的人翻身起來，楊主任才看清是誰。
賈張氏！
遠近聞名的一個滾刀肉。
“我當誰呢！賈張氏，你這是糊塗了吧，我記得你家住中院的西廂房呀，你怎麼跑到前院的西廂房來睡覺了？”楊主任詫異的問道。
賈張氏也立馬掛了笑臉，開口說道：“楊主任來了呀！稀客稀客。我還正想去找您呢！您看您就來了你說”
“找我？我一直在街道辦上班呢！怎麼沒見您去找我呢？”楊主任懟了一句，接著說道“說說吧，這什麼情況？”
“楊主任吶，年前我家東子出事後，我就找過你一次的呀，我們東子為了廠子犧牲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實在是可憐吶。東子還給我留下個孫子，這眼瞅着要娶媳婦的年紀了，街道上可不能不管我們呀，怎麼著也得把這房子分給我們吧！”
“呦！賈張氏，你可真敢想！你家棒梗才幾歲呀？都不到十歲吧？就眼瞅着要娶媳婦啦？小學都還沒畢業呢你着什麼急呀！再說了，這房子是人家中原的，就是分也分不到你頭上呀，人家還有個侄子呢。”
“嘿嘿，瞧您說的，這房子分給誰不分給誰，還不是您楊大主任一句話的事兒嗎？”賈張氏呵呵笑着，猛地一看還有點挺慈祥的味道。
“行了，別在這瞎尋思了，這房子啊，以前是中原的，現在是人家侄子，燁子的。您吶，想要房子，那得等政策。行了，趕緊回去吧，我這還一堆事兒呢，沒功夫跟您磨牙。”
楊主任擺擺手，就想打發了這個賈張氏。
可她也太小看賈張氏的決心了，只見這個老太婆軲轆一下子又躺回了炕頭上。說什麼也不起來了，死活要楊主任把這房子分給他家。
給楊主任氣的呀，呼呼喘氣！心說，真是個滾刀肉！
趙燁更加的新鮮，這個時代還能這樣的么？
這個房子自己的叔叔都買下來了，難不成還會分給別人嗎？他們哪裏來的勇氣和自信，就覺得這樣就能霸佔別人的房子？
隨着時間越拖越久，陸陸續續有工人下班回到了院子裏，一群人都圍在這個看熱鬧。
趙燁跟朱爺站在門口，屋裏賈張氏和楊主任已經快從互相爭執轉化成互相對罵了。
最後楊主任實在是氣壞了，這個老太婆，簡直是不可理喻！
“老朱，你去街道辦，把小孫叫來，讓他帶上基幹民兵，我還就不信了，對付不了你這個老太婆！都像你這樣的撒潑打滾的，革*工作還要不要幹了？”
朱爺聽了楊主任的吩咐，應了一聲就往外走。
這時候院裏的人終於不再只看熱鬧了！
真的叫來了民兵，這賈張氏鐵定得被關幾天的。跟街道辦對着干，而且還不佔理，鬧一鬧可以，真惹急了，那也不好受着呢。
“唉，唉！朱爺。等等等等。您先別急着去啊。我去勸勸再說。”易中海呆不住了，他聽了有一會兒了，現在看賈張氏這樣鬧不出和結果來，就想着遞梯子了。
總不能真的跟街道辦撕破臉吧？那他這個一大爺還要不要做了？
老朱估計也明白易中海的意思，也就停下了腳步，就這麼看着他。
易中海顧不得老朱了，趕緊就往屋裏走去，先是對着賈張氏一陣批評，然後才跟楊主任說好話，並且保證，一定把這件事給處理好了。
最後，又叫了秦淮茹過來，把賈張氏拉出了屋子，送回了中院，這才消停了下來。
楊主任也生氣歸生氣，最後總算是把人給趕走了。
又跟老朱和趙燁說了幾句抱歉的話，並且當著易中海的面說了，如果再有人犯這樣的錯誤，就讓趙燁直接找她去，她一定讓他好好長長教訓，這才離開了四合院。
一通紛紛擾擾過後，終於清靜了！
老朱也沒急着回去，就跟趙燁在房子裏收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