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使盧龍3
幽州,以幽州突騎聞名。故址在今北京市城區西南廣安門附近,是古九州及漢十三刺史部之一;隋唐時北方的軍事重鎮、交通中心和商業都會。
在農業與手工業進一步發展的基礎上,唐代的商業也迅速地發展了起來。唐前期商業的繁榮,表現在城市的進一步發展及交通的空前發達等方面。在唐代,城市有了進一步地發展,它不僅是全國和地方的政治、軍事中心和水陸交通樞紐,而且成為商品交易中心和物資交流的樞紐。當時,長安稱西京,洛陽稱東京,都是政治、軍事、經濟中心。此外,西南的成都、桂林;南方的廣州、交州;西北的蘭州、涼州;黃河流域及其北部的開封、太原、定州、滑州;沿海地區的泉州、杭州、揚州、登州,以及荊州、相州、幽州、汴州、宋州等,都是政治中心城市,或者是經濟中心城市。
李燁自千年後的時代而來,自然知道商業對於國家的重要性,但是在唐朝時期,經濟仍然是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人們沒有多少商業概念,甚至於有時候還以物品換物品。朝廷曾經也採取使用銅錢等方式促使民間商業發展,畢竟以物易物並不是很方便。現在李曄擔任了幽州節度使,作為地方最高行政長官,他自然懂得發展商業的重要性。
安頓好軍事後,李曄就開始打算規劃商業發展。來到幽州一個月了,還沒有好好出去逛逛,於是乎便帶着可兒出去溜達溜達。
當然為了方便,只帶了隨身護衛張全和李寶。這兩個是李可舉特意安排的,李曄也對其進行了考察,雖然不抵李曄,但是作為王爺,不方便動手的情況下,這兩個就是最好的護衛力量。
幽州城北,布衣作坊,工人們正在緊張織布,浸染,晾曬,裁縫鋪女工也在悉心裁量,製作衣服。在唐朝後期,交換貨物一度以布帛匹數交易,所以,布衣作坊東家陳元通過數年努力把自己的布坊和鄰居的染坊合二為一,再聘請技術一流的裁縫製作衣服。唐代女性自主意識得到了長足發展。唐代是中國歷史上社會經濟和文化發展的鼎盛時期,同時也是中國少有的"開放性"社會,它所創造的高度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使它成為當時世界上最文明、最開放的國度之一,唐朝婦女也因此別具風采,而為世所矚目。武則天當皇帝,衝擊了正統的男尊女卑觀念,婦女的自然天性和社會能力得到在整個封建社會前所未有的釋放,唐朝婦女自身能力上的進取性,有了空前的高漲,從而其女性意識得以大幅度的彰顯。唐玄宗一方面限制婦女干政,以鞏固皇位,穩定社會秩序;另一方面又給婦女在婚姻、社交等社會生活方面的自由,這種相對開放自由的婦女觀顯示了唐朝盛世統治者的自信開放、務實進取的性格。唐朝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的開放性,使得唐朝婦女在其思想觀念上有了極大的寬鬆感,在其日常生活上就顯現其不同於以往朝代婦女的行為特徵。
女性地位的提高,反映在追求美的自主權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唐服飾追求大方,性感,後世有導演拍唐朝女皇帝,裏面宮女妃子皆着低胸裝扮,后被某局以太暴露為由,強令製片方修改,最後成了大頭貼電視劇,一度淪為笑談。李燁四處閑逛,才發現,即使到了唐朝末年,大唐女性着裝仍然大膽性感。
瑞可兒此時虛歲十四,實際年紀恐怕十三歲左右,但是仍然受到當時風氣影響,着裝看起來十三四歲,一副成熟少女的打扮,李燁,不,此時應該稱作壽王李曄,此時身體也不過十三四歲,面對青春少女的靚麗身材,仍然噓噓不已。儘管皇帝已經把瑞可兒賜予他作為壽王妃,但作為22歲心裏年齡的李燁,面對這個未成年少女,心理上卻無法接受對方未成年少女的現實,儘管在唐朝時候,十二三歲,十四五歲的女孩結婚的一大把,當初武媚娘進宮成為太宗皇帝才人的時候也才十三四歲,但李燁無論如何使下不了這個手。只好以自己年紀尚小作為推脫,所以他們儘管是皇帝御賜的夫妻,卻始終未能完成圓房一事。還好他現在身在幽州,皇帝不知道,否則,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欺君大罪呢。不過可兒早就認定李曄為自己夫君了,因此牽牽手這些情侶常態自然還是有的。
作為情侶,李曄自然知道女孩兒的愛美之心,於是帶着可兒來到了幽州城北的布衣作坊,他要為心愛的人兒量身定製一套漂亮衣服。這和後世小年輕追女孩異曲同工吧。果然,可兒來到布坊,看着宏大的作坊有條不紊的運行,心裏萬分激動。因為他們是便衣出行,陳元自然認不出來這就是幽州權傾一時的節度使,壽王李曄了。
“讓開讓開,李大人到”一陣吆喝聲從後面傳來,只見一隊士兵迎面而來,推開了眾人,李曄本想呵斥,但突然想到了什麼,默默退到了旁邊。他要看看這些士兵到底要幹什麼?只見一個身披鎧甲的衛士衝到前面,對着陳元大聲嚷道:“李將軍到了,還不下跪遠迎?”
陳元抬頭看到前方過來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彪形大漢趾高氣昂的揮動馬鞭,沖了過來。
他經營多年,自然知道這是盧龍軍牙將李全忠,之前李全忠看上了他的女兒,早先便遣人送來了聘禮,今番過來,自然是來帶人走的。作為布坊老闆,面對軍事強權,他自然反抗不了。可是他的女兒自幼學習了一些武藝,也曾拜明師學習醫術,面對兵痞,自然是看不上,尤其這個李全忠本是沙陀人,李可舉的心腹下屬,被大唐盧龍節度使張仲武擊敗后,隨同李茂勛、李可舉父子一併歸順朝廷的。自恃與副節度使李可舉關係密切,又執掌牙軍,在軍中驕橫慣了。
大唐軍隊五人為一伍長,二十人為什長,百人為百夫長,五百人為小都統,一千人為大都統,三千人為正偏將,五千人為正偏牙將,一萬人設正副將軍。
牙軍,唐朝節度使的親兵名稱。主將所居之城因建有牙旗,故稱牙城。唐代節度使的官署稱為使牙,節度使專門組織一支保護牙城與使牙的軍隊,叫做牙軍,或稱衙兵。他們有時也被派到外地作戰。
牙軍是藩鎮中最精銳的軍隊,由節度使派遣心腹將領統管,是他們對抗朝廷、進行割據的重要工具。如田承嗣於廣德元年(763)任魏博節度使后,在境內徵召十萬軍隊,從中挑選強壯者萬人組成牙軍。魏博節度使依靠這些牙軍,長期竊據於河朔地區,直至天佑三年(906年),朱溫一舉消滅魏博牙軍八千人,魏博節度使才臣服於朱溫。
由於牙軍在藩鎮軍隊中地位重要,故所得賞賜極為優厚。他們往往父子相承,世代從軍,姻族相連,形成桀驁不馴的驕兵集團,有的節度使反而受到他們的控制。牙兵們稍不如意,就聚眾鬧事,廢立主帥,有同兒戲。唐後期不少節度使就是由牙軍所廢立的。歷史上這個李全忠一點都不忠心朝廷,唐光啟元年(885),奉命率兵6萬圍攻易州(治今易縣)。易定節度使王處存以輕兵3000蒙上羊皮,夜佈於原野,以精兵設伏。全忠以為是羊群,部下爭去捕捉,為伏兵擊敗,盡失糧草甲仗,懼被治罪,集余兵反攻幽州。節度使李可舉自度不敵,自焚。全忠被擁立為帥,朝廷授以節度使。次年死。子匡威、匡籌先後襲位,相繼敗亡。
李燁自然知道歷史的發展方向,田令孜不斷在皇帝面前進獻讒言,自己不久就會被調回宮,李可舉擔任盧龍節度使。隨後黃巢叛軍攻破洛陽、潼關、長安,自己和皇帝哥哥逃亡蜀地,李全忠也會殺李可舉全族,朝廷無奈還得冊封他為新的盧龍節度使。
不過,今天機會似乎來了,歷史居然會從一個小布坊發生的大事件改變了運行軌跡。
李燁正思索間,眼前局勢卻發生了驚天一幕,李全忠的衛士赫然砍掉了陳元的腦袋,陳元的女兒陳薇兒正在和士兵打成一團,染坊工人將一缸染漿潑灑在士兵身上,不少士兵跌落染缸,全身紅一塊,黑一塊,看起來是那麼的滑稽。
李全忠滿臉怒火,揚鞭怒喝:“大膽反賊,必定是黃巢叛賊的同黨,居然敢對抗朝廷,格殺勿論!”士兵聽到命令,舉起屠刀陳薇兒圍了過去。
陳薇兒看到父親被害,已然悲憤欲絕,母親早逝,父親拉扯她長大,家中並無兄弟姊妹,如今父親被害,自己被士兵抓住,必定被眼前這個彪形大漢李全忠侮辱,思慮間,劍法越發刁鑽,不少兵士都被他的劍法刺傷不敢上前。
李全忠自然看得明白,這女娃兒是要和他拚命了,染坊工人都已經被士兵控制,他倒要看看這個陳薇兒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畢竟他府上都是唯唯諾諾、畢恭畢敬的女人,這個拚命潑辣的少女反而激發了他的征服欲。
士兵們卻不是這麼想,這個少女雖然年紀十三四歲,但劍法不弱,幾十名士兵居然近不了身,只能將她團團圍住。況且已經有不少士兵在她手下被利劍此中,流血不止。大家都混碗飯吃,為了強搶民女,犯不着這麼拚命。於是奇怪的現象出現了,陳薇兒傲劍當立,一眾兵士圍攻不前。
李全忠早已沒有了耐性,一鞭揮舞在馬屁股上,戰馬吃痛,飛奔向陳薇兒衝過來。李全忠果然是驍勇將軍,馬鞭揮舞過來,竟將陳薇兒的手中劍捲起扔到了牆角邊上,另外一隻手揮舞陌刀向陳薇兒頸脖而來,一旦命中,女孩兒必將香消玉殞。陳薇兒默然閉上了眼睛,今天家破人亡,她自然不願意獨活。
李全忠自然不會一刀斃命,這個少女他還沒有得到手呢。刀鋒逼近,卻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一隻臂膀硬生生將他的攻勢擋住,緊接着手臂被反轉過來,刀鋒居然迎着自己的頸脖揮舞過去。李全忠大赫,急忙一蹬馬鞍從戰馬上凌空飛躍,想要擺脫刀鋒,卻忽然發現自己的前胸、腹部暴露在了勁敵面前,李燁借勢搶過李全忠的陌刀,用力捅刺過去,李全忠身體抽搐,栽倒在馬蹄前。這一戰驚心動魄,李燁手握陌刀,將陳薇兒護在身後,面對圍着他的兵士一聲怒吼:“誰還要過來?”士兵不認識他,面面相覷,圍着卻不敢進攻。瑞可兒見狀,連忙擠到陣前,向兵士怒斥:“大膽,壽王殿下,新任節度使大人在此,誰要胡來?”一眾兵士頓時紛紛放下兵器,匍匐跪地。李燁正要安撫陳薇兒,卻只見剛才倒地的李全忠晃晃悠悠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瑞可兒,一雙利爪一隻環抱可兒,另一隻卻死死扼住了瑞可兒的頸脖。
聽見驚呼,李燁自知大事不好,回頭看到瑞可兒被李全忠挾持,怒目一蹬,道:“你是何人?竟敢劫持本王夫人”
李全忠笑道:“黃毛小兒,也敢在此胡言亂語,當今李氏王爺都在長安逗蛐蛐兒呢?哪裏會來幽州荒涼之地?當今盧龍節度使乃是俺哥哥,李可舉大人”
“來人,把這個黃口小兒給我拿下,這個小妞給本王帶回府中,爺今晚就要做新郎”。
李全忠雖然被李燁捅了一刀,但顯然沒有到致命的地步,軍人打仗,生死其實已經不重要,哪裏受傷能不能活,心中自然有數。
等到節度副使、幽州左司馬、右散騎常侍李可舉帶領士兵趕到現場時,着實驚了一身冷汗。原來有兵士見狀飛奔回去通知了李可舉。李可舉看到李全忠這個夯貨滿身是血還居然劫持了壽王妃,而壽王李曄則手握陌刀,背後護着一個姑娘。之前派給壽王的兩個護衛此時居然不見蹤跡。心下愕然,趕忙命令一眾士兵放下武器,自己小跑上前,對李全忠一聲怒喝:“夯貨,還不放下壽王妃,竟敢行刺王爺,行刺節度使大人,你也是不想活了嗎?”
李全忠這才明白自己捅了天大的簍子,連忙放開瑞可兒,撲通一聲,跪伏在李燁面前,周邊兵士全體跪下,三呼:“壽王殿下,千歲千千歲”
李燁環視四周,愴然怒道:“李可舉,這就是你帶的兵?強搶民女,屠殺百姓,今天不是本王路過,這個布坊豈不是要血流成河!”
李可舉噗通一聲伏身跪下,哭聲道:“王爺息怒,末將帶兵不嚴,下屬闖下大禍,還請殿下賜臣死罪”
李全忠見狀,也明白了今天犯了滔天死罪,一把搶過李可舉的佩刀,衡環駕在李可舉脖子上,對跪伏在地的士兵怒道:“橫豎一個死字,今天得罪壽王殿下,節度使大人,我們皆是死罪,你們還在等什麼,殺了他們,我們自己做節度使,你們每個人官升**”
李克舉的親兵則過來將李全忠團團圍住,李燁心中暗自一赫,亮明身份了,這個李全忠居然明目張胆叛亂了。
看着身邊被鮮血染紅的瑞可兒和衣衫被利劍刺破的陳薇兒,李燁心中悵然,大唐帝國淪落如此,確實應該整頓了。
眼看李全忠正怒視李可舉,口中意思是要李可舉造了自己的反,李燁知道事情不能久拖了,一旦李可舉被李全忠說動了心,帶領將士殺了自己,再隨便找個理由回復朝廷,回復皇帝,以目前的形勢,朝廷和皇帝都恐怕真會任命叛逆為盧龍節度使。
陳薇兒此時也知道了剛才救自己的少年居然是當今皇帝的弟弟,壽王殿下,也看清楚了當前形勢,軍隊可能嘩變,壽王處境越發不妙,只有瑞可兒不清楚情況,還在怒斥李全忠。
陳薇兒向李燁使了個眼色,從旁邊軍士手中搶過一把陌刀,凌空飛步,直攻李全忠頭部,而李燁則蹲下底盤,右腿橫掃,一把陌刀擦地揮舞,竟直刺向李全忠小腿肚。李全忠看到陳薇兒從空中飛來,連忙收回衡環在李可舉頸脖的佩刀,揮舞着砍向陳薇兒,不料李燁的陌刀卻率先刺中了李全忠的小腿,李全忠本來腹部被捅,強忍一口氣,如今再度被刺,下意識的揮舞佩刀來擋李燁的陌刀,只聽噹的一聲,佩刀斷成兩截,而李燁的陌刀卻深深的刺入了他骨髓,一陣劇痛傳來,還來不及後撤,陳薇兒的陌刀從李全忠的頭頂刺下,從顱頂直穿至頸部,白色的腦漿伴同紅紅的血漿噴射而出,李全忠轟然倒地,一代梟雄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被兩個年僅十三四歲的少男少女殺死了。李可舉心中更是大赫,壽王殿下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當下命令兵士放下武器,向壽王殿下請罪。一眾兵士也被李燁的強大戰鬥力折服,要知道這李全忠身材彪悍,在軍中以猛士著稱,今天居然被一對十三四歲少年少女殺掉了,當下全體兵士跪伏在地,再也不敢凝望壽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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