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番外·神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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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書童罷了。”
“閉嘴，你有什麼插嘴的權利！”
凜，看好你的狗！”
會議上，各種冷言冷語讓羂索無法釋懷，明凜在幫他說話，明明他厲害到甚至可以與特級咒靈戰鬥，卻仍舊堵不住那些人的臭嘴。
他們甚至都不是特級咒靈的對手，憑什麼那樣侮辱他？
憑什麼……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出身、地位不同嗎？
明明他這麼強大……
這是第一次，羂索發現自己只要凜身邊，無論實力多麼強大永遠都只會是一個“書童”。
凜雖然擁有“六眼”，但“六眼”也不是無所不能，他找不到羂索了，四處都沒有發現。
直到一年後，咒術界出了個厲害的特級咒術師凜湊熱鬧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羂索！凜興奮地瞬移到羂索身邊。
羂索愣了一下，頭微微低了低，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家主。”
半年前凜的父親外出祓除咒靈時重傷，從此卸任家主，目凜已經家的新任家主了。
“幹嘛這麼生疏，我們可是朋友！凜抓向羂索的手。
羂索卻沉默着躲開了。
凜愣住，有些難以置信。
“我答應了主家要幫忙祓除咒靈，就先失陪了。”羂索匆匆離去，只凜一個人獃獃的立在原地。
走出一段距離，羂索的心底竟然生出了一陣快意家的神子啊，從來都沒有遭受過冷遇？不知道現在心裏邊有什麼想法，該不會是要哭着回去找媽媽吧？
呵，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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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忙了一整天，從尋找咒靈蹤跡到最後的祓除，回家的時候月亮便已經在天上冒頭了。
他伸了個懶腰，打算燒水去洗個澡。
進門之後，花香撲鼻。
羂索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還以為自己中了某個咒靈的幻象，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后頓時愣住。
房間裏面都是花，芬芳馥郁，令人迷醉。
四季的花卉，似乎都在這一瞬開放了。
“大驚喜！凜從一堆鮮花後面跳了出來，滿臉燦爛地笑容，說道：“羂索，這些都是送你的，喜歡嗎？”
羂索皺了皺眉，問：“這些花是從哪裏摘來的？”
“不同國家啊！凜立刻說道：“因為不同國家氣候不同，花的種類也不一樣，我跑了很遠才摘到這麼多！”多到可以堆滿羂索的屋子。
羂索看着自己的房間，桌子、柜子甚至是床上全都是花，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我睡哪？”羂索問。
凜愣了下。
“所以你們這些富家少爺從來不會考慮生活上的事情，因為一切都有人幫你們打點好，讓你們可以吃喝玩樂，讓你們可以搞藝術與浪漫家主，我們不一樣，我現在最看重的就是柴米油鹽，渾身銅臭味兒，你還是不要靠近我這種人比較好。”
羂索轉身，離門而去。
“等等，羂索，你要去哪？凜朝他追了幾步。
羂索回頭，做了個“禁止”的手勢凜停下，說道：“你將我家搞成這樣，我只能去村子裏其他人家借宿了，希望明天醒來后這裏可以恢復原狀。”
羂索離開了凜獃獃地看着他的背影，摟緊了懷中的一簇向日葵。
他好像……辦錯事了。
羂索第二天一早回到住處的時候，一切果然已經恢復正常，所有的鮮花都消失不見，連帶着那個在他面前格外活潑的少年也離開了。
周圍冷冷清清，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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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再一次上門是在三天之後。
“柴！”
“米！”
“油！”
“鹽！”
“這就是你所需要的嗎？凜讓下人們一樣拉來了一車。
馬車堆得滿滿的，價值甚至要比一般人家閨女出嫁的嫁妝還要多。
羂索沉默片刻，格外無語地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懂，滿身銅臭味兒！凜一掀自己的衣服，月白色的外袍被掀開，露出內襯上面掛着的一串串銅錢，走起路來便叮鈴哐啷響。
羂索：……
他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可以進你家了嗎？”
羂索繼續沉默，別給他一副帶着嫁妝嫁進來的小媳婦兒錯覺啊！
羂索的沉默凜當做了默認，他推門走進羂索的房子，眸光卻突然一凝。
他回頭，正對上羂索緊張的視線。
“你們都回去吧。凜一揮手示意下人離開。
幾個下人離開了凜坐到客廳里唯一的一張板凳上，“六眼”四下一掃，問：“這就是你上次趕走我的原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幫我倒杯茶嗎？”
“我家裏沒那種東西。”
凜也不惱，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杯子便走到了他的卧室門口。
羂索在他開門前攔住了他。
“怎麼？你的卧室我不能進。”
“不能。”
“你是大閨女嗎？卧室防的這麼嚴。凜一把揪住羂索的衣領，將他拉向自己，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羂索感受着來凜逼人的溫熱吐息，以及對方冰冷的質問。
“還是說裏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羂索用力震開凜的手。
凜也打開了門，露出門后的一級咒靈，他冷笑着，指尖一點蒼青色閃爍：“這寵物挺奇特的啊，咒術師養咒靈，羂索，你想做詛咒師嗎？”
“我沒那樣想過！”羂索抓住凜的手腕，焦急地朝他解釋：“凜，你相信我，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凜收斂了自己的術式，冷道：“解釋。”
羂索鬆了口氣，望着蜷縮在角落中的咒靈緩緩開口：“我是在想，咒術師如此稀缺，能不能讓普通人也擁有可以祓除咒靈的力量，只要大家都擁有力量，就不會再有人會被咒靈傷害了。”
凜疑惑地問：“這和你養咒靈有什麼關係？”“因為要了解咒靈的構造，這樣才能找到它們的弱點，也能讓普通人更好地應對。”羂索目光真摯地望凜，認真說道：“我希望人人都能有自保之力。”
“這是好事。凜鬆了口氣，笑着一指自己的眼睛說道：“要檢查咒靈什麼的，找我啊，你當“六眼”是擺設嗎？”
“我只是覺得你們正道……”
“你也是正道！凜拍了拍羂索肩膀，說道：“我個人比較叛逆，離經叛道的事情最刺激了。”
羂索一愣，伸出手掌試探着問：“共犯？”
凜與他擊了下掌心，乾脆地說：“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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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咒靈好像快死了。”
“可以治好嗎？我還沒研究完。”
“我用反轉術式試試。凜將自己的手掌貼上咒靈的身體，卻依舊毫無用處，咒靈終於在反覆的研究中消散了。
凜獃獃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整個人彷彿陷入一片低氣壓之中。
“凜？”
“對不起啊，我的反轉術式不能給別人用。凜滿頭的銀髮都委委屈屈地垂了下來，鬱悶極了，他只會給自己用反轉術式治療，根本治療不了別人。
羂索嘆了口氣，安慰道：“沒關係，你已經很厲害了。”
“這不行，如果我真的足夠厲害，咒靈就不會死掉了！凜很快便又支楞了起來，大聲說道：“我要學會能為別人治療的反轉術式！”
“好，你加油。”羂索鼓勵着，心中卻不以為然，如果能夠為別人治療的反轉術式那麼容易學會，治療在咒術師之中也就不會是稀缺人才了。
然而，三天後，悟興奮地將自己的反轉術式施加到咒靈身上的時候，羂索沉默了。
“好耶，我學會了！凜大聲為自己叫好。
“很厲害。”羂索捧場地開口：“真不愧是“六眼”，咒術界的神子名不虛傳。”
“虛名罷了，你要不要學？我來教你！凜給羂索做着示範：“很簡單的，就是咒力的正負，然後把它們具現化，就像是釋放蒼和赫一樣釋放出來……”
羂索認真聽了一會兒，確定自己完全無法聽懂，便三兩句凜給哄走了。
看着瀕死的咒靈被反轉術式重新治療好，羂索的眼底閃過一抹暗光，抬手將咒靈祓除掉了。
天才……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只凜才能被稱為“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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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經常來羂索這裏，很快驚動家的高層，大長老帶着厚禮找上門來。
“羂索，很久沒見了。”
“大長老。”羂索恭恭敬敬行禮。
大長老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傢具破舊，就連房子也是土坯房，簡陋極了。
“我帶來了三千甲州金，希望能改善你現在的生活。”大長老從房屋上收回視線，望向羂索，說道：“你是個特級咒術師，不至於此。”
“我喜歡簡單的生活。”
“要家嗎？”
“大長老家並不是我的家。”
大長老也不意外，從羂索當年離開，他便明白對方不會再回去了。
沉吟片刻，大長老認真朝羂索說道：“我希望今後你就不要凜見面了。他現在家的家主，事務繁忙，而且作家的長老，不希望自己的家主擁有一個明顯的弱點。”
大長老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請等一下。”羂索抓起包袱，朝大長老的方向丟去：“東西你拿走，我不需要！”
大長老一愣，試圖勸阻：“羂索……”
“還請大長老帶你的東西離開。”羂索麵沉如水，逼停了大長老之後的話。